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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照你的這個意思說,管永福和你姐姐之間的感情出問題,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戴煦聽完之后,沒有去評價管家人的言行是否得當(dāng),而是對另外一件事很感興趣,“不過按理說,就算當(dāng)初是奉子成婚,但是兩個人畢竟是先成為了情侶,然后才到了奉子成婚的那一步,這就說明原本應(yīng)該還是有一定感情基礎(chǔ)的,只不過后來因為什么別的事情受了影響。在你的了解當(dāng)中,他們兩個人感情出現(xiàn)變化的轉(zhuǎn)折點是什么呢?是結(jié)婚,還是孩子沒有了這件事?”
蔣元中是個思維比較簡單的人,聽戴煦這么一說,眼神里的崇拜就又濃了,他充滿了敬佩的看著戴煦,問:“你們當(dāng)警察的,是不是都得先測智商,然后才會批準(zhǔn)給不給報名啊?我怎么覺得好像就算我什么都不說,你也什么都能猜出來似的呢!這也太神奇了!是啊,我姐跟管永福一開始感情是還算挺好,至少談戀愛那會兒是挺好的,雖然我大姨和姨父不是特別喜歡管永福那種性格,覺得他脾氣肯定大,但是我姐認(rèn)準(zhǔn)了,而且那時候他們倆人在一起確實也挺膩的,后來突然我姐回家來說,她懷孕了,我們?nèi)叶紘樍艘淮筇髞砭驼f要是你們倆感情不錯,那就結(jié)婚吧,打掉的話太傷身體了,而且那也是一條命對不對。我姐也想結(jié)婚,就去和管永福說這個事兒,管永福當(dāng)時就不高興,意思是嫌我姐這種事沒有第一個和他說。居然是和娘家人說過了,商量完了才告訴他。因為這個他就覺得我姐是想逼他怎樣似的,倆人因為這個鬧得不太高興,我姐差一點就想去醫(yī)院了,好在那個時候管永福終于想通了,打算結(jié)婚,他們倆就急急忙忙的結(jié)婚了。”
“所以管永福是因為覺得自己是被施加了壓力。不得不和張穎結(jié)婚。所以才不滿的么?”方圓問。
“有這一部分原因吧,要是光是因為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這個大哥說話那么神了。居然直接就給看透了!”蔣元中對戴煦幾乎產(chǎn)生了一種五體投地的崇拜,“剛開始是有點影響,不過后來婚結(jié)了也就結(jié)了,也沒有說是直接就影響什么感情。后來不是孩子沒有了么……我姐她……多少有點受了刺激,心態(tài)上有點不太對勁兒。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沒有安全感,我感覺她好像是覺得當(dāng)初管永福跟她結(jié)婚,就是為了那個肚子里的孩子,后來孩子沒有了。她就好像特別害怕管永福會離開她似的,有一段時間對管永福盯得死死的,一時半刻都離不開他的那種。管永福就覺得煩,更想躲。倆人就跟貓捉老鼠似的,一個追一個躲,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一個就嫌被束縛的都喘不過來氣。一直到后來,管永福說要給我姐找點精神寄托,有點事情打發(fā)時間,免得成天就盯著他,然后就從外面給她買了個狗崽兒回來,這下可好了,我姐真是找到事情了!”
“哦,你說的是那條大黑狗吧?我們之前有見到過。”方圓說。
蔣元中點點頭:“對對對!就是那條狗!你們見著了吧?是不是也看到我姐是怎么對它的?其實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我姐對那個狗啊,實在是太溺愛了,那種溺愛,簡直不是對一條狗,簡直就是比孩子還寵著!我私下里和我大姨兩口子都聊過,我聽人說過,有的時候人受到過什么打擊之后,會有個什么精神創(chuàng)傷的什么后遺癥,然后就會想找個什么精神寄托,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總覺得,我姐對她的狗,就有點兒精神寄托的這個意思,她把那條狗當(dāng)成是自己的孩子了一樣,這樣下去怎么能行啊,別說是管永福不愿意,我們這幾個娘家人看著也覺得別扭,我大姨還跟我姐說過,身體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恢復(fù)的挺好,抓緊時間要個孩子吧,她就光是嘴上答應(yīng)著,后來問多了就說,管永福和她鬧情緒,不配合,再問因為什么鬧脾氣,說是因為那條狗,我大姨兩口子就勸她,說不行的話,把狗拿回娘家來養(yǎng)一段時間,她好好的回去和管永福要個孩子,現(xiàn)在生活條件也好了,趁著年紀(jì)還不大,趕緊要一個,好好的養(yǎng)大,那才是個正經(jīng)事兒,別整天就光把心思都花在逗狗這些事情上頭。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著?”
