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國師來說,不也很簡單嗎?你只要像是個神棍一樣隨便忽悠一下,她就會聽話了。”白琉月反問。
“我不想傷害她。”鳳離火尷尬。
“那么,我就更不想了。是我將驕陽公主推給了你,對她來說,不能與你在一起的話,基本就是絕望。”
“你還好意思說不想傷害驕陽公主?”鳳離火實(shí)在是無語了。也不知道之前把她氣暈了的是哪位!
“我自然是不想傷害她的。”白琉月理直氣壯。
“那么昨天將她氣暈又是為何?”鳳離火質(zhì)問。
“若是我不這么做的話,總有一天,她會因?yàn)槟愣娜缢阑野桑咳チ四显溃鎸Φ南矚g你的人,會更多。也許,那些人里,就有你真正愛上的女人,我只是希望那一天來了的時候,她能少受到一些痛苦。”白琉月嘆息。
“既然害怕。你倒是想辦法將那個女人留下來啊。”鳳離火皺眉。
“如果她留下來,她絕對會如行尸走肉一般。”白琉月繼續(xù)嘆息道。
“她跟著我,或許連活命都不成了。”鳳離火語氣平淡,只是在陳述這個事實(shí)。
“因?yàn)槟闶悄显赖幕首樱俊?
“呵!張家的人和你說的?”鳳離火輕笑。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能查到關(guān)于我這件事的,也只有張家那位大公子了吧?畢竟,能讓蘭明閣主人說出秘密的,也就只有那位洛城幸存者,張家大公子。”
男子聲音很輕,似乎如鴻毛一般,白琉月只覺得自己聽不真切,甚至,心中閃過一絲幻想,剛剛她一定是聽錯了!
“你剛剛……說了什么?應(yīng)該什么也沒說吧?絕對什么也沒說吧!”白琉月語氣有些急切,自欺欺人的喊道。
“王妃很意外?”鳳離火玩味的看著白琉月。
“何止是意外?簡直是受了驚嚇。張臨水?怎么可能!他不是張家嫡子嗎?”
“王妃以為,張家為何沒落的?張家曾經(jīng)便是大家族,中途卻意外的沒落了。而沒落的根源,就在于,張家主家的子嗣,都死在了洛城。而張家的根,也在洛城。張臨水,乃是陳閣老的親外孫。閣老因女兒慘死洛城,這些年對夜王都是百般刁難。甚至因?yàn)樾奶蹚埮R水,而為他多次徇私枉法。張臨水的天才之名,他也是有功勞吧。”
鳳離火說的很淡定。
“你連西岳的人都不是,怎么會知道這些?”白琉月冷冷看著鳳離火,打死也不想相信這是事實(shí)!
“怎么會知道這些?自然是消息網(wǎng)。又或者該說,王妃身為西岳人,怎么會不知道這些?還是說,王妃根本就不是西岳的人呢?”鳳離火看著白琉月,問道。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的很清楚了嗎?”白琉月嗤笑。
“自然,所以,本君今日找上王妃,想問王妃一句,若是有回去的辦法,王妃是否愿意隨本君去南岳?”
“你讓我去南岳?為什么?”白琉月不解。這貨,先是不希望驕陽公主去,又希望她去!到底怎么回事!
“有一個人,很想讓你見一見。或許見了那個人之后,會有什么不同吧。”
“有什么不同?”白琉月不解。
“那個人,曾經(jīng)摔壞過腦子,正是王妃成親的那一日。而后,他醒來之后,便再也不記得過去了。他總是在尋一名女子,不斷的畫著一個女子的畫像。本君好奇過,但是卻不能打探到分毫。”
“那是個什么人?”白琉月聲音有些干,心中劃過了一絲不安。
“南岳的太子,真正的奇人。”鳳離火在說到這人的時候,也不由得多了一絲尊敬。
“若是沒有他的話,或許,本君的計劃,早就成功了吧。”
“那他……”
“他在被摔了腦袋之前,平淡無奇,成為太子,不過是出身好。是在那之后,才顯露出了他天才之處。那是個很有計劃的人。”鳳離火繼續(xù)說著。
白琉月聽到這兒,臉色已經(jīng)白了。她聲音微顫:“那,那他還好嗎?”
“你見了,不就清楚了?”鳳離火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然后就見到女子竟然哭了起來。
鳳離火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琉月這般。
那雙漂亮的,總是狡黠的鳳眸之中,充滿了哀傷,似乎……似乎她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般,讓人心疼。
“你,怎么哭了?”鳳離火的聲音有了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我哭了?”白琉月驚訝,似乎是不知道一般,擦了擦淚水,卻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哭了。
原來,不管自己如何欺騙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告誡自己。終究,還是會在知道那個人的消息的瞬間,徹底崩潰。
她愛他,愛到了骨子里。哪怕,他為了大局而犧牲了她。可是,她沒有恨,唯一的一點(diǎn)點(diǎn)恨意,也都被他那充滿哀傷的眼給抹平了。
因?yàn)楸壁な挼哪樱凉M心以為他是他的轉(zhuǎn)世,甚至愿意為他奪取了藥蓮。
做了那般傻事。
原來,北冥蕭并不是他。呵!也是了,若是他的話,又怎會不認(rèn)識她呢?
“看樣子,我要的答案,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鳳離火看著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白琉月,淡淡的說道。
白琉月聞言,微微抬頭不解的看著鳳離火。
“王妃可愿意與我一同去南岳,見見那個讓你哭了的男人?”鳳離火詢問道。
“我拒絕。”白琉月擦掉了眼淚,果斷道。
這話說的干脆,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這著實(shí)是讓鳳離火震驚了。
看她剛剛的樣子,還以為她會為了這個人而離開西岳呢,就算不離開,好歹也該猶豫一下啊。這么快拒絕,那剛剛的眼淚,又算什么呢?
“只要知道他還活著,一切就好了。我與那個人之間,已經(jīng)是過去式。我不再是過去的白琉月,我有了新的身份,我是夜王妃。而他,也不再是我過去所知道的楚云,他也有了新的身份,他是你們南岳的太子殿下。”白琉月的態(tài)度冷清。
若不是因?yàn)槟请p眼中還充滿了哀傷,鳳離火甚至都要覺得,她根本不在意那個人了。
“王妃不會后悔?”鳳離火看著白琉月,心中有些不死心。他有些好奇,南岳的那個人,見了她之后,又會是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