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絲竹樂曲聲突然一停,便有一個女子上臺說出接下來魅公子將會出現(xiàn)出題。
話語一落,下面一片沸騰鬧哄的聲音,尤其以女子的聲音眾多。
“啊,終于等到魅公子了,我可是等了一個月,終于可以再次見到他了?!?
“你以為魅公子是你想見就可以見的?就算是出來還不是戴著斗笠?!?
“就算是看不清,很模糊,但也是美的,天下第一美人呀,我一定要好好答題。”
“啊啊,要是被魅公子看上,那多幸福。”
“我都等了半年,每個月都來,這次我一定要答對,成為魅公子的有緣人!”
“有緣人肯定是我,是我!”
“呸,讓開,是我!”
“啊啊,出來了,出來了……”
……
整個樓內(nèi)都遍布大家激動的喊聲,就在眾人期盼中,從后臺緩緩走來一個黑衣面紗男子,玉顏清貴,面紗透明,千姿國色,他的墨發(fā)垂至腰際,在樓內(nèi)燈光下,艷美絕倫,風華幽暗,能將黑衣穿出如此神秘的氣質(zhì),可見風姿獨特。
雖然這個魅公子全身都透著絕代雍容的風姿,如一株墨蘭靜靜開放,但他如水的眼眸卻是淡漠無情的,眼神很冷,對上就感覺陷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全身泛起冰冷的感覺。
云晴雪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想撲上去,只覺得看著那雙眼睛,腦海有一瞬間的眩暈,不對勁,很不對勁,她死死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頭,眼神恨不能將這個魅公子刺個洞。
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一股邪氣縈繞,她敢說,帝都的傾月樓花魁絕不簡單。
只這一刻,云晴雪便不想再招惹。
只是當悠揚的琴聲在樓內(nèi)響起的時候,云晴雪心魂一動,在這樣的琴音中,靈魂仿佛已經(jīng)出竅,回到了現(xiàn)代的時光。
那一幕幕仿佛過電影般,讓她重溫了一遍現(xiàn)代的時光,突然叮的一聲,魅公子手中的琴被打斷,云晴雪也瞬間回神,她摸了摸自己微涼的臉頰,不知何時,她竟然流淚了。
現(xiàn)代的一切,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是有些傷痛,原來還存在著,想忘卻忘不了。
她該感謝暗中出手的那個人,否則自己還真會陷入這個魅公子的琴音中,這個琴音有魔力!太過邪氣。
她看著臺子上的那個魅公子,冷不丁對上他的眼波,冰寒如雪,一片荒蕪,黑暗無情,這個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會有如此冷酷的眼神。
云晴雪神色一冷,想也不想的拿起旁邊的琴,開始彈奏《梁山伯與祝英臺》,只見樓內(nèi)的曲風瞬間一變,纏綿動人,讓人心都跟著起伏變幻。
一曲畢,云晴雪又彈奏起《天仙配》,接著是《新白娘子傳奇》……
三個曲調(diào)彈奏完后,整個樓內(nèi)一片寂靜,一絲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樣動人心扉,纏綿的愛情音樂里,大家都想起了心靈最深處的感情,無法觸摸的愛和痛交織在一起。
魅公子如冰雪般琉璃的眼眸,此刻波濤洶涌,一點點幻化出柔軟的光波,全身幽邪的氣息一斂,仿佛冰川融化,連帶整個樓內(nèi)的氣息都變得柔和輕緩了起來。
他就這樣看著云晴雪,認真而輕柔,嘴角更是帶了一絲淺笑,涼薄之色盡褪,瞳孔中唯有她的身影。
而云晴雪一下子彈奏了三曲,投入身心靈魂去彈奏的,額頭都冒出了一絲的汗。
還未等她自己從曲調(diào)中,從前世的記憶中走出來,便聽臺子上傳來一個帶著魔力的聲音,“姑娘可否答我一題?”
“對不起,今日已經(jīng)累了,我想先回去了?!被厣窈?,云晴雪心都在怦怦的跳,這個魅公子太過邪氣,她不想招惹了。
此時她才想起那日蘇逸墨神色的不對勁,難道他早就知道這個傾月樓或許有問題,所以才堅持不讓自己來?
魅公子神色動了動,道:“若姑娘能回答上我此題,姑娘便是我的有緣人,傾月樓更可答應姑娘的一個條件?!?
云晴雪要離開的腳步一頓,心中思忖良久,才緩緩道:“有緣人不必,魅公子請出題?!?
此時樓內(nèi)的眾人也從剛剛纏綿的曲調(diào)中緩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普通的姑娘,那三個曲子竟然是她彈奏的,這怎么可能?
“這人是誰?怎么如此厲害,這曲調(diào)造詣不是一般人呀!”
“我們東越國還有如此人才,怎以前都沒見過?!?
“如癡如醉呀,我還想再聽幾遍,這么多年,還從來沒這么沉醉過?!?
……
何彩思恨恨的看著云晴雪的方向,“這個賤人,竟然能得魅公子多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術(shù),真是裝模作樣,她怎么可能是那個有緣人!”
“小姐不必生氣,這個人如此不識好歹,魅公子出題,她肯定答不上來?!?
二皇女也是一下子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哪來的如此賤人,給我查查,一定要暗中殺了。”
“殿下,萬萬不可,此人是魅公子的有緣人,可千萬不能動手?!摈裙与m然時傾月樓的花魁,但是誰都不敢動,那些暗中想動手的以及破壞魅公子規(guī)矩的,無論是誰,都死于非命,衙門根本查不出,就連大理寺都一點辦法沒有。
她可千萬不能讓二皇女昏了頭腦。
二皇女安越蕊只能死死的扭著手指,盼著這個賤人答不出題來。
“姑娘能否用詩說出世間最傾心托付的愛情?!?
