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其實就是傾月樓主樓,普通人根本進不去,也是整個傾月樓的禁地。
而云晴雪正百無聊賴的環(huán)顧四周,聽著眾人討論著雁莽樓和毒殺宮等江湖事情,果然心境不一樣了,看這一切也都多了幾分樂趣。
待那老鴇跑過來,點頭哈腰,恭恭敬敬的要帶云晴雪去竹樓時,云晴雪眸光閃過一絲疑惑,怎么這老鴇去稟報了一次,回來反而對自己如此恭恭敬敬,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云晴雪跟著指引,走過玉階雅廊,花香撲鼻,繞過花叢,終于來到了泉水環(huán)繞的竹樓,竹香花香沁人心脾,處處透著極致的風雅。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竹樓”字體飄逸大氣,帶著一絲縱橫天地的仙氣。
“小公子,這可是我們魅公子親自提寫的,當時老奴看著,就站在這里,一筆一劃刷刷就上去了。”老鴇想起當日的場景,還是一副陶醉的樣子。
云晴雪低頭看了她一眼,覺得此老鴇自稱老奴,那么魅公子就不單單是傾月樓的頭魁這樣簡單,很有可能這整個傾月樓都是他的,當然這也只是猜測。
看到人家云晴雪如此淡漠的樣子,老鴇覺得沒意思,然后躬身道:“小公子,這里就是竹樓,你順著階梯上去就好,這等地方不是老奴能進去的。”說完就離開了。
云晴雪看了看周圍雅致的風景,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既來之則安之,這個魅公子應該也不至于對自己如何。
踩著木階一步步往上走,聽著咯吱咯吱的聲音,心反而更加的沉靜,似乎在亙古久遠的時候,她就是踩著這樣的階梯一步步往上走,而這一瞬間,腦海中似有什么閃過,光影太快幾乎抓不住,恍惚看到竹林雅舍里有一男子迎著日出而作。
可是再想去看,意念中已經什么都沒有了,而且聞著竹樓里的氣息,越來越熟悉,可卻什么都抓不住。
也不知走了多久,恍恍惚惚間,終于到了竹樓的最上面,是一個書房的樣式,收錄了各種書籍,書架旁便是一處石桌,上面擺放的琴和茶。
云晴雪走過去坐著,環(huán)顧四周,竟然可以將外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舉目四望,就是一半的帝都城。
這也讓她驚詫不已,傾月樓看似普通,這竹樓卻別有洞天,而且選的位置獨佳,夜下,清風吹來,香氣陣陣。
最近確實有些累,就這樣坐著吹著風,反而很是愜意,這一會,云晴雪用手支著頭,迷迷糊糊似睡著了。
魅公子一陣清冷氣息飄過,踏入這里時,就看到少年如絮,入寐而睡,仿若迎風而去。
他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直到夜色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冷,云晴雪才醒了過來。
當抬頭看到對面的人時,勾唇一笑,“魅公子!”雖然是入睡,但這里何時來了人,她也都知道。
只是沒曾想,他竟然就這樣站了兩個多時辰,為何?她是真的不明白。
夜色下的魅公子,容顏依然傾城如雪,曾經那冰寒的眼眸在這一刻也變得清澈,如暖風般,讓人一下子從冰川雪峰到了穿暖花開的田地中。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卻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你來了,我找了你很久!”白魅夜深深的看著云晴雪,眼中的光芒復雜難辨,聲音帶著幽嘆,仿佛滄海桑田的變幻,讓他整個人雍容如墨蘭的風姿中多了滄桑之感,墨發(fā)垂至腰際,在冷風中搖曳出清寒的氣息。
云晴雪愣了一下,“魅公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找了我很久,可我并不認識你。”
看著云晴雪眼神中的陌生之感,那一次相間,她逃開,他還不相信,如今也確定了,她是真的一絲一毫都記不起了,罷了,本就是千年之變,如何讓她記住,他的靈魂醒來,也不能待的太久,更不能離開傾月樓的乾坤陣,否則靈魂就會飄散,再也回不去本體。
白魅夜看著云晴雪,靈魂在顫,似乎有些克制不住想離她再近一些,可看到她眼中的陌生和疏離,心中一定,手中風力一掃,整個樓內的燭光都亮了起來,他優(yōu)雅的給云晴雪倒了一杯茶道:“這是冰壺茶,你應該是喜歡的。”
云晴雪接過茶杯,輕輕品嘗,沁涼中口齒含香,而且喝下去,感官都靈敏了一些,這感覺怎么和容國公給自己的那個生命泉水差不多,神秘又奇特。
“魅公子,你用元香來威脅,叫我來,不會就只是為了請我喝茶吧!”她還想回去睡覺,既然感覺不到這個魅公子身上的危險,她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你來了,她自然不會有事。”白魅夜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當事。
云晴雪惡寒,心里腹徘,魅公子,我很忙好不好,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里,你跟我說只要我來,她就沒事。
這都是些什么事呀,最近太忙了,連睡覺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了嗎?
本來她都斗志滿滿的來了,結果人家只是要見她,這不輕不癢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特么的別扭好不好,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過腹徘歸腹徘,云晴雪咕咚咕咚將茶水喝光,神色冷凝道:“魅公子,你說吧,到底叫我來是為什么,讓我做什么的。”一次性給個痛快,她解決完了,就要離開。
白魅夜沉默半晌后,緩緩道:“這千年來,我靈魂醒了,就來尋找你,可是找了很久很久,最后在我靈魂支撐不下,快要消散的時候,我建立了傾月樓,從此只能在樓內活動,因為乾坤陣法才能鞏固住我的心神,我想找到你,有太多的話要告訴你,可惜你都忘記了,等你有一天醒來,我再告訴你,我快要走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見你……對不起,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沒法保護你!”
云晴雪聽著,差點都精神恍惚了,千年?這怎么可能,她實在是無法相信,可她穿越就足夠奇特了,這樣的話也只能半信半疑。
云晴雪終于理清了點頭緒,指了指自己道,“你是說,我們千年前認識?”
