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小姐,快過去吧,從來沒有人敢讓主人等。”見我的身體不動,云翳出聲催促道。說到時憶白的時候,他的語氣十分恭敬。
“好。”我應了一聲,轉身朝屋里走去。
想到馬上要跟那個冰冷的男人相處,而且我還違反了承諾,我的心情,不禁變得緊張起來。
屋內,有傭人見到我,立刻彎腰恭敬地打招呼,“嬰小姐。”
我點點頭,上了樓梯。
來到時憶白的書房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才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過了約莫五秒鐘的時間,書房里才傳來時憶白的聲音,依舊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進。”
我推門進去之后,輕輕帶上門,走到他面前規規矩矩地站好,“時先生。”
時憶白沒有說話,目光一直落在電腦屏幕上,像是在處理公事。我不敢出聲打擾,靜靜地站在他面前。
盡管在新聞上見過時憶白很多次,可是近距離地看他時,我才發現他比報紙、雜志上還要好看。
我用盡畢生所學,都形容不出他的容貌。我真的想不明白,上帝怎么會創造出一張這樣完美的臉,不是明擺著要讓其他人無地之容嗎?
不久前我還在腹誹,楊雪兒她們見到上官璃之后的花癡,現在卻差點跟她們一樣了。我在心中鄙視了自己一番,默默地收回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時憶白始終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就算再后知后覺,此刻也明白了,他是在故意晾著我。作為理虧的那一方,我當然不敢說什么。
時憶白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就算一言不發,也能讓人情不自禁地敬畏他。我的手心,漸漸滲出了一層汗水。
下午經歷了那樣驚悚的事,又滴水未進,我現在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時憶白讓我罰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忽然,我的肚子里傳來“咕嚕”一聲,在寂靜的書房里顯得格外清晰。
時憶白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語氣平靜地問道:“沒吃飯?”
我的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嗯”了一聲。
等下時憶白應該會讓我去吃飯吧。想到這里,我也輕輕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面對這個大冰塊了。
誰知道下一秒,我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了。
“那就不用吃了,讓你長點記性。”時憶白波瀾不驚地瞥了我一眼,用十分淡漠的語氣說道。
聽到時憶白說的話,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也不是我的家長,至于用這種辦法罰我嗎?
不過這些話我只敢在心里想,是絕對不敢對時憶白說出來的。
見終于談到正題了,我壓下心中的情緒,沖他抱歉地笑了笑,討好道:“時先生,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學校的時候,我每次出小差被老師抓到,只要這樣撒嬌地保證,老師都會放過我的。
可是這一招,用在時憶白這個大冰塊身上,明顯不管用。他的語氣依舊很冷,不容置疑地說道:“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出門了。”
我們只是做個交易而已啊,你憑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在心里喊著這句話,嘴上卻說道:“我知道了,時先生。”
時憶白周身的氣場太強大,我想一般人都不敢違抗他。
“對了,時先生。”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掏出自己的錢包遞給他,客氣地說道:“這些錢您收回去吧。有一張我用開了,不過您放心,過段時間我會還給您的。”
聽到我說的這些話,時憶白的黑眸依舊平靜無波。他輕啟薄唇,道:“我時憶白雖然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但還不至于苛待一個16歲的小女孩。我既然說過會負責你的學費和吃穿用度,就不會虧待你。”
我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么,可感受到時憶白周身迫人的氣場,我只好把那些話都咽了回去,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明天我會讓云翳拿一部手機給你。”似乎是看出了我想拒絕,時憶白說完前面的話,又冷冷地補充道:“我不希望下次我召見你的時候,找不到你的人。”
聽到時憶白話語里的“召見”一詞,我的心里有一絲不舒服。
他以為他是帝王,我是臣子啊,還召見。
不過我和時憶白的關系,好像也跟這差不了多少。他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商業帝王,而我連他的合作伙伴都算不上,頂多算個交易對象。
我心中想著這些事,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低頭應道:“是。時先生,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出去吧。”時憶白說完這句話,沒有再看我一眼。
“是。”
離開書房,我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卻突然想起時憶白剛剛說的話,只好怏怏地回房了。
進浴室沖完澡,我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我哀怨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安慰自己,熬過今天晚上就好了。時憶白那個大冰塊,應該還不至于殘忍到,明天也不讓我吃飯的地步。
我腹誹著這些事,房間門突然被人輕輕推開了。傭人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來,恭敬地說道:“嬰小姐,你一定餓壞了,快吃吧。”
看到香噴噴的食物,我也顧不上其他的事了,接過傭人手上的粥,大口喝了起來。
“嬰小姐,您慢點,別嗆著了。”傭人站在我旁邊,出聲提醒道。
“謝謝你。”我吃完之后放下碗,對傭人笑了笑,“如果沒有你雪中送炭,我肯定要被時憶白那個大冰塊餓死了。”
傭人眼里閃過一絲訝異,非常敬畏地說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稱呼時先生。”
竟然一時嘴快,把心里想的事說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隨即,我想起了一件事,擔心地問道:“你偷偷給我送吃的,時先生要是知道了,不會怪你吧?”
“不會的。”傭人說完前面的話,小聲嘀咕道:“如果沒有時先生的默許,誰敢違抗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