云晴雪想也不想的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話落,全場寂靜,懂得詩詞的人,都震驚的看著云晴雪的方向,有些愛文字的更是趕忙找筆記下來,太美了,這詞太讓人迷醉了,太好了。
很多人膜拜起此詩句來,根本就忘記了來這里是為了魅公子而來。
云晴雪也未想到自己今日背的一首詩,最后竟然火遍整個大陸,當然這也都是后話了。
而魅公子更是心神一震,他驚的站了起來,喃喃道:“原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闭f著,眼中駭浪翻滾,眼波似有情愁凄苦,盈盈波光似淚滴墜落。
剎那間,清風浮動,紗帳繚繞,魅公子瞬間來到了云晴雪身前,還未等他說話有所動作,一道凌厲的劍光閃過,煙霧爆開,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后,好不容易要找到的人竟然就這么消失了。
白魅夜臉色暗沉,衣袖勁氣橫掃,“碰碰……轟轟……”整個傾月樓房梁上的欄桿開始往下砸落,一時間樓內(nèi)混亂無比,大家都搶著往外跑,踩踏不斷,受傷人數(shù)極多。
白魅夜對一切恍然未知,目光帶著幽暗的波濤,“任何人都別想帶走你!”
卻說云晴雪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住,兩人正凌空“飛行”。她抬頭一看,是藍緋傾,便安心的靠在他懷里,任由他用輕功將自己帶回去。
藍緋傾將云晴雪帶回藍王府自己的屋子后,便緊緊握住她的肩膀,道:“晴雪,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有多么危險!”
云晴雪低著頭,搖頭,原來藍緋傾也會發(fā)火,也有如此生氣的時候。
看她如此乖巧的樣子,藍緋傾閉了閉眼睛,無奈道:“傾月樓的魅公子絕不簡單?!?
“緋傾,你們都覺得他不簡單?”
“不錯,這么多年,因為魅公子而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卻無人查出,太過怪異,我擔心你?!?
云晴雪也覺得舒了一口氣,帶著撒嬌的語氣輕輕道:“緋傾,我這不是沒事吧,別擔心了,對了,剛剛打斷他琴音的是不是你?”
“恩,他的琴音能蠱惑人心,他手中用的琴是上古流傳下的琴,他能彈奏出來,便說明不簡單,他找的人是你,我擔心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好處,反而會更加危險。”
云晴雪拍了拍心口道:“還好,緋傾你去的及時。”
看著云晴雪如此可愛,難得這樣聽話的樣子,藍緋傾心一軟,也舍不得說一兩句,“別擔心了,有我在,他還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只不過以后避開那個地方,還好你今日也是易容的?!?
云晴雪此時心里有些沉沉的,臉色更是一暗,這個魅公子到底是何人,他又為何非要做傾月樓的花魁?一切似乎都是迷。
藍緋傾伸手輕撫云晴雪的臉頰,將她臉上的白粉給抹去,一邊給她擦拭,一邊輕聲道:“別擔心了,他不會知道你是誰的,這幾天你還是在家待著,最好不要出門。”他不習慣看著她臉上描畫成這樣。
云晴雪揉了揉自己的臉,點頭道:“我自然不擔心,我也不怕什么,就是不喜歡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處理起來很費心,我以后再也不去傾月樓那個地方了,不過今晚的事情別告訴蘇逸墨好不好,我怕他也著急擔心?!蹦莻€魅公子,以后一定要離的遠遠的。
藍緋傾眸光一軟,“怕他著急還去!”
云晴雪暗自吐了吐舌頭道:“我這不也是為了絆倒林貴君嗎?我覺的他和二皇女還有四皇女走的很近,我想瓦解林家的勢力,想在傾月樓找個花魁美男什么的,送進宮,來個美男計?!币幌氲蕉逝€有四皇女,或許再加上那個林將軍,三個人爭斗,那是最好不過了,她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藍緋傾眸光一暗,顯然覺得這個想法可行,但轉(zhuǎn)念一想,輕聲道:“這件事從長計議,你先不要擔心了,安心在家待著。”雖然這個方法很好,但什么都比不上云晴雪的安危。
“緋傾,我果汁都做好了,明日想去集市上賣,不想在家無聊待著?!彼龑Φ鄱颊f不上什么感覺,總覺得不喜歡,在這里待著,也不是多么自在,不如在嶺南自己家里,小小的房子,有娘有君華,溫馨快樂。
在帝都也有些日子了,不知給娘還有君華報平安的書信,她們收到了沒。
看著云晴雪一下子暗淡下去的神色,藍緋傾輕抱住她道:“是不是想家了?晴雪不喜歡這里嗎?”
“不是不喜歡,而是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很不自在,總覺得不是自己的家。”或許因為穿越來一直都在嶺南嶺桃村,對那里有莫名的感情,也是將那當成了這一世的家。
藍緋傾絕塵空谷般的眼眸光芒一閃而逝,低頭認真看向云晴雪,道:“晴雪還是沒法把這里當家嗎?”