白魅夜點了點頭,想伸手握住云晴雪的手,可還是控制住了,點了點頭道:“你那天念的詩,也是以前你跟我說的詩。”
云晴雪揉了揉自己胳膊,千年前,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也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一時半會真的無法相信,只是她能感覺到眼前的魅公子身上有一股清愁,似為情所困的愁緒。
云晴雪平復內心的情緒,輕聲溫柔的道:“魅公子,我想你可能真的認錯人了,這首詩我也是照搬的。”她是現(xiàn)代穿越過來,這首上邪也是照搬照抄,壓根不是她自己作的詩。
而且她內心對這個魅公子有了一種欽佩的感覺,為了尋找所愛的人,跨越千年的距離,用靈魂尋找,這該是多深的感情,可是她不認識他,更理解不了。
所以她也給不了他安慰。
白魅夜一直看著云晴雪,眼中的情愫那樣濃烈,“我不會認錯的,你離的遠,我現(xiàn)在的能力感知不到,但是你離這么近,你的靈魂我怎能認錯。”
云晴雪神情有些怔怔的,這樣的眼神,看進去,似乎就出不來了,她豁然站起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也不可能對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回應感情,就算是這個人多美多驚艷,她也做不到。
白魅夜也站起來,幽步輕動,來到云晴雪身邊,輕聲道:“等你覺醒了,涅槃,你就會知道,我會等你,等你喚醒我的本體,那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離。”
這句話落下后,云晴雪只覺得空氣中有著柔和的風包圍著,她似乎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便消散了。
天空露白,云晴雪猛的醒來,看到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想到發(fā)生的一切,怎么都覺得就是一場夢,還是說她在這睡了一晚上,做了個夢就醒了?
但是這里處于高處,深秋夜風應該很寒冷,她卻一點都未覺得冷,再看石桌上的兩個茶杯,不錯,這個茶杯就是她喝過的。
此時她竟然夢和現(xiàn)實分不清了。
云晴雪提著裙擺,就匆匆下了竹樓,剛到竹樓門口時,一個女子突然跪在地上,給她磕頭道:“云姑娘,公子說以后我的恩人就是您,讓我以后效忠您。”
云晴雪腳步一頓,“你叫什么?你們公子呢?”
“魅公子離開了,他說以后這世間就無傾月樓的魅公子,屬下叫元香。”
這一瞬間,云晴雪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有什么從生命中流走,抓卻抓不住,原來他真的走了,那一切不是夢,那么的真實。
此時她腦海里清醒過來,仔細回味魅公子的話,他說她以后覺醒?什么覺醒,什么涅槃?
這一切她真的要仔細琢磨,靈魂也能憑空出現(xiàn),還是說他是神秘的九大隱士家族?
可也不對,跟九大隱士家族的感覺又不一樣。
云晴雪不說話,元香便一直恭敬的跪在地上,她一直都牢牢記住公子離去前說過的話,她以后會將云晴雪當恩人,效忠一生的。
云晴雪呼了一口氣,看了看后面竹樓兩個大字道:“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帶元香回去后,云晴雪直接讓她跟在了自己身邊,不得不說,元香辦事很讓她滿意,聰明有眼力,而且能吃苦,又有一身武功底子。
即使她對元香毫不懷疑,但元香自從知道季一遠和他父親兩人都是她救的,而且季一遠也是她的屬下時,竟然在她面前發(fā)了血誓。
“元香,你這是如何?”
“云姑娘,云主子,我和季一遠都跟著你,作為屬下這本就是避諱,因為一旦一個出任務,另一個人便會成為羈絆和弱點,而屬下跟著主子你,便是要發(fā)血誓,絕不會給主子造成任何困擾,也絕不背叛主子。”
云晴雪其實從未懷疑過元香,一方面是她如今腦海中的意念帶起強大的力量能測人真假,一方面元香是那個魅公子留下的。
但元香的表現(xiàn),真的讓她大吃一驚,或許這也是一個女強人,巾幗不讓須眉,她以后可以好好培訓下,成為自己的助力。
元香也未想過,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因為認識了恩人認識了云晴雪,從而讓她這一生都不再平凡。
云晴雪沉寂了兩天,又開始雷厲風行的出現(xiàn),將暗閣一些比賽名次往后數的幾個人狠狠訓了一頓。
“看看你們,沒拿命去訓練是不是?是不是覺得出任務就不會死是嗎?”
“你們自己不在乎生死,誰還在乎,看看你們的訓練成果,別人能進步那么大,你怎么進步那么小啊!”
“你們不知道敵人有多強大嗎?這次的任務我說過你們一個都不許少,要是敢少了一個,看我怎么整你們,統(tǒng)統(tǒng)穿女裝,給所有百姓去刷廁所……啊!”
……
眾人都覺得閣主這次回來跟吃了炮仗一樣,大氣也不敢出,但沒一個人覺得閣主不對,這段時間,大家的進步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是過去十多年都沒有的。
云晴雪幾乎都成了暗閣所有人的精神支柱般的強大存在。
將大家訓了一場后,云晴雪去了買下的那個樓內,里面的機關都布置好了,云晴雪讓人弄一些塵土還有木屑類的,鋪一鋪,讓人根本就看不出這里是機關。
之后她又帶著暗閣的人排練了一遍,這才讓人公布消息,拍賣行后日早晨拍賣,暗閣閣主親自坐鎮(zhèn)。
消息屬實后,某處隱蔽的宅院里。
“暗閣閣主終于要出現(xiàn)了,這可是我們的大好機會。”
“暗閣閣主怎會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我覺得這里面有詐!”
“就算是有詐,難道暗閣閣主能為了對付我們幾個,連拍賣行的其他東越國人都不管了?而且他也并不知道我們來刺殺他!”
“這事還是趕快給大人發(fā)消息,用飛鷹,一來一去,時間正好。”
“一旦發(fā)出飛鷹,我們就必須離開這個宅子,一旦被暗閣閣主發(fā)現(xiàn),不用等我們出任務,就被殺了。”
“不錯。”
……
可是他們不知道,當他們的飛鷹跑出去沒多遠,就被暗閣的人發(fā)現(xiàn),然后打下,拿著去跟云晴雪邀功去了。
“閣主,方向是東南角,用不用我們的人出動?”
