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秦云，你瘋了不成，你把老夫放在這吊籃里做甚？”
秦云笑了笑：“沒關系！”
“鑄大師，現在這熱氣球穩定性咋樣？”
鑄鐵嶺道：“回王爺，穩定性還行，不過我們有兩位試航行員還是被風刮到海里，他們武功還不錯，倒是無礙！”
“那就好，沈大人，走吧！”
沈萬山冷哼一聲：“裝神弄鬼，我就不信了，你能把我弄上天？”
秦云：“那就讓沈大人開開眼！”
說完，秦云飛升上了吊籃，接著對下面的人道：“把繩子解開！”
鑄鐵嶺有些擔心道：“王爺，使不得這還處于試驗階段。”
秦云笑了笑：“本王相信你們！”
說著拔出腰間佩劍斬斷牽引繩，秦云點燃火爐，熱氣升騰。
轟！
煤氣爆燃，直接給沈萬三改造了一個雞窩頭發型。
秦云也黑著臉：“你們這氣閥沒做好啊！”
然而不等過多抱怨，巨大火力升騰，帶著秦云和沈萬三騰空而起。
沈萬山抓著吊籃，看著越來越小的地面，他雙腿發顫，口吐白沫。
“你這是要置老夫與死地啊！”
秦云一通操作減少了供氣量，笑了笑。
“好了，沈大人你睜開眼！”
“我不睜，你有話快說，我尿急……”
秦云哈哈大笑，他沒想到沈萬三恐高，但換句話來說，沈萬三應該也是這個時代第一個乘坐飛行器的權貴了吧。
“沈大人，你之前說的百萬漕運的人脈關系，是不是該兌現諾言了！”
“我沈家的人脈，你一個外人拿得去嗎？”沈萬三沒好氣的說道。
秦云一手拽著控制氣閥的拉繩。
“別，別……我給，我給還不成嗎！”
秦云笑道：“這可是沈大人你自愿的，可不是本王逼你的。來，口說無憑，立下字據！”
說著，秦云從懷里拿出碳筆和宣紙來。
沈萬三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他臉紅脖子粗的問道。
“秦云，老夫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秦云很是認真的回：“你是，畢竟你老人家可說過，要把女兒嫁給我了，還要支持我奪嫡，你看看，現在你這個模樣，說出去，都丟你老沈家的臉。”
沈萬三老臉一紅：“老夫是說過，但你不能怪我，那是你皇帝老子的命令，我負責執行！”
秦云瞇著眼：“是嗎？你不同意，父皇真拿你有辦法？”
沈萬三義正言辭地說道：“君命難為！”
秦云笑了笑：“要我說，我那皇帝老子都有私生子，你難道就沒有？我是不信的！”
“想必，暗中沈月還有不少哥哥弟弟吧！”
“夭折的沒夭折的，總歸留下一些。”
沈萬三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秦云接著說道：“讓我猜猜，沈禾？”
沈萬三鼓著眼：“隨你怎么說！”
秦云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之前他從京城出來，他就感覺奇怪，沈萬三對這位子侄未免也太好了。
而且，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他。
當然秦云只是猜測，但現在沈萬三的表情直接出賣了他。
“不對！這老狐貍，是故意誘導我，乃至皇帝的！”
但很快，秦云反應過來，沈萬三這種人絕不可能是表明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沈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沈家的人脈資源我要了！你應該知道，我這人什么都做得出來的，大不了，我們一起下去摸魚！”
秦云指了指下面的淺灘。
沈萬三：“停，停！老夫愿賭服輸。”
“寫！”
沈萬三被逼寫下字據，當然秦云也知道這自是形勢而已。
他除了展示自己有足夠能力外，其實并不能真的去威脅沈萬三這種老油條。
“岳父大人，小婿方才無禮了！”
拿到字據的秦云恭恭敬敬行禮道。
“滾，放我下去！”
秦云笑了笑，拉了拉卸氣閥。
然而尷尬的是，好像被某個東西卡住了。
下方拿著千里鏡觀看的鑄鐵嶺一拍大腿。
“不好，忘記裝泄氣繩的滑動齒輪了！”
“那怎么辦？”
洪浩軒一臉焦急地問道。
秦云摔了沒事兒，沈萬三摔了他就得掉腦袋。
鑄鐵嶺擺了擺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多飄一會兒，只要不吹大風，就沒事兒！”
“呼~~”
魯斑冷哼一聲：“烏鴉嘴！”
“快，派船出去追！”
“是。”
洪浩軒拿著喇叭高喊道：“大人，你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
沈萬三扒拉著吊籃，面無血色。
“嘔~”
秦云則沒工夫理會他，他抓緊繩子盡力調整方向，別被刮到山里就好。
……
黃昏時分，秦云和沈萬三落在海里，旁邊鯊魚游來游去，視乎對那用特殊方法制作的熱氣球帆布十分感興趣。
沈萬三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青。
“王爺！”
“大人！”
好在有蒸汽快艇前來。
沈萬三被先撈了上去。
“啊嚏~~”
“秦云，老夫以后再信你半句，我是你兒子！”