“沒有,若這里不是在帝都這個環(huán)境下,我或許會喜歡,而且為了不讓人對你起疑心,我還是回租的房子那去住?!睆臏蕚渥龉臅r候,她就讓人找好了房子,位置比較偏,但房租便宜,她和蘇逸墨還有季一遠便搬了過去,正好一人一間屋子。
雖然藍緋傾很想將云晴雪留在身邊保護,但云晴雪覺得自己頂著自己真實的一張臉,肯定不會有人知道那晚的人就是自己。
而且她一個從嶺南來的鄉(xiāng)下丫頭賣果汁,更不會有人懷疑她就是彈琴的人。
所以對于賣果汁這件事,藍緋傾只能同意支持,她在外面住,也是不想讓自己有危險,他只能暗中讓人去保護。
這一天一大早,云晴雪便讓人將十壇果汁裝上馬車,季一遠趕著馬車,她和蘇逸墨找了個攤位,開始坐下賣果汁。
帝都有人喝酒,卻從未有人喝過果汁,一聽果汁,都很不解。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走過,很多人過來問,云晴雪解釋果汁,也說了下價格五十兩一壇子,卻沒一個人上前買,她有些著急。
“別著急,會有人來買的。”他正要發(fā)信號派人來買果汁,只要是讓她高興,做什么都無所謂,她不要自己給的錢,如果用這樣方式給她錢也是可以的。
云晴雪卻是激動的一把抓住蘇逸墨的手道:“逸墨,你回家拿幾個杯子,讓大家嘗一嘗,肯定就會有人來買了。”
“你還是別去了,讓一遠回去拿吧!”還好前幾天找人做了一些一次性的杯子。
季一遠回去拿了杯子后,云晴雪將每個口味的果汁倒入杯子里,開始大聲道:“大家快來嘗一嘗,新鮮的果汁,入口甘甜清爽,更有解暑的功效,而且免費品嘗,大家快來看看,只此一份……只需要五十兩……五十兩一壇,比酒便宜多了……”
一聽免費品嘗,停下腳步看的人就多了,云晴雪含笑解釋,蘇逸墨便在旁邊倒果汁,給大家嘗。
有人喝了一口,便贊不絕口,“真好喝,還從來沒喝過這種東西?!?
“嗯,確實好,我家老頭子喝不上酒來,以后有了這個東西,招待客人也是不錯的。”
云晴雪趕忙道:“這位大娘,吃飯請客的時候,很多人不能喝酒,可以給大家喝果汁,跟酒的禮節(jié)一樣,很多小姐們也可以喝這個,無論喝多少都不會醉的。”
“五十兩一壇子是吧?”
“是的?!?
“給我來一壇?!?
云晴雪收錢,季一遠趕忙拿果汁給大家。
這一會,很多人都圍了上來,“這種好喝,比那個好喝。”
“這位小姐,都是不同口味的,這是葡萄味的,這是鮮楂味,這是善果味……”云晴雪一邊忙著收錢一邊解釋。
有的人每個口味都嘗,“快給本小姐每個口味都來一壇子?!?
“我也要,我也要。”
這一會的功夫,帶的十壇子果汁就賣完了,一下子就賺了五百兩銀子,云晴雪高興的眉眼彎彎笑起,早知道在嶺南就做果汁了,只不過嶺南地帶水果稀缺,要從外地買,不方便罷了。
十壇子一下子就賣光了,看著大家還蜂擁著要買,云晴雪趕忙讓季一遠回去再拿。
蘇逸墨道:“還是我回去吧,我速度快?!?
“是我先定的,先給我?!?
“是我先的,每個口味都來一壇?!?
品嘗了后,大家都明白這可是好東西,就連皇宮里宴會的時候都沒這種果汁呢!
“大家別急,一會就會拿來。”云晴雪很是高興,還好制作了五六十壇子。
這種果汁不像酒需要一點點發(fā)酵,只要有足夠的水果,就可以大量制作,然后裝壇子就行。
當蘇逸墨將最后五六十壇子的果汁拿來后,一會又哄搶一空,剛剛買過的人也跟著還想買。
云晴雪也是驚住了,原來帝都有錢人真是多,早知道,再做多些。
賣完了后,還有人干著急,云晴雪道:“謝謝大家捧場,兩天后,我還會在這里賣果汁的,大家到時候可以來。”
回家后,數(shù)了數(shù)賺的銀子,三千多兩,云晴雪心情一下子就飛躍了起來,還是自己賺錢的感覺好,充實又踏實。
這樣一來,就不怕從家里帶來的錢花光了,前幾天進宮,又花了不少,下次要是再有人叫自己進宮,估計又要花錢,來這帝都就是燒錢的呀!
所以她還是想念嶺南,物價水平低,沒那么多煩心事,她現(xiàn)在就盼著這個林家趕快倒臺。
下午的時候,云晴雪又趕忙去了前樹村,如今桂花的兩個閨女都認識她了,高興的叫她姨,叫蘇逸墨叔叔。
將糖果給大花和二花,云晴雪便進了屋子,桂花一看是貴人,趕忙在衣服上將手擦了擦,高興道:“大妹子,你們來了,快請坐,大花,快倒水給貴人喝?!?
云晴雪看著這位樸實憨厚的大姐如今臉上都是笑意,將買的肉遞過去。
“大妹子,你幫了我那么大的忙,盼著你能來,還拿肉做什么?我真的不能要!”
