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詩倒是一下子被云晴雪的氣勢給驚住了,不過如今她也算是習慣了。
姬冰詩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你說他不是你的心上人,但你也算是他牽掛的人,在最后的時間你陪陪他吧,可能他也不會醒來,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拼著勁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說完,姬冰詩便要離開,將空間留給這兩人,卻被云晴雪一下子給抓住了衣袖,“你說他的毒沒法解了?”
“這可是萬毒心,千年劇毒,宮廷秘藥,世上本就沒解藥,若非我神醫谷,你以為他能堅持到現在?蘇逸墨他其實不能死,有他在,我們東越國才不會受別國侵擾,可是敵人太過狡詐,竟然下了萬毒心?!奔П娬f著,語氣里也透著一股悲涼。
云晴雪薄唇微抿,深深的看了眼蘇逸墨的印堂還有身上的起色,冷凝道:“你們神醫谷浪得虛名,我說他還能救!”雖然無法將他想象成林墨,可心里最深處也是不希望他死的。
姬冰詩差點跳起來,“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你說他還能救!”姬冰詩差點將云晴雪整個人都晃暈了。
“咳咳……你輕點?!彼劬Χ奸_始冒火花了,雖然她一直想低調的生活,只想和爹娘一起平靜溫馨的過日子,可是世事無常,她不得不如此做,至少蘇逸墨活過來,她要問問他到底為什么。
最后云晴雪在紙上畫了一張人物穴道圖,開始給姬冰詩講解針灸之法。
姬冰詩本來傲慢冷凝的神態才此刻變的平靜而乖巧,更是認真的一點點記下云晴雪所說的。
她是神醫谷不世的神醫傳人,精通醫術,自然明白云晴雪說的這個針灸之法是多么的寶貝,她心中都一直激動輕顫著。
若真的施以針灸,加上萬毒金蟬,蘇逸墨別說醒來,就是腿上的毒或許也是可以解的。
“聽明白了嗎?”云晴雪看著旁邊認真聽的姬冰詩。
姬冰詩使勁的點頭,傾城的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芒,這樣的光芒幾乎能射進云晴雪的心中。
云晴雪將針灸的一些相關知識都給姬冰詩說了一遍,然后讓她學著用動物做實驗,或者用尸體做實驗。
看著云晴雪淡漠的表情,姬冰詩直接驚悚了,瞬間對云晴雪便佩服的五體投地。
除了關于醫術方面,其他的云晴雪都不會和姬冰詩、蕭南塵說話,吃飯也是單獨吃。
云晴雪在谷中住了三天多,這幾天也一直構思自己衣鋪的事情。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蘇逸墨終于醒來了,只不過身體極度虛弱,當云晴雪進去看他的時候,對上他如罌粟般艷麗又濃溺的眼波,心還是一顫。
她抿著唇站在那里,蘇逸墨臉色透明蒼白,但在看到云晴雪那剎那,目光都亮了,“晴雪……我……”他努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想坐起來,可是因為毒素還沒清除干凈,這一會的動作都讓頭上出了一大堆的冷汗。
“蘇逸墨,你想死嗎?說過不讓動不讓動的,你當我費盡心力救活你,就是讓你折騰的。”看到蘇逸墨不要命的想起身,姬冰詩都快嚇傻了,他是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好不好。
“云晴雪呀,你快過來吧,這針灸之法還是你教的,你也不想讓自己的心思白費吧!”姬冰詩算是知道了,云晴雪吃軟不吃硬,她要是發起火來可是能殺了人的。
云晴雪抿著唇,才一步步走到床邊,對上蘇逸墨眼中那妖魅的風情,心中一嘆,以前只覺得林墨的眼睛好看,卻從不想擁有那樣美麗眼眸的人怎會是平凡容顏。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晴雪……咳咳……我不想騙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蘇逸墨說話的時候幾乎有些小心翼翼,雖然一說話全身就有些疼,可他心里真的怕了,這樣冷漠疏離的云晴雪,他不習慣,看著心就泛疼。
姬冰詩最后用眼神求了一眼云晴雪,然后出去了,將門也給兩人關上了。
云晴雪看著蘇逸墨蒼白透明的臉色,本來勾魂攝魄的神色此時如夢幻般,仿佛風一吹就能消散,再對上他那雙柔軟祈求的眼神,心還是微不可察的一跳。
她將頭扭在一邊,平靜道:“你最好是說出一個讓我能原諒你的理由?!?
蘇逸墨小心的伸手,輕輕的握住云晴雪的手,云晴雪條件反射的想抽離出來,可是蘇逸墨如此虛弱,還握的那樣緊,而她一用力,他便開始咳嗽。
只能讓他這樣握著,然后靜靜的聽他娓娓道來。
原來蘇逸墨暗中是朝廷的一品將軍,就是百姓中盛傳的鬼面將軍,他在十二歲,最疼他的小叔進了女皇的后宮,可是那一年敵國來犯,小叔被牽扯進一樁通敵賣國的冤案中,而他不得不為了救小叔,隱姓埋名親自上了戰場,可因為年紀小,所以沒人愿意聽他的想法,沒人愿意顧慮他這樣的小角色。
后來他讓人做了一個鬼面面具,靠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士氣還有兵法戰略的才能,三年將敵國趕出東越國的邊境,敵國請求和談,最后一次,他卻被人暗害,是東越國的林將軍和敵軍合謀讓他中毒,最后落下懸崖撿回一條命,醒來后,腿已經廢了,回到蘇家有一處安身之地,本來就不受待見,廢了后更是受盡欺凌……
云晴雪靜靜的聽著,心卻跟著起伏,怪不得姬冰詩說他不能死,鬼面將軍,雖然是鬼面,但在百姓心中其實口碑一直很好,是百姓心中的英雄,都說鬼面將軍后來死在了戰場,原來他還活著。
云晴雪也不知道此時心中是什么感覺,此時的她更是思緒萬千,心也密密麻麻如絲網般,剪不斷理還亂。
“咳咳……”聽著蘇逸墨讓人揪心的咳嗽聲,云晴雪還是轉身輕輕的給他拍了拍背,神色冷凝道:“別人欺負你,你不能欺負回去嗎?可以下毒一把毒死那個林將軍!”
蘇逸墨全身一顫,如薔薇花般長長的睫毛輕顫,他有些激動而又小心的開口:“晴雪,你……你原諒我了嗎?”
云晴雪給他拍后背的手一頓,然后撇開頭,淡淡道:“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