秦云尷尬一笑：“岳父大人，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已，不要生氣！”
沈萬三：“我……啊嚏……”
洪浩軒急忙遞上毛毯，楊勇有一學一也遞上毛毯一張。
秦云笑著接過：“來人，把這熱氣球帶回去，繼續試驗改進，告訴鑄大師，防風得做好，不然風一吹就得重新點火多嚇人！”
“是！”
……
上岸后，秦云好說歹說，又是手槍伴手禮，又是請吃燒烤，喝大酒，這才把這位老丈人給哄回來。
二人在王府后花園喝得醉醺醺的。
“你這臭小子，你簡直不是人啊！你畏畏縮縮十幾年，裝成無辜可憐，又廢材的渾蛋玩意兒！”
“誰能想到，你一飛沖天！別的不說，就沖你能拿下琉球，老夫這杯酒敬你。”
“岳父，我給你滿上！”
“叫老哥，以后，咱各論各的！”
……
一旁作陪的洪浩軒，王牧之，劉玉鱗，一臉懵逼，這沈萬三腦子進水了不成？
秦云笑笑不語：“老丈人，說說吧，你的人脈網是哪些！”
沈萬三突然站了起來。
“老子要去尿尿！”
洪浩軒急忙上前攙扶，二人走出喝酒的地方。
洪浩軒道：“大人，茅廁不在這邊！”
沈萬三隨即恢復清明：“你懂個屁，快走！”
“啊？大人，往哪兒走！”
沈萬三：“你就說我掉茅坑了！”
洪浩軒一臉苦澀：“大人，我還是扶你回牢里歇息吧，我還沒吃飽呢……”
沈萬三黑著臉：“你到底站哪一邊？”
洪浩軒道：“大人，你糊涂了？誰贏咱站誰那一邊啊！”
正可謂一語點醒夢中人。
“走，回去繼續喝，媽的個巴子，老子要把這段時間差的補回來！”
與此同時，王牧之皺眉道：“王爺，這沈大人還有二心啊！”
秦云：“不重要，我們要面對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而是那處于樹尖尖的那群人！”
王牧之若有所思，他雖出身大族，可家族已滅，算不得世家。但王牧之知道，大夏的世家根深蒂固，甚至能左右皇權。
每次皇權更迭，看似皇子間的爭奪，實際上也是各方世家角力的過程。
秦云再優秀，沒有世家的扶持，終究難以抵抗。
但那是以前，如今在王牧之看來，秦云完全可以憑借手里掌握的力量奪那位置。
只是要看怎么奪？
秦云思考的何嘗不是這些，直接造反橫推，給瓊州三年足矣，可天下大勢，時不我待。
根本不可能等秦云三年，更何況，他還有人要去救，小醫仙，白婉晴，沈月……
秦云目光掃向劉玉鱗。
“劉大人，臘月初八，本王要進京，你怎么看？”
劉玉鱗一頓：“王爺，為何要去自投羅網？”
秦云笑了笑：“誰說我是自投羅網，當今天下，我要走誰能殺我？再說了，朝廷數次召見，之前我有剿匪之責，又有蕩寇之名，如今匪已剿，寇已除，琉球也收回了！”
“我若不回去，朝廷會怎么說？”
劉玉鱗苦笑一聲：“大抵會說，王爺你已經反了吧！”
秦云嘆了一口氣：“是啊！我若頂著反賊的名義，這看似繁華的瓊州港就會門可羅雀，我瓊州孤島一個又談何發展？”
“所以這京城，本王必須去！”
王牧之沉吟道：“王爺，臣以為，您此去京城反倒是有利的。”
秦云笑道：“怎么說？”
王牧之：“王爺屢立戰功，本就應該得到朝廷嘉獎，再說了，那朝中也不是秦征的一言堂！”
“我若沒猜錯了，世家多支持秦征，但似楊安之流的大權官，以及軍方的人不見得都會支持他。”
“大夏終究是軍功立國的，秦征無軍功，就這一條就遠遠比不過王爺！”
“要去，咱們就堂堂正正地去，大大方方地去，三艘鐵甲艦隊，一艘不落地開到京城去！”
劉玉鱗頓了頓：“沒錯，王爺此去，必須帶兵前往！但我與王相國的想法不同，應該明暗結合。”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此時，沈萬三和洪浩軒走了進來，劉玉鱗與王牧之便停止了討論。
秦云笑道：“老丈人，你說，我帶十萬精兵去逼宮可好？”
劉玉鱗和王牧之一頓，瓊州哪有十萬兵？
但洪浩軒和沈萬三不知道啊。
“你瘋了！”沈萬三怒斥道。
秦云笑了笑：“沒錯，我瘋了！他說過，誰平落川戰功最大者，誰就娶沈月，誰就是太子！”
“當日，我就不該率兵撤出京城的，我若殺入京城，又該當如何？”
沈萬三勃然大怒：“秦云，你若真為了這一己私利，而置大夏江山于不顧，而置黎民百姓生計于不顧，你就是大夏的罪人！”
“到那時，全國糜爛，北境，西域，東郡各地，你覺得誰會聽你的？”
秦云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不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而是皇帝陛下考慮的，不是嗎？”
“我，只想要個公平罷了！”
“傳旨，瓊州十萬大軍整裝，半個月后出發，凡半途阻攔者，殺！”
沈萬三大吼：“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洪浩軒心頭一沉。
唯獨王牧之和劉玉鱗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頓覺好笑，他們知道王爺準沒憋好屁。
“好了，吃也吃完，我得去赴約了！二位，陪一陪我這位老丈人！”
“老登，別養魚，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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