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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陽打趙英華，是因為趙英華不肯分手？結(jié)果打了她之后，兩個人反而不分了？”方圓以為自己聽岔了什么，連忙向王清確認(rèn)。
王清表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是啊，你們是不是也覺得聽著特別的奇怪？我當(dāng)時也是完全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一來是那個丁陽，為了甩女朋友，居然動手打人，這算是什么東西啊，一般人肯定容不了這個吧？二來，私下里我也覺得，你說一個女的，都被男朋友提分手了，還死活賴著不肯分，這自尊心能過得去么？鬧著不分也就罷了，最后還被人打了！這一般人肯定都忍不了啊！就算打完人，丁陽后悔了，覺得愧疚了，正常女的，都得覺得害怕，說什么也要主動分手吧？這怎么她挨了打還死活不松口，后來丁陽妥協(xié)了，也不提分手這件事了，她自己好像還覺得挺開心的，撿著了似的呢！”
“丁陽打她打到具體什么程度，這兒你知道么？”戴煦問，雖然那件事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了，但是丁陽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他人格的一種體現(xiàn)，這個人到底是沖動型的，還是有一貫的暴力傾向，從日常的很多舉動都能判斷出來。
“那次的事。我沒親眼看到，但是因為是在男生寢室樓的樓前，所以不少男生都看到了，私下里他們也都覺得丁陽挺過分的。沒見過那個男人打起女人來那么下得去手，”王清回答說，“我聽他們講，說兩個人其實在樓下是吵了好一會兒的，剛開始聲音小。后來估計是吵急了，聲音就越來越高，所以樓上的人聽了聲音，才跑到窗邊上去看熱鬧的。丁陽說要分手，趙英華說打死也不分，丁陽火氣就上來了，伸手就打了趙英華兩個耳光，問她分不分，不分就打死她。趙英華當(dāng)時據(jù)說嘴巴特別硬，死活就是不分。說破天也不分，然后丁陽就又打她，一邊打她一邊逼著她說分手，趙英華說除非丁陽干脆把她活活打死，否則這輩子都別想玩夠了就把她給一腳蹬開。兩個人就一個打，另一個死咬著不松口，后來樓里的男生都覺得害怕了，怕出事，就去找了樓里面的舍管老師，舍管老師出去把丁陽給拉開的。說要找保衛(wèi)處的人過來處理，或者報警，丁陽就嚇得跑了，舍管老師問趙英華要不要去醫(yī)院。要不要幫忙報警，趙英華還嫌人家多管閑事，舍管老師據(jù)說是也氣得在樓里面嘟囔了好幾天，說有的人活該挨打， 不知道好歹。”
“那當(dāng)天晚上趙英華回寢室之后，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么？”方圓問。
王清搖搖頭：“她那天就沒有回寢室。不然我們也不會都等到第二天了，才聽同班的男同學(xué)說什么趙英華被她男朋友打的事情。趙英華那幾天就一直神出鬼沒的，我們都還挺擔(dān)心，怕她是不是被丁陽打壞了，去了醫(yī)院，所以沒有辦法回來什么的，結(jié)果過來兩三天，人家又回來了，跟沒事兒人似的，我們寢室另外一個女生私下里偷偷說，她覺得趙英華的臉還沒有完全消腫，不過這就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了。回來以后，分手那件事就絕口不提，她跟丁陽就又好的跟連體嬰似的，比他們倆熱戀的那個階段好像關(guān)系還要更要好似的，我們也都不知道怎么評價他們好，一直到畢業(yè)以后，我們才從一個女生那里聽說了一點什么。”
王清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方圓和戴煦，見他們都有讓自己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這才放心的繼續(xù)講述起來：“那個女生也是A市本地的，而且比較巧一點，她和丁陽認(rèn)識，兩家原本好像是有一點什么往來，雖然說她和丁陽不熟，但是她父母和丁陽父母還挺熟的。聽她說，丁陽的父母根本不干涉丁陽找對象的事，是丁陽自己不想和趙英華處下去了，結(jié)果在打人那一次事情之后，趙英華就跑去了丁陽家里面，打鬧了一通，說丁陽對她始亂終棄，欺騙感情，玩弄rou體什么的，還說如果丁陽的父母鼓勵兒子做這種喪天良的事情，她就把事情鬧出去，讓左鄰右舍，街坊鄰居，都知道丁家一家三口都道德敗壞。”