“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蠢,不用去了,他們肯定離開了,狡兔還三窟呢!”
“是。”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幾個人是頂級高手,暗閣的人出動打草驚蛇,還未必能一網打盡,所以還是要請君入甕,有那些機關在,暗閣的人也能少損失點,所以不急。
就算是對方沒收到他們所謂大人的消息,也會按捺不住出動,雖然有風險,但也是立功的好機會。
不得不說,云晴雪在聽了這些人說過的那一次話,就將人的心里拿捏的很準。
拍賣如期舉行,樓外有人把手,不斷的核查,一個個的“老百姓”開始往里走,很多人都是暗閣的人自己打扮裝的,就是為了混在人群里,好出手。
而又的真正手無寸鐵的,守衛(wèi)的又會找各種理由不讓人進去,這也算是一種胡攪蠻纏的保護。
“我為什么不能進?”
“你長的太丑,影響我們閣主的審美。”
“你太胖。”
“你太瘦……”
……
理由五花八門,讓人哭笑不得,也讓進不去的一些人破口大罵,本來自信自己的容貌,這一次是被*裸的打擊一次,有些一蹶不振。
一些暴發(fā)戶的紈绔之人,自然是放行,這等人在社會上也是一種禍害,來找死,他們暗閣的人也不攔著。
有可疑的人出現(xiàn),暗閣自有信號傳遞。
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云晴雪讓人拿出一個個寶貝拍賣。
“這是曾經林家的鎮(zhèn)家之寶,有傳言說,得了這個寶物,富貴逼人,而且能掌管一方,林貴君就是靠這個上位,后來這麒麟獸丟失后,林貴君也便完了……”
這話一出,莫不爭搶,一個個競價,最后價高得之。
“這是五百年前,天下鴻儒大師所用的筆,傳說有靈圣之力……”
“這是……”
……
當樓內拍賣的氛圍達到最高的時候,樓內一片熱鬧一片爭搶寶物時,最重要的壓軸寶物出場,天元丹。
這對練武之人來說,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吃了便可增長幾十年的功力。
這東西幾乎是無價之寶,一放出來,無數人開始爭搶,拍價,最后上升到了一百萬兩的價格。
“五百萬兩!”一聲森寒凌厲的聲音從里屋傳來。
兩個穿著暗閣衣服的人出現(xiàn),“這天元丹,我們閣主要了,五百萬兩,誰敢爭。”
這樣霸氣跟強盜似的,讓所有人都不敢再爭搶。
而暗中的此刻也知道,此人就是目標,殺手們對視一個眼神后,猛然躍起,朝著后面而去,殺招不斷。
云晴雪在這瞬間也果斷的開啟機關,樓內轟轟的機關聲響起。
只見本來懶洋洋坐著一副窮人的架勢的人,猛然飛起,腰間的刀劍更是不要命的朝一個方向攻去。
本來一副貴公子哥形象的某人,也在瞬間大殺四方……
……樓內一片殺戮起,鮮血飛濺,雖然暗閣人多,高手也多,但對方卻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在各種機關下,五六個高手最后只逃出去兩個。
當最后清點傷亡的時候,暗閣的人竟然死了九個高手,受傷十五個,這樣的數字一下子驚住了整個暗閣的人,那樣戒備森嚴的機關,自己人傷亡還能如此重,更讓對方逃出去了兩個,這讓暗閣的氛圍空前低沉了起來。
云晴雪心里也有些悲沉,讓人將九個死去的暗閣之人厚葬,也不得不重新審視整個大陸的力量,也下令開始招新人審核培訓擴大力量。
即便當日她緊急下令全城戒備搜尋刺客,但那兩個逃出去的人也沒抓住,云晴雪也不抱希望,那兩個人也最好回去告訴他們的大人,東越國不是好欺負的,而她暗閣閣主也不是那么好殺的。
那些本來要進拍賣樓內,卻因為各種理由被拒在門外的很多人,聽到消息后,都后怕不已,更是對暗閣閣主感恩戴德,他們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呀,可想而知,他們這種沒武功的人在里面,不死也會傷殘,當時還恨人家暗閣,如今對自己曾有那種想法感到愧疚無比,心中更加的擁護起暗閣了,雖然暗閣做事風格很嚴酷,但卻保護百姓。
這次暗閣招收各方面的頂尖人才,你可以是算數最厲害的,你也可以是武功最好的,你也可以是機關術最厲害的,也可以是謀略最厲害的,也可以擅長陰謀詭計……只要你有用,暗閣就能核查屬實后招收你,當然前提是你要忠誠,入門發(fā)血誓,家底都要報備。
暗閣雖然在帝都讓人聞風喪膽,但在老百姓心中的卻是守護神一般的存在,所以應招的人非常多,都排起了隊伍,暗閣的人整天忙的昏天暗地,每一個報名的都要經過層層篩選,最后篩選出來的報備給閣主,最后閣主這一關過了后,還要再次查一下此人的所有信息,確認真的沒問題,再招收進去,在專門的場地進行訓練,堪比死亡訓練。
在入門儀式中,所有人就發(fā)血誓,進了暗閣,就沒有出去的資格,要么強大,要不就在訓練在中死去。
青燕國
紅衣如畫的男子看到地面上跪著的兩個狼狽虛脫的人,眸光一動,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任務失敗了?”
