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立了關系之后,鄭信和莫子布的關系,立刻就變得親熱又奇怪了起來。
原來基本就住在城外的莫子布,現在隔三差五的就被邀請往鄭信府邸上跑。
而鄭信前兩天還把莫子布當兄弟臣下的那股勁,一下子就沒了。
他在莫子布面前變得端起架起來了,還時不時支使莫子布干點這那的,說起話來爹味十足。
好吧,這大概就是全世界老丈人的統一模樣了。
鄭莫賽回來了,還又帶來了莫子布的三哥鄚子溶。
鄚子溶這家伙怎么說呢,就是丐版鄚天賜。
治國理政、屯田練兵、行商外貿這些,鄚子溶都是七竅通了六竅。
還剩一竅不通。
但除了這些以外,鄚子溶長相帥氣,身材高大,是四兄弟中個子最高,長相最英俊的。
還生得一雙焦恩俊式的桃花眼,看誰都像在放電,極受女人喜歡,大姑娘小媳婦兒極少沒他拿不下的。
同時,鄚子溶的文學水平,也是四兄弟中最高的,直追祖父鄚玖,比父親鄚天賜還略勝一籌。
管你五言七言還是詞曲,張口就來,鄚天賜有些詩句,干脆就是鄚子溶代筆的
此外他還特別擅長丹青,歷史上鄚子溶殘留的幾幅字畫,頗得明香人,越南大文學家,在越南文學史上有極重要地位的嘉定三子之鄭懷德和吳仁靜的推崇。
據說河仙衰落后,鄚子布孫子輩的鄚侯耀、鄚侯熺兄弟,還靠鄚子溶的書畫結交鄭懷德和吳仁靜等,請他們上書阮朝明命帝,讓鄚氏子弟繼續鎮守河仙。
至于書法嘛,鄚子溶也說得過去,師法趙孟頫,隸書、楷書皆有幾分神形。
可以說,從鄚玖到鄚天賜,兩代人的文學修養全部遺傳到了鄚子溶的身上,鄚子潢、鄚子淌、莫子布三兄弟一根毛都沒撈到。
咦!
莫子布眼睛一亮,站起來圍著三哥鄚子溶來回轉圈的觀察,嘴里還不停地嘖嘖稱贊。
這好啊!這大高個,這白皮膚,這桃花眼,還他媽能吟詩作賦,琴棋書畫皆有所長。
稍微包裝一下,不正好是歐洲人眼中完美的文明、高尚、博學的東方人形象嗎?
這要是到了歐洲,不得把一票歐洲貴婦給迷的死去活來的?
到時候炮啊不對,泡上幾個王國、公國的王后、公主啥的,那還不得給自己幾船幾船的帶回來援助啊!
莫子布此時,正在頭疼赴法使團的正使呢。
他自己是不可能去的,不提此時海上遠洋的危險,就是時間上也不可能。
去八九個月,回來八九個月,歐洲再待上三四個月,直接就快兩年了,這還是得來去都正好都趕上洋流和季風的情況下。
就以目前的情況,莫子布要耽誤個兩年時間,那時局就跟他拜拜,沒什么搞頭了。
同時伯多祿和林通兩人也不行,伯多祿與莫子布只能說是互相合作,說難聽點就是勾結,你讓他做正使,那就等著被坑死吧。
林通能力是有了,但他地位太低了。
現在的法蘭西是什么,那是歐洲的文明之巔,巴黎就是全歐洲的文學、藝術、高逼格之都。
林通這么個小文官,文學藝術一竅不通,身份地位低下連個爵位都沒有,歐洲現在的確是有中國熱,但也不至于讓歐洲的王公貴族把一個東方官吏捧起來。
要讓他們捧,除了必要的文學修養以外,還必須要有出身,必須得是貴族。
那,簡直沒有比鄚子溶更適合的,放到歐洲來說,他的父親高棉王的稱號擁有者,實控河仙的國王級別君主。
外祖家是廣南國的旁系王室。弟弟是洛坤大公國的大公。本身也擁有伯爵的爵位。
嗯,沒有封一個就是,比如莫子布把北大年劃給鄚子溶,當然不是真給,而是讓他頂個北大年伯爵的名號,每年給點年金就行。
這樣一來,簡直是完美,一個長相超級帥,文學修養吊打全世界九成九以上的人,還是國王的兒子,大公的兄長,有封地的伯爵。
這要是到了歐洲,到了那片玩床上政治的‘熱土’,穿上一身飛魚服,吟誦幾首東方詩句。
什么,做的詩可能不太經典?那莫子布現場抄一首給他就是。
這到了巴黎,還不立刻就成為時尚的寵兒,引領一個風潮。
路易十五不是一大堆女兒,找不到門當戶對而選擇不嫁人嘛。
瑪德,什么門當戶對,鄚子溶這樣的人形春藥往面前一坐,看她們嫁不嫁。
不嫁也能留個種,到時候把波旁王朝的血脈給拐到東方來,干涉北美的法理道統不就有了嘛。
“兄長,如果我是你的話,就要好好學一學法語了。”莫子布突然對鄚子溶說道。
“學法語?”鄚子溶疑惑的看了一眼,隨后很不屑的一撇嘴。
“我沒事學那西番語干什么,猿啼鳥鳴一般,不學!”
