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袍倩影,由遠(yuǎn)及近,身影閃動(dòng)間,出現(xiàn)道觀大殿的門前。
曾經(jīng)的楚國隱巫一脈大祭司,月魁。
“咦?”月魁掃視整座大殿,目光落在左側(cè)墻壁的洞口,若有所思。
這洞口,是唐覓逃離時(shí)一劍斬開的。
李素也掃了眼這洞口,知道紫衣女子誤會(huì)了。
“你倒是挺招桃花的。”月魁目光落在李素身上,語氣清冷。
就這小子,納妾公主殿下!
“你是?”李素警惕問道。
“我問,你答。”月魁淡淡道,“讓你說什么,你說什么。敢廢一句話,就算你是江左的弟子,我照樣廢了你。”
“你認(rèn)識(shí)老左?”李素問道。
江左,是左林的本名。
“她叫月魁。”涂小嬋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李素耳畔。
李素一怔,尚未多想,涂小嬋的酥軟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她是楚國的大祭司,是來找云染公主的。”
“月魁…大祭司啊。”李素恍然大悟,知道這女人,就是田柒口中的‘月姨’。
“我讓你問了嗎?”月魁微微瞇眼。
李素眨了下眼,如實(shí)回答道:“沒讓。”
“小子,別跟我耍心眼子。”月魁冷笑道,“否則,倒霉的是你。”
“好。”李素點(diǎn)點(diǎn)頭,“我不耍心眼子,你問什么,我回答什么。”
在心里補(bǔ)充道:“至于回答的內(nèi)容是真是假,看你態(tài)度。”
“素哥哥別怕,小白說,月魁大祭司面冷心熱,除了特別痛恨大乾皇朝之外,從來不會(huì)無緣無故針對(duì)別人。”涂小嬋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
“小白?雪鱗蛇嗎?”李素不動(dòng)聲色地想著。
“公主殿下在哪?”月魁直接問道,她最關(guān)心這個(gè)。
“公主殿下……”李素沉吟,說道,“您能把問題問的清楚一些嗎?我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位公主殿下。”
月魁瞇眼,“怎么?你認(rèn)識(shí)很多公主?”
“那倒沒有。”李素?fù)u了搖頭,“我就認(rèn)識(shí)一位楚國的公主。”
“我問的就是她。”月魁冷聲道,心里無語。
“回答這個(gè)問題之前,我必須要先知道你的身份。”李素看著月魁,一臉誠懇地道,“這關(guān)系到她的安危,我不能隨意泄露她的行蹤。”
“我若不說?”月魁盯著李素。
李素平靜以對(duì),“我也不說。”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月魁冷笑。
“怕。”李素如實(shí)說道。
“那還不快說?”月魁臉色泛冷,心里問候了左林,就這樣一個(gè)貪生怕死之輩,哪里配得上公主殿下?
“怕,也不能說。”李素看著月魁,“這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月魁譏諷道:“這世間,騙人最厲害的,就是男人的嘴。”
“你這認(rèn)知就有些片面了。”李素?fù)u了搖頭,說道,“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嘴,騙人也很厲害。
我的家鄉(xiāng),流傳著一句老話: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喜歡騙人。”
“……”
月魁面冷如水,這混小子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嗎?
“素哥哥,小白說,月魁大祭司對(duì)你納妾云染公主很有意見。”涂小嬋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
“素哥哥,小白說,月魁大祭司對(duì)你納妾云染公主很有意見。”涂小嬋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眼皮子跳了下,這是不滿意我這個(gè)駙馬姑爺?
“小子…”月魁手持黑色蛇杖,向前走了一步。
李素當(dāng)即微揚(yáng)脖子,冷笑道:“我李伯陽別的沒有,就一身錚錚鐵骨,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我要是叫一聲,我跟你姓!”