“對不起大人,是我們無能!”若不是為了向攝政王大人稟報具體事宜,他們真的很可能在東越國就筋疲力盡了。
暗閣的警鈴響起,整個帝都都禁嚴,東越國的百姓還真的全部出動,他們差點就留在那了。
也是因為此次事情,他們是再不敢小看暗閣閣主,更不敢小看東越國,總覺得要一舉攻下東越國真的沒那么容易了。
紅衣男子輕捏著手中的玉戒,平靜而又悠然道:“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僅活著的兩個人越發(fā)愧疚難過,但對大人也越來越佩服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大人這種冷靜和淡然,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平靜淡然,他手下的那些人反而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覺得攝政王大人的帝國才是最強大的。
殊不知這也給了別人一種狂妄自大的感覺,而這一次任務的慘烈,死了五個頂級高手,打擊也是巨大的。
但卻讓此紅衣男子看到了優(yōu)勢,這一次給屬下的打擊正好可以讓他們看到不足,不再認為自己是無敵的。
紅衣男子親自見兩個謀士,就這次任務的事情,仔仔細細開始推敲,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最后紅衣男子道:“推遲計劃,我親自去東越國一趟。”
兩個謀士心驚不已,“大人,萬萬不可。”大人一旦離開青燕國,青燕國無人坐鎮(zhèn),那個蠢皇帝還不知會做出什么來。
紅衣男子只是悠然清淡的開口道:“無妨,我心意已決,這么多年,讓下面的人經歷些風雨,也是我的意思。”在謀士面前,紅衣男子從來都是稱呼我。
兩位謀士心中驚詫驚異,卻也知道大人決定下了,就斷然不會更改,雖然知道就算是大人離開,這么多年建立鞏固的力量也不會被人推翻,但總歸還是擔心不已。
紅衣男子看著天空中的夜色,星辰閃耀,前段時間有一顆鳳羅星出現(xiàn)在東越國的方向,但從戰(zhàn)事結束后,鳳羅星就完全消失了,天象混沌,不辨真?zhèn)危赃@一趟東越國之行,他也必須要去不可,這關系到他心中最重要的目的。
東越國,暗閣的擴招一直在加大,最后人數越來越多,云晴雪便買下了一大片的地域,作為暗閣的基地,開始建機關陣法,讓任何人都闖不進來,也用圖紙設計一些大型訓練場地設施。
這一次新人的培訓也是淘汰制度,被淘汰愛的就是打雜后勤,專門負責廁所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等。
所以,新人也都不要命的訓練,要是被淘汰,他們的臉還往哪擱,而且他們是為了出任務建功,不是為了打雜的。
除了武功高的人,還有一些人具備多方面的能力,云晴雪就設置了一個大型辦公地方,里面又分各個堂部,一個部門負責篩選消息資料,一個部門負責財務出入記錄,一個部門負責制定演練各種任務,策略方法都要有一定的規(guī)劃……
暗閣的力量強大了起來,東越國的官員富豪們更加夾著尾巴做人,以前不時的收禮聚集在一起商討事宜,現(xiàn)在是什么都不敢收了,生怕被安個貪污受賄的罪名,聚集大臣一起商討事情也是不敢了,要是暗閣的人說他們結黨營私,那更不用活了。
而一些豪門的紈绔子弟還有一些有錢的人都不敢露富了,更不敢上街去欺負百姓,人家現(xiàn)在暗閣設置了一個堂部,你只要去檢舉某個大臣或者有權有勢的某人,都會被立馬調查,說不定隔天就人頭落地了。
因為暗閣,東越國的風氣正悄然發(fā)生著變化,百姓安居樂業(yè),各地秩序井然……也快到了真正秋試的日子,各地的才子都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進京了。
某郊院里,二皇女和四皇女一直處于被折磨中,但是兩人還有力氣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每次都弄的彼此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身上也不知劃破了多少道口子。
輕律就住在這郊院的一個屋子里,聽著小廝的匯報,很是滿意的點頭,他是最初藍王府送進宮的,目的就是美男計挑唆二皇女和四皇女。
雖然這兩個皇女被廢黜,永遠沒有繼承資格,但他還是要防著,皇女雖然免除一絲,但不妨礙兩人將對方折騰死。
所以只要這兩個皇女一有點精神,他就用美男計去挑唆挑唆,如今這郊院也就他一個美男,其余的都是下人,所以他出手,這兩皇女一準就打起來了。
而他之所以做這些事情樂此不彼,乃是曾經二皇女害了他的姐姐,當年姐姐和姐夫很恩愛,可就因為二皇女好色,就霸占了姐夫,害死姐姐,姐夫最終也自殺了,他只能帶著小弟東躲西藏,幸虧遇到藍世子,救了他和弟弟,也暗中幫他姐姐和姐夫合葬了。
如今弟弟進了藍王府的侍衛(wèi)隊,他已經了無牽掛,只希望能整死仇人,而且這兩人還傷害了恩人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動手不會心軟。
每天他都不會大意,盯著兩人,任何細節(jié)都不放過。
直到這一天,二皇女被四皇女打破了頭,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四皇女也被二皇女身邊的丫鬟推到河里去,撈上來后也只剩下一口氣了。
輕律覺得差不多了,才傳信出去,女皇知道后,派御醫(yī)來看,都搖頭離開了。
卻說云晴雪這一天忙完后,走在街道上,看著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心情有些沉悶,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藍王府,來到屋子,看到在那靜靜看書的藍緋傾,上前一把抱住,將頭埋在他的懷里,深深的嗅著他身上的蓮花香氣,心才能安下來。
藍緋傾柔緩的將云晴雪攬在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如幽谷般的眸光溫潤的低頭看著她,輕輕撫摸她的發(fā)絲,給她無聲的安慰。
許久,云晴雪才低聲在藍緋傾的懷里悶悶道:“緋傾,還好還有你在我身邊。”走在越來越強的路上,可心里總覺得很孤單,總覺得缺少點什么。
