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鬼奴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陳有良,表情顯得格外的猙獰,在他說出來剛才的話之后,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抓住了一把黑漆漆的木劍。
死死的盯著我們這邊。
陳先生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盯著前方的男人,聲音冰冷的說了句:“你不是我兄長,現原身出1;148471591054062來吧。”
那個男人卻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陳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一次,你還是要弒兄么?”
我聽到這里,背后卻突然是一片冷汗了,
陳先生的眼睛,慢慢的微瞇了起來,接著他手中反手就拿出來了一把算盤,在算盤之上猛的撥動了一下。
嗡的一聲悶響,一顆算盤子猛的朝著那個男人飛射了過去,漆黑的算盤子還帶出來一縷殘影。
眼看陳先生直接動手了,我也沒有再停頓,雙手掐訣,這一次我用的不是之前的那兩種術法了。
在血術之中,我最開始用的第一種血花,是用自身的精血為代價,每使用一次,身體都會虛弱一些。
而第二種的蘭花,則是傷人魂魄,同樣也會損耗自身魂魄。
當時我能夠對付那些在撫仙湖要對我不利的那幾個人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意識里面太多崩潰繁雜的記憶,這些記憶隨時都在外溢而出,用血術蘭花的時候,剛好分散出來了一些負面記憶,所以才能夠讓他們恐懼。
之后因為意識幾乎崩潰,所以吸收了水參,他們在我的身體范圍內,也被我散開的那些記憶撐爆了魂魄。
換做現在用那道術法,就已經無法對付面前這個鬼魂了。
因為我的魂魄肯定沒有他強大,硬拼是肯定無法
拼過的。
不過李治教我的那些血術,遠遠不止這兩種手段。
我思緒閃過這些,只是一瞬間,下一刻我就掐出來了一道法訣,小拇指的位置驟然傳來一陣刺痛。
那股劇痛讓我面色驟然一白,緊跟著在周圍的空間里面,彌漫出來大量的黑霧,這些黑霧瞬間凝聚了一個人形,這個人形手中拿著一把黑漆漆的匕首,猛的朝著對面那個男人也沖了過去。
身邊的周存一聲音越發的驚疑了起來,說了句:“你竟然會血術?”
我并沒有理會周存一,而是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
陳先生彈出去的算盤珠子,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雙眼驟然變成了漆黑的顏色,算盤珠子卻突然停滯了下來,并沒有往前了……
我心里面有些沉了下來,陳先生的手段,竟然也沒有作用么?
眼看著我用血術招出來的那個黑影也要沖到了男人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陳有良卻一步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接著手中的漆黑木劍往下一劈,咔嚓一聲輕響,算盤珠子碎成了碎片。
我招出來的那個黑影,卻繞過了陳有良,高舉匕首,猛的朝著那個男人插了下去。
我手心全部都是細密的汗水了,眼看著他的匕首就要刺中男人的頭頂的時候,那個男人卻抬頭看了一眼。
陳有良悶哼了一聲,竟然整個人都朝著黑影撞了過去!
我面色驟變,黑影的匕首噗嗤一聲刺中了陳有良的肩膀。
陳有良慘叫了一聲,整個人的臉上全部都是黑氣。
黑影驟然消失在原地,我愣了一下,以為黑影消失了。
可下一瞬間,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一片黑霧,黑霧之中一把匕首朝著我的肩膀刺了過來。
我面色大變,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黑影會對我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的周存一卻突然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往他的身后猛的一拉,另外一只手直接抓著一張符纂,朝著黑霧之中拍了過去!
黑霧消散一空。符纂也變成了漆黑色,消失不見了……
周存一面色很難看,說你不知道血術會反噬么?沒有絲毫準備,就敢用這樣的術法?
我面色蒼白一片,而陳先生則是面色凝重的繼續拍動他手中的算盤,算盤珠子快速的彈射而出。
陳有良剛才中了黑影的一匕首,現在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
而那個男人則是身上冒出來大量的黑綠色的霧氣,然后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陳先生冷哼了一聲,也朝著他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周存一聲音凝重的說了句你在這里等著,不要胡亂用血術了。
接著,周存一也朝著前方沖去。
轉瞬之間,通道里面就被黑綠色的霧氣完全彌漫。
我已經看不清楚霧氣之中都發生了什么了,總之時間過去了很久,幾乎超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后,霧氣才慢慢的散開。
剛才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見,在地上有一堆散亂的骨頭,陳先生的臉色很陰沉,正在把地上的陳有良給扶起來。
周存一則是手中點燃了一只香,把香插在了通道的墻壁縫隙上面。
我心里面很不安,朝著陳先生和陳有良走過去。
剛才陳有良明顯出了問題,很有可能是被那個鬼給迷惑了。
可他卻被我招出來的黑影傷了肩膀,不知道他傷勢怎么樣。
很快就走到了陳先生的身邊,陳有良的臉色越發的漆黑了,就像是皮肉之下有一層黑氣正在不停的鉆動一樣。
我聲音不安的問陳先生,陳有良傷勢怎么樣了?
