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審訊室厚重的窗戶,我茫然地往外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證明傍晚已經來臨,可是我卻失去了自由,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也是一無所知,我不知道這種狀態還會持續多久,于是又陷入到了痛苦地煎熬之中。
義演在即,我遲遲不現身,也聯系不上,左小薇和劉闖怕是已經要急瘋了,煎熬之余,我的心情又被后悔充斥著……
如此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審訊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一個中年民警對我說道:“趙鑫那邊已經有結果出來了,輕微腦震蕩,上顎的側切牙被你打掉了一顆。”
人還活著!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轉而又緊張了起來,向民警問道:“這構成輕傷了嗎?”
“你說呢?”
我愕然。
“不是我說你,你們這些年輕人,腦袋一熱,做事就不管不顧……我跟你講,掉一顆牙就已經構成輕傷了,一旦認定為輕傷,這就是一起刑事案件,你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是……是他們主動挑釁在先,我是出于自衛才被迫還手的。”
“在沒有證據證明你是自衛之前,這件事情就還是故意傷害并造成嚴重后果的這么一個性質。”
“有人能證明!你們可以去找喬嬌問話,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用找了,她現在就在外面等著你呢……不過在你出去之前,我得跟你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受害人確實是輕微腦震蕩,側
切牙也被你打掉了,但受害人并沒有要求做傷情鑒定,所以這就是我個人通報給你的一個結果,沒有任何法律意義……既然沒有要求做傷情鑒定,我們這邊就當普通的打架斗毆來調解,你給我們出具一份可以接受私下調解的協議,就可以出去了。”
說完,中年警察便給我遞來了一張紙和筆,我懵懵懂懂地接過,然后又按照他給我的范本,出具了一份和解協議書。
寫完之后,我將這份和解協議書交給了民警,他看了一眼后,對我說道:“小伙子,你這次可一定要吸取教訓啊,要不是有人從中做出了妥協,這事兒怕是沒這么容易解決,別的不說,只要那邊做了傷情鑒定,調不調解,是不是自衛都另說,反正你這幾天就別想出去了。”
我依舊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狀態,并且將這個狀態一直延續到了和喬嬌見面的那一刻。
……
喬嬌就在派出所的辦事大廳等著我,她的額頭上纏著紗布,表情有些呆滯,也有些茫然,直到我站在她面前,她才驚覺,然后抬頭看著我……
“潮哥。”
“嬌姐。”
……
街頭的長椅上,我和喬嬌并肩而坐,我先是茫然四顧,隨后又點上一支煙對她說道:“我以為趙鑫他們是你故意喊來報復我的。”
“怎么可能,我們家地下室有一間電競房,我們四個經常一起玩游戲;今天下午,官方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活動,我
就喊他們到我家一起玩了……誰能想到你會突然跑來借鋼琴,而且好巧不巧的遇上了。”
“那你為啥要把房間的門反鎖起來?”
“不想看見你,不想跟你說話……”稍稍停了停,喬嬌又正視著我說道:“可是在你們真打起來的時候,我是不是第一時間出來的?”
“算是吧。”
一陣沉默之后,喬嬌摸了摸纏在頭上的紗布,黯然感嘆道:“突然發現我有點不喜歡鹿溪了,憑什么她弄出來的事情,最后倒霉的人卻是我。”
她這一說,我又想起了臨走之前,那個中年民警和我說的話,這件事情當然有點蹊蹺,我把趙鑫打成那樣,憑他家的勢力,怎么著也得讓我吃點苦頭,怎么會這么輕易放過了我?而且,中年民警也提點我了,說是有人做出了妥協,才會有這樣一個相對還算不錯的結果。
我深吸了一口煙,終于開口向喬嬌問道:“趙鑫那邊為什么沒有去做傷情鑒定?”
“這還用問,他自己理虧唄。”
“剛剛民警可不是這么和我說的……他說有人從中做出了妥協……那個人就是你吧。”
喬嬌突然就變得有些失控,她閉著眼睛,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說道:“能不能不提這件事情了,想起來就心煩!”
“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去問趙鑫。”
“怎么著,你是還沒有打夠?”
“我不跟你開玩笑,我現在就去找趙鑫。”
說完,我便起了身,喬
嬌趕忙拉住我,她在一陣沉吟之后,終于開口對我說道:“真是服了你了……趙鑫的親叔叔,是我們家集團的二股東,所以我就讓我爸找他叔叔去說情了,只要趙鑫沒被你給打殘,他們一定會給我爸這個面子的。”
我這才明悟,半晌又開口向喬嬌問道:“代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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