有時候午夜夢回,她會想念剛穿越那會的日子,簡單而又溫馨,若是沒有那樣的日子,或許現(xiàn)在她也不會惆悵感慨,畢竟前世她也是一路單槍匹馬殺到國際第一殺手的位置,多年屹立,無人能是她的對手。
那會她也沒覺得什么高處不勝寒,但如今體會到了溫情,再過冷情嚴酷的日子,就有一種孤寒的感覺。
藍緋傾看著這樣的云晴雪,心里泛起一陣陣的糾疼,看著她,總會不由自主的心疼,她做什么,他不問,但也知道她很忙很辛苦,他能做的就是不讓她為自己擔心,能在她需要的時候陪著她。
藍緋傾輕嘆一聲,低頭在云晴雪的頭發(fā)上輕輕一吻,“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云晴雪抬頭一下子用吻堵住了藍緋傾的唇瓣,喃喃道:“你要永遠陪著,永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好。”藍緋傾眼中泛起一陣酸澀,如果她高興,他就如此回答,只是能到多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最了解。
但為了她,他不能放棄,看到她現(xiàn)在如受傷的小貓般靠在懷里,心里很疼很疼。
最后一個吻,藍緋傾反客為主,云晴雪整個身體都在藍緋傾懷里軟化成了水,酥軟顫動,微微喘息。
此時她開始不老實的用手亂動,一副要跟藍緋傾衣服作對的樣子,藍緋傾倒抽了一口涼氣,全身緊繃僵硬,眼中翻滾著深沉的漩渦,似要將人吞噬進去。
藍緋傾一把握住云晴雪亂動的小手,“晴雪,乖,現(xiàn)在不能,你還小。”他當然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再往下,他會控制不住的。
這段時間,因為云晴雪搜羅了各種天靈地寶,為他調養(yǎng)身體,已經好了一大半,這時候云晴雪的動作儼然折磨著他的心神。
云晴雪掙脫出藍緋傾的手,似乎也是想發(fā)泄著什么,想通過什么將身體里的情緒都發(fā)泄出來,從草州回來,所有事情都壓在了心口,沉沉的帶著一股沉寂,此時她昏昏沉沉的,似乎也想急于證明什么。
待她感覺到藍緋傾的情動,握住屬于那一部分的情動時,整個人開始便被一股大力翻倒,頭腦一暈,有一種天翻地覆的感覺,唇瓣更是一疼又一麻。
密密麻麻的吻砸了下來,狂風暴雨般,幾乎讓她承受不住,身體更是酥軟成水,云里霧里,暗香浮動中,這天地似乎只有他和她。
須臾,在云晴雪唇瓣都腫了起來后,藍緋傾才輕輕放開她,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絕艷灼灼,聲音暗啞低沉道:“真是磨人的小妖精,相思苦你可懂嗎?”
云晴雪張著小嘴,輕輕喘息,嬌顏上染上了朵朵紅霞,迷人心魄,此時就覺得全身虛軟,一絲力氣都沒有,剛剛心里那股邪氣似乎也消散了。
平復情緒后,想起剛剛自己要做什么,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現(xiàn)在還覺得手特別燙,她剛剛握住的是……
神思清醒后,云晴雪偏開頭閉上眼睛,丟人丟大了。
藍緋傾情動的厲害,那一剎那真的差點把持不住,可她是他的珍寶,怎舍得傷害,更不想委屈了她,很久后,才平復了心中的顫動,看著羞澀的云晴雪,有些好笑。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輕輕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個吻,神色如仙如玉,波光柔和一動,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絲,低嘆般的在云晴雪耳邊道:“晴雪及笄后,若愿意,我自然是你的。”
云晴雪心中狠狠一顫,一下子睜開眼睛,用拳頭捶打藍緋傾的胸膛,“還說,別說了。”嗚嗚,太羞愧了,她剛剛簡直就跟女霸王似的,差點就把藍緋傾吃了呀!
藍緋傾輕笑,溫潤的道:“好,好,不笑。”然后抓著云晴雪的手放在嘴邊輕吻。
云晴雪本來就酥軟的身體經這一吻,開始輕顫不已,一把抱住藍緋傾的脖頸道:“我想快點長大。”或許接觸的感情深了,她明白兩人濃情相愛的這件事,是很美好的,這一刻她也隱隱期待起來了。
藍緋傾摸著云晴雪頭發(fā)的手一頓,抱著她腰間的手越來越緊,都恨不得融進骨血中。
兩人體會這種平復后的溫情,須臾,藍緋傾一把打起橫抱,將云晴雪放在床榻上,然后找出一套裙裝,“這是很早之前為你準備的,你穿上后,我?guī)闳€地方。”
云晴雪看著手中淺黃色的羅裙,鑲嵌銀色絲邊,水芙色的絲帶纏繞在腰間,內襯淡色裹胸,外罩玉蘭蝴蝶輕衣,摸著都覺得觸感沁涼又溫潤,仿佛貼身之羽,滋潤人身。
在藍緋傾柔和的目光下,云晴雪起身走到屏風后去穿,藍緋傾輕輕拉住她道:“我來給你穿。”
云晴雪本來想拒絕,可對上藍緋傾星辰點點,幽谷出塵的眼波時,要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似乎今日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她要是拒絕的話,他會傷心的。
再說了,其實她已經被他看過好幾次了,所以心放寬了,也沒覺得什么。
但原來的衣裙落地后,云晴雪只覺得在藍緋傾的目光下,身體都發(fā)燙,但奇怪的是,這一刻他給她穿衣,竟然傳出一種珍寶神圣的感覺。
藍緋傾眉心間的曼珠沙華在這一刻也泛起絕艷的華光,靡麗動人,魅色天成,傾城傾國都不足以形容這一刻他的神姿。
藍緋傾目光純凈出塵而又干凈,似乎眼里只剩下給她穿衣這件事,帶給她穿好衣服,系好帶子。
云晴雪這一刻覺得心中的情意那樣的重,對藍緋傾的感情又深了許多。
藍緋傾目光灼灼,眼里的光芒只有她,只為她閃動,最后才輕輕開口溫潤道:“晴雪很美。”
這樣的衣服只有她穿起來才是最美的,這樣的衣裙是極襯她的膚色,若雪動人,暖光淺淺,臉上緋紅的色彩仿佛胭脂般點亮了整個晴空,她長長的發(fā)絲散落在肩膀上,多了迷人的風情,如九天玄女般,輕靈如仙,氣質脫俗。
眉眼彎彎,顧盼留情,讓人的視線不自覺的圍繞著她轉,再也無法離開。
藍緋傾溫雅出神的看著云晴雪,目光幽幽,想起第一次見她,以及到如今,快一年的時間,卻也讓他見證了她的蛻變,她的美總有一天再也遮不住,那時候會有多少人愛她戀她呢!
