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魁沉吟道:“你剛剛提到的蕭元霸,天生神力,對于金鱗門最后一個名額,志在必得。
你戰(zhàn)勝的武風云,他是武起的孫子,無論是武起,還是武戩,都有辦法給他強行提升實力,下次再見,不容小覷。
漠北金剛門,出了個小妖孽,據(jù)說出生時,背生金龍紋,年紀輕輕,一身佛門硬功便已名震漠北,有傳言說,他也要來試一試金鱗門的考核。
還有云州溫家,景州端木家族,楚州劍閣……”
月魁提及很多當世天驕,她并不確定,這些天驕人物,是否都會參加金鱗門的考核。
她能確定的是,每一位金鱗門弟子,都是同輩翹楚中的翹楚。
“老左和武戩是同輩嗎?”李素小聲問道。
月魁臉色微僵,冷颼颼地看了眼李素,“江左是武起的小師弟,武戩是武起的兒子,武戩跟你才是一輩。”
“是吧,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李素咧嘴一笑。
月魁無語,心里生出難言的抑郁。
自從楚國滅亡后,她每一天都恨不得能夠除掉武戩。
然而,時至今日,武戩仍是武戩,是大乾皇朝唯一的異姓王;
而她,只能躲在靈瑤皇后身邊,茍延殘喘。
夜色愈深。
兩人都像是不知疲倦一樣,跋山涉水,不斷前行。
臨近天明。
兩人登臨一座無名山峰,停了下來。
“就在這休息吧。”登臨山巔,月魁掃量周圍。
“好。”李素點了點頭。
隨后,便看到月魁右手衣袖輕輕一揮,清風拂過,兩人腳下青石頓時變得一塵不染。
同時,月魁手里似是憑空多了兩個肉餅和兩個水壺。
“她也有儲物袋。”李素暗道,默默伸手,接過一個肉餅和一個水壺,“多謝前輩。”
“兔子肉其實很美味。”月魁冷不丁地說道。
李素一呆,下意識地低頭,瞧了眼縮在懷里的兔子。
兔子睜大了一雙萌眼。
“兔兔這么可愛,怎么能吃呢?”李素嗔了月魁一眼,心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逝。
兔妖的血肉,一定大補吧?
可能還有內(nèi)丹。
“隨你。”月魁就地盤膝而坐,手中蛇杖直插地面。
一條小白蛇從蛇杖蛇口鉆出,嗖地一聲,繞到了月魁的右手手臂。
“原來它才是小白啊。”李素恍然大悟,隨后也盤坐在地,撕了塊肉餅,喂向兔子。
“兔子不吃肉…”月魁剛提醒,就怔住了。
李素懷里的兔子,一口咬到肉餅,咀嚼起來。
“我這兔子,品種不凡。”李素微笑道,說話時,輕輕撫了撫兔子腦袋。
“素哥哥,我是媚骨玉兔,跟一般的兔子不是一個種類。”涂小嬋的酥軟聲音,傳入李素耳中。
“媚骨玉兔?”李素眉梢輕挑。
月魁盯著兔子看了兩眼,隨后低頭喂起了小白蛇。
“白蛇…”李素眸光閃動,心里十分納悶,竄進自己褲腿里的那條雪鱗蛇,到底去哪了?