“大姐,我因為收購的山果賺了錢,這點花不了多少錢的,孩子還小,你給孩子補補身體啥的!”她也是喜歡這憨厚樸實的婦人,當母親的不容易,上次跟二花那孩子說話,才知道這家人一年也吃不上一塊肉。
推辭不過,婦人只能收下肉,將家里舍不得吃的點心拿出來讓云晴雪和蘇逸墨吃,也高興的說起這幾天的日子,“大妹子,多虧了你,如今每天我和二黑上城里賣豆腐腦和油條,生意很好,大家也都愛吃豆腐腦。”
“能賺錢就好?!睂λ齺碚f,估計也只是一頓飯,可是教給了婦人,就可能讓著貧苦的一家人過上溫飽的日子。
說了會話,云晴雪便和婦人一起找木村長,“大伯,那天的貴人來了。”
木村長正在家里磨豆子,聽到自己侄女的一聲喊,連忙放下手頭的東西,“快快,請進。”
坐在院子里,云晴雪也說出了今日來意,山果有多少收多少,這次不限數(shù)量,可把這個木村長高興壞了,連說好,滿是皺紋滄桑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樣一張黝黑又滿是皺紋的臉,還有這慈愛樸實的笑容,讓她的心一酸,想起前世農(nóng)村的奶奶了。
蘇逸墨自然能注意到云晴雪情緒的變化,將提著的肉遞給木村長,雖然木村長不要,但云晴雪是真心的給,最后他只能收下。
木村長帶著云晴雪和蘇逸墨去丘陵山上看,到處都是果樹,還有紅棗。
有的村民盯著日頭正在地里干活,都給木村長打招呼,認識云晴雪的,都感激的說幾句話,有的拿出雞蛋要給云晴雪吃,有的邀請云晴雪去家里。
感受到村民的樸實和熱情,云晴雪都含笑回應。
木村長說這次云晴雪將所有閃過都收購,大家伙一驚后都歡呼起來,放下手頭的農(nóng)具,都去各自的地里摘山果去。
在村民的熱情下,云晴雪和蘇逸墨又拉了一馬車的山果。
之后便是云晴雪帶領上次藍緋傾給的仆人在家做果汁,蘇逸墨每天便去村子里拉山果。
季一遠便在帝都聯(lián)絡各方乞丐,完善消息網(wǎng)。
這一日,如往常一般,云晴雪在家里做果汁,裝壇子,季一遠晚上高興的回來跟云晴雪道:“主子,我可能找到元香了。”
云晴雪動作一頓,也是替季一遠高興,“真找到了,那是最好不過了,怎么沒將人帶回來呢!”
季一遠兩只手攪在一起,眼中帶著一絲迷惘,“主子,元香現(xiàn)在在傾月樓,我還沒跟她相認。”
云晴雪神情一驚,傾月樓,這世界上的事情是不是也都太巧了些,她明明對請月樓避之不及,自己手下的未婚妻卻在傾月樓,她總不能不讓人家見面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為什么不相認?或許她一直在等著你,在傾月樓那樣的地方待著,定是不容易的?!?
“主子,我想問問你的想法?”季一遠猶豫的開口,對他來說,主子給了他和自己爹第二次生命,主子的意見比什么都重要。
云晴雪一嘆道:“季一遠,你雖然是我的屬下,簽了死契,但我這當主子的也是希望你能找到元香,擁有自己的幸福,要不人生就不完美了,你要不就先觀察幾天,看看她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是什么性子,再決定是不是跟她相認,說出一切?!?
“嗯,多謝主子。”
云晴雪一直想著傾月樓的事情,糾結(jié)著眉心,吃完飯,蘇逸墨來到云晴雪房間,看到她正咬著手中的筆出神。
“在給君華寫信?”
“嗯,每日給家人寫一封信,報個平安?!?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說著,將筆頭從云晴雪嘴里拿出來,有時候她還真跟個孩子似的,讓人很不放心。
云晴雪搖了搖頭道:“只不過是季一遠的事情,逸墨,你說傾月樓到底有什么秘密呢?總覺得那么神秘?!?
“秘密是什么不知道,但有人說傾月樓里的人如妖精般,沾上便會送命!”
云晴雪心跟著一顫,睜大眼睛道:“這么恐怖?”都像是怪力亂神的感覺,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什么事情都不信,覺得肯定是人在作祟,可如今心里也懷疑了起來。
“別多想,只要你不去傾月樓什么事都沒有?!?
云晴雪低下頭,遮住了眼中的情緒,生怕蘇逸墨看出什么來。
做好了二十壇子果汁,第二天蘇逸墨便去街上賣,藍緋傾運起輕功來到云晴雪的屋子里,看到她正在忙碌的身影,有些心疼道:“是不是人手不夠,我再調(diào)撥一些人過來。”
云晴雪看到藍緋傾的身影,嘴角勾起一個笑意,放下手頭的活,道:“人手夠了,都怪我自己閑不住,今日身體好多了嗎?”
“嗯,我沒事,你準備的那幾壇果汁送進宮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在帝都待著,雖然我心里想留下你,但也知道這里處處都有危險,所以我跟女皇提了讓你回嶺南,她說等徹查出林將軍的事情,再讓你回去,晴雪委屈你了。”
“沒事,我自愿的,況且這件事是我自己引起的。”她當時也沒想到只不過是羽絨服,便讓這個林將軍盯上了,不過她不后悔,為了蘇逸墨,她也要死命的將那個林將軍拉下馬。
她知道,蘇逸墨以前受制于腿,如今腿好了,之所以一直隱忍不去找林將軍報仇,也是怕連累自己,所以她更要做些什么。
這一天云晴雪沒什么事,將云來樓掌柜要的十壇子果汁送過去,從第一天賣果汁之后,很多酒樓都找上了自己,想預定,她也規(guī)定了每日的輸出量,每日不超過五十壇,要不實在忙不過來。
云晴雪讓人將果汁從馬車上卸下來,送進樓內(nèi),當看到吳伯后,也是一驚,“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碰到吳伯?”
“云姑娘,真是巧呀,我們公子去了遠方,來回要一個月的行程,這不我就替公子來回巡視,沒想到碰上了云姑娘。”其實是公子專門安排他來帝都,公子其實是關(guān)心這個丫頭的,否則自己哪離開過公子身邊。
云晴雪不疑有他,她不花癡也不自戀,自然不會想到某個公子哥專門派人來帝都,想幫襯她一二,“是挺巧的?!?