“你姐肯定舍不得。”戴煦說,其實這個問題是非常顯而易見的,假如張穎舍得,那條大黑狗現(xiàn)在就不會在她的家里面繼續(xù)愜意的生活著了。
“不不不,這回你倒是說錯了,我姐舍得了,可是后來惹事兒了呀!”蔣元中一拍大腿,“我姐剛開始確實不舍得也不同意,后來我大姨和姨父勸她,和她都急了,她也覺得不聽不行,就同意了,把狗給放到娘家,結(jié)果那個狗見不著她,就開始鬧情緒,在家里頭搗亂,趁我大姨兩口子出去買個菜的功夫,跑到臥室里頭,把床上的枕頭、被褥,都給撕了個亂七八糟!我大姨他們回來一看,這還了得,當(dāng)時就急了,我姨父就揍了那個狗幾下,結(jié)果被那個狗一扭頭,就一口咬在大腿后頭了,去醫(yī)院里打了一個禮拜的狂犬疫苗,我姐呢,聽說這件事之后,也跑回來了,說要把狗給帶回去,我姨父不讓,說這狗留不得,讓她送人,一來狗咬人,二來這狗太黏她,我姨父嫌我姐養(yǎng)狗都養(yǎng)魔怔了,已經(jīng)不是寵物的程度了。我姐一聽這個,就急了,說什么也不同意,還說如果不是我姨父打了狗,狗怎么會咬人呢,狗鬧脾氣在家里面折騰,也是因為太想她了,那條狗在家里頭的時候,有她在身邊,就從來沒有這么翻天地動的搗亂過。所以這個狗她必須帶回去,不能讓它有一種自己被人遺棄了的感覺。我姨父被我姐氣得夠嗆,最后也沒什么話說,生氣說不管了,她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狗就又被她帶回去了。”
“那既然那條狗在家里面沒有特別搗亂,那管永福為什么要因為一條狗去和張穎鬧別扭呢?”方圓問。
蔣元中嘆了口氣:“你別提了。這件事上頭啊。我都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說是管永福不對,我對他有那么老多不滿,但就這件事。我覺得真怪不了管永福,是我姐做的有點太過分了。我不是說了么,我姐對那個狗,簡直有一種當(dāng)成是孩子在養(yǎng)的感覺。平時不光走哪兒就得帶著,就連吃個東西。都經(jīng)常是她吃一口,給狗吃一口,而且還不是扔在地上喂的那種,是讓狗直接上嘴去啃。我還見過她嘴對嘴的喂那個狗吃東西,一臉寵愛的那個表情啊,就跟別人家媽媽喂孩子似的。我說多臟啊,你跟狗一起吃東西不為啥。她說沒有事兒。她家的狗經(jīng)常洗澡刷牙,搞不好比有的人還干凈呢。哦對,最讓管永福生氣的是那個狗要睡在他們床上,那狗你們不是看到了么,多老大的一只啊!它往床上一睡,哪里還有管永福的地方,管永福就趕那個狗下床,那個狗就沖管永福狂吼亂叫,特別兇的那種,我姐也不攔著,還說管永福那么大的一個人,干嘛要跟家里的狗一般見識,而且那個狗當(dāng)時年紀(jì)也不大,還是個孩子一樣,讓管永福多讓著點兒。這事兒后來管永福還特意到我大姨家里去說了一遍,挺不高興的,我當(dāng)時也在那兒呢,聽完之后剛開始也不相信,還以為是管永福告黑狀呢,就去問了一下我姐,我姐承認(rèn)了,還讓我給她評評理,你說這種事兒,我能說什么?我就跟她說,這次我?guī)屠聿粠陀H,這件事兒上確實是管永福占著理呢,我姐做的不對,狗就是狗,你可以對它好,疼它,照顧它,但是它歸根結(jié)底是個動物,動物在家里就得有個動物的樣子,怎么能都騎到人的頭上去了,兩口子睡覺還得因為那個狗非要睡床上就讓自己老公給騰地方的,這不是太離譜了么。我姐聽了以后不高興,還把我給說了一頓,然后就不愛搭理我了,從那以后我一提那個狗,她就跟我不高興。”
方圓聽完他說這些,覺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她見過特別寵愛自己家里小寵物的人家,之前去張穎那里,也見識到了她對那條大黑狗的憐愛,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那條狗的存在幾乎已經(jīng)到了引發(fā)家庭矛盾的程度了,這件事要不是從蔣元中的嘴巴里說出來,蔣元中又是一個和張穎感情篤深,猶如親姐弟一樣的關(guān)系,方圓幾乎都快要懷疑這是不是在給張穎的身上潑臟水了。
戴煦顯然也有類似的感慨,他聽完之后,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覺得,管永福在外面和別的女人言語上比較日愛日未,或者按照你的說法,他有可能跟什么人‘有事兒’,跟張穎在家里以狗為中心,忽略了他,影響了正常生活,這幾件事有沒有關(guān)系?以你來看,張穎在管永福和狗之間如果做選擇,她會選誰?”