這個時候,周存一也走了過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在陳先生開口之前就說道:“血術以身傷身,以魂傷魂,你剛才用的術法會反噬,先招出來鬼身攻擊,鬼身得手之后,就會返回來傷主,陳有良傷了魂魄根源和肉身,肉身的傷勢很容易調理,魂魄受傷就麻煩了,而且鬼氣一直繚繞不散……”
周存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什么機遇的話,陳有良活不過一月?!?
聽到周存一的話,我心里面怔住了,同樣有一股強烈的自責。
陳先生一直沒說話,他盯著陳有良看了很久,接著聲音很沙啞的說了句:“命數使然,一切都未必?!?
周存一繼續說道:“沒錯,續命鈴,或者什么天地靈物都能夠救他,可你現在的狀態,也時日無多,而且你身上有鬼氣,正在讓身體化鬼身。給一縷發絲讓我補進去小芳的續命鈴中,的確可以幫到她,卻不足以讓你再做出來一個新的續命鈴?!?
接著他看了我一眼,我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周存一開口說話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因為周存一說的是水參,他說水參也是天地靈物,就算是一根須子,或者吃了水參人的血,也能救陳有良,可水參不是被穆冰吃下去的,而是直接意識吸收掉的。
我面色越發蒼白了,周存一吐了口氣說天地靈物可求而不可得,一月的時間,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陳先生沒有說話了,我張開口,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陳有良卻突然咳嗽了起來,并且他的額頭上,竟然在不停的流血。
血液鮮紅一片,在他咳嗽的過程中,整個身體都在不停的顫抖。以至于血顫了一臉。
這些血卻很詭異的往陳有良的皮膚下面滲透進去,黑霧,竟然慢慢的消失不見了,那些血卻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紋路,就像是印在了陳有良的臉上一樣。
陳有良睜開了眼睛,可他的眼神卻格外的空洞,就像是沒有魂魄一樣。
我心里面沒辦法有驚喜,只有驚疑,問陳先生,陳有良怎么了?
陳先生還沒有說話,周存一就聲音越發難聽的說了句:“鬼奴,這個人,從小就是鬼奴?”
說話之間,他抬頭看向了陳先生。
陳先生卻搖了搖頭,接著嘆了口氣說是因果。
不過也就這么一句話,他也不愿意多說了。
周存一一直看著陳先生,說了句:“有的兇惡的厲鬼,會找那種剛出生的孩子,種下自己的印記,在某些時候會引動印記,由于印記從小就進了孩子的魂魄之中,所以等他們長大,印記就根深蒂固,他們會失去自己的所有自控能力,變成鬼奴?!?
陳先生卻突然扭頭看向了通道的另外一側,說了句:“有良不會出事,剛才印記已經修復了他魂魄的傷勢,而且,他不會成鬼奴的?!?
陳先生說完之后,就重新回過頭來,在陳有良的眉心重重的點了一下,還用指甲劃破了陳有良的額頭。
陳有良臉上的那些紋路,也慢慢的隱匿進去了皮膚之中了,他眼神里面有了神采,接著吐出來了一口血,血是漆黑一片的,他捂著肩膀,悶哼了一聲,然后聲音沙啞的說發生了什么?他剛才好像招出來了他父親的鬼魂,可是之后就意識空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微咬著唇,卻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陳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剛才招出來的是個惡鬼,我們都被騙了,兄長的魂魄還是被困在里面。
陳有良的臉色蒼白了下來。
周存一表情明顯變換了幾次,不過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示意說我們應該過去了。
他走在前面,陳先生問了句陳有良有沒有大礙,陳有良搖頭說沒有,兩人朝著周存一跟去。
我緊跟在周存一的身后,我明白陳先生之前想要招鬼的原因,肯定是給我們一些助力,畢竟我們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情況。
可是卻失敗了。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通道的盡頭。
在這里,有一道木門,木門上面全部都是細密的符纂痕跡。
周存一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就將木門推開了。
吱呀一聲輕響,木門推開以后,一股難聞的味道鋪面而來。
我的頭皮卻有些發麻。因為在木門之后,是一個讓人覺得格外死寂的空間。
地面上全部都放著整齊的棺材,棺材的年份很久了,都已經變色,而且還有一股詭異的黑,黑的深邃恐懼。
我手心都有些汗水冒了出來。
而且從我這個角度看,根本是看不到這個地下空間的盡頭,在我視線盡頭的位置,卻有一個人站在那里,就像是在看著我們一樣。
我脊梁骨都是寒意,聲音沙啞的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