日復一日。
好像流水線上的打工人,一直重復著同樣的工作。
枯燥和乏味接踵而至。
要不是看在積分日結的面子上,估計早就提桶跑路了。
想到此處,武大郎又猥瑣的笑了。
昨天晚上把體質升到了4級,達到了“常人”段位,今天早上潘金蓮走路的姿勢都不對勁兒了。
“大哥!我回來了!”
孟虎從馬上一躍而下,干凈利落。
男人會開車就是帥!
“辛苦三弟了,事情辦的怎么樣。”
“有幾件東西,跑遍了陽谷縣城也沒人識得,剩下的都采買回來了。”
也是,要真能把醫用手套買回來了,那才叫見鬼了。
“一路勞頓,快回去歇著吧。”
“不急,大哥,我這遭還從陽谷縣帶來了一位貴客,想要拜見您。”
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雙手作揖,笑著走了過來。
“這位便是武神醫吧?果然——與眾不同!”
老家伙還挺會說話的,面對武大郎這副尊容,一般人都會詞窮。
“見笑了!請問貴客高姓大名?”
“鄙人許萬三,應天府人氏。”
“不知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昨日有幸,在陽谷縣一家醫館中與這位孟虎兄弟一見如故,聽其講述了武神醫的善舉,故此專程前來拜會,今日見到如此壯觀場面,果然所言不虛。”
武大郎白了孟虎一眼,心道你小子學什么不好,非得學孟豹的大嘴巴。
“無事不登三寶殿,許兄有事直說便是。”
許萬三環顧左右,壓低了聲音:“此處人多口雜,還請借一步說話。”
武大郎坐的久了,正好活動活動身子。
“里面請。”
孟虎陪著許萬三,一起進了屋。
“現在可以講了吧。”
“實不相瞞,鄙人身患隱疾,想請神醫撥冗救治。”
有病就直說嘛,哪來這么多彎彎繞。
“按理來說許兄本應該去后面排隊的,不過瞧在虎子的面上,你又是遠道而來,就讓你插個隊吧。”
“如此感激不盡!”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老家伙還挺懂事兒的,可惜這不是在三甲醫院掛專家號。
咱這位可從不收紅包。
“老許,快收回去,不是跟你說了么,我大哥看病向來是不收費的!”
作為一個商人,許萬三是萬萬不信的,這世上還真有圣人不成?
但瞧著武大郎面不改色的樣子,確實又不似作偽。
“是鄙人孟浪了,神醫勿要見怪。”
又一錠銀子白白飛走了,難免有些肉疼,卻只能故作淡然。
“無妨,手來。”
不對呀!這老小子一點毛病沒有啊!
莫非是系統故障?
忽然瞥見許萬三嘴角那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便知事情沒那么簡單。
“閣下究竟為何而來?”
“神醫此話何意。”
“無病裝病,必有所圖。”……
“無病裝病,必有所圖。”
“哈哈,清河神醫,果然名不虛傳!”
一旁的孟虎表示無法理解……
“武兄,許某有一樁富貴想要送與你,不知可有興趣。”
這不廢話么!
武大郎近來一直在琢磨怎么能弄錢。
別人家穿越,要么是王爺,要么做高官,至不濟也是落魄公子或者高門贅婿起步,最終都能混上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好日子。
可自己呢?簡直是地獄級的開局,雖說有個金手指吧,卻被各種條條框框的BUG限制著,好像跟錢有仇似的。
也不是沒想過憑借自己現代人的思維優勢,彎道超車實現財富自由。但奈何自己學渣出身,搞不出什么科學發明,這時代又沒有足彩股票,想要一朝暴富,無疑是癡人說夢。
此刻聽見許萬三的話,哪有不動心的道理。
不過也不能表現得太猴急,顯得沒有城府。
“哦?此話怎講。”
許萬三卻好像看透了武大郎的心思,并沒有直接回答。
“許某最后再確認一次,武兄行醫當真不取分文么?”
“正是。”
“以后也不會有所改變?”
“絕無動搖。”
“但想求富貴也是真的?”
“多多益善。”
“武兄如此高深的醫術,想要求財,本來易如反掌,卻甘愿舍近求遠,許某雖想不通其中關節,但欽佩之至——與你合作,我放心。”
“許兄謬贊了。”
多虧人心隔肚皮。
“武兄可知你近日所行善舉,最大的受益人是誰么?”
“自然是那些看不起病的老百姓。”
“非也非也。”
許萬三捋著胡須似笑非笑,故意賣個關子。
“那是誰?”
“清河生藥鋪。”
“怎么可能!清河縣現在還有誰會去他家瞧病?”孟虎搶先一步提出了質疑。
“孟虎賢弟,昨日咱倆是在哪里相遇的?”
“嗯,好像是陽谷生藥鋪吧。”
“沒錯,清河生藥鋪與它家實屬同門,是同一個東家的產業。”
“貌似聽人說起過。”
“近些日子,清河生藥鋪幾乎天天要從陽谷縣調貨,車背馬馱的,你猜那些藥賣給誰了?”
“該賺的錢還能不叫人家賺嘛,再說也就這些日子病人多些,往后他們也就消停了。”
武大郎其實早就知道,但誰讓人家是壟斷企業,總不能讓鄉親們為了抓副藥專門往別的縣城跑一趟吧。
“要是賺了不該賺的呢?”
“你是說——”武大郎心中咯噔一下。
“趁機漲價!據說有些藥材漲了十倍還不止!”
“你是如何得知的?”
“不瞞武兄,許某家中是做藥材生意的,自然對同行之事尤為關注。”
“狗日的……”
武大郎忍不住爆了粗口。
要說這事兒其實跟自己的利益也沒有什么沖突,但總覺得好像被利用了。
嬸可忍,叔不可忍!
“許兄,說說你的計劃吧。”……
“許兄,說說你的計劃吧。”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時間。
“武兄一如往常,只管坐堂問診,對癥開方,我來提供藥材,按方抓藥,如此一來,外面這小院子不就真成了一間醫館么!”
“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這么干!”
“武兄爽快!那咱們接下來就談一下分成之事。”
“不用,藥材之事我不參與,自然不用談什么分成——只有一點,不許售假,不許溢價。”
“那怎么能成,許某這便宜占得也太大了。”
“你要實在過意不去,隨便交點房租就行了。”
武大郎此時想要爭的是一口氣,再說就清河縣這屁大點兒的規模,能有多大效益。
“武兄,我知道這仨瓜倆棗的難入你的法眼,但許某也不是小打小鬧之人,斷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專程跑這一遭。”
“哦?”
“武兄,你可曾聽聞過江南三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