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門外的楚破曉不住的撇嘴,門規(guī)十誡,這是哪年的老黃歷了!現(xiàn)在有法律都沒幾個人會真的遵守,何況是什么門規(guī)?
他知道洛陽是華夏梟雄,可是洛陽今天的行為讓他很不能認同和理解。如果不是知道洛陽的身份,楚破曉幾乎要以為這是要揭竿而起的又一個新社團呢。
這顯然并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楚破曉身邊的搭檔低聲問道:“楚督查,我們要不要進去調(diào)查一下?”
“……不。”楚破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希望有機會還是跟洛陽私下里探探口風。萬一這是華夏梟雄的什么行動呢,自己可得打聽清楚了再行事。
正在這時,忽然電梯停下來發(fā)出“叮”的一聲提示音。楚破曉把眼望去,正好看到一對中年夫婦領著個小女孩從電梯里出來,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三口。而在他們身后,兩個黑西服男子抬著塊洪錦遮蔽的長條狀物體也從電梯里走出來。
楚破曉皺起了眉頭,這時他的搭檔看了一眼道:“好可愛的小女孩……”說著請示的看楚破曉一眼,楚破曉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他的搭檔便走過去,攔住那一家三口道:“對不起,這里面請你們就別進去了。”
說起來他們也是出于好意,因為是看這對中年夫婦和小女孩都不像是壞人。所以希望能攔一下,里面魚龍混雜的,他們都不想看到出什么意外。
那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反問道:“為什么?”
楚破曉的搭檔無奈的回頭看楚破曉一眼,壓低聲音對中年男人解釋道:“里面可能是黑社會在非法集會,所以你們?nèi)绻窍雸竺∩淼脑挘覄衲銈冞€是換一家健身房吧。”
“胡說!怎么能這么隨便給人定性呢!”那中年男人不怒而威的斥責一聲,把楚破曉的搭檔給說得莫名其妙。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楚破曉的搭檔“呸”了一聲,不在勸了,一臉晦氣的走回到楚破曉身邊。
那中年男人橫了他們一眼,繼續(xù)和老婆孩子一起走進了還沒有掛上牌子的武館。
“算啦。”楚破曉笑著拍拍自己搭檔的肩頭,這個老伙計就是天生一副好心腸,卻總是會碰壁。
“哼……”他的搭檔郁悶的生著悶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問道:“楚督查,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楚破曉探頭往里面望去,正看到那中年男人和洛陽在親熱的擁抱,他吧唧吧唧嘴:“好像,是挺眼熟的……肯定是在哪里見過,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洛叔叔——”康雨橋像個歡快的小馬駒似的先跑到洛陽懷里,洛陽笑著抱起她,在她小臉蛋上親了親,然后康雨橋就被夏雨接過去親熱了,后邊還有周雪在排隊呢。
康先生過來,洛陽伸出一只手本來是想和他握手的,但是康先生卻是先和他大力的擁抱了下,這讓洛陽感覺心里暖洋洋的。
“洛先生,這是我們特意定做的牌匾,祝玄意門武運昌隆!”康先生說著回頭跟兩個黑西服男子揮了揮手,那兩個黑西服男子小三和小四便連忙把牌匾拿過來,揭去錦緞蓋頭,露出鑲金的三個大字——“玄意門”,下排很小的一行字“友,康京生敬贈。”
康京生?
那些站成一排排的古惑仔們本來還沒當什么,看到這個名字有的還在小聲議論紛紛“這名字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啊?”“不知道,我也看著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謝謝了京生。”洛陽呵呵一笑,對夏雨吩咐道:“去,到門口把牌匾掛起來!”在香江的營業(yè)手續(xù)什么的都有康京生給代辦妥了,康京生這人辦事是十分利落穩(wěn)妥,讓人放心。
“我們來吧。”黑西服男子小三和小四兩人接過來,一起往門口去了。
楚破曉他們正在猜疑著,卻見到那牌匾被小三小四抬出來往門上裝。
“康——京——生?”楚破曉的搭檔一字一頓的讀出來,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的,急忙看向楚破曉,卻見楚破曉的臉色煞白煞白的。
壓低了聲音,楚破曉的搭檔在楚破曉耳邊問道:“楚督查,這個名字……跟今年燕京過來的新任特首很像啊!”
“不是很像……”楚破曉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走吧,別在這里自討沒趣了。”
帶著搭檔,楚破曉回到樓下自己的車里,這才算是穩(wěn)定了下心神。新任特首大家都只在電視里見過,還沒有特別熟悉,猛然一看到確實像不起來。這下想起來,楚破曉就后怕起來了。
他的搭檔還在絮絮叨叨著:“好厲害!特首來給他捧場,哪個黑社會也沒有這個排場啊!”
