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江祺去北平的這些天店里也不是一成不變。
鹵味店就變了，變得更好了。
晚飯時間江祺去鹵味店吃晚飯，還沒進店就看見了貼在玻璃窗上的手寫告示。
周一：雞心，鴨心，豬心，牛心，羊心
周二：各色內臟
周三：豬蹄
周四：辣味鹵菜
周五：辣味鹵菜
周六：全品種
周日：各色內臟
不光如此，鹵味店和劇本店還推出了會員積分，一塊錢一分，滿一千分可以兌換任意鹵味5斤，兌換需提前在微信上告知。
由于劇本店每一筆收入都有記賬，每開一個本都會給客人拉小群，賬目能直接精確到個人。在推出會員積分服務后，橙子花了三天時間把之前所有的客人積分都算了一遍，不少熟客積分都已經達標，開開心心地換了鹵味發朋友圈炫耀。
這些東西當然都是黃富貴的手筆，而會員積分系統，是黃富貴托橙子花三百塊在網上買的。
如果不是橙子在晚飯的時候找江祺報銷會員積分系統的錢，江祺都不知道店里已經有會員積分這事。
“瀾瀾，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訴我？”江祺質問劉瀾。
“啊？”劉瀾咽下一口面，“這個很重要嗎？我覺得這個不急著說呀，等你來鹵味店你自然就知道了，還能給你個驚喜。”
江祺：……
你就是單純的忘了是吧！
“對了江祺，閆懷佑沒和你一起回來嗎？他今天晚上怎么沒過來吃面？”橙子天天呆在鹵味店里，對鹵味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吃完青菜面后沒有再吃鹵味，而是開始吃從水果店買的橙子。
頗有些自相殘殺的感覺。
“應該是有事吧。”江祺道。
也可能是在北平吃太好了，青菜面的吸引力沒之前那么大懶得來。
“宮曄今天怎么也沒來？”
“他和他爸媽一起出去旅游了，好幾天沒來了。”劉瀾解釋道。
“約翰老師怎么也沒回來？”江祺覺得今天的員工餐實在是有些冷清。
“約翰兄弟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是沒在書店買到他想要的書去其他書店了，晚上就不過來吃飯了。”黃富貴解釋道。
“約翰老師是不是在找什么書啊？他這幾天基本上都呆在書店里，如果書店里買不到其實可以在網上買的，我幫忙買就行。”劉瀾道。
“我昨天就已經和約翰老師說過了，但是他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具體該買什么書。昨天他買回來的書我看了兩眼，都是高數的考研輔導資料。是不是約翰老師有親戚明天要考研，他幫忙提前準備資料啊？”橙子加入群聊。
“約翰老師不是英國人嗎？他還有親戚要在國內考研吶？”貝茹驚了。
“可是考研資料不都差不多嗎？現在考研資料賣得好的，基本上都是大輔導機構出的那些有配套網課的輔導資料吧。”險些成為考研人的蔡敏加入群聊。
江祺沒想到老約翰還在死磕高數。
老約翰在直播高數前就已經買過不少高數相關的輔導資料，現在又天天跑書店去買其他的考研輔導資料，想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他想自己出一本輔導書。
出輔導書和直播講課不同，江祺大學時的老師們偶爾也有編書任務，無論是敷衍式的東抄抄西抄抄編書，還是抱著我就是要編一本好教材的想法的態度端正式編書，都至少需要幾個月。
編書是個大工程。
江祺一開始以為老約翰會通過講專業課的方式把剩下的聲望值刷滿，他沒想到老約翰居然選了一條更有志向的方法。
現在輔導書配套的網課已經有了，老約翰的直播錄屏就是，就差輔導書了。
江祺開始搜索哪些教輔資料出版社比較靠譜。
卡牌人物如此努力，他這個抽卡的自然不能拖后腿。
拖某位編教材困難戶的大學專業課老師的福，江祺大概知道這種教輔資料的出版流程。
簡單來說就是聯系出版社，交錢，只要錢到位了什么都好說，自費出版一般在幾萬到十幾萬不等。
出版容易銷售難，老約翰有粉絲基礎，但他的粉絲都是過氣粉絲。
除非粉絲里有沒考上的選擇二戰，不然等到老約翰的輔導書寫出來，江祺聯系出版社出版，今年積攢下來的這批把名字改成目錄的直播粉絲們都上岸讀研去了，早就不需要輔導書了。
如果要為了輔導書銷量積累下一批粉絲，老約翰就又得再直播一次。如果這么弄江祺根本不需要等輔導書出版，明年老約翰直播的時候直接花筆錢買推廣，分分鐘到三星。
這么算來，寫輔導書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花錢多不說，還容易血本無歸。
市面上考研輔導機構那么多，各類教材滿天飛，除非江祺有那個錢真的想做這方面生意砸血本，不然回本的概率無限接近于零。
不過……
江祺還是表示只要老約翰高興就好。
如果老約翰真的想要寫輔導書出版，江祺就幫他出版，誰叫老約翰升星全靠自己，他基本上一點忙都沒幫呢。
一個合格的游戲玩家，會看情況滿足卡牌人物的小愿望。
只出版不銷售不過是幾萬塊的事情，比住富人街區容易多了。
富人街區安保嚴，物業周到，房東也更細心，老約翰只有一張不知真假的英國身份證，連護照都沒有，算是外籍黑戶，讓他一個人住到高檔小區里江祺還真不敢。
.
第2天一早，江祺帶著一肚子的方案去樓上找老約翰。
有關于老約翰還沒編出來的輔導書的出版事情，江祺想了一晚上，正兒八經地研究一下出版社，連老約翰書編出來找哪個出版社都想好了。
甚至連價錢都打聽清楚了。
準備得相當充分的江祺覺得上樓給老約翰一個驚喜。
然后他自己得到了一個問號。
“出版？為什么要出版？”老約翰表示不解。
江祺比老約翰還不解。
？
“你這段時間又是編寫文檔又是去書店買教輔資料，難道不是為了編一本高數輔導書嗎？”
老約翰點頭：“可這和出版有什么關系？”
“你寫高數輔導書難道不是為了出版？”江祺有點不明白老約翰為什么要編高數輔導書了。
“輔導書只是為了和網課配套。”老約翰道，進房間找到第一次去書店江祺付錢買的那本輔導書，“這些輔導書不都是給網課配套的嗎？”
江祺給老約翰買的第1本高數輔導書是考研機構出的，尾頁印了關注公眾號獲取配套網課的信息。
印這些信息其實只是單純地為了賣網課，算是一種變相廣告。
有的考研機構出的輔導書里會印，有的不印，就是一種營銷手段。
只不過江祺第1次買的那本，恰好印了。
但老約翰不知道，他以為輔導書就該配相應網課，或者網課就該配相應輔導書。
老約翰又恰好有一點做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徹底做完的強迫癥。
論自律的強迫癥患者有多可怕。
得知真相的江祺：……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不是所有的書上都印了這種二維碼嗎？”
老約翰：？
老約翰把新買的輔導書翻到最后一頁，發現真的沒有。
很好，新買的書他還沒有看完，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
發現自己好像搞錯了的老約翰：……
最終老約翰還是決定把他編到一半的輔導書繼續編下去。
誰叫他有做一件事情就要徹底做完的強迫癥呢。
江祺只能說，明年關注直播間的考研學子們有福了。
約翰老師修復了上一版本沒有配套教材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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