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后面,緊緊的跟隨著大約一百名士兵。
這位中年男子,就是原來大西國四皇子龍順,也就是龍老頭的四子。
被軟禁了二十年,終于要回到故土了,雖然回去,只能回到天陽城,而且還是傀儡一般的存在,但好歹是在自己的國土,想到這里,龍順不禁長吁短嘆。
“夫君為何嘆息,大西國答應(yīng)讓我們回去,不是好事么?”
坐在一旁的龍順夫人李氏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前路艱險,世事難料啊!”
龍順沒有回答夫人的話,只冒了這么一句。
“欠兒和思兒都安頓好了么?”龍順放下布簾低聲的問道。
“都安排好了,由姨娘在后面照料。”李氏回答。
“我還是不大放心,思兒快十六了,到也無妨,但欠兒尚幼。你和欠兒換一下吧,讓欠兒到我這里來。”
大西國本來是多山之地,山路極其難行,一路上不時有虎狼之聲從林間傳來,雖然這是一條商道,但每年在這條道上出事不少。
這只由兩千人護衛(wèi)的隊伍,當(dāng)然不懼怕任何野獸。
日薄西山之前,隊伍終于到達了一個小鎮(zhèn)。
“傳令下去,清空鎮(zhèn)上的所有人家!”
阿扎爾板著臉吩咐道。
看著領(lǐng)命而去的士兵,齊思光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了兩側(cè)的山林,沒有多言。
隊伍并沒有開進鎮(zhèn)里,但此時小鎮(zhèn)上已經(jīng)是雞犬不寧,到處是苦惱的鎮(zhèn)民和憤怒的客商,以及原本在此過夜的來往客商。
這些手無寸鐵之人全部被士兵趕到鎮(zhèn)外數(shù)里外一個破廟中,眾多人雖然心有不甘,但看見如狼似虎、手持武器的大西國士兵,自也不敢過多言語,只能低聲的咒罵著,帶著行李以及被褥離開。
而在鎮(zhèn)上最大的一個客棧,當(dāng)數(shù)個士兵沖上樓去趕人時,卻在二樓樓梯口被數(shù)個手持短刀的男子擋住了去路。
“何人膽敢擋路?還不閃開?”
士兵對擋道的幾個人吼叫道,同時搖了搖手里的武器。
等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幾個士兵不再猶豫,揮動著家伙朝那幾個人身上招呼過去。
這可是阿扎爾親自下的命令,即使出了人命,也有阿扎爾擔(dān)待著,他們只是執(zhí)行公務(wù)而已。
沒想到的是,這次他們遇到的卻是硬角色,也是狠角色,幾番打斗下來,幾個士兵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有一個士兵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客棧,其余的要么命喪黃泉,好么斷胳膊斷腿的躺在一口嚎叫。
逃跑出去的士兵自然咽不下這口氣,轉(zhuǎn)身又帶著數(shù)十個士兵前來。
這次是一言不和就開打,劇烈的打斗持續(xù)了半響,這些士兵終究還是沒有沖上狹窄的樓梯,反而又有數(shù)人傷亡。
惱怒之下的士兵將客棧團團圍住,居然放火燒房。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士兵本就不會講過多的道理,在士兵的眼里,拳頭最能體現(xiàn)道理。
而在大西國土上,還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抵抗,所以這些事情也許是殺得眼紅了,對從火海里面逃出來的所有人,都是數(shù)柄武器招呼上去,根本不管里面的人喊叫著什么,當(dāng)然噼里啪啦的燃燒的聲音也讓那些人嘴里喊叫聲變得無比的模糊。
劇烈的大火終于將阿扎爾引來,待士兵將兩個已經(jīng)被燒成黑炭,但氣息尚存的男子丟在阿扎爾身前時,那兩人說的話才讓阿扎爾大吃了一驚。
“你們……大膽,居然……膽敢……擊殺……我華天國…..的朱世子!”
“哼,大膽,居然敢亂冒充什么朱世子,看你是找打。”士兵抬腳就要朝兩人踢去。
“你且說說,你家世子何人?”
阿扎爾有點心驚,從這兩人的打扮來看,的確是從北方來的,雖然衣服都被燒得殘破不堪,但至少看得出一絲痕跡,這些人的穿著不是普通人的樣子。
“哈哈,你們?nèi)窍隆蟮溋耍沂侨A天國……鎮(zhèn)南王朱什球的兒子….朱大長的手下,我叫朱能。”
朱能捂住冒血的胸口哈哈大笑著,因為他看見阿扎爾的臉色陰晴不定。
“趕快找人,務(wù)必給我把那個朱世子給我找出來。”
身為相國的孫子,自然對這片大路上各國的上層知之甚多,這個朱大長他是知道的。
當(dāng)下心里暗暗叫苦,但也無可奈何。
很快士兵回報,除了這兩個人,其余的人要么被燒死,要么在逃出來的時候被殺掉,這朱能好歹武道還不錯,所以能夠撐到現(xiàn)在。
饒是他武道不錯,但面對圍城鐵桶的大西國士兵,也沒有逃得出去。
看著一臉尷尬的阿扎爾,朱能哈哈大笑著罵道:
“小小的大西國,居然敢誅殺我大西國堂堂世子,你們大西國死到臨頭了!”
“世子,如何處理?”士兵們看著臉色陰沉的阿扎爾,惶恐不安的請示。
“兄臺如果為難,在下倒有一個辦法。”
身邊的齊思光俯身在阿扎爾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阿扎爾猶豫了片刻。
“來人,將這兩人帶到客棧休息,好生款待,不得有誤!”
阿扎爾說完之后策馬轉(zhuǎn)身離去,不再理會朱能兩人。
黑夜很快來臨,山風(fēng)吹動著樹梢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沒有月光的夜晚,森林里面?zhèn)鞒龅年囮嚴呛柯暎屖畮讉€手拿鐵鍬奮力挖著深坑的士兵都感到背上陣陣涼意。
在幾個士兵手里火把的照亮下,陸陸續(xù)續(xù)的十幾具尸體被丟進了深坑。
“你們要干什么?”被蒙住眼睛、雙手被捆的朱能似乎預(yù)感到了不妙,不停的一邊掙扎一邊大聲的質(zhì)問。
“嘿嘿,干什么?自然是送你去陪你們的世子啊,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斬草除根!”一個士兵猛的踢打著朱能一邊嘲笑著。
“不對,應(yīng)該叫殺人滅口!”旁邊一個士兵也哈哈大笑著補充道。
“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你們都會遭報應(yīng)的……。”
朱能的話音剛過,一把長刀插進了他的后背,旋即被重重的推倒進了土坑,緊接著數(shù)把鐵鍬快速的鏟起泥土,慢慢的將還在掙扎的朱能掩蓋住。
“走吧,收工領(lǐng)賞!”
一個士兵頭拍了拍手招呼著大家。
“嗖”
一只鐵箭準確的射在他的胸脯,長長的鐵箭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身體,可見射箭之人力道之大。
還沒等其他士兵反應(yīng)過來,數(shù)只箭羽如飛蝗一般飛射而至,箭箭準確致命,很快這些剛才還在埋人的士兵的身體,就被幾個蒙面黑影丟進了剛才他們自己挖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