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嬌的房間里,我坐在沙發上,顯得很靜態,她就坐在化妝鏡前,一會兒描眉,一會兒往臉上涂抹著粉底液,不知道誰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又對著電話喋喋不休,時而還放聲大笑。她已經把我完全忽略了,下一刻,竟然一只手解著睡衣的扣子,一手拿起了被她胡亂扔在凳子上的胸罩。
我趕忙制止:“嬌姐,你這是要干嘛,我還在這喘著氣呢!”
喬嬌這才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她也不為自己的行為臉紅,瞪了我一眼,說道:“出去,我要穿衣服。”
“你這已經是第二回把我趕出去了,你又不是諸葛亮,我也不是劉備,咱用不著三顧茅廬吧?!?
“那你想怎么著,坐這兒看我換衣服?”
“就算你給我這機會,我也沒那賊膽啊,畢竟男女有別……我們可以先聊事情,聊完了,我出去,你再換衣服,誰也不耽誤誰,行嗎?”
喬嬌將胸罩又丟回到凳子上,說道:“昨天晚上,你們把我喝醉了以后,到底干嘛去了?”
我終于正色回道:“其實昨天晚上,我也喝醉了,但是我比你醒得早……我又回那個滑冰場找她了,然后就知道了一點她的過去……這件事情,可能是導致她這些年感情一直空白的重要原因?!?
喬嬌頓時就來了好奇心,她停下了手上的一切動作,然后注視著我問道:“什么過去?”
“你答應待會兒和我一起回青島,我就告訴
你?!?
“你這是在和我坐地起價?”
“這不是坐地起價,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而且,嬌姐……我那朋友可一直在和我打聽你的下落呢,我要是告訴她,你在沈陽,他肯定會過來找你……你愿意被他找嗎?”
“你有病吧,憑什么把我的隱私告訴他?”
“那你又憑什么在鹿姐的手機上裝定位?這才是最惡劣的行為,好嗎?”稍稍停了停,我又緩和了語氣對她說道:“我覺得鹿溪在沈陽的這段記憶,應該很沉重……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空間,我們誰都別煩她了?!?
喬嬌有些不甘心,但在一陣思慮之后,終于點頭回道:“好,我和你一起回青島,你說吧,她在這兒到底有一段什么樣的過去?!?
“事先聲明啊,待會兒和你說的這件事情,一半是我知道的,還有一半是我的推測……所以,你盡量理性一點兒去看待?!?
我點了一支煙,然后便將自己聽到的那個約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喬嬌;末了又對她說道:“嬌姐,其實咱倆真沒必要互相敵視,只看鹿溪對四周跳的那股執著勁兒,那個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就不是咱倆能夠比的……你信不信,只要那個人重新回到她的世界,我們都得灰飛煙滅?!?
“你少給我制造危機感,那時候她才上初中,哪兒懂什么愛情?”
“最美好的感情,不都是在懵懵懂懂中產生的嗎?……那時
候多純潔,不用考慮金錢,也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所有的火花,全部來自于對未來的幻想,和對愛情的憧憬……好吧,你也可以說那不是愛情,但事實是,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約定,能讓鹿溪這么耿耿于懷,不肯放手了。”
喬嬌失神了,很久以后,才悵然笑道:“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怎么會有那樣一個人呢?……顯得她好幼稚?!?
“是啊,是挺幼稚的!……嬌姐,昨天咱倆都喝了不少,中午再跟我去喝個還魂酒吧,喝完了就不那么難受了。”
“什么叫還魂酒?”
“以酒解酒,就叫還魂酒?!?
“要是真能把魂喝回來,那就喝唄?!?
……
喬嬌穿戴整齊后,我們便一起乘車去了跟河哥約定的那個飯店。當我再次見到河哥的時候,忽的感覺兩年半的時間,竟然有如此大的跨度!我有些不敢認河哥了,因為只從他的相貌上來看,他已經完全不是兩年前的他……
他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像是經歷了一場病變;此時的他,真的已經像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人,盡管我們認識的時候,他也快五十歲了,但因為生活富裕,精神豁達,他看上去明顯要比同齡人年輕了至少十歲;現在,他雖然回歸了自己年齡本該有的樣子,但也滿臉風霜,少了些許硬朗和豁達。
我和喬嬌站在河哥面前,河哥起身相迎,我們擁抱了一下,出
于禮貌和關心,我先開口向他問道:“怎么沒帶嫂子一起?。可洗纬酝觑垼疫€和嫂子約好了,等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讓我嘗嘗她親手包的大肉餃子。”
河哥看著我,我明顯看到他的嘴角顫了顫,片刻之后,才開口對我說道:“你嫂子已經走了,去年的事情,胰腺癌。”
我驚住了,繼而眼睛發燙,雖然我和河嫂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她的熱情和對我的那種關愛,仍深深殘留在了我的腦海里……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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