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我雖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但也能明顯感覺到醫院已經沒有下午時那么繁忙,過道里只是偶爾才會傳來一些腳步聲以及說話的聲音。
我又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鹿溪還是沒有回復我的消息,大概率是不會再回了,因為聊天也是有節奏的,一旦節奏斷了,除非是心中特別重要的人,否則很難把沒有說完的話再撿起來聊一遍。
我將手機又放回到了床邊的柜子上,無聊感也漸漸在心里滋生了;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聊,卻又常常被這種無聊給困擾著;無聊當然是因為太閑了,畢竟我不像其他人那樣,有忙不完的工作,說不完的家長里短。
……
直到任然來了,我才從這種無聊的情緒中解脫了出來;任然很是無語的看著萎靡不振的我,半晌才開口對我說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這么出風頭了,這會兒知道難受了吧?”
“難受是難受,可我要是不這么喝一次酒,我怎么知道我的極限是在哪兒。”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餓不餓?”
“挺餓的,但是相比于吃東西,我更想……”
說著,我便往衛生間看了看,示意自己已經快要憋不住尿意,任然會意,她先是扶住了我,然后又從架子上取下了吊瓶,過程中,竟然沒有一絲羞澀。
這大概就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氣場了,她們見多識廣,什么都懂,所以,在面對涉及隱私的事情時,便會有一種小女生無法企及的坦蕩,這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她把我扶到衛生間的時候,我特地看了看,發現衛生間有掛吊瓶的鉤子時,趕忙對她說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搞定。”
我一邊說,一邊示意衛生間里有掛鉤,任然看了一眼,回道:“你平時不是挺流氓的嘛。”
“那是酒壯慫人膽……你就先出去吧,要不然我這流氓的稱號,就該讓給你了。”
“瞧你這點兒出息。”(關注作者個人微信公眾號:坦克的書攤兒,參與新書活動,和作者互動!)
說完,任然便幫我將吊瓶掛在了掛鉤上,然后退到了外面,我這才得以解脫,肆意的釋放著……
“韓潮,你知道你出名了嗎?”
“知道,韓二斤嘛。”
“你好像還挺享受這個稱號。”
“既然已經不能選擇拒絕,那就逆來順受吧。”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抱著開玩笑的心態,但是站在衛生間外面的任然卻陷入到了沉默中,片刻后,她用聽上去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感受,但是我想起你一個人在醫院,無依無靠的樣子,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韓潮,你該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了,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對自己負責任,更不可能一輩子都無病無災,所以,你得有個安穩的家,不管是在哪兒。”
我沉默,沉默是因為心里有這樣的感受,在她沒有來之前,我閉著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情。
見我不說話,任然又向我問道:“對了,是誰送你來醫院的?
“一個朋友。”
“就是你想把唱片送給她的那個朋友吧。”
“嗯。”
“我認識嗎?”
“認識,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
我打開衛生間的門,自己提著吊瓶從里面走了出來,任然就跟在我身后,直到又把我送回到病床上,她才開口說道:“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你身邊還有我不熟的朋友嗎?”
“她叫鹿溪。”
“鹿溪?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我沒說話,忽的,她自己就想起來了,然后很是驚訝地說道:“這不是一個女明星的名字嘛!”
“對,上次你們把我騙到隔壁陽臺上,房間里面的女人就是她。”
“還真是,難怪上次就覺得有點面熟,誰能想到是一個明星啊!”稍稍停了停,任然又帶著極大的疑惑說道:“在這之后,你們竟然還有聯系?”
“你沒看最近的娛樂新聞嗎?”
“我早就過了追星的年紀,怎么會去關注什么娛樂新聞。”
我還沒有完全從醉酒的狀態中舒緩過來,只感覺腦袋又是一陣暈眩,我平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道:“那天,我闖進她房間的過程,被人全部拍下來了,并且用這些照片威脅她,對方開口要300萬……她的經紀人后來就找到了我,我們聊了半天,她提出了一個方案:她讓我和鹿溪假裝談一場戀愛,到了鹿溪這個年紀,有一個男朋友也正常,只要公眾不往被包養,濫情,潛規則,這些不好的關鍵詞上聯想,就會對她寬容很多,她的事業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然后呢,你同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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