云晴雪看著藍緋傾的眼睛,心里一動,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在這樣的光芒中,心更是無法逃避。
“很好看嗎?我去看看。”說著,云晴雪轉過身,如一道蝴蝶般翩翩起舞,來到鏡子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幾乎都認不出來了,這樣好看的人真的是她?
貌似真的好久沒照鏡子了,每次都是洗洗臉,穿上衣服,將頭發(fā)隨便弄弄,就出門了。
藍緋傾走過來,從云晴雪身后將她抱住,“嗯,無人有晴雪美。”
云晴雪目光狡黠的一笑道:“緋傾,我覺得有一個人比我美,你知不知道是誰?”
藍緋傾給云晴雪梳頭發(fā)的手一頓,透過鏡子看到她眼中狡黠調皮的光芒,搖了搖頭,未說話,只是認真的給云晴雪將頭發(fā)挽了起來,露出她修長如玉的脖頸,如雪光流瀉,讓她靈動中散發(fā)著優(yōu)雅的氣質。
云晴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和藍緋傾,這一刻所有的孤寂和落寞全部消失,唯有他給的平和和溫情。
她安靜的看著自己的頭發(fā)在藍緋傾手里挽成一個漂亮的發(fā)型,兩縷流蘇錘在臉頰,輕輕的一眨,就多了無盡的活力。
“走吧,帶你出去散心。”
藍緋傾說完,兩人對視一笑,然后藍緋傾攬住云晴雪的腰間,凌空而上,施展起踏雪無痕輕功,幾個起落,兩人就離開了繁華的街道,不一會,便到了一處幽谷中,古寺輕音,林中的風聲,還有溪水潺潺之音,無一不透著清新的氣息。
而這一次,云晴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緋傾,你的輕功太厲害了。”
藍緋傾將云晴雪放在地上,從她頭上摘下剛剛掉落的樹葉,清潤道:“以前身體不好,武功和內力都被壓制,你最近搜羅的天靈地寶,每日都跟吃飯一樣,武功和內力不但有所恢復,而且感悟已經上了一層,總覺天地靈氣不斷的往身體丹田里凝聚。”也就是云晴雪,將天靈地寶當普通的藥給他吃,殊不知那是武道強者夢寐以求的東西。
聽著云晴雪眼睛一亮,藍緋傾的身體能好甚至變強,是她最樂意看到的,但她也明白,要想真正保命,還需要給藍緋傾找齊那九玄丹,最近她很努力的讓暗閣還有消息網找九大隱士家族的消息。
已經有了巫族的眉目,巫族曾經有人幫助過林貴君,那二皇女和四皇女就是因為巫族之人,才會被林貴君迷惑住。
云晴雪知道,曾經九玄天上的創(chuàng)世鳳神,規(guī)定過,九大隱士家族不得打破世俗界自然規(guī)律,但允許到世俗百姓間歷練。
傳說雖然是傳說,但她也覺得不能不信。
只是派出那么多人查找,巫族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般。
云晴雪從思緒中回神道:“只要你身體好,將天下天靈地寶都搜羅來又如何?”
藍緋傾低頭在云晴雪嘴邊輕輕一吻,“我何其有幸,遇到了晴雪,走吧,里面會是另一番景象。”
當云晴雪看到泉水清溪環(huán)繞中,曲徑通幽之中,赫然出現(xiàn)兩層的木屋別墅,周圍是桃林竹林環(huán)繞,魚兒也在水中跳躍,天色雖然很晚,但也有忙碌在花叢藥從還有竹林的人。
這些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農家之人,但仔細觀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功力并不淺
一切真的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藍緋傾聽著云晴雪的驚嘆聲,笑而不語,目光里全是寵溺和柔和。
云晴雪這一刻心情莫名的都舒暢了起來,“緋傾,這里是?”
“這是給你的驚喜,喜歡嗎?”
云晴雪忙不迭的點頭,“喜歡,那水上的別墅也是你的?”
“以后是你的。”
云晴雪得了話,一躍而上,來到水上的木質甲板上,順著甲板往里跑,來到別墅門口,輕輕一推開,看到里面應有具有的東西時,心里狠狠的顫動,這里面還有很多娃娃像,看到木質的,玉制的,還有墻上的畫像,她眼睛都酸澀起來,這些不都是她嗎?
而不知何時藍緋傾也來到了她身邊,輕輕道:“你離開后不久,我便讓人打造了這個地方,所有的路都封死了,只有那一條從山澗而下的路,這里布置了陣法,你看到的那些人也都是我們藍王府的死士,我總想你一定會回來的,想你的時候,我就自己來這里,想象有一天可以帶你來,沒想到這一天很快也很短。”
雖然藍緋傾三言兩語的簡單的說了一下,可云晴雪能感覺到這里寄托了他多深的感情,那時候他不在,他也一定很難過,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趕忙擦去。
“緋傾,以后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們還會經常來這里的。”
“晚上是不是沒吃好飯,想吃什么,這里都有,我可以給你做。”藍緋傾眉目間也是多了一絲幸福,只要她在身邊,心才能安放。
聽著藍緋傾的話,云晴雪抬頭詫異的道:“緋傾,你是說你要做飯?”她可是記得,以前藍緋傾并不會做飯的,這是什么時候學會的?
藍緋傾衣袖輕飄,咳嗽一聲道:“恩,晴雪可嘗嘗我的廚藝如何?”
云晴雪看著藍緋傾有些泛紅的耳根,真真是美艷動人,不覺得有些看癡了。
藍緋傾走進屋子,看到云晴雪正站在門口的地方發(fā)愣,溫柔道:“怎么不想吃飯了嗎?”
云晴雪一蹦跑到藍緋傾的身邊,“自然是想吃飯,今日有口福了,可以嘗嘗你的廚藝。”說著,云晴雪挽住藍緋傾的手臂輕輕晃著。
“想吃什么?”
走過屋子,穿過木橋,來到木屋的廚房,從這里正好可以看到碧水之上跳躍的魚兒,她靈機一動,“我們熬點粥,然后吃烤魚如何?”
藍緋傾目光帶著柔和寵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外面的河水,“想吃魚了?”
