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張臨溪夸張的朝后跳了一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道：“本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你竟然說嫁給我虧了？”
被張臨溪的夸張表現給逗，問情掩嘴輕笑。眸子中染上了異樣之色。
夕陽暈染了京城的天空光景。男女從亭子中走出，昏暗的光線打在兩人的背影之上。看上去，那么相配。
對白琉月來說，每個人都有他的位置。張臨溪是個合作伙伴，張臨水則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白零是她身邊值得相信的人。
而北堂云水，則是一個表里不一的未來敵人。
見過幾次面的神秘男子，是她想要當做知己，但是卻懷疑他身份的存在。
而夜無玨……大概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了。
白琉月從來沒見過像夜無玨那樣迷人的男人，也從沒有人像是夜無玨一樣對待她。夜無玨對她，大概是很好吧？
王府里，從不會有姬妾，一是因為他的性情，二大概也有因為她吧？
王妃都能在王府活下來，相信有很多女人想嫁進來，哪怕有死的可能！但是，她這么久，卻從沒見過有一個女人嫁進來，甚至連提親的都沒。
這就說明，一切都是夜無玨擋住的。
她沒給過夜無玨什么，但是夜無玨卻給了她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身為王爺做到這份上很難得。
再說兩人的關系。他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到很多事。但是卻選擇和她合作，此刻的她，明明什么本事都沒有。
他對她尊重，哪怕是真的喜歡上她，也沒有對她做過什么。
這些事情若是說出去，大概沒有人會信吧？因為這個人是夜無玨。
被稱作魔鬼的男人。
一路上，白琉月的腦子里都是夜無玨的影子，都是夜無玨為她做的事情。
一直到回到了王府。
管家一如既往的恭敬等在門口。見到白琉月回來，管家行了個禮，道：“王妃，王爺說，太子大婚的事情已經定下，婚期是三日后，請您為太子殿下準備好賀禮。”
“讓王爺自己來對我說，勞煩你回去告訴王爺，就說……本妃等他。”白琉月說完，揚長而去。
管家則是愣在原地。這還是第一次白琉月主動要見夜無玨呢。
夜無玨對白琉月的好，整個王府都看在眼里，但是奈何，白琉月她每天都出門！身為王妃，不管王府，不管王爺，只顧著自己，府上王爺的那些心腹，哪一個不是對她怨聲載道。
如今，白琉月主動提出要見夜無玨，這可真的是讓管家愣了好一會兒。
半晌才反應過來，朝著王爺的書房跑去。
吩咐了管家，白琉月就回到了房中，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王妃服，將金釵插在頭上，臉上已然沒了之前的那些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嚴肅。
真的該和夜無玨好好談談了。
夜無玨來到白琉月的房間，已經是深夜。他一身朝服還沒有退下，妖嬈的面龐上露出疲憊之色，腰間佩劍聲響清脆，當夜無玨推開門，白琉月看到的便是這般。
“王爺剛回來？”白琉月看著門口的男子，詢問道。
夜無玨聞言，微微點頭，丹鳳眼中，流光一閃，聲音有些喑啞道：“王妃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來了嗎？你我之間，竟然已經生分到了這份上？”白琉月皺眉。
“我怕你不想見我。”夜無玨低眉。
“怎么會？”白琉月輕笑。
“又怎么不會？王妃你不愛本王，但是本王卻愛你，你看到本王，應該會覺得很麻煩吧？”夜無玨看著白琉月，自嘲一笑。
“愛？王爺這個用詞嚴重了。”白琉月皺眉。
“本王實話實說罷了。”夜無玨依舊是這態度。
白琉月見此，知道好好談話是不可能了，于是只好道：“王爺進來說吧。”
見白琉月讓他進來，夜無玨也沒有推脫，走進了房中。
“王爺，你愛我什么？”白琉月看著男子，鄭重詢問。
“若是知道，那便不是愛了。本王只知道，本王愛你。甚至……想將一切都給你。”夜無玨看著白琉月面色也是鄭重。看著她，心在狂跳。
他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喜歡一個人。
本以為她和南宮蝶一樣，他會覺得有趣，喜歡一陣子便結束了。但是卻不想，越發的覺得她有趣。
明明才見過沒多久，就已經到了如此。明明連面都見不到幾次，卻覺得，她做任何事他都可以容忍。
哪怕……她去了留情閣。哪怕……她與那張臨溪有瓜葛。
這種感情，若不是愛，那該是什么？
“王爺可記得，當初我說過，我幫你殺了太子妃，你便給我自由？”白琉月看著男子，詢問道。
“本王可以不用你殺她，本王想你留在這兒。”夜無玨看著白琉月，這般說道。
“但是，我若真的留下，王爺可保證一生一世只愛我？”
白琉月再問。
夜無玨卻沉默了。在想說可以之前，沉默了。
一生一世？怎么可能。他縱然想，也不會有那個可能了吧？
“王爺可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為何想要自由？”白琉月見他沉默，再次開口。
“記得。”夜無玨聲音微微喑啞：“本王還記得，你說，那是本王永遠也不會懂得的理由。”
“我想要自由，那是因為，我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我渴望可以與心愛的男子走遍天下。這些，是王爺所不能給予的。說句大膽的話，王爺有心奪位，若是能成，那便是天下主宰，王爺又如何能給我我要的？”
白琉月看著男子，不斷質問。
夜無玨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若是成為皇帝，他可以抵眾怒，專寵她一人，甚至可以讓她為后，但是，卻做不到將后宮清空。因為，那是必然。
“王爺，我們之間沒有可能。”白琉月有些艱難的說了事實。
“本王……還是想試試。哪怕沒有結果，本王還是想試試！”夜無玨說著，抬起頭，看著白琉月，目光灼灼：“白琉月，也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本王還是想與你在一起，哪怕這段時間很短。
這樣可好？本王許你一個愿望，不管任何事，只要你說。本王就會做。而你……要在你還在王府的日子里，與本王真心以對。”
夜無玨是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