云晴雪剛要走出云來樓大門,迎面便撞上了一個人,抬頭一看,竟然是千羽瑾,依然是溫雅如玉的姿態(tài),翩翩公子,無雙高貴。
還沒等云晴雪回神,千羽瑾微微低頭,在云晴雪耳邊道:“晴雪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闭Z氣輕柔帶著如蘭的氣息,讓云晴雪身體一僵。
她連忙退后幾步,用手指著千羽瑾道:“你,你……不是在?”
還沒等云晴雪說完話,千羽瑾手中的折扇一開,擋在了兩人身前,“噓,晴雪要為我保密?!?
云晴雪瞪了一眼千羽瑾,若有所思,就知道這個人是個狐貍,披著溫潤外表的狐貍。
此時想起了剛來帝都時,當時青陽客棧那個小二說過,西耀國的使者要來,不會是眼前的羽瑾吧?
此時他不去面見女皇,卻在這街道上來回轉(zhuǎn)悠,讓她很不明白。
“晴雪姑娘,無需擔心,我只是提前來你們帝都體驗一下風土人情,不會傷害到兩國利益的?!?
云晴雪搖頭,“這些事情都跟我無關(guān)。”
千羽瑾如玉的眉目變了變,道:“若我說,我們西耀國這次來,我是要求娶你,你會相信嗎?但就算是你跟我去了西耀國,你也可以娶夫郎,多夫我不會反對。”
云晴雪眼眸一瞇,搖了搖頭道:“羽瑾,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若是想和我做仇人,也可以試試。”如今的羽瑾怎么跟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仿佛變了一個人。
說完,云晴雪便沒再理千羽瑾,直接離開了云來樓。
只是千羽瑾看著云晴雪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來到雅間,小元嘟囔著嘴不高興,千羽瑾輕聲溫潤道:“是誰惹了我們小元,這么不高興?!?
“主子,你總是讓云姑娘誤會,如今東越國內(nèi)憂外患,你要帶她離開,也是為她好?!?
千羽瑾搖了搖頭,清潤道:“小元,你不懂,若是我給她的不是她需要的,那么她自然不會喜歡的,這里至少是她的家,而我的想法強給予她身上,她自然不高興。”
“其實主子是不想和東越國聯(lián)姻,既然要聯(lián)姻,主子是想娶了晴雪姑娘,給她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身份,待到了我們西耀國,再還她自由身。”
千羽瑾折扇輕輕敲了下小元,道:“還是小元聰明,我也是有私心的?!比羰钦娴膶⑶缪У轿饕珖?,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放開這個丫頭,他現(xiàn)在不排斥云晴雪,說不定以后會喜歡上她,她很獨特,跟所有他遇到的女子都不一樣。
沒隔兩日,西耀國的使者正式進宮,帝都的百姓都跑到大街上觀看,跟過節(jié)似的。
這個時代沒什么文化娛樂節(jié)目,有個什么新鮮稀奇的事情,很多人都會跑去圍觀。
小孩子更是喜歡熱鬧,被大人抗在肩膀上,坐著看。
云晴雪提著蔬菜站在街道上,被大家擠到了前面,看著西耀國使臣隊伍往前走,待中間那個奢華的車隊經(jīng)過時,云晴雪看到了里面坐著的一個女子,驚塵絕影,身著珠衣,鈴鐺環(huán)翠,嬌弱春花,扶風若柳,黛眉艷似桃花,口含朱丹巧笑動人。
好一個嬌弱動人的西子之身,讓人看了不禁憐惜起來。
“這個美人是誰?太漂亮了!”
“真好看,還沒見過這么美的女人?!?
“我剛剛都看呆了,這男人看了還不酥了骨頭?!?
“這樣的美人是進獻給我們東越國的,聽說這次兩國要聯(lián)姻,結(jié)為秦晉之好,永保和平呢!”
“這樣說來,是不用打仗了?太好了!”
“咱女皇是女人,這樣的美人是要給太子嗎?”
“太子有未婚妻,是藍王府郡主,應該不會是太子。”
“這個美人難道是西耀國的公主?共事一夫雖然也正常,但公主一般不會愿意做小的?!?
……
聽著大家一邊歡呼,一邊討論著,在一片混亂中,云晴雪反而覺得自己格外冷靜,替好朋友藍雅婷擔心。
她不再觀看,提著菜就從人群中退了出去,只是在她離開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隊伍中有一個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云晴雪提著菜籃子就往藍王府跑去,進了藍王府,管家告訴她,世子和郡主早早就進宮了,為了迎接西耀國使臣。
云晴雪只能先回家,回到家里,看到還在忙著做果汁的蘇逸墨,她也提不起精神,只是坐在院子的石頭凳子上,拖著腮發(fā)呆。
蘇逸墨抬頭看了看天空,現(xiàn)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想著給云晴雪做一套冰蠶絲衣服,夏天穿著涼快。
“是不是有心事?”
“今日西耀國的使臣進宮,我看到西耀國的公主了,很美,百姓們有的在討論,說是要聯(lián)姻,那公主不會嫁給太子吧?那雅婷怎么辦?”而且她腦海里總是想起那日羽瑾說的話,心里就很亂。
藍雅婷幫了自己那么多,作為朋友,她也是擔心的。
蘇逸墨妖魅的眼中閃過一道暗光,“西耀國這次打的什么主意,我們也不清楚,還是等她們回來,我們?nèi)枂枴!?
“嗯。對了,逸墨,現(xiàn)在西耀國的皇帝是不是還在位?”
