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左擁右抱’,姚長青已經(jīng)是出離的憤怒了,尤其是聽到田勝利的言論。
姚長青想走,想當(dāng)做沒看見這回事,然而卻怎么也邁不開腳,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卻接著聽到田勝利哈哈一笑,學(xué)著劇中小鬼道,“噓……鬼子就要挖到我的屎粑粑雷了 ?!?
“咦!田醫(yī)生你好惡心。”嬌滴滴地聲音又起,能膩死個人。
“五谷輪回,正?,F(xiàn)象,只要能惡心小鬼子就好。”田勝利輕笑道。
只見銀幕上鬼子在進(jìn)村前正小心翼翼的的排雷,挖到了一個臭粑粑雷,那臉色難看極了。
小鬼子臉色難看,在座的老百姓可是笑的前仰后合。
嬌滴滴地大姑娘居然笑著靠向了田勝利的肩膀,田勝利左右看了下,被人看見不好。于是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戳戳她的肩頭,無果,則小心的往旁邊挪了挪,不巧又碰上了旁邊的另一個女孩兒。
這在姚長青的眼里更是前后‘占盡了便宜’,心里很美,是吧!
田勝利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閃避一下二女,“你們知道嗎?這地雷戰(zhàn)發(fā)生的故鄉(xiāng),有一句民謠:海陽的鐵西瓜,威名傳天下。轟隆隆,轟隆隆,炸的鬼子開了花?!?
姚長青瞪著如銅鈴的大眼,如大力士一般的從后面一步步的扒開眼前的兩個村民。
雙眼冒火得瞪著田勝利,她不緊不慢地摘下了身上斜挎著軍綠帆布包,拿在了手里,走到了田勝利他們?nèi)说暮竺媾榈囊幌?,使盡全力砸向田勝利的腦袋,“我叫你炸的鬼子開了花……”
這回不是炸的鬼子開了花,而是他的腦袋開了花。
田勝利啊的一聲捂著腦袋看向身后,“干什么!誰呀……!”
姚長青的包又砸了下來,旁邊的人見情況不對,紛紛躲避一下,接著又看過來。
“誰呀!”田勝利這一回透過銀幕上反射過來的白光,看清了如怒火沖天的人后。
嗷……的一嗓子蹲了下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姚長青雙手抓著說話嬌滴滴的大姑娘頭使勁兒的一甩,直接把人給摔在了地上。而另一個見狀早就嚇得癱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姚長青一把抓著田勝利后衣領(lǐng)讓他扭過頭來,田勝利雙手合十忙求饒道,“長青,媳婦兒……”
姚長青拿著手里的帆布包又砸了他腦袋一下,才從牙縫中擠出地兩個字來,“出來!”可真是霸氣十足!
田勝利捂著腦袋一臉的痛苦,然而姚長青根本就不給他辯白的機(jī)會,還嫌不夠丟人嗎?直接扯著他的領(lǐng)口走了出去,田勝利乖乖的踉蹌著一步步跟了出去。
此時熒幕上是轟隆隆,地雷爆炸聲陣陣,在人民戰(zhàn)爭中,小鬼子被炸的四處逃竄。
而田勝利想逃卻逃不開,恨不得現(xiàn)在真的被炸暈了才好!
當(dāng)然炮聲轟轟,尤其是事情發(fā)生在最后面,只有少數(shù)人看見了。不過電影演的正高潮,一聽人家的對話,誰還有心情管人家兩口子的閑事。
姚長青和田勝利兩人走到了靈泉村外,走在了回姚灣村的大路上,姚長青才松開了他。
田勝利哆哆嗦嗦的從藥箱里,拿出手電筒打開,彎著腰趕緊解釋道,“長青,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我們真的沒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偶然遇上的,這地雷戰(zhàn)好看所以我才站在哪兒看電影的。”
見姚長青默不作聲,田勝利仰天啊……啊……大叫,心里卻在叫屈,我特么的怎么這么倒霉,早知道從山里出來,繞著打麥場走了,就不會碰見她們了。特么早知道拒絕她們兩個的邀請了,這……這……叫什么事啊!
我……我心虛什么?我們之間又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就是我干嘛心虛啊!田勝利在心里理直氣壯地給自己打氣。
“田勝利同志,你當(dāng)我眼睛瞎嗎?還是耳朵聾了?!币﹂L青氣急敗壞地說道,“看電影睡覺是失禮的行為,尤其是在女士面前……田醫(yī)生你好有君子之風(fēng)喲!”
“田勝利同志,你今天死定了……”
田勝利心里不斷哀嚎道,完了,完了,咋聽見這話了,想想不久前發(fā)生的事,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他感覺頭頂烏云陣陣是電閃雷鳴,大事不妙啊……
姚長青一個箭步上前,緊抓著他的領(lǐng)口道,“跟我看電影睡覺就不失禮了,我不是女人對嗎?我現(xiàn)在和那些年輕的漂亮大姑娘的比起來,又老又丑對嗎?也是左擁右抱有美相伴你可真是風(fēng)流的很啊!”
“哎喲喲,不要這么使勁兒,我快不能呼吸了,你想謀殺親夫啊!”田勝利慘叫道。
姚長青一甩他,田勝利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下來自己的身體,“你這個混蛋,當(dāng)著我的面還敢撒謊,讓我怎么相信你?!?
