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腳下瞬間寂靜無聲。
一眾圍觀的江湖客,都有些不淡定了。
“要開始了嗎?”
趙玉鼎抬頭,望著陣盤里的那道孤獨的身影,輕輕舒了口氣。
“金鱗門未來有你,這就夠了。”
趙玉鼎右手輕輕一揮,陣盤里映照的景象,瞬間消失無蹤。
“諸位,金鱗門第三關(guān)考核,到此結(jié)束。”
趙玉鼎看向周圍一眾人,“顯而易見,李素李伯陽,是命中注定的金鱗門第七位弟子。
此間事已了,金鱗門有強敵在側(cè),我就不多留各位了。”
“……”
眾人面面相覷,尚未有多少反應(yīng),就又聽到了羲娥的冷冽之音。
“接下來,留在玉泉山附近的,皆是金鱗門的敵人。”羲娥冷冷說道。
聞言,不少人眼皮子直跳。
就在不久前,他們親眼看到這位淮竹先生,一掌擊斃了那位疑似來自懸空寺的灰衣僧人。
“多謝趙掌門近日來的款待,在下實力微末,就不給趙掌門拖后腿了,山高水長,咱們后會有期。”人群里一位江湖客拱手說道,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天涯路遠,在下先走一步,咱們江湖再見。”
“山高水長,后會有期。”
“趙掌門以后去青州,在下必定掃榻相迎,告辭。”
“溜了溜了。”
“……”
包括溫讀、端木從良、小金剛、一堅大師等在內(nèi)的一眾江湖客,紛紛開口告辭。
沒人阻止。
蕭元霸趁機溜到了畫圣裴玄子的身后。
羲娥暗哼一聲,倒也沒阻止。
她知道,自己一旦阻止蕭元霸,那隱在暗處的大乾皇族高手,必定會對這些散去的江湖客不利。
最后,黑鍋肯定會扣在金鱗門身上。
“待會,你先不要出手。”羲娥給趙玉鼎傳音,“你若出手,必須要一擊潰敵,決不能拖泥帶水。”
“明白。”趙玉鼎微微頷首,看了眼月魁大祭司,傳音道,“讓月魁進山吧。”
“不用。”羲娥搖頭,看向月魁,“接下來,你來對付姓裴的如何?”
“好。”月魁點頭,雙眸看向畫圣裴玄子。
畫圣一臉無奈,嘆氣道:“如果有可能,老道真不想跟你們?yōu)閿场!?
“虛偽。”羲娥冷笑,看到武瑤、武風云姐弟兩人一直沒動,不禁蹙眉,沒好氣道,“你們倆留在這里做什么?”
“我姓武,金鱗門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武風云沉聲道。
“呵~,怎么?你能代表武氏跟大乾皇族開戰(zhàn)?”羲娥冷笑問道。
“這……”武風云心頭猛地一跳。
武瑤輕聲道:“對方并不一定就是大乾皇族,大乾上至皇帝陛下,下至販夫走卒,都尊法敬禮。
我一直都在玉泉山附近,并未看到金鱗門有任何不法之地,大乾皇族不會對付金鱗門的。”
羲娥掃了眼畫圣。
畫圣沉默片刻,只能說道:“今日之事,確實跟大乾皇族無關(guān)。”
“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是你們兩個小家伙能夠參與的。”趙玉鼎瞧著武瑤、武風云,微笑道,“你倆先登山吧。”……
“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是你們兩個小家伙能夠參與的。”趙玉鼎瞧著武瑤、武風云,微笑道,“你倆先登山吧。”
“…好。”武瑤輕輕點頭,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實力,根本沒資格參戰(zhàn)。
武風云皺眉,瞧了眼畫圣,心里泛起一抹無奈。
他想起了太湖一役。
那一天,他如今日一般,也是完全沒有資格參與那一戰(zhàn),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父親大人獨戰(zhàn)數(shù)位強者。
“先登山。”武瑤邁步走向玉泉山。
武風云悶不做聲,默默跟在了武瑤身后。
跨過界碑之時,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空上的陣盤。
“這一戰(zhàn),你也沒法參與。”武風云默默想著,心里稍稍得到了些許慰藉。
圍觀的江湖客,已盡皆散去。
蕭元霸也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山腳,奔赴到了帳篷區(qū)域。
界碑外,山腳下。
只余畫圣裴玄子一人。
“嗯?”羲娥抬眼,冷冷看向遠處山道。
一堅大師去而復(fù)返。
這時,帳篷區(qū)域,走出三道黑袍身影。
“滕氏三雄。”月魁低聲介紹,“滕安,滕傲,滕芒,他們來自漠北,是那位武尊的三個義子。”
“還真是大手筆啊。”羲娥輕語,掠過轉(zhuǎn)瞬襲至的滕氏三雄,目光落在帳篷區(qū),“是大乾的勢力,已經(jīng)覆蓋到漠北,還是說那位武尊,也對黑暗血凰有興趣?”
“看淮竹先生的樣子,似乎有相當?shù)陌盐眨軌驅(qū)Ω段覀冞@些人。”畫圣拂須笑道。
羲娥斜睨畫圣,“你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裝了?”
畫圣微笑道:“老道一直都是老道,淮竹先生從來都沒有高看過老道,老道又何談裝或不裝?”
“這倒也是。”羲娥點點頭,譏諷道,“你一直都是欺世盜名之輩,頂著那狗皇帝賞賜你的畫圣之名,招搖撞騙……”
“畫圣之名,老道頂著,確實名不副實。”畫圣點點頭,悠然說道,“只可惜,老道游歷天下二十余載,一直沒能將這畫圣的名頭送出去。”
“那就今日吧。”羲娥淡淡道,“你招搖撞騙二十載,今日還能頂著畫圣之名赴死,你這一生,也算無憾了。”
“老道膽子一向很小,遇到危險,能跑則跑。”畫圣微笑道,“淮竹先生何不猜一猜,老道這次為何沒跑?”
“滕氏三雄來了,那位武尊可能也來了。”月魁低聲提醒。
“小角色罷了。”羲娥冷笑,“我還真就不信,有人能夠在玉泉山,擊潰趙玉鼎!”
趙玉鼎輕輕拂須,臉上流露著淡定和煦的微笑,一派仙風道骨之相。
“聽說你的手臂是蓑衣客江左砍掉的?”滕氏三雄中的騰傲,盯著趙玉鼎,淡淡道,“老子來這里之前,在朝歌城,特意跟江左過了一招,他的實力,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強。”
“江左算什么?區(qū)區(qū)一棄徒罷了。”羲娥似譏似諷,這種時候,肯定是要把趙玉鼎捧的高高的才行。
“據(jù)老道所知,趙掌門不以實力見長。”畫圣裴玄子拂須拆臺。
趙玉鼎笑了笑,并未反駁什么。
羲娥斜睨畫圣,“你連江左都不如,莫不是忘了,當初想加入金鱗門,是誰把你淘汰掉的?”
畫圣裴玄子低眉不語,腦海里浮現(xiàn)了江左年輕時的模樣。……
畫圣裴玄子低眉不語,腦海里浮現(xiàn)了江左年輕時的模樣。
這時,騰傲盯向趙玉鼎,眼中戰(zhàn)意昂然,“姓趙的,先跟老子戰(zhàn)一場如何?”
“跟你一戰(zhàn)?”趙玉鼎瞧向騰傲,輕輕搖了搖頭。
他右手背負在身后,望向帳篷區(qū)域:
“你不行,讓你師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