“西耀國的是男皇帝,在位三十多年,十六歲登基,如今也五十多歲了,膝下有三子四女,最大的大皇女已經(jīng)三十多歲,孩子也老大,最小的是六皇子,也就八歲……”
云晴雪聽著蘇逸墨的講解,腦中靈光一閃,怎么都覺得這個西耀國老皇帝孩子眾多,很容易讓她聯(lián)想到康熙九子奪嫡,畢竟這個時代還是強者至上,有權(quán)勢地位,男子一樣可以娶妻,尤其在皇家男女都可繼承大統(tǒng),七個孩子爭奪皇位,定是殘酷的。
“你說今日來的那個公主是幾皇女?”如今覺得自己對其他國家了解甚少,回頭讓季一遠弄一份消息給她,還是要多了解一下。
“能讓西耀國皇帝推出來的,只有一個不受寵的五皇女,雖說極美,但民間傳言,有說五皇女的母親在進宮前就懷有身孕,進宮后提前一個月生下了五皇女,之后便被皇帝賜死了?!?
“挺美的一個人,可惜了。”她當然不會對那個五皇女有同情心,只不過對皇宮秘事感慨一下罷了。
蘇逸墨卻是認真的道:“晴雪,可莫要小瞧美麗的女人,若是心腸歹毒起來,六親不認,讓人防不勝防,晴雪莫要被人的外表給蒙蔽了去?!?
云晴雪抬起頭,一下子將蘇逸墨拉在旁邊坐下,撩著他柔順的發(fā)絲把玩著,故作生氣道:“聽逸墨這句話,好像很了解女人似的,快說說,你都見識過哪種人?”
蘇逸墨連忙搖頭,妖魅的眼中目光認真又鄭重,“晴雪,你將我的心挖出來,就知道了?!?
云晴雪無趣的撇了撇嘴,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不要那么認真嘛,來笑一個?!闭f著,拉住蘇逸墨的臉就要往旁邊扯。
蘇逸墨輕輕拉下云晴雪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妖魅的眼中目光幽幽,如罌粟般的色彩里含著一絲絲幽暗的光澤。
云晴雪感覺到蘇逸墨身上氣息的暗沉,心也跟著沉了沉,她知道蘇逸墨或許有什么事情要告訴她。
蘇逸墨看著遠處,整個人透著一股悲沉的氣息,“晴雪,其實我的父母并不是蘇父和蘇母,我有自己的娘,只是在我六歲的時候,我娘被她最親的姐妹給害死了,我就躲娘的床底機關(guān)密室里,若不是蘇父捂著我的嘴,我或許早已經(jīng)隨我娘而去了,你不知道,我娘至死才知道要害她的人是那樣一個人,她平日是掏心掏肺當姐妹對待的呀!”
云晴雪聽著,心跟著震動,眼眸更是睜大,蘇逸墨竟然不是蘇家的長子?以前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想象,這中間蘇逸墨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
他六歲母親被害死,十幾歲便替蘇家的那個小叔去戰(zhàn)場,后九死一生斷腿中毒!逸想起來這些,云晴雪心就替他疼了起來。
很想安慰他幾句,可她此時也只能無聲的陪伴,將手從蘇逸墨的手心抽出來,然后反手一握,改成握住了蘇逸墨的手,雖然她手沒有蘇逸墨的大,卻也希望能給他傳遞力量和溫暖。
蘇逸墨回頭努力對云晴雪扯出一個笑意,“晴雪,我沒事,都過去了,我不說,是因為我的身份是辛秘,牽扯很多人的安危,我更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所以有些我沒說。”蘇逸墨的聲音透著沙啞和悲沉。
“沒事,逸墨,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聽的。”她此時心疼他,心疼他背負了那么多。
“其實嚴格來說,蘇婉柔不是我的妹妹,可是蘇家對我有恩,我想過動手,但卻沒殺她,你不會怪我嗎?”而且那會,他也想著讓云晴雪拿蘇婉柔練手,他有私心,想跟晴雪在一起,但身份本身就非常特殊,足夠黑暗,未來也非常危險,他無法確保時時刻刻保護她,所以也希望她自己足夠強大,這樣他才能放心。
云晴雪將頭靠上前,主動吻上蘇逸墨的唇瓣,一個蜻蜓點水后退開道:“我當然不會怪你了,那個蘇婉柔的存在,正好讓我的事業(yè)達到一個高峰,我最后也把她趕去南州了?!?
蘇逸墨悲沉的心因為她在耳邊,淡化了許多,心里一軟,然后一把將云晴雪拉回來,坐在自己懷里,扣住她的后腦勺,一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吻了下來,這個吻幾乎帶著狂風暴雨,似要將靈魂都傾附。
他不斷品嘗吞噬云晴雪的氣息,云晴雪能通過這個吻體會到他的悲痛,他的隱忍和他的難過,也努力回應他,盡自己的能力給他安慰。
還好此時院子里沒人,否則這一場深情的相對,估計大家都會看紅了臉。
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云晴雪連忙從蘇逸墨腿上下來,看到打開門走進的季一遠,連忙理了理自己的發(fā)絲,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季一遠自然沒注意到這些,看著旁邊的蘇逸墨,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沒事,他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說便可?!?
這句“不是外人!”讓蘇逸墨的心一暖,剛剛回憶中的傷痛被沖淡了許多。
“主子,元香一直跟在傾月樓頭牌魅公子身邊,屬下找不到機會跟她說話?!?
云晴雪眉心緊緊蹙了蹙,元香竟然是跟著魅公子身邊?