“蚊子叔,別說了!”楚破曉頭一次呵斥自己的搭檔,蚊子叔叫魯文,綽號是蚊子,就是因為他老是喜歡跟蚊子似的嗡嗡嗡的。輩分老年紀大,也沒少幫楚破曉的忙,楚破曉對他一直和顏悅色的。
被楚破曉呵斥了之后,蚊子叔果然閉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楚破曉呵斥呢。楚破曉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對蚊子叔道:“讓兄弟們收隊,以后咱們反黑組的人不準到這里來。”
“知道了楚督查。”蚊子叔應了一聲,心里嘆了口氣。
掛了牌,玄意門武館就算是進入試營業(yè)階段了。
“二——”
“嘿——”
“三——”
“哈——”
一群排成方陣的女弟子們正在按照周雪的指令做出動作,喊聲震得空曠的大廳里“嗡嗡”作響。
洛陽則是在指揮著夏雨往墻壁上張貼宣傳畫,這是他們這兩天趕出來的,夏雨的身高去貼宣傳畫簡直是天生的優(yōu)勢。
這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了鬧鬧哄哄的聲音,一群流里流氣的青年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額前劉海燙成了金黃色菊花瓣的瘦高個男青年,嘴里斜叼著個煙卷,一進來就張揚的罵道:“**!大晚上的,嘿嘿哈哈的做廣播體操啊?”
“先生,這里不能吸煙。”門廳的女接待員急忙上前阻攔。
“滾你媽的!在缽蘭街,大爺抽煙都不行了?”那菊花頭男青年一巴掌把女接待員推得后退兩步,他身后的男女青年起哄的怪笑起來。
“操!傻逼了吧!敢管我們花弗哥!”
“花弗哥可是缽蘭街的老大!”
“不長眼睛!”
“喂!把煙掐了!”夏雨已經(jīng)橫在了那菊花頭花弗哥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往那里一擋,直接跟烏云似的遮住了光線,讓花弗眼前一暗。
“**!姚明啊?”花弗哥剛好能看到夏雨的胸口,急忙后退了幾步,這才揚起頭能看到夏雨的臉。
“高了不起啊?”花弗的小弟們嘰嘰喳喳著,但是音量小了不少,果然夏雨還是很給人壓迫感的。
這個時候,男弟子們其實都在沖涼呢。上課是輪著來的,剛剛男弟子們下課,都在沖涼,換上女弟子在訓練。有個叫老狼的古惑仔先洗完了,在鏡子前吹頭發(fā)呢,聽到外邊鬧哄,露出頭一看,吃了一驚,急忙跑到浴室里大喊:“烏鴉哥!出事了!聯(lián)合的花弗帶人踢場子來了!”
“什么?”烏鴉一把拉開門,赤身**的露出一身彪悍肌肉,喝道:“瑪勒戈壁的!敢到東星的地頭上踢場子!兄弟們,走!干死聯(lián)合的!”
外面大門口,花弗正仰著頭跟夏雨較勁呢:“我告訴你,高佬!在缽蘭街,沒有我花弗罩不住的事情……”
洛陽沒吱聲,這種小嘍啰實在已經(jīng)激不起他動手的興趣。再說收了大把的徒弟都是用來干什么的?
這時候稀里嘩啦的跑出來上百號男人,而且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只在腰上圍了塊白浴巾。人字拖“噼里啪啦”的敲打著地面,聽起來還挺有氣勢。
聯(lián)合的人都愣住了,穿著衣服認識,脫光了可就看著都差不多了。他們居然都沒看出來誰是誰,直到近前了,烏鴉沖著花弗罵了句:“你媽逼的!花弗,缽蘭街里敢跟我們東星挑事的也就是十三妹!你們聯(lián)合算個吊啊?”
花弗臉色變了幾變,怏怏的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東星五虎的烏鴉呀——我說烏鴉,我們就在樓下開ktv,你們在樓上開武館,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大晚上的光聽到你們這里嘿嘿哈哈的了,差點把客人都給嚇陽痿了!這不是成心影響我們生意嗎?”
“把煙掐了!”夏雨重復道。
“媽的老子不掐又怎么樣?東星再牛逼也不能不讓人抽煙啊!”花弗可不怕夏雨,正跟夏雨牛逼著呢,夏雨一伸手,掐住花弗的手腕“咔嚓”一聲。花弗的臉頓時扭曲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我不是東星的!”夏雨冷冷的道,順手一擰,花弗這么大個人就像是根稻草似的輕飄飄被他丟出了大門外。花弗的小弟們一個個不由自主的仰著頭看著自家老大從頭頂上飛過,一直摔到門外,都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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