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哪里來的鬼,竟敢攔媒姑的轎子!”四名抬轎的厲鬼中,左前方的那只紅面鬼怪怒聲道。
經(jīng)過這段時間和孟七的吵架,論起吵架的氣勢,蘇瑾絲毫不虛,冷眸道:“爾等又是哪里來的鬼怪,居然敢沖撞老子?信不信我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
“赤臉,閉嘴!”那鬼怪大怒,剛要反唇相譏,轎子的簾布突然被一只蒼老的手掌撥開了,走出了一個穿金戴銀,畫著濃妝的老嫗,僅從她的裝扮上而言,像極了人間鄉(xiāng)下的媒婆。
“兄弟,我叫媒姑,乃是這冥界有名氣的媒婆,有一件大喜事要面見孟婆阿七,煩勞你代為通稟。”這老嫗話就客氣多了,言語帶笑,態(tài)度親和,令人不好拒絕。
只是,蘇瑾剛剛才和孟七吵過架,又怎么會低頭去找她呢?旋即側(cè)了側(cè)身子道:“媒婆你找錯人了,我雖然在這孟婆莊內(nèi),但是和孟七的關(guān)系不熟,有什么事情,你還是自己進(jìn)去找她吧。”
媒姑深深望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對四名鬼怪道:“你們在這里等著,老身去去就來?!?
“喏?!彼拿砉滞瑫r跪地道。
隨后,媒姑抬步邁入了孟婆莊內(nèi),還沒靠近正堂便開懷地笑道:“孟婆,大喜,大喜啊!”
在外人面前,孟七迅速收斂了臉上多余的表情,整個饒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翻覆地的變化,一雙眼眸更是深如幽潭,清冷道:“媒姑,喜從何來?”
“幽羅殿的云章君相中了您的顏色,想要以正妻禮娶你過門吶,于是就托人找到了吾這里。老身一聽是此事,絲毫不敢怠慢,這不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想要問問娘子你的意思。”媒姑喜笑顏開地道。
孟七怔了一下,突然間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端是人比花嬌:“我承認(rèn)我是有幾分顏色,可我更清楚自己在冥界的風(fēng)評。我風(fēng)流成性,閨房之中迎納過無數(shù)入幕之賓,瞧著一人好看,便總想與他發(fā)生點什么,一旦確定了關(guān)系,又忍不住會將他給吃掉。這樣的我,你,如何配得上云章君?媒姑啊,無論是人還是鬼,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就很有自知之明,自認(rèn)為以我的風(fēng)評,再加上三七那個拖油瓶,這輩子是沒有成為別人正妻的希望了。云章君肯付出這么大代價,娶得是我,還是這八百里黃泉?”
“孟婆啊,你這話能騙得了別人,還能騙得了我嗎?你們孤兒寡母,奉命鎮(zhèn)守黃泉,勢單力薄,偏生你又容貌美艷,若不自污,如何能清凈到如今?云章君很清楚這其中的玄妙,所以不會將外界的那些風(fēng)評放在眼鄭”
孟七忍俊不禁,低頭輕笑:“我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玄妙。你們怎么不,就連三七都是我撿來的,我迄今為止還是處子之身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泵焦眯σ饕鞯兀骸袄仙砭洳缓寐牭脑挘吘?,三七著實不太像您。”
孟七搖了搖頭,道:“你們想太多了,我本就是一個喜歡風(fēng)流的人。憑什么只有男人能夠三妻四妾,流連花叢,就不允許女人如此?憑什么男人擁有多個女人是實力的象征,女人擁有多個男人就是殘花敗柳?媒姑啊,你從何處來,就回何處去吧,我肯定是不會為了云章君這一顆大樹,就放棄整片森林?!?
“孟婆,你可知,你有一個無法掩蓋的破綻?!泵焦玫馈?
“愿聞其詳。”
“俗話,一日夫妻百日恩,縱然是你再怎么挑剔,這么多年來,也該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覺得不錯的人吧!可是當(dāng)那些入幕之賓進(jìn)了你的閨房后,有哪一個,是活到第二的?這難道……還不能明一些事情嗎?”媒姑道。
孟七拍了拍手,道:“巧了,還真有一個,不止一次進(jìn)了我的閨房,卻完整無缺的活到現(xiàn)在?!?
“那人是誰?”媒姑蹙眉道。
“去將你爹叫回來,他親媳婦兒都被人媒了,還吊兒郎當(dāng)?shù)脑谕饷婊问?,是要氣死老娘嗎?”孟七拍了拍桌子,伸手推了三七一把?
“噢?!比呤怯行┯奚担€不至于傻到連話都聽不明白,轉(zhuǎn)身就跑出了孟婆莊,大聲喊道:“爹,呸呸,不是,蘇大夫,我阿娘叫你呢?!?
蘇瑾是個聰明人,隱隱間猜出了一些東西,道:“你阿娘有難處了?”
“是,所以你得幫幫她?!比叩?。
蘇瑾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主動牽起了她的手,笑著道:“走吧,我們回去?!?
“是你。”不多時,媒姑看著一大一走進(jìn)來的兩道身影,驚愕道。
作證,她本以為這男子是孟婆莊內(nèi)的仆役來著。
“是我……你們聊的如何了?”蘇瑾大搖大擺地來到桌子邊,一屁股坐在了孟七身邊,擠了擠道:“往邊上一點,你是不是又胖了?”
孟七:“……”
三七嘿嘿一笑,突然看到了孟七甩過來的眼刀,頓時伸手捂住了嘴巴。
媒姑看了看蘇瑾,又看了看孟七,站起身笑著道:“倒是我來的冒昧了,兩位真真是郎才女貌,珠聯(lián)璧合,老身祝愿兩位生生世世,永結(jié)同心?!?
蘇瑾微笑著道:“慢走,不送!”
“你剛剛誰胖呢?”臉上掛著假假的笑容,將媒姑送走之后,孟七瞬間變臉,變成了真的生氣,拿肩膀狠狠撞了一下蘇瑾道。
蘇瑾被她撞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怒聲道:“你這娘……子怎么能過河拆橋呢?我剛剛才幫了你,你就這么對我?”
“幫我歸幫我,為何要我?”孟七淡淡道。
蘇瑾怒道:“你講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孟七道。
蘇瑾啪的一聲將手拍在了桌子上:“唯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你要養(yǎng)我嗎?”孟七抬著下巴問道。
“我才不養(yǎng)你,睡著睡著覺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娘子變成了一條長蟲,這誰能受得了?”蘇瑾反擊道。
看到他們兩個又吵了起來,三七張口打了一個哈欠,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一,二,三……”
“轟!”就在她剛剛數(shù)到三時,蘇瑾的腦袋又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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