蘇逸墨一聽,更是猛然站起來,“這個魅公子太危險,暫時不要接觸?!痹徦茏运剑闹邢氲闹挥性魄缪┑陌参?。
“季一遠,你也別著急,我想你肯定聽過關(guān)于他的傳言,還是想辦法打聽一下樓內(nèi)其他人的說法,這個元香到底是怎么來傾月樓的,又為何跟在魅公子身邊?”
“我讓人查過,說是當初魅公子經(jīng)過嶺南的時候,從亂葬崗將元香救下,之后元香便一直跟在身邊伺候,但樓內(nèi)的一個嬤嬤說,元香自己一直在報恩,也在攢錢,等報了恩,就用自己攢的錢為她贖身?!奔疽贿h緩緩道來,他覺得只要元香還好好活著,他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至少她還活著,他的心也不用那么愧疚。
蘇逸墨淡冷道:“若真是如此,你就守在暗中,還是不要出現(xiàn)的好,等她自己報完恩,愿意離開的時候,你再出現(xiàn)?!?
“季一遠,照你這樣說,元香姑娘應該也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品行應該錯不了,你是什么想法?我都會尊重你自己的選擇?!?
季一遠抱拳對云晴雪行禮,“主子,我聽過關(guān)于傾月樓的傳言,想先默默守住元香?!比缃袼麄儎倎淼鄱迹?jīng)歷不起太大的風浪,所以還是要看時機再行事。
云晴雪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下午的時候,藍緋傾和藍雅婷從皇宮回來了,云晴雪去藍王府見了兩人后,看到藍雅婷臉色不好,一問才知道,在皇宮里,西耀國的使臣傳達西耀國皇帝的意思,是想讓五皇女嫁給太子。
這自然不可能,太子不容易,藍雅婷也不愿意,她和太子哥哥從小長大,兩人心里眼里都容不下旁人插足,也不可能讓別國的女人插足。
太子當場拒絕,讓西耀國的使臣很沒面子,就將矛頭針對藍雅婷,問藍雅婷同不同意,是否要破壞兩國的聯(lián)姻。
藍雅婷當場被問住,進退兩難,還是太子將一切一力承當。
“晴雪,最可惡的是那個林將軍,你不知道,因為這次西耀國使臣進宮,女皇不得不先解了對林將軍的禁足,女皇不能讓別國的人看笑話,但這林將軍太分不清形勢了,我都懷疑林將軍是西耀國的人,串通好了一切!”藍雅婷一邊說著,一邊生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雅婷,你先別生氣,問題解決了嗎?”
“我和太子不容易,使臣和林將軍再怎么說,也是不行,后來那個五皇女說要跟我比試,誰贏了,誰退出,我只能答應。”說到最后,藍雅婷如氣球般松了起,一下子頹然坐了下去。
蘇逸墨妖魅的眸光一瞇,“這個五皇女猶善舞,她的舞在能歌善舞的西耀國也是無人能匹敵的?!?
云晴雪神色也一凝,她也知道藍雅婷武功不錯,但卻不會跳舞,“這個西耀國的五皇女果然是有備而來,早就準備好了?!?
藍雅婷捂住自己的臉,整個人都沒精神,有些郁悶的道:“我作為未來的太子妃,難道真的要輸給西耀國的人,以后還讓我怎么立足!”
藍緋傾輕聲對自己妹妹道:“無論如何,你還有藍王府,還有哥哥,盡力就好?!?
“哥哥,你難道不怪我讓藍王府陷入這個境地?”
“我知道你性子沖動,從小如此,她們早就了解你,所以才激怒你,讓你答應,這是一早就設定好的圈套,不該你的事情,不要擔心。”
藍雅婷眼睛一酸,吸了吸鼻子道:“還是有哥哥最好?!?
“你的太子哥哥對你也不錯,為你寧愿不做太子,也要珍惜知足?!彼{緋傾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頭,算是給她安慰。
藍雅婷想到太子哥哥在大殿為了自己,拒絕五皇女,甚至在使臣的逼迫下,說出寧愿不做太子的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太子哥哥都能為我這樣,我也不能讓他失望,趕快請舞娘,我要學舞。”
因為藍雅婷心情不好,云晴雪晚上便在這里陪她,可是請最好的舞娘,無論是跳的舞還是編排的舞都不盡人意,最后急的藍雅婷團團轉(zhuǎn)。
她都快抓自己頭發(fā)了,“這可怎么辦?我只有兩天的時間,就算不吃不睡,我也要練好。”
她難過的靠在云晴雪肩膀上,悶悶道:“晴雪,你說我該怎么辦?晴雪,你會不會有辦法?”
云晴雪感覺到肩膀的濕潤,身體一僵,心更是一變,雅婷她哭了,一直都堅強大大咧咧的她,原來也是會難過會哭的,她一定是在乎太子的。
思忖良久,云晴雪道:“雅婷,我有一個舞,或許能幫你?!彪m然才兩天,但好在藍雅婷是有武功底子的,如果編排的好的話,跳舞也難不住她。
本來都快絕望的藍雅婷一聽云晴雪的話,整個人一下子煥發(fā)了精神,“晴雪,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我不怕苦,無非就兩天,我相信你。”
看著藍雅婷激動信任的眼神,云晴雪伸手輕輕替她將眼淚擦干,“別哭,你哭起來很難看?!?
