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輕描淡寫地抿了口茶。
“也沒什么，就是跟他聊了聊咱們的計劃。”
鐘離天低頭沉思。
這曾凡博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不應(yīng)該啊，只是簡單的聊一下，他們就會確定合作？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莫非……秦總使了什么特殊手段？
“秦總，這……曾凡博真的同意合作了？沒提什么苛刻的條件？”
鐘離天抬起頭盯著秦洛，小心翼翼的試探。
秦洛放下茶杯。
“還沒有。”
這簡單的三個字，澆滅了鐘離天心中燃起的希望。
“還沒有？”
鐘離天皺著眉頭，難以置信地問道。
“那您怎么就保證他們會跟咱們簽合同呢？曾凡博那老狐貍，精得跟猴似的，沒有好處的事兒，他怎么可能答應(yīng)？”
秦洛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鐘老，您覺得‘洛神一號’的技術(shù)怎么樣？”
“這還用說？”
鐘離天立刻挺直了腰板。
“‘洛神一號’的技術(shù)絕對是世界頂尖的！只要投入生產(chǎn)，立馬就能改變整個新能源汽車行業(yè)的格局！”
“沒錯。”
秦洛贊許地點了點頭。
“既然‘洛神一號’這么優(yōu)秀，那為什么寧德時代不合作呢？他們難道不想分一杯羹？”
鐘離天愣住了，仔細(xì)琢磨著秦洛的話。
是啊，這么好的技術(shù)，寧德時代不可能不動心。
除非……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
“秦總，您的意思是……您要用‘洛神一號’的技術(shù)來逼迫寧德時代合作？”
秦洛微微一笑，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
“鐘老，商場如戰(zhàn)場，有時候，我們需要用一些非常規(guī)手段才能達到目的。”
鐘離天沉默了。
秦洛說得沒錯。
在商場上，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如果寧德時代真的想要分一杯羹，就必須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可是……”
鐘離天還是有些擔(dān)憂。
“如果寧德時代拒絕合作呢？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拒絕合作？”
秦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那他們就等著被時代淘汰吧。我相信，‘洛神一號’的出現(xiàn)，足以讓整個行業(yè)重新洗牌！”
鐘離天看著秦洛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的擔(dān)憂漸漸消散。
或許，跟著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創(chuàng)造奇跡！
就在這時，秦洛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您好，請問是秦洛，秦先生嗎？我是寧德時代公司的市場部總監(jiān)，王強。”
電話那頭，一個略帶恭敬的男聲響起。
秦洛嘴角微微上揚，魚兒上鉤了。
“王總監(jiān)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秦先生，我們公司對您提出的合作提議非常感興趣，尤其是您提到的劃時代的電池技術(shù)。”
“經(jīng)過公司高層的慎重考慮，我們決定派出一個技術(shù)小組，由我們公司技術(shù)部總監(jiān)，李偉親自帶隊，前往貴公司對這項技術(shù)進行全方位的驗證。不知秦先生您意下如何？”
鐘離天在一旁聽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寧德時代竟然真的答應(yīng)了！
而且還是派技術(shù)部的總監(jiān)親自帶隊！
這簡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鐘離天忍不住偷偷地拉了拉秦洛的衣角，眼神中充滿激動。
秦洛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對著電話說道：
“當(dāng)然歡迎，王總監(jiān)，我們隨時恭候大駕。具體時間安排，我們可以再溝通。”
“好的，秦先生，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們會盡快安排行程，到時候再和您聯(lián)系。”
王強語氣中難掩興奮之情。
掛斷電話后，秦洛看著一臉震驚的鐘離天，微微一笑。
“鐘老，怎么樣？我說到做到吧？”
鐘離天激動得老臉通紅，他緊緊握住秦洛的手，感慨萬千。
“秦總，您真是太利害了！我老鐘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神通廣大的人！您是怎么做到的？能讓寧德時代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合作？”
秦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山人自有妙計。”
“鐘老，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寧德時代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們這次派人過來，表面上是考察技術(shù)，實際上是想探我們的底細(xì)。所以，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決不能讓他們看出任何破綻。”
鐘離天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秦總放心，我明白！我會全力配合您的工作，保證不會出任何差錯！”
秦洛拍了拍鐘離天的肩膀。
