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現在與我在一起，還是會受傷。”夜無玨皺眉。
“不一樣。我不怕吃苦，更不怕身體有傷害，我只怕心傷。這世上，只有心傷難治。哪怕你轉世為人，也依舊痛徹心扉。”白琉月的語氣很輕，她摸著眼前男子的臉。忽然就理解了，為何她沒有在見到北冥蕭的時候，直接撲上去。為何沒有在羅山會上，勾引他。
為何再后來與他做交易被他拒絕的時候，輕易換了交易的東西。
不是因為她的性格好，也不是因為她對那個人不在乎了。而是因為夜無玨。
因為夜無玨的存在，她在碰到那個與那個人很相似的人的時候，也沒能主動出手，而是迷戀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這一切，是因為喜歡上了夜無玨。
喜歡夜無玨，這對她來說，有些意外。可在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又有些欣喜。
“夜無玨，我從沒說過我不喜歡你。”白琉月看著夜無玨，鄭重道。
砰！砰！
女子的聲音那樣好聽，那樣隨和。而說出的話，卻又擲地有聲。讓他心跳快到快要死掉的那種。
夜無玨頭一次聽到白琉月說這些，甚至有那么數秒鐘，他覺得，不管是可憐他也好，還是別的原因也好，就這樣和她在一起吧。至少，她說了愛他。
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
“你不必如此，雖然說我中了毒，但是我是有辦法能解毒的。所以，你不必因為歉疚而與我在一起。”夜無玨看著白琉月，這般說道。
騙子！分明沒有解藥！
“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行？我并不是因為可憐你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因為歉疚才和你一起。你喜歡我，而我，不討厭你。僅此而已。”白琉月看著夜無玨，嚴肅道。
“那又能如何？不能長相廝守你能接受？”夜無玨冷笑。
“我一定會治好你。然后，我們會在一起。”白琉月拉著夜無玨的手，主動的，將唇湊在了男子的薄唇上。唇齒交接的瞬間，白琉月哭了。
這個人，哪怕這時候也依舊溫柔。
哪怕懷疑她是因為憐憫才和他在一起，也依舊還是接受了她。
溫柔到讓她心碎。
或許，這個人便是她真正能定下終身的人吧？迷糊間，白琉月想道。
親吻，點到即止。夜無玨推開了白琉月，臉色更加蒼白。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怎么了？”白琉月緊張的看著男子。
夜無玨聞言，搖了搖頭，而后想讓白琉月出去，然而，話沒出口，鮮血噴出。
“你……”白琉月難以置信的看著男子嘴角的鮮血。
夜無玨也是自嘲一笑：“這便是與你親近的代價。每見到你，便壓制不住喜愛之情，情蠱便會發作。我越是愛你，情蠱深入便越是嚴重，直到有一日，情蠱入心，回天乏術。”而這，便是我對你的愛。
夜無玨的話，好似刀子一樣，猛地刺在白琉月的心上。這種愛，她不想要！
“別這樣，我會讓你活下來的。一定會的！”白琉月看著男子，鄭重的說道。只是不知，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或許，真的是有報應吧？白琉月看著似笑非笑的夜無玨，驀地想起了過去的自己來。
過去的自己，也是他這樣。對于那個人的愛充滿了不相信。總覺得是有什么原因，而同樣的，自己深愛著那個人。
又愛，又懷疑，而后，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一直到最后，看著他哭著殺了她。
而后明白，那個人，一直都是愛著她。
只不過，他的愛，不純粹。
“夜無玨，你相信前世嗎？”白琉月看著夜無玨，忽然問道。
“我沒經歷過的，我都不信。”
“我相信。因為我記得我的過去。曾經，我愛上過一個男人，當時我覺得，那個男人并不愛我，又或者是，只是在裝作愛我，一直到某一天，他殺了我。我覺得，他背叛了。很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見到他哭了。那個人，他從來都不會哭的，但是那天，他為我哭了。可同樣，我死去了。
那是我唯一的愛情。而后，我便來到了這里，遇到了你。我討厭你的長相，因為你的長相和他一樣很妖孽。但是我也喜歡你的模樣，因為，大概這世上不會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了。”
白琉月就這樣坐在夜無玨的身邊，靜靜的說著。
夜無玨垂眸，聽著她說這些，丹鳳眼里，一派溫柔。
“也許這些說來你都不信，但是卻是我的實話。”
“我信，你一點也不像我調查中的白琉月。我無比慶幸，你不是她。”夜無玨看著白琉月，輕聲說道。
“我曾經深愛著那個人，至今為止也是。可是不久前，我遇到了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子。卻沒有撲上去，也沒有不擇手段的得到他的愛。我只是安靜的欣賞那張臉。哪怕偶爾想過要和他一起，也只是點到為止。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了，為什么？我為什么沒有那么做。一直到此刻，方才醒悟。或許，因為我喜歡你吧。因為喜歡上了你，所以沒有過去那樣執著的愛那個人。”
白琉月看著夜無玨，每一句話，都來自肺腑。
一個人說真話的時候，很迷人。而白琉月，猶是如此。
夜無玨聽著她說的這些，笑著選擇了相信。因為她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而因為這些話，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何白琉月和調查中的不一樣。甚至，與這個時代的女子都不同。
“我給不了你想的自由，甚至，也許不能陪你一輩子。”夜無玨看著白琉月，語氣輕柔，帶著無奈：“甚至，我娶了側妃，而且，還會繼續娶側妃。”
“無所謂，只要你屬于我一個人。”白琉月回答的極快。
“當真？”夜無玨挑眉。
“當真。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喜歡我喜歡到拋棄一切，隨著我離開。那樣，我就有了自由。而此刻，我會讓你迷戀我迷戀到看不下別的女人，這樣你便只屬于我一個人。至于活不久？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會讓你活下去。”白琉月看著夜無玨，深情的保證道。
天堂和地獄，真的是很接近吧！
之前，還在因為自己的毒沒辦法解而郁郁寡歡的夜無玨，此刻卻得了天大的餡兒餅。他最愛的女人，和他告白了。
而且說了很多！甚至連她的身世都告訴他。
這不可謂不是一件喜事！
夜無玨很開心，眉眼之間，染上一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