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一頓,好戲?憑他腦袋,卻是想不到如今還有什么法子反制。
袁家看似認(rèn)慫損失了錢財,但這稅銀被劫分明就是袁家在故意為難秦云,這是要和他死扛到底了。
“殿下,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距離朝廷定下的催收日期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秦云沉吟道:“袁家這么做無非是在等本王受上面的訓(xùn)誡,既然有匪,那當(dāng)然就要剿匪了。”
“去,把鐵浮屠,鐵栓他們幾個叫來!”
“諾!”
不多時,鐵栓,鐵浮屠等人悉數(shù)到場,那大塊頭氣勢依舊逼人。
“王爺,找俺有啥事兒,繼續(xù)燒船?”
秦云搖了搖頭:“有些事情能做一不可再二,而且袁家必定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你們再去得不償失。左思量,最近通州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不少劫掠朝廷稅銀的山匪,這事兒你怎么看?”
左思量沉吟道:“卑職聯(lián)系了在通州的錦衣衛(wèi)同僚,他們這些日子也在四處打探,但卻沒有找到這伙兒山匪的具體行蹤,甚至好幾次他們就跟在稅收官差后面,但每一次他們出動都是無功而返?!?
“就好像,這群山匪能夠?qū)崟r掌握錦衣衛(wèi)的行蹤似的!”
秦云眉頭一皺:“如此說來,通州錦衣衛(wèi)也出了叛徒?”
左思量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一旁的王牧之道:“王爺,錦衣衛(wèi)雖然獨立于朝廷官階之外,但還是有些人能把手伸進(jìn)去,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劉禹的反應(yīng),作為通州牧,發(fā)生了此等大事,他卻跟無事發(fā)生一樣!”
秦云冷哼一聲:“通州牧?不過是袁家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
王牧之:“王爺,長此以往,這稅銀恐怕繳不上了!”
秦云笑道:“他們搶他們的,我們搶我們的,兩不耽誤!”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一臉懵逼。
“殿下,您的意思是?”
秦云笑道:“鐵浮屠,鐵栓你們兩個扮成麻匪,專門去找那些中小世家打劫,人不要,搶值錢的東西就行了?!?
“尤其是,這份名單上的人重點照顧!”
秦云指的當(dāng)然是那群出爾反爾的小家族,秦云給過他們機會,只可惜他們不珍惜啊!
鐵浮屠頗為興奮:“王爺,終于輪到俺上場了,你放心俺干這活兒熟悉,以前俺還是金牌殺手……厄,俺的意思是,劫富濟(jì)貧,我輩義不容辭!”
秦云笑道:“九一開!”
“好嘞!”鐵浮屠笑開了花。
一旁的王牧之欲言又止,畢竟在他看來,堂堂皇子用這種手段未免也……
秦云看出了王牧之所想:“怎么,軍師覺得不光彩?”
王牧之連連擺手:“不不,臣只覺得,應(yīng)該還有更好的方法!”
秦云輕哼一聲:“方法有,但他們配嗎?敬酒不吃罰酒,本王給過他們機會的!”
“鐵栓,鐵浮屠你們各帶五百人裝扮成麻匪,記住,打槍的不要,悄悄的干活?!?
“左思量,楊勇,你們二人負(fù)責(zé)收集情報,提供給他們!”
“諾!”
……
三天后,通州府衙。
一眾中小世家的苦主,齊聚一堂,向劉禹哭訴。
“州牧大人,您可一定要給我等做主,那天殺的麻匪把我家地窖都給掏了,那可是我祖宗三代積攢下來的銀子,我小妾都不知道,那群麻匪卻給我洗劫一空?!?
“劉大人,我家也被洗劫一空,店鋪,莊子,甚至連我老婆的肚兜都被這群天殺的麻匪搶走了,大人,你一定要管一管?。 ?
劉禹一個頭兩個大,之前袁家找到他,希望他暗中提供錦衣衛(wèi)的行蹤,劉禹懷疑,袁家要報復(fù)。
現(xiàn)在呢?
