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一道長虹破開厚厚的黑云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扎在八岐大蛇虛影的七寸處。
與此同時(shí),白展棠也一槍刺入神象上的七寸,詭異的是,那石質(zhì)的神象,居然流出涓涓血流,神象上的八個(gè)頭齊齊望向白展棠,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安倍左庵勃然大怒:“白軍神,你果然無恥之極!”
“你算計(jì)本君?但那又如何?你以為本君沒有防備嗎?”
“轟~”
八岐大蛇的神象陡然裂開,一條條巨大的黑色巨蟒從神象軀殼中涌出,其中有八條最兇悍,立起來可達(dá)七八丈高。
這八條大蛇的尾部嵌入到安倍左庵所在的蓮臺之上,剛才白展棠那一槍卻只是擊中了其中一條蛇身。
但那蛇甩頭吞下數(shù)名扶桑祭品,蛇鱗涌動,很快便將那傷口覆蓋。
白展棠目光一凝,此刻他舊力剛?cè)?,新力未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倍左庵走向松本武斗和李黛玉?
“你們已經(jīng)沒用!”
說完一掌拍向二人的天靈蓋。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聲悶響傳來,數(shù)發(fā)子彈瞄準(zhǔn)的安倍左庵的頭,然而安倍左庵只是大袖一揮,秦云那誅殺勾玉神君的殺意子彈瞬間被他抓在了手里。
安倍左庵回身看向山道,秦云率大軍涌了上來。
安倍左庵笑道:“就是你殺了松本那蠢貨?你叫秦云對嗎?”
秦云抬頭示意楊恭去救人,而他則站上前去,拍了拍有些虛脫的白展棠。
“岳父大人,把這里交給我吧!”
白展棠還想說什么,秦云搖了搖頭,白展棠拄著長槍退至人群中。
秦云打量著那八個(gè)大蛇頭,總覺得有些熟悉,當(dāng)初在趙武靈王的大墓中也有類似的巨蟒,殺蛇,他最熟悉了!
秦云笑了笑:“沒錯(cuò),我就是秦云。”
安倍左庵笑道:“我看你并無人主之相,不過你若投靠本君,將來本君打下這偌大的天下,你就是人間之主,只要你奉我為神即可!”
秦云輕笑一聲:“你怎么知道,我想一統(tǒng)天下?不過,我是個(gè)無神論者!”
安倍左庵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帶著這些凡夫俗子,就能奈何老夫?可笑,可笑之極!我讓你滅扶桑,是因?yàn)槔戏蛐枰@扶桑萬民的氣血?!?
“老夫給你這個(gè)機(jī)會,可惜,你不識趣啊!”
秦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反派死于話多!”
白展棠:“我給他說過!”
秦云笑著拱了拱手:“請,八岐神君上路!”
安倍左庵冷哼一聲:“故弄玄虛!”
說完大手一揮,八條大蛇被放了出來,但就在此時(shí),一道流光破空而來,秦云咬著牙。
安倍左庵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這八條異蛇,沐浴人血又以秘法炮制,身軀堅(jiān)硬如鐵,就那所謂的炮火,又能奈它幾何?
但很快,安倍左庵就瞪大眼眸,不對,不對勁兒!
他急忙吹響口哨,令這群怪蛇躲避,但為時(shí)已晚,一只小蝴蝶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飛到了安倍左庵的頭頂上。
“吱~”
它半蟬半蝶,一聲“吱”仿佛超聲波一般,扶桑眾武者瞬間躺倒在地,那八頭大蛇頓時(shí)暈乎乎的。
“轟~”
一炮接著一炮,進(jìn)準(zhǔn)無誤的轟在八頭大蛇的七寸之上,秦云半跪在地,面色蒼白。
安倍左庵一口老血噴涌而出,這八條大蛇與他心神想連,甚至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因?yàn)橹挥羞@樣,才可以承受那八岐大蛇的靈。
以八條大蛇的血肉滋養(yǎng)那靈,而他則是一個(gè)載體。
八蛇隕,安倍左庵瞬間被重創(chuàng),這些自然是麥克尚這扶桑頭號叛徒告訴秦云的。
安倍左庵半跪在地,秦云也不好受,八枚炮彈,通體以扶桑收羅來的殺意神兵趕制而成,殺傷這八蛇的并非火藥,而是秦云關(guān)注心血的殺意!
一次性操控八枚殺意炮彈,秦云感覺自己腦袋都快成了漿糊。
麥克尚急忙對齋藤芽衣說道:“快給他恢復(fù)魂力!”