“鐘老，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寧德時代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的技術(shù)團隊個個都是精英，我們得小心應(yīng)對。”
“秦總，您有什么計劃？”
鐘離天好奇地問道。
“計劃？當(dāng)然有。”
秦洛神秘一笑。
“既然他們想探我們的底，我們就給他們看點真家伙，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技術(shù)！”
鐘離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激動地搓著手。
“秦總，您的意思是……要拿出真正的‘洛神一號’？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鐘老。”
秦洛自信地笑道。
“不拿出點真東西，怎么震懾住這些老狐貍？放心，我有分寸。”
“秦總，這個計劃妙啊！只要寧德時代見識到‘洛神一號’的真正威力，咱們就能在談判桌上掌握絕對的主動權(quán)，狠狠地宰他們一刀！”
然而，興奮過后，鐘離天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憂慮。
“可是……秦總，咱們現(xiàn)在面臨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啊。”
秦洛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咱們的實驗技術(shù)人員……除了我，就沒人了啊！”
鐘離天一攤手，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總不能讓我這把老骨頭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一個人包攬所有實驗操作吧？”
秦洛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陷入沉思。
鐘離天說的的確是個難題。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人，再牛逼的技術(shù)也施展不開！
“難道要我親自上陣？”
秦洛暗自腹誹。
雖然系統(tǒng)加持，讓他擁有了“洛神一號”的全部技術(shù)資料。
但讓他一個門外漢去操作實驗，無異于讓猴子開飛機。
“鐘老，您在物理學(xué)界也算是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了，難道連幾個幫手都找不到？”
鐘離天苦笑。
十年前的牢獄之災(zāi)幾乎斷送了他的一切人脈。
那些曾經(jīng)一起探討學(xué)術(shù)的“朋友”，如今避他如蛇蝎，生怕沾染上半點關(guān)系。
“秦總，您有所不知啊，十年前那件事之后……”
鐘離天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我成了學(xué)術(shù)界的棄子，人人避之不及。那些所謂的‘朋友’，恨不得從未認(rèn)識過我。”
“現(xiàn)在，想找個信得過的實驗助手，比登天還難。”
秦洛理解地點了點頭。
十年前的冤案，鐘離天被污蔑為商業(yè)詐騙和挪用公款，鋃鐺入獄。
這對于一個醉心科研的學(xué)者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秦總，不是我推脫，實在是……”
鐘離天搓了搓手，一臉為難。
“我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發(fā)出邀請，估計也沒人敢來啊。誰愿意和一個‘污點科學(xué)家’扯上關(guān)系呢？”
秦洛正要開口，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小A的聲音。
【宿主，鐘離天有個學(xué)生叫方文博，目前在一個科技公司擔(dān)任實驗導(dǎo)師，此人對鐘離天十分忠誠。】
秦洛眼前一亮。
“忠誠？有意思。小A，把這方文博的詳細(xì)信息調(diào)出來我看看。”
【好的，宿主。】
下一秒，一個虛擬的藍色屏幕便出現(xiàn)在秦洛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地顯示著方文博的個人信息。
方文博，32歲，曾是鐘離天的得意門生，畢業(yè)后進入一家名為“未來科技”的公司擔(dān)任實驗導(dǎo)師。
為人正直，能力出眾，但因為鐘離天的事情受到牽連，事業(yè)發(fā)展受阻。
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對方文博的評價赫然寫著：
極度尊師重道！
“尊師重道？這就好辦了。”
秦洛心中有了計較。
對方文博這樣的人，用錢砸或許沒用，但用“情”卻可以。
“鐘老，您有個學(xué)生叫方文博，對吧？”
鐘離天愣住了，眼中閃過幾分驚訝。
“秦總，您怎么知道文博？”
方文博是他最得意的學(xué)生，
當(dāng)年他出事后，方文博是唯一一個相信他清白的人，也因此受到了牽連，被業(yè)內(nèi)不少公司拒之門外。
最后只能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茍延殘喘。
秦洛微微一笑，故作神秘。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鐘老，您也不用擔(dān)心實驗人員的問題，我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
鐘離天更加疑惑了，眉頭緊鎖。
“秦總，您說的……難道是……”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
“您不會是想……”
“沒錯。”
秦洛打斷了鐘離天的話。
“我打算請方文博來協(xié)助您。”
鐘離天眉頭緊鎖，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觥?