藍雅婷破涕為笑,使勁將眼淚擦干凈,一把緊緊抱住云晴雪,什么都沒說,但卻通過這個擁抱表達出了她內(nèi)心的感情。
她何其幸運,有哥哥,有太子哥哥,還有好朋友晴雪,所以她一定要努力,大家都不放棄,她為何要放棄,當初哥哥為藍王府吃了多少苦,她學武功更是吃了很多苦,跳個舞也肯定沒什么的。
之后便是所有人齊上陣,尤其云晴雪忙的不可開交,“這個舞蹈,必須找十來個會舞蹈的女子,功底必須好,但也要安于本分?!彼龘倪@個舞蹈一炮而紅,不安于本分的女子會借機有野心的往上爬,這樣的人斷然不能要。
藍緋傾親自帶著暗衛(wèi)挑選,當夜就挑選了二十來個備選的女子,云晴雪做了幾個舞蹈動作,讓十多個人跟著學,從而看她們的基本武功底子。
篩選出了十五個備選的女子,云晴雪開始教導基本動作,那十五個人的舞蹈動作是一致的,但藍雅婷是主角,所以她為藍雅婷編排的是最難的動作,也是最驚艷的。
好在藍雅婷有武功底子,讓她稍微松一口氣。
她也是跟著藍雅婷一晚上不睡,親自設計舞蹈服裝,還有一些頭飾和手鏈珠寶,設計出畫在紙上,藍緋傾便找人去做。
她一晚上不睡,藍雅婷感動的眼淚汪汪,藍緋傾和蘇逸墨更是陪著她不睡,一會送來點吃的,一會給她熱一杯牛奶。
云晴雪忙的也顧不上別的,看著兩人道:“你們怎么不去睡覺?”
“沒事,我們不困,陪著你?!?
其實這種一起為一個目標奮斗努力的感覺真好,只是她還是堅持讓兩人睡覺去,可是兩人都堅持她不睡,他們也不睡。
“你們都去睡覺,誰不睡,以后我就不理誰?!?
云晴雪發(fā)話了,兩人只能去睡覺,而云晴雪便負責繼續(xù)為藍雅婷指導動作。
“晴雪,你困了,也去睡吧,我把這些動作練熟悉?!眲e看平日里藍雅婷大大咧咧的,但此時卻是非常認真的學習動作,練舞。
“我不困?!鼻笆缼滋鞄滓共凰X是常事,當年從千陣林中進行殺手訓練,她十天都沒敢睡一個覺,就算是打個盹,都有可能被對方給殺了。
所以只不過兩天,對她根本不算什么。
“雅婷,你要找到練輕功的那種感覺,一定要飛,感覺自己像是飛一般的感覺?!彼歉鶕?jù)飛天的舞蹈,加上自己的理解,進行改編,她相信真正表演出來,效果一定驚人,她們要打動所有人,才會贏。
雖然藍雅婷最后找到了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但是那十五個伴舞的女子不會輕功,根本沒法理解。
云晴雪只能讓人在藍王府院子里做了幾架秋千,然后讓十多個人坐上去,讓人將秋千使勁推,推到最高處。
無數(shù)遍的體驗,十五個人差點心臟都跳出來了,“啊,啊……”的驚恐聲音此起彼伏,讓她們終于體會到了那種飄上空中的感覺。
同樣這樣驚恐的聲音被那些暗中探查虛實的人聽到耳朵里,猜測這個郡主一定是瘋了,這聲音太滲人了,難道是關(guān)起屋子,虐打下人發(fā)泄火氣?還是已經(jīng)被逼瘋了。
眾人猜測不斷,但沒有一個人能進的了藍王府,很多高手悄無聲息的來探查,最后悄無聲息的被解決,他們背后的主子連他們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
皇宮時辰院落里。
五皇女看著漸亮的天色,將一襲白紗輕衣裹身,沐浴著清晨的暖光,看一眼都能酥了人的骨頭。
“殿下?!币粋€侍衛(wèi)跪在五皇女的身前。
她微微低頭看到來人,淡聲開口道:“查到了嗎?”
“屬下無能,查不到任何消息,藍王府的守衛(wèi)如同銅墻鐵壁,我們派進去的人,也都消失了,但屬下知道,藍郡主找了京城最好的舞娘教舞,不到晚上,舞娘就被趕了出去?!?
“就這些?”
“是,就這些?!笔绦l(wèi)低頭恭敬回答,卻問道一股暗香,抬頭一看,五皇女竟然蹲在了自己身前,看著這張動人的臉,他都不敢呼吸,一股血液都涌了上來,臉色漲紅。
千羽音看著侍衛(wèi)這副癡狂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但轉(zhuǎn)瞬即逝,輕輕的理著自己的頭發(fā)道:“我美嗎?”
“屬下再沒見過比殿下更沒的人!”
“呵呵,那為何這東越國的太子卻不為我著迷?!鼻в鹨舻穆曇羲埔蓡査瓶隙ǎ透陲L中說話一樣,仿佛嬌吟般。
那侍衛(wèi)低著頭冒汗,全身只覺得一股欲火升騰,待會他要趕快自己去解決,聽聲音都能酥了骨頭,他本瞧不起五皇女,可一路走來,卻控制不住為她著迷。
“你先下去吧,盯著藍王府的方向?!?
“是。”侍衛(wèi)終于松了一口氣。
卻說,藍王府,將東西都準備好了,藍雅婷和云晴雪還有十多個伴舞的女子,都兩天兩夜沒睡,一直準備,好在都差不多了。
“現(xiàn)在大家先演練一下,明日就可以正式出場表演了?!弊詈笏龔氖鍌€伴舞的人中選了十二個伴舞。
在一個制作巨大的臺子上,臺子上有專門的螺扣,將人的一只腿綁在上面舞蹈,太子更是蒙上了一層紅色的綢布,遮住了下面,下面是鼓輪可以轉(zhuǎn)動,到時候會有十個會武功的人在下面轉(zhuǎn)動,扇蒲扇,好散發(fā)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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