飯后,兩人靜坐,各自調(diào)息修煉。
涂小嬋很乖巧,趴在李素的右側(cè)大腿上,時而看一眼月魁,時而萌萌地看著李素。……
涂小嬋很乖巧,趴在李素的右側(cè)大腿上,時而看一眼月魁,時而萌萌地看著李素。
到了中午時分。
月魁睜開雙眼,看了眼仍在閉目修煉的李素,悄然起身,無聲無息離開了山頂。
“素哥哥,月魁大祭司離開了。”涂小嬋的聲音,第一時間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睜開雙眼。
“西邊有一條小瀑布,她去了那里。”涂小嬋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耳畔響起。
“瀑布…”李素一怔。
“她在脫衣服。”涂小嬋的聲音,再次傳入李素耳中。
李素恍然大悟,沐浴啊。
“素哥哥,想不想讓月魁大祭司對你好一些?”涂小嬋忽然傳音問道。
李素一怔,伸手抱起兔子,看著兔子眼睛,眼里閃過一抹探尋。
“小嬋有辦法,讓她感激你。”涂小嬋看著李素,酥軟含笑的聲音,直直響在李素耳中。
李素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西面。
“素哥哥是想問,現(xiàn)在說話,月魁大祭司能不能聽到?”涂小嬋傳音問道。
李素微微頷首,他確實是想問這個。
“不行,她的耳力估計能覆蓋整座山,尤其是在沐浴時,肯定會關(guān)注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涂小嬋傳音。
李素撇了撇嘴,有點無奈,不能跟這兔子交流,還是挺憋得慌的。
“素哥哥,我讓雪鱗去了,待會月魁大祭司肯定會很感激你的。”涂小嬋忽然傳音說道。
李素一怔,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盯著兔子眼睛。
涂小嬋連忙傳音解釋:“我讓雪鱗偷偷咬月魁大祭司一口,雪鱗的毒液能讓人全身麻痹,等到月魁大祭司不能動的時候,你再過去,幫她吸出毒素。
素哥哥不用怕,小嬋的口水能解毒……”
李素臉色僵住了。
這套路,不就是自己被這涂小嬋纏上的套路嗎?
李素盯著涂小嬋的兔子眼睛,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
涂小嬋眨了下眼,弱弱傳音道:“雪鱗已經(jīng)到地方了,正在瀑布水里呢,暫時聽不到小嬋的呼喚。”
李素臉黑。
“已經(jīng)咬中月魁大祭司的肩膀了。”涂小嬋又弱弱傳音。
李素臉色再次僵住,同時心里泛起幾分警惕。
原本,他以為眼前這涂小嬋,實力不如月魁,懼怕月魁,才不敢現(xiàn)身。
現(xiàn)在看來,情況可能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眼前的涂小嬋,擁有能讓月魁渾身麻痹的手段…
這真的還算比月魁弱嗎?
“素哥哥,小嬋是不是自作主張了?”涂小嬋弱弱傳音問道,一雙兔眼里,滿是忐忑。
李素看著涂小嬋,輕輕搖了搖頭。
“呼~,那就好。”涂小嬋似是松了口氣,傳音道,“只要能幫到素哥哥,能讓素哥哥開心,小嬋愿意做任何事。”
李素無言以對,也無法說些什么,那就只能輕輕揉了揉兔子頭。
“月魁大祭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中毒了。”
“她正在嘗試祛毒,不過,沒用的,雪鱗的毒很隱秘,跟一般的蛇毒不一樣。”
“小白鉆出了蛇杖,它是一頭吞云蛇,血脈很純,但膽子很小,已經(jīng)認雪鱗當姐姐了。”……
“小白鉆出了蛇杖,它是一頭吞云蛇,血脈很純,但膽子很小,已經(jīng)認雪鱗當姐姐了。”
“小白在月魁大祭司身邊轉(zhuǎn)了兩圈,正往這邊竄…”
“月魁大祭司不能動了。”
涂小嬋不斷傳音,通報著月魁的狀態(tài)。
李素聽著,只覺心驚肉跳,待看到急速竄來的小白蛇,他整張臉都有些僵硬。
已確定,涂小嬋之言,全是真實的。
堂堂楚國隱巫一脈的大祭司月魁,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著了涂小嬋的道!
李素盯著眼前的小白蛇,腦海里莫名地浮現(xiàn)出玉衡仙子的容貌。
準確來說,是玉衡仙子在聽他講述【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后,所說的一句話:
“記住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將來,你若是遇到能開口說話的妖物,它說什么,都不要相信。”
此情此景,使得李素越發(fā)理解,當初玉衡仙子的關(guān)注點,為何會一直放在老黑牛身上了。
“你來找我,是月魁前輩出事了?”李素站起身,瞧著小白蛇,配合著問了句。
小白蛇直接調(diào)轉(zhuǎn)蛇頭,向著西面竄了過去。
李素撇了撇嘴,這小叛徒,演技堪憂。
“說叛徒,好像不太合適,它和雪鱗蛇才是同類…”
“小細作!”
臨近小瀑布,聽到瀑布的嘩嘩流水聲,李素抬眼前望,率先映入眼簾的,除了三丈瀑布外,還有石潭旁的一片紫色。
“呃……沐浴,肯定是要脫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