齋藤芽衣素手翻飛走到秦云面前,秦云只覺得頭頂之上傳來一道道冰涼溫潤的水流趟過。
劇烈的頭疼感消失,此時(shí),安倍左庵渾身冒血,他看著八條碩大的蛇軀,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老夫數(shù)十年的心血,就被你毀了,毀了!”
秦云掏了掏耳朵輕笑一聲:“你喉這么大聲干嘛?我都說了,反派死于話多!安倍左庵,服不服?”
安倍左庵緩緩起身,隨即從懷中掏出三件扶桑圣器。
勾玉珠,青鳥牌,八岐雕像,他大呵一聲,將三圣器潛入到腳下的蓮臺中:“這是你逼老夫的!恭迎八岐大神真靈入體!”
“轟隆隆~”
一陣地動山搖,天空之中,只有少數(shù)人能看到的,八岐大蛇的虛影瞬間凝結(jié)成一道流光向安倍左庵飆射而去。
秦云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天空中好似裂開了一道口子。
麥克尚拔腿就跑,便跑便大喊道:“不好,這老東西瘋了,他舍棄自身軀殼,居然讓八岐大蛇降臨,它并非此間之物,秦兄,告辭,后會無期!”
麥克尚腳底抹油,施展盜圣一脈的絕學(xué)輕功,然而剛騰飛,卻一頭栽倒在地,那是體內(nèi)的蠱蟲發(fā)作了。
秦云咧嘴一笑:“麥兄,要死一起死!”
“你這瘋子,我勸過你的,你不走,你放開我,我不能死在這兒,我還有大仇未報(bào),我……”
“閉嘴!”
秦云冷眼看著眼前安倍左庵的變化,當(dāng)然最詭異的是,那八條大蛇的殘軀此刻居然緩緩靠攏融合成一個(gè)怪胎。
跟來的一眾宗師,燭龍衛(wèi)精銳哪里見過這等詭異之景。
飄在天上的瞌睡蟲王,也如臨大敵,做好隨時(shí)開溜的準(zhǔn)備。
“嘶嘶~~”
一道腥風(fēng)傳來,那是安倍左庵發(fā)出的怪叫聲。
麥克尚已經(jīng)快瘋了:“秦云,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你死就死,干嘛拉我墊背?。 ?
“八岐大神,你還記得我嗎?我啊,和你一起飄在中陰界的小麥啊,我們神交過……”
安倍左庵瞳孔化為冰冷的豎瞳,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麥克尚,又瞥了一眼秦云,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們,也是異,類!”
他似乎不太熟悉人類的發(fā)音習(xí)慣。
“死!”
說完,被妖靈附體的安倍左庵化作一道殘影一掌拍向秦云的腦袋,與此同時(shí),那融合的怪蛇也向燭龍衛(wèi)等人發(fā)動了攻擊。
但就在安倍左庵一掌拍向秦云腦門時(shí),突然一點(diǎn)寒芒先到,一道白色長虹一閃而出!
“噗呲~”
安倍左庵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一旁的白發(fā)老者,楚風(fēng)伯,他,他不是被自己親手殺了嗎?
“聽說,你在找老夫?”
聽著那聲音,安倍左庵心頭巨震:“是你,白軍神,你居然真出現(xiàn)在扶桑,你就不怕……”
話音未落,“楚風(fēng)伯”又狠狠地捅了一槍。
“嘶~”
安倍左庵體內(nèi)的八岐大蛇之靈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它想遁出,但那長槍似乎有魔力一般將它牢牢吸附住。
“左庵兄,一路走好!”
安倍左庵雙眼逐漸無神,那碩大的蛇驅(qū)也轟然倒下。
秦云長舒了一口氣:“白前輩,你為何不早點(diǎn)兒現(xiàn)身?”
“楚風(fēng)伯”扯下人皮面具笑了笑:“你何時(shí)發(fā)現(xiàn)老夫的?”
秦云斜眼看向楚墨:“吶,他演得太假了,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提前南下?!?
白軍神笑了笑:“秦云,我其實(shí)是來殺你的!”
秦云心頭一沉,此刻一眾燭龍衛(wèi),乃至楚墨都緊張了起來。
白展棠:“父親,你這是干嘛?他是婉晴的夫君??!是你的孫女婿!”
白軍神目光微冷:“但他是大夏叛徒,我在先皇發(fā)過誓,任何人膽敢叛出大夏,奪大夏根基者,殺!”
