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的工程款，也有六百萬。老板娘有這些錢做基礎，便可以重新招一批裝修工，把公司的業務做起來。
老板娘最近幾年雖然已經淡出裝修市場，但她前幾年給李良才拉業務時，也還是積累了不少人脈。只要有資金，她就能利用這些人脈，快速把這個屬于她自己的公司做起來。
楊芹聽了我提的條件，卻笑著搖頭。
“小陳，你誤會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很缺錢，我們不差你們這千八百萬。所以，抽成我們就不抽了。”
楊芹說到這兒，扭頭看了一眼樓上。
“你先在這兒坐會兒，我去把老羅叫來。你自己跟他談吧！”
我見楊芹連千八百萬的抽成都不放在眼里，知道用抽成根本吸引不了他們。
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農村小子，自然不會認為，楊芹不要錢，就是沒條件了。
正好相反，楊芹不要這上千萬的抽成，說明她心里的那個條件，比上千萬的抽成價值還要大！
想到楊芹心里那個比千萬抽成價值還大的條件，我的心里不由忐忑起來。
我在畫室煎熬得等了十幾分鐘，楊芹這才回來。
一進門，楊芹便笑吟吟地向我道：“我家老羅在對面茶樓等你。你自己跟他談吧！我就不陪你去了。”
我心里越發忐忑，謝過楊芹，便馬上趕去對面茶樓。
茶樓的三樓包間里，羅九正坐在一張根雕木桌前，細細品著茶。在他對面，一名身穿旗袍的女茶藝師，正動作優雅地給羅九展示茶藝。
見我進來，羅九朝女茶藝師擺擺手，這才示意我坐。
看到茶藝師帶上房門，羅九放下手里的小茶杯。
“小陳，我聽你楊姨講，你想請我幫你們公司討筆款子，是吧？”
此時的羅九，臉上滿是笑容，眼里透著精明，十足的生意人模樣。
上次那種讓人窒息的殺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我不是上次三招敗在他手里，此時我肯定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生意人。
但是有過上次的接觸，我知道羅九眼下的和善，只是他的偽裝。他真正的身份，是位兇狠霸道的江湖大佬！
在他這和善的外面下，隱藏著他的犀利和霸氣。
與這樣的江湖大佬談事，我感覺壓力格外的巨大。
但是為了能幫老板娘拿回那一千五百萬的家產，我必須要讓自己扛住壓力，把事情辦成。
見羅九直接開門見山，我也就不扭捏了。
我悄悄在褲子上擦了一下手心的冷汗，讓自己的語氣盡量保持平靜。
“羅叔，楊姨應該把情況都跟您講清楚了吧？您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羅九似乎并沒注意到我的緊張，拿起水壺，慢慢地給茶盅加水。
“好，既然小陳你這么爽快，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你把我家嵐嵐追到手。
只要你能把我家嵐嵐追到手，我保證馬上幫你把這一千五百萬討回來。
而且，我不收你們一分錢的抽成。
要是討不回來，我自掏腰包，給你們一千五百萬。
如何？”
我愣了一下。
來的時候，我想過各種羅九可能向我提的要求，但是卻沒想到，他會跟我提這樣的要求。
我困惑地看著羅九。
“羅叔，錢姐這么漂亮，又有才華。家里還有錢。追她的男生應該很多呀！您為什么非要我追她？
而且，我有女朋友了，已經沒資格再追求錢姐。”
羅九聽我這樣說，低頭沉思片刻。
“既然這樣，那我退一步。你幫我攪個局。只要你幫我把李元盛追求嵐嵐的事情攪黃，我便幫你這個忙。”
我更加好奇，心中也越發警惕。
“羅叔，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您跟那個李元盛有仇？”
羅九慢悠悠地開始倒茶，仍然沒有看我。
“那也談不上。”
“我們效忠的其實是一個老板。我跟李元盛他叔叔，當年做過搭檔。
主要是我不喜歡這個李元盛，也不放心他的人品，所以不想讓他娶到我家嵐嵐。
李元盛這個人陰險無恥，做人和他叔叔一樣，完全沒有底線。我家嵐嵐要是嫁給他，將來怕是很難幸福。
但李元盛跟嵐嵐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一直不錯。他的機會很大。”
說到這兒，羅九拿起小杯輕輕喝了一口。
“雖然我也可以親自下場攪局，但我跟他們李家叔侄畢竟是一個老板。而且，到目前為止，我們也都還沒有撕破臉。
所以，這事我不能做得太明顯，只能托你幫忙。”
聽羅九說明原因，我對李元盛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但我總覺得，羅九讓我攪局，目的絕不會這么簡單。
此時我已經隱約意識到，羅九與李家叔侄的明爭暗斗，似乎是一盤大棋。
而我在他們眼里，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
如果沒搞清楚棋盤的情況，便答應做他的這個棋子，那我很可能會在某個深夜被人拋尸沉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生死當頭，我克服了羅九給我帶來的心理壓力，朝他湊近半米，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羅叔，這事只怕沒這么簡單吧？”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李元盛是什么人，但是從他剛才看我那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便可知道，李元盛絕不簡單。
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愿意與這種人結仇。
羅九見我這樣微帶壓迫地盯著他，卻并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笑容。
“好吧，既然你小子要問，那我也不隱瞞你。其實我和李元盛這次來蓉城，都是沖著嵐嵐來的。
嵐嵐其實是我們老板的長女，將來很可能會接手我們老板的公司，成為我們新的老大。
我們這次來找嵐嵐，是因為老板新開了片地盤，一時還沒定下負責人。
老板放出話，誰能把嵐嵐請回家，便把這個地盤給誰負責。”
我聽了羅九這話，不由對錢嵐這個老爹產生了好奇。
“我能問一下，錢叔是做什么生意的嗎？請錢姐回家這種小事，你們怎么搞得跟皇家宮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