“恩,很久都沒吃魚了,在草州條件很艱苦,舍不得吃好吃的。”記得在女子營的時候,那會糧食對大家來說真的太寶貴了。
聽到這句話,藍緋傾心泛疼,此時若是云晴雪說出想要星星月亮,他都能拼命去給她摘下來,何況只是想吃烤魚。
“好,我們吃烤魚,等一會就好。”
“緋傾,我來抓魚,你烤好不好,讓我嘗嘗你手藝,疑,你這還有這么多調味品?集市上應該買不到,你是怎么弄的?”有了這調味品,烤魚刷上應該特別香,此時她都有些流口水了。
“這些是我在這里時,想象在嶺南村子里,你做東西時調的味,便琢磨出來了。”其實那時候不知她的生死,所有的感情寄托在這上面,只想調出一模一樣的味道,那樣他能感覺她就在身邊,不過她好好回來了就好,無需多說讓她徒增傷感。
云晴雪低頭看著手上的東西,睫毛輕顫,她怎會不懂他的那顆心,正因為懂,所以也倍加珍惜。
之后,藍緋傾站在木板上,看著用木叉在水里玩的不亦樂乎的云晴雪,眸光越發(fā)溫潤,如玉含笑,這一刻仿佛時間仿佛定格,一股滿足和暖意涌上了他的心頭,若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云晴雪一轉頭就能看到藍緋傾詩如畫的身影,他靜靜的站在那里,如空谷幽蘭,絕世無雙,可當你對上他眼中那柔和寵溺的波光時,就覺得整顆心都被這樣的暖目溫暖著,心暖如春。
云晴雪對藍緋傾燦爛一笑道:“這里的魚還真是又大又肥。”不遠處有守衛(wèi)的暗衛(wèi)聽了,嘴角抽了抽,能不大不肥嗎?這些可是專門花費巨資從各自弄來的,就沒見世子這么寵愛過誰,就連郡主也沒這待遇。
自從知道云晴雪的重要性,所有暗衛(wèi)對于保護她,就跟保護世子一樣,絕不允許出差錯。
藍緋傾蓮步輕動,腳尖一點,凌空而起,飄然來到云晴雪身邊,寵溺的道:“還是晴雪聰明,能弄到如此大的魚。”
“奇怪呀,這里面的魚都很大很肥,不過吃起來一定美味。”云晴雪勾了勾舌頭,輕舔唇瓣,似在回味美味。
可是這種動作,落在藍緋傾的眼中,卻如一團火般轟的一聲燃起,他身體一僵,視線差點離不開她的身上。
云晴雪剛想讓藍緋傾幫她提著水桶,可一轉頭,就不見藍緋傾的身影了,心中莫名,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緋傾,緋傾……”
藍緋傾剛剛來到廚房,只是生怕再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意,對她做出點什么,此時聽到她歡快的叫聲,走了出來,“我在。”
“你躲在廚房做什么?”
“不是想喝粥嗎?先把粥熬上。”此時的藍緋傾已經換了一身休閑的衣衫,仿佛褪盡仙氣風華,落入凡間,擁有了塵世凡俗的氣息。
云晴雪覺得這樣的藍緋傾更美,美的讓她心都微不可察的輕顫,總覺得他周身似有仙氣彌漫,曼珠沙華,斂盡風華。
這一刻,她眼中滋生的光芒越來越亮,兩人在空中目光交匯,似乎什么都不能打擾這一刻的心靈相合。
等抓了六條魚后,云晴雪便來到廚房,看到做飯也那樣優(yōu)雅清貴的藍緋傾,只覺得暈乎乎的無法回神,這個時代盡出美男,現(xiàn)代的都沒法跟這個時代比,而且有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找不到任何美好的詞匯來形容。
云晴雪給藍緋傾燒火打下手,藍緋傾將粥熬好后,兩人在木板上打了支架,開始烤魚。
云晴雪聽著風聲水聲,還有魚兒跳躍聲,在聞著空氣芬芳的氣息,只覺得美好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世外桃源,有美陪伴。
木板是建在水上,藍緋傾怕云晴雪照亮,在木板上鋪了奢華的白毛,可坐可躺,看著天空的星光,真是很好的享受。
云晴雪懶洋洋的躺在毛毯上,看著星空,道:“緋傾,我餓了。”
藍緋傾好笑的看著此時的云晴雪,灑脫隨意,卻帶著可愛和率真,他喜歡看到這樣的她,真性情流露,而不是一副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那樣的她,看起來落寞孤寂又堅強,讓他心疼。
“一會就好。”
當藍緋傾將魚烤好,然后撒上調味品,擔心燙著云晴雪,便用內功將魚的溫度降了降,這樣吃起來溫度就正好。
這才遞給云晴雪,云晴雪拿起來就吃,她還真是聞著香味就餓了,一邊吃著一邊不斷點頭,“緋傾,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有做頂級廚師的天賦。”這才幾個月,做的粥也好喝,烤的魚也很香。
“好好吃吧,只要你想吃,我都會做給你吃,做你一個人的廚師。”
云晴雪只覺得心里一陣感動,酸澀的要溢出來,她扔了手中的魚,一把抱住藍緋傾,將頭埋在他的懷里,平復情緒。
藍緋傾看著自己衣衫上的手指印,目光一動,便寵溺的拍著她的后背,一點都不在意衣服是不是被抹臟了。
云晴雪吸了吸鼻子,平復自己的情緒,喃喃問道:“緋傾,你真好,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傻瓜,因為你是晴雪呀。”因為是她,所以他愿意傾盡心里去對她好。
待云晴雪從藍緋傾懷里出來后,看到他衣衫上的油漬,臉色一紅,“緋傾,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竟然將油全部抹在了藍緋傾的褂子上。
“沒事,這還有烤好的,你先吃,我進去換套衣服。”
當兩人吃完飯,洗刷完了后,也都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云晴雪也是在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有整整一柜子都是給她定做的衣服,號碼完全匹配。
“你這幾個月身高高了許多,以前給做的都收起來了,又重新讓人定做的。”
這一夜的點點滴滴,兩人就像夫妻一樣,云晴雪想,若是自己真的沒遇到那么多事情,不用承擔那么多責任的話,她很想和藍緋傾就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可是現(xiàn)實終究是現(xiàn)實,她無法逃避。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藍緋傾將木屋頂輕輕搖開,露出天空,“這是賞空的屋頂,晚上也可以看到星辰。”
話剛落,只聽屋外“轟轟……碰……碰……”的聲音響起。
云晴雪看向天空,竟然是梨花,“緋傾,是梨花呀!”這一夜,他給了她太多的美好,讓她真的無處安放他的好,心里早已經不能單單用感動形容了。
藍緋傾但笑不語,看到她燦爛的笑顏,心里比什么都開心。
一個時辰的雷花,讓云晴雪歡喜又感動,最后她緊緊的抱住藍緋傾,抱著他擁吻。
某處客棧,一紅衣如畫的男子看著東越國帝都方向的雷花,目光幽幽。
云晴雪頭發(fā)散開,靠在床榻上,把玩著藍緋傾的發(fā)絲,“緋傾,今夜我很開心。”
“嗯。”
“對了,緋傾,今日是什么日子嗎?”她想無論過去多久,她都會記得這一天,時他給了她歡愉的記憶。
半晌后,藍緋傾在云晴雪嘴邊輕吻一下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九玄丹固然有,但要獲得又怎是那么容易的,其實他也想在這一天有她陪伴,以后無論是什么時候,這段美好的記憶都會陪著他,讓他對生活有美好的念想。
云晴雪一下子從床榻上起身,焦急道:“緋傾,你的生日?我都還沒給你準備禮物。”
“你陪著我,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云晴雪搖頭,“不行,你這里有琴嗎?”