方圓聽到這里，隱約有些明白了：“所以說，丁陽的父母害怕和妥協(xié)了么？”
“是啊，聽說是怕鬧出去丟人，雖然也埋怨兒子，在外面胡來，現(xiàn)在居然讓女孩子鬧到家里面來了，但是也不敢對趙英華太不客氣，聽說別看丁陽這人有點不是東西，他父母其實還是挺老實怕事的那種，在外面挺要臉的。”王清點點頭，“但是表面上丁陽的爸媽是妥協(xié)了，讓他們兩個好好談，不要胡鬧，但是被趙英華那么一攪合，他們對趙英華的印象也就不太好了，所以后來丁陽再鬧著跟趙英華分手什么的，趙英華還想去家里鬧，他們就躲著不見了。”
“不是畢業(yè)前打過一架之后，兩個人就好得不得了的么？”戴煦問。
“是好得不得了，但是那不是假象么，在學(xué)校的時候丁陽還有一點顧慮，后來畢了業(yè)，就沒人管了，其實中間根本沒有間隔多久，丁陽就又翻臉，只不過是又翻臉那會兒，我們就都畢業(yè)了，所以學(xué)校里面的人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我能知道，也是因為我留在了A市，趙英華也留在了A市，跟那個開始那陣子，我們倆還有聯(lián)系。她估計也是覺得一個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有點孤獨，有什么事想找人說說。或者找人幫忙，也會想到我。”王清嘆了一口氣，回想起來了一些讓她感到唏噓的事情，“畢業(yè)以后丁陽又翻臉，她想找丁陽的父母說道說道都沒機會。心里面難過的不得了，有一天晚上打電話給我，在電話里一句話也不說，就是哭，把我哭得心都沒底了，問了好半天，她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一句話。”
“她說，丁陽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把什么都給了丁陽了，而且這中間。她還為了丁陽……去醫(yī)院拿過一個孩子，之所以能做到這些，就是覺得自己會一直和丁陽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所以做出一點犧牲什么的，她都無所謂，都不計較，但是沒想到，丁陽居然這么翻臉不認(rèn)人。她說她覺得如果跟丁陽散了，她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喜歡上別人。還怎么跟別人在一起。我覺得她是鉆了牛角尖，就勸她不要胡思亂想，歸根結(jié)底，女人還是得找一個懂得珍惜自己的男人。而且自己得先看重自己，不能沒怎么著呢，自己就先不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那別人還怎么拿你當(dāng)回事兒啊。趙英華也不太愛聽我說這個，就嗯嗯啊啊的隨口應(yīng)付了我?guī)拙洌桶央娫捊o掛了。之后可能是嫌我說話不中聽，給我打電話說她的事情的時候也少了，我給她打電話問問近況，她也總說這也好，那也好，但是不跟我提丁陽，我后來結(jié)婚，又懷孕生孩子，聯(lián)系就更少了。”
王清說到這里，神色變得略微有一點點黯淡，她嘆了一口氣：“你說，原本我就以為她可能就是覺得自己情路不順，我這邊柴米油鹽，所以已經(jīng)有點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似的，找不到共同語言，所以才跟我聯(lián)系少的。現(xiàn)在我都有點想象不出來，她到底后來是怎么過的日子，為什么好端端的，就會出了這么大的事。”
“那你對趙英華的前男友丁陽后來的情況怎么樣，他和趙英華兩個人到底有沒有徹底分手這些，了解多少呢？”方圓對趙英華的這種態(tài)度，也有些不知道該作何評價比較好，最初她聽王清說這些事的時候，覺得這里面最不是東西的一個人就是丁陽，可是聽到后來，反倒趙英華本人成了最讓人費解的那一個。
一個成年人，不會保護自己，在感情尚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做出了對自己身體健康有害的事情，卻又莫名的把這件事當(dāng)成了把自己和男朋友綁在一起不可分割的理由，哪怕那個男人對自己沒有半點憐惜的態(tài)度，棄如敝履，隨意打罵，也還是不肯醒悟，執(zhí)拗的非要跟對方糾纏下去，這樣的一種性格，方圓真不知道是該用一根筋來形容，還是用愚蠢二字來得更加貼切一些。