秦云哈哈大笑:“那就來吧,白軍神,殺了我,以全你的忠義!但,你真的敢殺我嗎?”
白軍神:“我白某人,無物不殺!”
秦云目光一冷:“你殺了我,你死了,大夏一樣的滅!而我,才是真正帶領(lǐng)大夏雄踞天下之人。”
白軍神:“那好,解散大秦,隨我回京城,老夫會向陛下請求讓他立你為太子!”
秦云斷然拒絕:“絕不可能!”
“那就死!”白軍神一個(gè)閃身捏住秦云的脖子。
與此同時(shí),數(shù)千燭龍衛(wèi)齊齊拔刀,王牧之振臂一呼。
“大秦將士何在?”
“末將在!”
“卑職在!”
“我在!”
甚至還有白玉樓的人站了出來。
“老夫在!”
岳青,李黛玉,宮紫云,藍(lán)田,甚至楚家三千子弟兵也紛紛站了出來。
“我也在!”
王牧之向白軍神拱了拱手:“白軍神,我等愿隨吾王赴死,誓死追隨大秦!”
“誓死追隨大秦!”
眾將齊聲高呼,白軍神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尤其是白玉樓那群吃里扒外的老東西,還有趙無極,秦海這兩混蛋玩意兒怎么也跟著起哄,老子只是想嚇一嚇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
白軍神此刻很尷尬,他是大夏的鎮(zhèn)國神柱,是天下第一高手,難不成要在此刻向這小子低頭?
秦云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軍神:“白爺爺,你還要?dú)O女婿嗎?”
白軍神冷哼一聲,一把丟下秦云。
“五月初五,上京城,你來為你的大秦正名吧,你若不來,那姓凝的小丫頭恐怕就命不久矣咯!”
秦云心頭一沉:“你說的是紫煙?她怎么了?”
白軍神冷笑一聲:“你到時(shí)候就知道了,白展棠,愣著干嘛?回家!”
“爹,我……”
“吃里扒外的東西?!?
“爹,三弟也在,你怎么不揪他!”
白展鵬縮了縮脖子,拔腿就跑。
白軍神一個(gè)眼神,白展鵬瞬間跌倒在地。
說完,白軍神揪著白展棠的耳朵,扯著白展鵬的胳膊,一邊訓(xùn)斥一邊罵罵咧咧地向山下走去。
此刻,眾人才長舒一口氣,李黛玉,宮紫云,岳青紛紛撲上前來。
“王爺,我們贏了!”
“滅扶桑,我們做到了!”
一旁的齋藤芽衣低著頭,面無血色,誰又想自己生活的故鄉(xiāng),國度被毀呢!
秦云走到齋藤芽衣面前,捂住她的手。
“謝謝,沒有你,本王贏不了,跟我走吧,回瓊州!”
齋藤芽衣紅唇微張:“我……我……”
就在她想說些什么時(shí),楊勇擠過人群。
“王爺,卑職幸不如使命,扶?;屎笠约叭舾蓩邋讶磕孟?,就等王爺去挑呢!”
眾將哈哈大笑,秦云黑著臉:“楊勇!”
“唉,卑職在!”
楊勇屁顛屁顛上前,等著秦云的夸獎(jiǎng)。
秦云一腳踹了過去:“滾!”
楊勇一臉委屈地摸著屁股。
“王爺,卑職哪兒做錯(cuò)嗎,不是你說要拿扶?;屎蟮拿髦閱幔客鯛?,我提前看過,長得還行就是有點(diǎn)兒矮……”
秦云抬頭看向楊恭:“我宮里缺個(gè)總管,你兒子很不錯(cuò)!”
楊勇大喜:“謝王爺!”
楊恭罵道:“謝個(gè)屁,沒出息玩意兒,王爺是讓你當(dāng)太監(jiān)!”
楊勇:“不,王爺,千萬別?。 ?
“扶?;誓??”秦云冷哼一聲。
“在山下,沒殺,正準(zhǔn)備殺呢?!?
秦云冷哼一聲:“下山!”
眾人緊隨其后,就在所有人都走后,那萬蛇窟內(nèi),卻探出一條七彩小蛇,小蛇不大,筷子長,但它的眼神異常靈動。
它吐了吐蛇信子,看向秦云的方向似乎想要追上去,但最終還是把目光落在了那碩大的八岐大蛇的蛇軀上。
“吱~”
小蛇警惕地看向四周,在看到瞌睡蟲王時(shí)松了一口氣,一蛇一蟲就這樣跨種族交流了起來。
“吱~”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