月魁走到了李素身前,微微抬頭,盯著李素的眼睛,“在楚國,有一種刑罰,名叫宮刑。”
“宮刑?”李素臉有點(diǎn)綠。
“怕了嗎?”月魁冷笑。
“素哥哥別怕,小白說,月魁大祭司身上并沒有散發(fā)殺氣,是在嚇唬你呢。”涂小嬋的聲音,很及時(shí)地出現(xiàn)在李素的耳畔。
李素悶聲道:“我說了,怕,也不能說。”
“一個(gè)男人,受了宮刑,以后連自尊可都沒了。”月魁淡淡提醒道。
李素冷冷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你真不怕?”月魁鳳眼微瞇。
“還是那句話:怕,但不能說。”
“很好,希望以后你遇到別人,也能這般。”月魁輕語,沒再威脅。
李素看著月魁。
“我是云染公主娘親派來的。”月魁淡淡說道。
“有什么證據(jù)?”李素警惕問道。
月魁蹙眉,有些犯難,心里倒是沒什么不滿,眼前少年郎如此警惕是好事。
“你應(yīng)該見過,云染公主的后背,有時(shí)會(huì)顯露朱雀翅膀的金色紋印。”月魁沉吟道,“若我是你們的敵人,不可能知道這一點(diǎn)。”
“后背?朱雀翅膀的紋印?”李素睜大了眼睛。
“怎么?你不知道?”月魁蹙眉,狐疑地看著李素。
李素臉上露出靦腆的紅,一臉忸怩道:“我怎么可能見到她的后背呢?”
“你和公主殿下,不是已經(jīng)成親了?”月魁悶聲道,每每想及此,她都恨不得活剮了江左。
“是成親了,但還沒圓房。”李素說著,補(bǔ)充道,“主要是,我還是淬體境,暫時(shí)不能……”
“淬體境?”月魁恍然大悟,旋即斜睨李素,“就算你不是淬體境,你也沒資格跟殿下圓房。”
李素臉黑,“下次再見,我和小柒就圓房。”
“你敢?”月魁瞪眼。
李素?zé)o語,吐槽道:“你怎么跟紫影那女人一樣?”
“紫影…”月魁眉梢輕輕挑了挑,“倒是忘了,有花弄影在,你怎么可能近得了殿下的身。”
李素輕哼,倒也沒反駁,僅是在腦海里回憶了下自己和紫影的那點(diǎn)事。
“公主殿下在哪?”月魁問道。
李素?fù)u了搖頭,“我還是不能確定你的身份。”
“你希望我怎么證明?”月魁無語。
李素想了想,心中一動(dòng),瞧著月魁,“你剛剛說,你是小柒娘親派來的?”
月魁輕嗯一聲。
“如果你真是小柒娘親派來的,那你一定知道老左的事情。”李素咧嘴一笑,眼里放光。
八卦的時(shí)間到了。
“江左…你想知道他什么事?”月魁沉吟問道。
“老左跟我說過,他和楚美人、小柒娘親的一些隱秘之事。”李素看著月魁,“你若真是小柒娘親的身邊人,肯定知道的很清楚。”……
“老左跟我說過,他和楚美人、小柒娘親的一些隱秘之事。”李素看著月魁,“你若真是小柒娘親的身邊人,肯定知道的很清楚。”
“江左會(huì)告訴你那些事?”月魁狐疑。
“那是他的光榮歲月,跟我炫耀一二,有何不可?”李素反問。
“光榮歲月?”月魁眉梢輕挑,若有所悟,瞥了眼李素,“說說看,他都是怎么說的?”
“是我在問你。”李素吐槽。
“你問。”月魁似是來了興致,并沒有介意李素的吐槽。
李素眨了下眼,“老左年輕的時(shí)候,長得如何?”
“樣貌…”月魁想了想,說道,“還湊合,不過,比不上你剛剛說的那位…楚美人。”
“僅是湊合嗎?”李素嘀咕,又問道,“當(dāng)初楚美人迎娶新娘子,新娘子選了誰?”
這話問的不清不楚,月魁卻是秒懂,嘴角更是不自禁地泛起一抹弧度,“江左肯定告訴你,新娘子選了他。”
“難道不是?”李素好奇。
“確實(shí)是他。”月魁點(diǎn)點(diǎn)頭,旋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新娘子會(huì)選擇他,并非因?yàn)樗麡用餐怀觯窍矚g他。”
“那是?”李素越來越好奇了。
“因?yàn)椋硗庖粋€(gè)女人。”
月魁嘴角的弧度,蘊(yùn)含的笑意,變得濃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