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奇怪的交集,電話里,我和喬嬌正在用言語對峙著;二樓的左小薇卻已經等候我多時,我想和她再次發生關系,但電話里的喬嬌又痛批我是個禽獸,左小薇不知道我在和誰通話,喬嬌也不知道我想睡的女人是誰,可是她們卻都真實存在于我的世界里,以至于我不知道該先去接誰的腔。
喬嬌對我來說,是一個十足的麻煩,本著先解決麻煩的原則,我對左小薇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便開口對電話里的喬嬌說道:“對,我就是一個禽獸,有禽獸出沒的地方,你最好躲遠一點。”
“你打娘胎里就是一個禽獸嗎?”
我很不喜歡這句話,于是緊緊皺眉,喬嬌卻不依不饒,她又在電話里說道:“我知道你想禍害的是誰,我能聽出來她的聲音,我一點都不反對你做個禽獸,但是請你自覺一點,既然選擇了做禽獸,以后就不要再騷擾鹿溪了……”
“好。”
我回答的如此干脆,反而讓電話那頭的喬嬌有點不適應,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是吃錯藥了,還是腦袋被門擠了?”
樓上的左小薇已經按捺不住,她來到了我的身邊,并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目光注視著我,我再次凌亂,不知道該先回應誰。
……
這一次,我選擇了左小薇,因為她站在我面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能感覺到她的溫柔和迎合,電話里的喬嬌卻一味的譏諷和警
告,像個冷血無情的機器,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結束了和她的通話,也就是在我結束通話的這一刻,我和左小薇的距離,只剩下我們各自穿著的衣服,我知道她不會拒絕我。
左小薇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里,目光一直沒有從我身上離開過,我穿過昏暗的燈光與她對視著……
“你抽了好多煙。”
我抬起手臂聞了聞,果然連衣服上都吸附著刺鼻的煙味,于是我放下手上的酒還有下酒菜,脫掉外套,并將其像扔垃圾一般扔在了地上,然后向左小薇張開了雙臂……
左小薇沒有拒絕我,她靠在我的懷里,抬頭看著我。
她的眼眸依舊很亮、很清澈,可是我的心卻渾濁不堪,因為我知道她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用肉體抱住了她,心卻依舊停在三公里之外的那個停車場……
我沒有辦法不去想欒雨和鹿洺相擁的畫面,也放不下鹿溪,我不知道在我突然發作并離開后,她是什么心情,又是怎么去面對鹿洺和欒雨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心只追求快樂的我,竟然也學會了去權衡利弊,我無法明確權衡利弊的范疇,但是選擇一個愛自己的人,卻肯定是一種權衡利弊的行為,因為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雖然我不會得到太多的幸福,至少也不會被傷害,我深信左小薇不會給我痛苦和傷害,這才是我真正愿意去小城市生活的底氣。
在做這個決定
的時候,我沒有替左小薇想很多,只是覺得她那里可以讓我暫時躲一躲,至于能不能白頭到老,實在太過于遙遠,心里也沒有那股勁兒,一定要在小城市把白頭到老這件事情給辦成。
……
我避開了左小薇的目光,也正是這個舉動,使得我看見了對面街道的一對老夫妻,大爺戴著棒球帽,騎著一輛二八杠自行車,大媽坐在后座,面容有些病態,但是卻將大爺抱得很緊,生怕冷風吹進大爺的胸口,大爺將身子挺得很直,又生怕冷風掠過自己的身體,凍著大媽。
我總說小城市的生活可以一眼望到盡頭,可是我的腦子里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這樣的畫面,這足以證明,在我的潛意識里,根本就沒有把自己和左小薇的生活想的太遠……
這不就是混蛋行為嘛!
我有點抱不住懷里的左小薇了,可是左小薇卻在這個時候,以一種顯得很幸福的神態向我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去小城市生活了?”
我松開左小薇,雙手重重從自己的臉上抹過,然后又看著被我扔在一旁的白酒,說道:“我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再和你發生一次關系,就對你負責,所以在來找你的路上,我買了一瓶白酒,都說酒能亂性,說是喝酒,其實是為了打消心里的顧慮,不給自己留后路……但是冷靜下來想想,這好像對你太不公平了,因為從我的內心來說,我只是想在你
這里躲一躲,躲掉現在的煩惱,躲掉在大城市生活的壓力,這其實是一種比一夜情更不負責任的行為……所以,這瓶酒我不喝了,不過我還是應該和你回小城市看看,很多事情,得自己真正去做了,才能知道是不是可以適應,所以不管是然姐,還是你,我都不應該聽之任之,我得自己去體會,然后得出結論,這樣的話,即便等待我們的依然是不好的結果,至少可以少很多傷害。”
左小薇看著我,表情漸漸復雜,片刻后,她才笑了笑對我說道:“那你準備以什么身份和我回小城看看吶?”
“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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