“長青,長青,媳婦兒……我真的沒有騙你,沒有撒謊,真的是偶然遇見的?!碧飫倮奔泵γΦ卮蠛粼┩鞯?。
“偶然遇見的?這么說你們認(rèn)識很久了,你還有什么瞞著我。”姚長青又扯著他的胳膊道,“還說你們沒有關(guān)系,說你們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到底多久了?!?
田勝利在心里恨不得把自己罵個半死,這為了解釋現(xiàn)在的事,怎么把以前的事也禿嚕出來了,今兒是天要亡我??!
“長青!”田勝利手搭著她的肩膀認(rèn)真的說道,“今天如你所見,我想逃也逃避不了。但你不能污辱我,長青聽好了,我和她沒有任何的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沒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她恨不得像八爪魚似的,巴在你身上。”姚長青瞪著他道。
“你冷靜點(diǎn)兒,咱們回家說好不好,天這么冷,咱們回家說。凍病了你,我會心疼的?!碧飫倮p聲細(xì)語道。
“就在這兒說,怎么你不嫌丟人??!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打算讓我爹娘他們也知道??!”姚長青朝他吼道。
“好好,就在這兒說,你先松開我,我又不會跑,就是跑,也是孫猴子逃不出你如來佛祖的五指山啊!”田勝利打趣道。
“少給我東拉西扯?!币﹂L青沒有放開他。
田勝利只好老實(shí)的交代道,“她是靈泉村的知青,到公社衛(wèi)生院,讓醫(yī)生給她開有心臟病的證明,這樣可以不用參加重體力勞動。她身體健康的很,這種證明怎么能亂開,所以她來窮蘑菇。
這么一來二去全公社衛(wèi)生院的醫(yī)生護(hù)士都認(rèn)識她了。
今兒我可以對天發(fā)誓,你也知道我今兒出診了,在山里走了一天,我明兒一早可以帶你進(jìn)山挨家挨戶的查我的行蹤,絕無半句虛言?!?
姚長青冷冷的看著他,半天不說話。
“長青,你說話呀!你這樣我好害怕!”田勝利小聲地說道,“即使見到閻羅王我都沒這么害怕,求你了說話?!?
“回家!回去晚了爹、娘該擔(dān)心了。”姚長青一滴淚無聲無息的隨著她轉(zhuǎn)身甩了出去。
“回……回家!”田勝利機(jī)械的重復(fù)道,這樣就過關(guān)了,沒事了,她聽進(jìn)去了我的解釋,于是便道,“還是我媳婦兒明事理,拿著根本沒影兒的事,大吵大鬧的,實(shí)在很丟臉的。那是農(nóng)村老娘們才會潑婦做法。”
“下雨了嗎?”他抬頭看看漫天星斗,又看看落在手上的一滴水珠。
田勝利意味過來這是什么了后,“長青,媳婦兒……”
姚長青是拔腿就跑,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尤其是他,哭,這根本不值當(dāng)?shù)摹?
她跑,田勝利就在后面追,姚長青跟打了雞血似的,他一個大男人愣是沒有追上。
※*※
東里間內(nèi)
姚奶奶納著鞋底,嘴里叨叨著,“這長青還沒回來,她每次去參加同事孩子的婚禮,俺都提心吊膽的。怕她受刺激。”
“長青不是已經(jīng)好了,你看她聽見秀芹有了,不是沒事嗎?”姚爺爺搬著板凳坐在炕前修理著鋤頭。
“你們男人喲!就是粗心,這不知道什么叫強(qiáng)顏歡笑??!”姚奶奶沒好氣地說道,“你都不知道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女兒。”
“我還不知道關(guān)心?。∵@眼看著要抱重孫子了,有長青在的時候,我都沒敢提這茬子,都沒敢表現(xiàn)出多高興?!币敔敓o辜地說道,“我就怕一不小心戳了她的肺管子,把她給氣出個好歹來?!?
“唉……”姚奶奶嘆氣道,“這要是那個孩子,再過兩年都能娶媳婦兒了?!?
“你說這個干啥?那孩子跟在沒緣分,你一直這么惦記著 長青不好受,那孩子也不好投胎??!”姚爺爺勸道。
接著岔開話題道,“今兒奇怪了,長青是去參加婚禮,田姑爺咋也這么晚了不回來?!?
“你不知道這山路不好走??!也許讓他們買個洋車好了,這樣也快些。”姚爺爺笑道。
“凈說些啥話,這洋車還能上山不成,到時候不知道是他騎車,還是車騎他了?!币δ棠堂蜃煨Φ馈?
“娘,爹,小姑子和姑父回來了?!贝竽镌谕饷娼械?。
“怎么是一起回來的?!币δ棠套匝宰哉Z地就起身下炕。
“興許是路上碰到的唄!”姚爺爺說道。
姚奶奶挑開簾子出了東里間就看見他們兩口子進(jìn)了屋,“田姑爺,累了吧!餓了吧!趕緊把飯給他端上來吧!”
姚秋粟麻溜的從灶臺上端上一直溫著的飯菜,放到八仙桌上,“姑父,吃飯吧!”
“娘,我先回去了,有些累了?!币﹂L青揉揉額頭道,不等他們反應(yīng)是轉(zhuǎn)身就走。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