袁家不僅開始劫稅糧了,居然直接開始搶奪下面的中小世家了。怪不得,那一千兩說給就給,原來早就打定主意從別處回血啊!
眼看一眾大小地主,鬧得越來越兇,他身為通州父母官也不得不給個交代。
“諸位放心,本官三日之內(nèi)一定給大伙兒一個交代,你們且先回去閉好門窗,謹(jǐn)守家財!”
“那就拜托劉大人了,三天后,我們再來!”
眾被搶的世家苦主們剛走,師爺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大人,大事不好了!”
劉禹冷哼一聲:“如此慌張,成何體統(tǒng)?說吧,什么事兒!”
“大人,你養(yǎng)在外院的外室被人搶了,埋在地窖里的銀子也被洗劫一空!”
劉禹只覺眼前一黑,他為官多年,一直維系著清貧形象,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還不是為了攢下家底兒?現(xiàn)在居然沒了?
劉禹:“備轎,去袁家!”
“是,老爺。”
……
袁家大院,劉禹黑著臉從后門而入。
“袁少卿,今日,你必須給本官一個解釋!”
袁少卿此刻行代理家族之責(zé),他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劉大人,你登門拜訪,難不成有何要緊之事?”
“哼,袁家可真是好手段,怪不得你們?nèi)绱烁唢L(fēng)亮節(jié),一千萬兩白銀說捐就捐,本官問你,可是你們搶了本官的銀子?”
袁少卿眉頭一皺:“劉大人,說笑了吧!我袁家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做出如此事情來!”
劉禹目光一冷:“袁少卿,明人不說暗話,你讓本官給你們通報錦衣衛(wèi)的動向,不就是為了搶奪稅銀嗎?你們搶歸搶,但能不能別亂搶!”
“今天早上,通州三十六個大小世家來本官這里報案,說有麻匪精準(zhǔn)洗劫了他們的產(chǎn)業(yè)。”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袁家這是要得罪整個通州的勢力不成?”
袁少卿眉頭緊鎖。
“劉大人,誤會!”
劉禹冷笑:“誤會?你就這么確信你袁家養(yǎng)的狗一定就會聽你們的話!袁少卿,此事本官三天之內(nèi)必須得到答復(fù),否則……”
劉禹沒有說下去,而是拂袖轉(zhuǎn)身而去。
劉禹走后,袁少卿目光微冷。
“來人!”
“少家主有何吩咐?查,給我查,是哪些玩意兒不講規(guī)矩,抓到一個斷手?jǐn)嗄_!”
“諾!”
……
翌日,通州府衙外,多了幾具斷手的尸體,百姓紛紛圍觀,指指點點。
劉禹目光一冷:“袁家,把人當(dāng)傻子是吧,區(qū)區(qū)幾具尸體是要糊弄誰呢?”
“大人,梁王麾下的王軍師求見!”此時師爺上前報道。
“讓他進(jìn)來!”
不多時,王牧之笑著來到劉禹身前,拱了拱手。
“劉兄,好久不見!”
劉禹沉吟道:“王掌柜好好白家外事掌柜不做,跑去給梁王當(dāng)軍師,莫不是你就這么篤定他一定能上位?”
王牧之笑了笑:“大人,人這一生有很多選擇,而我王某人從未選錯過!倒是劉大人自身難保,還不自知!”
劉禹眉頭緊皺:“怎么說?”
王牧之道:“袁家要把大人當(dāng)棄子啊,稅銀被劫,大人想想誰最先被問責(zé)?對,我家王爺卻是領(lǐng)了皇命,但我家王爺完不成,大不了被訓(xùn)誡一番,而大人你呢?”
“州牧牧守一方,連區(qū)區(qū)麻匪都抓不住,丟官是小,掉腦袋也不是不可能!”
劉禹強忍心中的驚懼:“你到底想說什么?”
王牧之笑道:“我家王爺希望劉大人出面帶頭,組織鄉(xiāng)紳捐錢捐物捉拿麻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