藍緋傾輕輕點頭,然后在云晴雪的要求下,將琴拿了出來。
云晴雪看著這把琴,只覺得心有些輕顫,腦海中嗡嗡的聲音,很是熟悉,尤其琴上的鳳凰圖案,在她眼中恍惚間展翅欲飛。
“這是上古鳳琴,一直被藍王府收藏,從未拿出過。”
云晴雪回神道:“緋傾,你不怕我糟蹋了這把好琴?”
“只不過一把琴,晴雪若喜歡,就是晴雪的。”對他來說,什么都比不上一個她。
云晴雪盤腿而坐,閉目試了試音符,然后一曲悠揚婉轉的曲調從手中傳來,這首曲子沒有任何名字,但卻似乎從她記憶中自然而然的冒出。
琴音不一會,幾乎沖入云霄,仿佛百花盛開,天地繁榮,只見夜色深深下,無數的鳥兒蝴蝶都遙遠之地,翩翩飛來,形成盛世之景。
藍緋傾看著這驚異的一幕,全身都僵住了,晴雪難道會是?他想搖頭,可是心中的猜想隱隱呼之欲出。
此時坐在那里彈琴的她,如云顛玄女,高不可攀,全身都透著一股神圣高貴之感。
而此時整個鳳玄大陸,都因為這樣天現(xiàn)異象,震驚不已,入夢中的所有勢力,都匆忙開會,整夜的商討,“鳳凰現(xiàn),天下變!”六個字幾乎詮釋了所有人心中的猜測。
一夜間,所有的勢力都開始紛紛往東越國帝都而來,找到是否真的是鳳凰現(xiàn),若是能效忠一定要效忠,若是無法效忠,能躲則躲,要是被鳳凰神看做仇人,那拼上全力也要殺之。
而東越國帝都的老百姓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從睡夢中起身,當看到天空無數的鳥兒和蝴蝶時,也是大吃一驚,連忙跑到街上觀看。
一時間帝都的夜變得喧嘩熱鬧起來,很多人都追著蝴蝶和鳥飛去的方向奔跑。
“這樣的異象竟然在我東越國境內出現(xiàn),這是天佑我東越國呀!”
“快快,千年不遇,沾沾喜氣。”
“只有鳳凰才能引天下朝奉……難道真有鳳凰神……”
“主宰整個鳳玄大陸的鳳凰神?”
“快追上,追上,說不定我們能見到……”
“馬……快把馬牽來……”
“哈哈,我東越國定會繁榮昌盛,屹立不倒……哈哈……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一幕,死而無憾……”
……
在各地瘋狂之時,草州容清魅看著天空鳥兒和蝴蝶,清透的眼波一動。
倒是他姑姑喘著氣跑來,“清魅,你去帝都吧,姑姑這次不阻止你了,你要是能遇到鳳凰神,姑姑會替你高興的。”
“姑姑何出此言?”以前還說鳳羅星才是他的劫,只是越是阻止,他便卻要去探究,這世界上任何事情他都無需逃避。
“鳳凰現(xiàn),天下變,乾坤都會扭轉,一切都是圍繞著鳳凰神而動,只要她不死,這鳳玄大陸必然是她為主宰,而任何家族的繁榮興盛都跟她有關,畢竟這鳳玄大陸千萬年前也是鳳凰女神天母所建的。”
“那姑姑是希望她生還是死?”
“哎,天象混沌,我以后是再也看不清這一切了,你自己去悟吧!”
待他姑姑離去后,容清魅看著天色,目光清透幽幽,銀發(fā)在夜風下撩起月華般的弧度。
而某紅衣美男,手中的玉已經碎了,他輕嘆道:“明明光芒在青燕國,如何又有轉變?”
……
此時正在彈琴的云晴雪,并不知道這一夜幾乎引起了整個鳳玄大陸的震動,幾十年不出的高手都往帝都而來,若是她知道的話,還真是不知該笑還是哭。
此時的云晴雪只覺得音符在手中那樣的親切,全身飄然空靈,看著鳥兒蝴蝶都覺得甚是喜歡,有一種博愛自然的情懷融入在曲調中。
最后,她不由自主的隨著蝴蝶翩翩起舞,仿佛展翅欲飛。
恍惚間,藍緋傾都覺得云晴雪似要如蝴蝶般飛走,大喊一聲“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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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我們這里,正月初一問好拜年,也祝福大家新的一年都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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