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拿起茶幾上的離婚證。
上面有剛剛蓋好的民政局的鋼印，有明晃晃的離婚證字號，還有他和喬蕎P出來的離婚合照。
見此，他沒有半分的認錯態度，也沒有內疚，而是眉眼間漸起的憤怒和不解。
“就因為這點小事，你要跟我離婚？”
“是小事嗎？”喬蕎反問，商陸答得風馬牛不相及，“離婚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還有您。”商陸望向商仲伯，“爸，就算您是我的父親，您也沒有權利把這些離婚手續給我辦了。”
是，老爺子一句話，就能讓人辦事。
哪怕他不在場，一本離婚證也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但他不能這么做。
“爸，當初你費勁心思讓我娶喬蕎。”
“現在你又費勁心思讓我和喬蕎離婚。”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才辦出這么糊涂的事情？”
啪！
喬蕎扇了商陸一個耳光。
她失望地看著額頭受了傷，臉頰也起了紅印的商陸，“你太讓人失望了，你怎么可以這樣說爸？”
和他在一起這么多年，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十分尊敬長輩，十分有教養素質的人。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他都會把老爺子放在最尊重的位置。
今天卻說老爺子是個老糊涂這樣的話。
太讓她失望！
老爺子看到被氣得發抖的喬蕎，從沙發上顫顫巍巍地起了身。
上前，走到商陸面前。
他也有許多的失望，但他先是安慰喬蕎。
“蕎啊，別生氣。你爸我到了這個年齡，被人說是老糊涂，也是正常的。”
“但商陸你記給我記住。”老爺子又望向被扇了一巴掌，沉默下了來商陸，“我就是再老糊涂了，也不會忘記當初穿越邊境無人區，被餓狼攻擊時，喬蕎對我的救命之恩，與我的生死之交。不會忘記當初我讓你娶她，是想讓你給她幸福的初衷。”
老爺子老淚縱橫，“商陸，你是不是不只一次答應過我，要好好對喬蕎，要給她幸福？”
沉默的商陸，一句話也接不上來。
老爺子又問，“你給她幸福了嗎？”
“爸，剛剛那樣說您，是我不對。對不起……”商陸意識到自己在氣頭上，說了不尊重的話，知道自己錯了。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老爺子擺手，“從今天開始，你搬出去住。我和我閨女還有孫子孫女們住在一起。”
“爸……”商陸知道，自己是讓老爺子生氣了。
老爺子側頭，不再看商陸，“什么都別說了。”
沉默了幾秒鐘，商陸望向喬蕎，“離婚的事情我不同意，但這幾天我可以搬出去住，大家都再冷靜地思考思考。”
喬蕎扶著老爺子，“沒什么好再思考的。這已經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
接著，老爺子讓忠叔去叫人，把商陸的東西搬了出來。
看著自己早就被打包好的行李，商陸一言不發。
老爺子道：“這套別墅當初是要被拍賣的，是喬蕎買下來的，按理也該你搬出去住。”
商陸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不是。
他狼狽地拎起行李箱，想對喬蕎說什么，最終又什么都沒有說。
轉身走的時候，正好遇見從外面回來的女兒喬長安。
喬長安還不知道父母已經離婚的事情，她上前時生氣地質問，“爸爸，昨晚阿遇和小姨小姨父提前離開鵬城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