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夜陪你。”夜無雙的聲音太過溫柔,溫柔到讓南宮蝶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
不過,哪怕是夢,她也只希望這個(gè)夢可以再長一點(diǎn)。
白琉月在拿著牡丹的腰牌之后,便匆匆跑出了皇宮。因?yàn)橛醒频年P(guān)系,并沒有被阻攔。出了宮,白琉月便回到了夜王府。
本正擔(dān)憂的夜無玨,再見到白琉月的瞬間,真的是什么脾氣都沒了。看著她,狠狠的抱住了她:“跟我走,我?guī)汶x開這個(gè)鬼地方。什么權(quán)利,什么天下,我都不要了。”
“那我們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fèi)了?”白琉月推開夜無玨,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夜無玨聞言,卻是呆呆的看著她。然后就見她將他一直想要的那本兵書遞給了他。
“這……”夜無玨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回到皇宮之后,夜無雙沒搜走這個(gè)。所以我便拿過來了。有了這個(gè),大概對你的幫助會很大吧?”白琉月淡淡的說道。
夜無玨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了它,你也不需要再回到皇宮了。本王保證,一定會盡快,讓你成為本王的皇后。”夜無玨道。
白琉月聞言,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抱歉,我還是要回到皇宮去。”
“為什么?東西都拿到了,你也回來了,為什么還要回去?”夜無玨有些難以理解的喊道。
“我欠他的太多了,我不能給他什么。至少我會在你逼宮之前,一直留在他的身邊。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夜無玨。抱歉。”說完,白琉月轉(zhuǎn)身離開了。
夜無玨呆呆的在屋子中,半晌,摔了屋子中所有能摔碎的東西。最后,喊來了藍(lán)清水,徹夜無眠。
而另一邊,夜無雙百般無聊的從皇后寢宮出來之后,便來到了白琉月的小院。在看到白琉月在的時(shí)候,以為是自己看錯(cuò)了。
“你……”
“我怎么了?”白琉月笑看著男子。
“你打暈了牡丹,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夜無雙忙道。
“我本來也是不打算回來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你一個(gè)人那副可憐的樣子,便實(shí)在是不忍心。于是回來了。夜無雙,你不想看到我嗎?”白琉月笑盈盈的問道。
“怎么會呢?”夜無雙哭笑不得的看著白琉月。但是,心中卻是格外的開心。也許時(shí)間不會很久,但是,至少他能與她再次相見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會過的很快。
留在皇宮的這幾日,白琉月陪著夜無雙去了禁地彈琴,陪著他夕陽之下策馬,陪著他在湖邊看月亮。似乎將他一直想做,但是卻都沒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而當(dāng)做完了這些之后,夜無雙便再也沒有找過她了。甚至,連這里的守衛(wèi),也都放開了。
這讓白琉月十分不解。
清晨,牡丹早早的給白琉月梳洗,并且為她盛裝穿戴。
“這是?”白琉月不解的看著女子。
牡丹聞言,則道:“今日是夜王殿下要與王妃成親之日。按照規(guī)矩,他二人會先來宮中請皇上皇后。皇上特意命令您也跟著去的。”
“你說什么?”白琉月一聽到這里,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姑娘,可有什么疑問?”女子不解的看著白琉月。
“有!大著呢!他們?nèi)四兀俊?
“人大概都已經(jīng)隨著皇上去了吧。”牡丹呆呆的說道。白琉月一聽再也坐不住了,也不顧自己的頭發(fā)還沒梳好,便跑了出去。
“姑娘……”牡丹想要將白琉月喊回來,卻見人越跑越遠(yuǎn)。只得追了上去。
白琉月現(xiàn)在,是真的整個(gè)人都不好了。腦子中想到的,都是夜無雙最常會對她說的,什么都愿意為她做。
聰明如夜無雙,怎么會不知,她將那兵書給了夜無玨?聰明如夜無雙,怎么會讓她輕易逃走?聰明如夜無雙,又怎么會不知,去夜王府便等同于去送死?
他什么都知道,卻裝作什么也不知。而這一切……都只是因?yàn)樗搿?
白琉月從來不知,原來當(dāng)知道一個(gè)人喜歡她的時(shí)候,是會這樣的痛徹心扉。夜無雙的喜歡,她要不起。
她……不是對夜無雙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而是,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那沉重的愛。所以,選擇了逃避。若是此時(shí),給她重新選擇的機(jī)會。讓她回到與他們初時(shí)相見的時(shí)候,她一定會選擇夜無雙而不是夜無玨。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哎呦,你這個(gè)人怎么不看路的!”大街上,不斷的有行人被白琉月撞到。但是,白琉月此時(shí)卻完全沒心思管他們。只得一心超前跑去。滿心只有那個(gè)人。
當(dāng)?shù)搅送醺綍r(shí)候,王府大門已經(jīng)禁閉。所有人都被攔在了外面。
“開門!快點(diǎn)開門!”白琉月猛地敲著王府的大門,卻是不見有人來開。
“快點(diǎn)開門啊!”白琉月繼續(xù)砸著,然而,依舊還是毫無回音。情急之下果斷的爬上了墻。順著墻,跳了進(jìn)去。
在跳進(jìn)去的瞬間,白琉月整個(gè)人都驚呆了。
院子中一片狼藉。平日里,傲慢優(yōu)雅的男子,正被長劍指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而他的身邊,是匕首刺入心口的南宮蝶。
“這,這是怎么回事?”白琉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夜無玨。卻見到夜無玨正雙目冰冷,看著夜無雙道:“夜無雙,你大逆不道,弒父篡位。奪取皇位。又不顧照鳳城民眾性命,讓照鳳城生靈涂炭。這些,你可認(rèn)罪?”
夜無玨的話,讓白琉月也是一愣。
弒父篡位……夜無雙嗎?
而不等白琉月懷疑呢,便聽到夜無雙輕笑道:“我認(rèn)。”
“怎么可能!”白琉月忍不住喊道。
“為何不可能?”夜無雙笑看著白琉月,那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此刻看上去,卻有些殘忍:“為了得到你,我做了一切不該做的事。到如今這般,也是我活該。這天下,本就不該屬于我。不過是我強(qiáng)行竊取罷了。如今……還給你們。”
夜無雙的話,讓白琉月只覺得耳邊轟鳴。
“他的話你們聽到了嗎?此等弒父殺君之人,根本不配做皇帝。”夜無玨的語氣冰冷,目光掃過在場來祝賀的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