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明和常余利相繼離開之后,“雙龍湖”旁,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坐在那張油漆已經(jīng)快要被風(fēng)化掉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黃昏的降臨,也等待著鹿溪……
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東西能把黃昏變成一張信紙,這太夢幻了,可是也不敢輕易低估鹿溪的手段,于是我把自己代入到這個問題之中,很認真地去想了想,卻一點思路都沒有,所謂黃昏變成信紙的夢幻程度,一點也不亞于在機場等一艘船。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任性,于是我又在心里給鹿溪貼上了一張任性的標(biāo)簽,我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了解她了。
點上一支煙,吸了兩口之后,我不禁以一個完全舒展開的姿勢靠在長椅上,欣賞著黃昏來臨前的美景;事實上,常天明如果足夠理想化,或者足夠享樂主義,把這里變成自己的后花園,自娛自樂,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我突然又覺得要是能在這“雙龍湖”旁建一套房子,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那真是人生頂級的享受;不僅要建一套房子,還要在湖里放一葉木舟,當(dāng)黃昏的余暉灑在湖面上,泛舟而行,就坐在那一片金黃色上,跟朋友小酌一杯,那種融于山水之間的意境,簡直就是一幅水墨畫。
如果,我能像常天明那樣頂著首富的頭銜,長盛不衰,我真的會這么干。
……
恍惚之間,黃昏已經(jīng)
悄然來臨,而我也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快二十分鐘,我又下意識往那條曲折蜿蜒的盤山公路看去,總覺得下一秒,鹿溪就會開車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
片刻之后,我真的就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發(fā)動機聲音,景區(qū)已經(jīng)倒閉,不會再有其他人來這里,那一定是鹿溪,我下意識從長凳上站了起來,然后往遠處看去……
只見一輛白色的奔馳GLE,正沿著盤山公路緩緩向上駛來,似乎車內(nèi)的鹿溪也在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景。
……
這個黃昏,她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夕陽的余暉落在她身上,就好像那乳白色的湖水,靈動又透亮,而我只看了她一眼,她便仿佛已經(jīng)融于這山水之間,在她融于這山水之間的同時,也為這里增添了一些仙氣。
前些年,我一直在路上,見過各型各款可以稱之為美麗的女人,我有自己的經(jīng)驗,所以一直覺得五官之美是有極限的,唯一能讓一個女人突破極限的便是氣質(zhì),氣質(zhì)這東西雖然虛無縹緲,可是當(dāng)你內(nèi)心有了對比之后,你就會有所感知;比如左小薇,她一旦站上舞臺,搖曳生姿,那種氣質(zhì)就是妖,還有無惡不作的喬嬌,她捉弄我的時候,就有一些魔女的感覺,任然則是貴氣,只是不知道戴上了安全帽的她,是否還能將這種貴氣延續(xù)下去,而鹿溪是真的仙,特別是站在這碧水青山旁,身上好似沒有一點塵埃,
甚至?xí)ぐl(fā)出我內(nèi)心的沖動,我想把這個地方變得更干凈,不讓塵埃和俗世去煩擾她……
這種感覺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很致命,更何況,某些時候,她還是一個很有意思,會撒嬌,會整蠱的仙女。
……
鹿溪與我并肩站在這“雙龍湖”的湖畔上,她先是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向我問道:“為什么選在這兒和我見面?”
我如實回道:“剛剛和常余利還有他爸一起聊了聊這個景區(qū)運營的事宜,景區(qū)已經(jīng)倒閉了,我想和常余利一起把這個景區(qū)重新做起來……至于,為什么選在這兒和你見面,你不覺得這里的風(fēng)景,尤其是黃昏下的風(fēng)景,可以稱得上是絕美嗎?”
“是很美……有點……”
鹿溪想了想,又說道:“感覺有點像麗江藍月谷里面的白水河?!?
“你也去過藍月谷?”
“去過,那是我進北影的第二年,暑假的時候,我和同學(xué)一起去了麗江?!?
“你進北影的第二年是哪一年?”
“18年?!?
18年的暑假?我依稀記得自己也是18年夏天的時候去的麗江,基于這樣的巧合,我又問道:“你能具體到哪一天嗎?”
鹿溪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她一陣翻找之后,找到了那張她在藍月谷拍下的照片,照片中的她還沒有完全褪去青澀,她穿著一條白色的公主裙,站在藍月谷的石碑旁,身后就是白水河,日期則定格在7。12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