“秦總，文博這孩子，能力是有的，當(dāng)年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說是我的半個衣缽傳人也不為過。只是……我這臭名昭著，怕是會連累他啊。”
“鐘老，您多慮了。”
秦洛自信地笑了笑。
“年輕人嘛，就該有點闖勁。何況，跟著您，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這樣吧，鐘老，您先聯(lián)系上方文博，探探他的口風(fēng)。如果他愿意，我親自去請他。”
鐘離天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那個塵封十年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后，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喂？”
“文博，是我，老鐘。”
鐘離天語氣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喜。
“老師？！真的是您？您…您出獄了？”
“嗯，多虧了秦總。”
鐘離天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洛，眼中滿是感激。
“秦總？哪位秦總？”
方文博疑惑的問道。
鐘離天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秦洛的身份和正在進行的新能源項目。
方文博聽后，語氣激動起來。
“老師，您終于可以重新開始您的研究了！太好了！我現(xiàn)在在哪能見到您？我想立刻，馬上就見到您！”
“文博，你先別激動，聽我說。我現(xiàn)在在……”
鐘離天將地址告訴了方文博。
“你過來吧，秦總也想見見你。”
掛斷電話，鐘離天轉(zhuǎn)頭看向秦洛，眼眶有些濕潤。
“秦總，謝謝您，謝謝您給了我這個機會，也謝謝您給了文博這個機會。”
秦洛拍了拍鐘離天的肩膀。
“鐘老，您不用這么客氣，您的才華不應(yīng)該被埋沒。方文博是個人才，我相信他會是您得力的助手。”
……
幾個小時后，方文博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鐘離天，頓時紅了眼眶，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鐘離天。
“老師！真的是您！您受苦了！”
鐘離天也緊緊地抱住方文博。
十年未見的師徒二人，此刻仿佛有千言萬語，卻都化作了無聲的擁抱。
良久，兩人才分開。
方文博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秦洛，連忙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秦總您好，我是方文博，感謝您對老師的幫助。”
秦洛打量著方文博，只見他穿著樸素，但眼神卻炯炯有神，透著一股執(zhí)著。
“方先生，不必客氣。鐘老對你的評價很高，我相信你的能力。我這次啟動新能源項目，正是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
秦洛伸出手，和方文博握了握。
“秦總，我一定不會辜負(fù)您和老師的期望！”
秦洛欣賞地看著方文博。
這正是他想要的人才，有能力，有熱情，更有對未來的憧憬。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秦洛笑了笑。
“秦總，能讓我看看您正在進行的研究嗎？鐘老在電話里只是簡單提了一下，我想更系統(tǒng)地了解一下，也好提前準(zhǔn)備，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失誤。”
方文博看向秦洛，話語中帶著幾分迫切。
秦洛微微一笑，給了鐘離天一個眼神。
鐘離天心領(lǐng)神會，將一份厚厚的企劃書和幾張數(shù)據(jù)圖紙遞給方文博。
“這就是‘洛神一號’的全部資料。”
“目前還處于初期階段，很多地方還需要完善。”
方文博接過資料，如獲至寶。
他戴上眼鏡，一頁一頁地仔細(xì)翻閱起來。
起初，他只是認(rèn)真地瀏覽著，時不時點點頭，偶爾在圖紙上做一些標(biāo)記。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秦總。”
方文博指著圖紙上的一個數(shù)據(jù)。
“這個能量轉(zhuǎn)化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