“因為你馬上就要去到歐羅巴洲,去到法蘭西了。”莫子布很認真的說道。
“老五,莫龍頭你什么意思?可不要害人啊!
我過的好好的,誰耐煩在海上一漂八九個月到西番洲去,我不去!”
鄚子溶很堅決的拒絕了,到底是港口國長大的,知道這遠洋航行可不是什么輕松的活計。
“兄長,我可聽說西番歐羅巴洲最為喜愛中國之人,又流行床上政治。尋常商賈去的話,人皆以妻女款待。”
莫子布極力誘惑著,但凡長得帥的男人,一般都很濫情,因為他們面臨的誘惑太多了。
而這種事情一旦非常容易地開了口子,本身意志力又不堅定的話,開的口子就基本關不上了。
鄚子溶就是這樣,但在河仙有父親鄚天賜和正妻裴氏管著,鄚子溶根本騰不出手來逍遙,經常跟做賊一般。
因此聽到莫子布這么形容,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若是兄長這等身份的去了,就是公主的郡主、王國的公主,甚至是王后,也說不得可以一親芳澤,要知道歐羅巴人可是能公開有情人且以此為傲的。”
鄚子溶聽的心曠神怡,但一想到從河仙到西番歐羅巴洲那八九個月的海上航程,以及海上的風險,鄚子溶很明智的搖了搖頭,非常言不由衷的說道:
“休要在我面前說那些,我與你嫂子情比金堅,早就除去巫山不是云了!”
咦,有點道行啊!莫子布更喜歡了,要是鄚子溶完全沒點底線和頭腦,他還不放心呢。
于是莫子布打上了利益牌,“三哥,你看咱們鄚家河仙的位置,地處四面接壤的要地,被暹羅、安南兩大國擠在中間動彈不得。
祖父,父親兩代人辛苦謀劃,都是在為了河仙能拓展一下生存空間,而要拓展,唯一的可能就是拿回加嘉定,。
但咱們攏共不過二十萬民,兵將千余,僅靠自己何時才能實現?
所以必須要仰仗外援,而法蘭西是歐羅巴盛國,若是能與之結盟,得到西番火銃大兵相助,定能成事。
這是咱們鄚家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三哥若能作為正使,替鄚家出使法蘭西,那就是咱家的大功臣,身前富貴,身后宗祠牌位一定在最上一排。”
不過,讓莫子布意外的是,以往他無往不利的法寶,突然失效了。
世上就有那么一群人,生來就愛躺平,你說一千道一萬,哪怕畫十萬個大餅,也難抵擋他們拒絕風險,只想一輩子安安靜靜吃喝玩樂的心。
鄚子溶就是這樣的,他遲疑了半晌,還是搖搖頭拒絕了,“老五,我知道你這是要抬舉哥哥我,但我真不是那塊料,要不你讓二哥去吧。”
你有種!
莫子布在心里給鄚子溶豎了個大拇哥,但誰叫鄚三哥是最合適的人選呢,于是莫子布只能放出大招了。
“那也行,不如我就把出使歐羅巴的正使條件寫上,讓父親決定誰去吧!”
尼瑪,鄚子溶恨不得沖上來給莫子布哐哐兩拳,要是打得過的話。
老二鄚子淌是個古板的正人君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有他合適。
更何況條件還是莫子布擬的,最后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與其讓老爹鄚天賜一頓教訓,還不如現在就同意呢,至少還能得到點夸獎。
“好,我去,回去就學法蘭西語。”鄚子溶還是很識時務的,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莫子布大喜,“不用回去,伯多祿主教,出來吧,我兄長就交給你了。
兩個月內我要他不但能熟練使用標準語,還要沒有口音,甚至可以用標準語作詩。”
伯多祿也一臉奸笑的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他在河仙傳教好幾年了,自然是熟悉鄚子溶的,心里也覺得此人是最適合的正使人選。
有他和林通輔助,必定能簽回一個極為有利的條約。
深諳歐洲政治操作的伯多祿很明白,千萬不要小看男人在床上的作用。
鄚子溶要是能在床上‘搞’定巴黎那些各國貴婦,對于簽約的幫助,絕對是極大的。
“大公爵閣下請放心,我會好好讓三公子認識到出使歐洲之好處的。”伯多祿用法語興奮的說道。
他是干什么的,他是傳教士,最擅長的就是給人洗腦,外帶傳授各種知識,相信經過他地獄般的訓練,鄚子溶一定會脫胎換骨。
“那就拜托主教了,哈哈哈!”
兩聲奸笑中,鄚子溶這個人形自走炮的人設,算是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