王清想了一下，說：“我確實聽說了一點，不過這個就更是道聽途說了，不敢保證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確，而且也未必是近期的情況，我上一次見到趙英華的時候，還是我生完孩子之后呢，我們其他在A市的同學(xué)聯(lián)系她，說我生孩子了，約她一起到我家去看看，她就跟著一起來了，當(dāng)時人多，也沒好意思聊起來她的事。我事后聽別人說，丁陽那邊來說的話，肯定是跟趙英華已經(jīng)分手了，但是趙英華這邊……好像還咬著牙說沒有分呢，也不知道后來有沒有想通。我聽說丁陽在畢業(yè)以后差不多隔了不到半年時間，就開始追別的姑娘，他家里頭也怕趙英華糾纏下去，還張羅著給他介紹了幾個對象，他是來者不拒，各個都去見見面，后來也好像是跟其中不知道一個還是兩個談過一段時間，趙英華倒是一直也沒有找過對象，就一直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丁陽，要真是那樣，那可就太傻了。”
“那趙英華在畢業(yè)之后找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樣的呢？”方圓問。
王清一被她問起這件事，立刻就表現(xiàn)的又有一些唏噓了：“你要是不提這件事還好一些，一提起來我就替趙英華覺得憋氣窩火的。當(dāng)初畢業(yè)之后，趙英華找了個小公司文員的工作，一個月才不到兩千塊錢，她呢，為了能和丁陽方便來往，還特意找了個離丁陽家里不算太遠(yuǎn)的地方，租了一個一居室的房子。我當(dāng)時還說她，我說你就一個人，一個月賺的也不多，租個一居室就要一千四五，就現(xiàn)在這種物價，一個月剩下的那么三四百塊錢根本不可能夠用，還不如租個房間，幾百塊錢，這樣一個月一千左右的花銷，也就是維持個正常生活。結(jié)果她不同意，說那樣的話，丁陽要是找她，就沒有私人空間了。當(dāng)時她的打算是就這么先將就著，什么時候丁陽松口了，她就搬去丁陽家里頭住，以后結(jié)婚，結(jié)果……唉。”
“所以后來她是因為那個工資收入，在市區(qū)這邊維持不下去原本的生活了，所以才去郊區(qū)住的么？”方圓想了想趙英華出事之前所處的那個環(huán)境，相比之下，跟她自己原本計劃當(dāng)中的跟男朋友丁陽的生活狀況，還真是相差甚遠(yuǎn)。
王清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啊？她住到郊區(qū)去了么？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后來因為我結(jié)婚過日子，而且又并不是特別看好和支持她跟丁陽的事情，所以不太愿意跟我聯(lián)系了，所以她的近況，我還真不太知道，她跟以前的老同學(xué)聯(lián)系的時候，也向來是要面子，報喜不報憂的，所以基本上沒誰知道她到底過得好不好。那她是不是因為住到郊區(qū)，治安什么的不太好啊？”
戴煦搖搖頭：“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方便透露，我只能告訴你，并不是治安的因素導(dǎo)致的。”
王清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又感慨了幾句世事無常，和對趙英華突然出事帶給她的沖擊，末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問：“用不用我?guī)兔Υ蚵牬蚵牰￡栕罱几闪诵┦裁矗磕銈冋椅伊私馇闆r，是不是懷疑丁陽對趙英華有什么……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兒啊？老實跟你們說，我這個想法也從來沒有回避過誰，我就覺得丁陽那個人，保不齊能干出什么可怕的事兒來，他從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們了解情況主要是針對趙英華身邊關(guān)系比較密切的人，前男友這個身份也很敏感，所以需要了解清楚一點，沒有別的特別含義。”戴煦擺擺手，然后又加了一句，“不過如果還算方便的話，能幫我們稍微了解一下情況，也是對我們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好，沒問題，那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王清聞言，點點頭，算是承諾著把這件事給應(yīng)了下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