“我可不覺得這事兒里頭還有我姐什么責(zé)任。”別看蔣元中也挺看不上張穎的所作所為,但是一涉及到管永福與自己表姐之間的大是大非上頭,他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娘家人的立場上面,“他要是覺得我姐那么做不對,大不了吵架啊,這種事我們誰會護(hù)短!對不對?就算是吵過了,鬧過了,我姐也不聽勸,他可以離婚啊,離婚不過,我姐要是還執(zhí)迷不悟,寧可離婚也要那么過,那我們也沒有什么辦法。離了婚,他愛找什么樣的對象就找什么樣的,跟我們也沒啥關(guān)系,我們也攔不住,而且離了婚人家想再找,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對不對?可是你這邊日子還正常過,那邊在外面嘴巴不老實,手腳誰知道到底老實不老實,這就不對了!這是原則上的問題!然后你要是問我我姐在管永福和狗身上到底選誰,這個問題我沒問過我姐,正常人也不會拿人跟狗比,你們說是不是?不過我自己的感覺吧,以我對我姐的了解,要是非得二選一的話,她肯定會選管永福的。歸根結(jié)底管永福他是個大活人啊,能賺錢養(yǎng)家,那條狗再懂事,它還得指望著我姐養(yǎng)著它呢!”
“這么說的話,如果你對張穎的了解足夠深,那你姐這個人,其實不理智里面也還是存著一份理智的,而且這么來看,管永福應(yīng)該也沒有要求她在養(yǎng)狗和正常的生活當(dāng)中做出一個二選一的抉擇來。”戴煦根據(jù)蔣元中說的話做出了推測。
蔣元中立刻點頭:“是啊,可不就是這么回事兒么!要我說啊,管永福一開始一開始的時候不高興是真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跑去跟我大姨兩口子告狀,但是后來,估計他就有了外心了,所以對我姐的事兒也不聞不問了,我姐想管管家里頭的生意他也不讓,也不計較那個狗在家里有沒有和他爭寵了,要我說,肯定是有下家兒了!”
“那你能記得當(dāng)時你看到的那個聊天的人,她的網(wǎng)絡(luò)賬號是多少么?”方圓問。
蔣元中搖搖頭:“那我還真沒記住,當(dāng)時看到之后就覺得特別生氣,腦袋嗡嗡的,那還顧得上去留意那些啊,滿心就想著怎么找那個姓管的算賬來著,結(jié)果到后來還白白做了壞人,我心里那個憋屈!所以什么都沒顧上,早知道你們現(xiàn)在要問,我當(dāng)時就算啥別的也不注意,我也把這個給留一下來。”
“沒事兒,這種東西,誰能有事先預(yù)料啊。”戴煦擺擺手,表示不要在意,“那管永福的賬號你能記得住么?”
“哦,這個你可問對人了,我還真就記得,不過……我不知道密碼。”蔣元中回答。
“沒關(guān)系,那你把賬號抄下來給我吧。”戴煦拿出一張紙,遞到他的手里。(未完待續(xù))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