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好找嗎
并不。
冥加只是一只跳蚤小妖,沒有犬妖的嗅覺,也沒有追蹤的經驗,有且僅能拿得出手的“本事”是逃命和茍且,談什么找到殺生丸
偏偏他還真能。
好歹是斗牙王的家臣,作為吸過大妖之血的跳蚤,冥加在找狗一道上鉆研頗深。
據他實踐所得,但凡是大妖尤其是犬妖,都是群自恃實力、不屑隱藏蹤跡的強者。他們不怕被尋仇,肆意放氣息,滿世界亂跑只為打架,恨不得把踏過的每一寸土都打上自己的標記,所以,找犬妖要專挑“鳥獸散”的方向跑,八成沒問題。
并且,找到后不能冒然靠近,得啟用一套保命的章法。
而這套“保命章法”專用于對付殺生丸。
如果找到殺生丸時他在散步、在看海,那說明他心情閑適,湊上去搭話大概率不會死。
可如果見到殺生丸時他在戰斗、在冷笑、在抬爪,那說明他沒打夠,湊上去就是找死,趕緊跑別回頭
但有一種情況是特殊的,那就是為了“犬族的利益”找上他。事關大局,殺生丸即使氣頭上也不會對報信的人動手,這就足夠了。
恰好,冥加現在就卡在這個點上。
放平時,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往殺生丸身邊湊,可今天他是為了白犬后裔找上他,殺生丸知道輕重。
“快飛啊”冥加催促麻雀,“不能讓斗牙的血脈折在雜碎手里犬夜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會被遷怒的,然后被拉去陪葬啊”
這事兒殺生丸做得出來。
冥加又補一句“到時候你也跑不了”
嚇得麻雀拼命地飛。
這波速度快、制空、視角廣,還有比鳥類更好的找狗利器嗎沒有了冥加往妖氣動蕩的方向飛,頭一回把“殺生丸”的名字喊得特別響亮。
“殺生丸少爺你在哪里啊”
說來也巧,殺生丸離開西國后,也在朝著結城的方向飛。
倒不是說他顧念手足之情,還知道隔一段時間來看看半妖。實際上,殺生丸純粹是追著無慘的鬼味飛,誰知飛的方向正好朝結城。
起初,殺生丸并未想起這里通往何處,直到風帶來半妖的味道。
氣息混著鬼味,不難猜想在同一處
突然,冥加的呼喚由遠及近,在“狹路相逢”的一瞬間,殺生丸的冷白皮陡然黑了一個度,像是確認了什么,他的金眸泛起怒火。
“冥加,你怎么在這”毒華爪準備。
半妖定然與惡鬼相遇,雖說她只是個半妖,但冥加更是家臣,主人出事家臣卻不在身邊,是逃命來了
這跳蚤最好給他一個解釋。
“殺生丸少爺”冥加又驚又喜,憑實力將送命題做成送分題,“太好了求求您幫幫犬夜叉吧她好像被妖怪盯上了,那東西要吃她”
最后一句純屬歪打正著,其實藤原宅進了什么妖怪,具體來做什么,冥加是半點不知道。
但他跟犬妖打交道已久,很了解他們的肢體語言。當犬夜叉沖外頭齜牙,發出威嚇聲時,他就明白來了個危險的家伙。
大妖幼崽那么香,惹妖怪眼紅沒毛病。于是,冥加成功地以錯誤的邏輯推導出了正確的答案。
殺生丸垂眸“難得”
難得冥加不是逃跑,而是來求救,總算還有點用。……
難得冥加不是逃跑,而是來求救,總算還有點用。
冥加“啊難得什么”
殺生丸不再開口,只是遠眺結城,隨即化作一道白光飛去。
雖說只是半妖,但也流著一半的白犬血脈,勉強算是族中幼崽。要是被一只下作的鬼得手,傳出去不僅難聽,還有損他殺生丸的臉面。
畢竟父親已死,半妖又是女孩,名義上的庇護者自然成了他。
如果半妖被殺,殺她的還是他正在追的獵物那么,他很快就會聽到一個傳言,說是他借獵物之手殺死了半妖。
白犬不該背負這種謠言。
殊不知,他嫌犬夜叉累贅,犬夜叉還嫌他麻煩。
母親覺得他天生弱勢,向大妖兄長尋求庇護并不丟臉。可關鍵是他拉得下臉叫“哥”嗎他肯欠殺生丸人情嗎樂意把獵物交給殺生丸嗎
他不想。
誠然,人生重來,接受了幾年人的教育確實改變了他的外在行為。然而他的靈魂底色不變,接受更多的是弱肉強食的妖怪教育,更是殺生丸的一頓頓毒打教給他的意識要去爭,要去搶,要戰斗
進了他的地盤就是他的獵物,殺生丸別想在他的地盤上搶食。
犬夜叉停下掙扎,認真道“媽媽,放開我,讓我去,我要去”
“犬夜叉”
“我知道你擔心我。”犬夜叉轉過臉直視她的眼睛,坦誠道,“可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弱小,我是半妖啊”
半妖這個詞,他曾經羞于啟齒,現在勇于承認。他不會為自己的血統自卑,也不愿母親再心生愧疚。
他要告訴母親,感謝她把他生成半妖,所以他才有能力做更多更多的事。
“那個家伙在主屋附近徘徊,如果我不去,惠子、將彥、太郎他們怎么辦可能都會死媽媽,我是討厭藤原家的族老,但我不討厭我的朋友。我想救他們,也只有我有能力救他們”
犬夜叉的眼中有光,仿佛斗志與決心在燃燒,像極了斗牙王。
十六夜怔怔地看著他,恍惚中,她松開了手
“呆在這里”犬夜叉沖出去,余音回蕩,“找出我的火鼠裘披上,別出來”
拔出脅差,犬夜叉掠過院中的小紙人,單腳踩上矮墻,猛地騰空躍起。只聽“咔噠”脆響,發出木屐踩過屋脊的聲音,他沒有收斂,“噠噠噠”地朝主屋跑去,鎖定了那個臭味。
近了,更近了,在藤原太郎的房間里。果然,這東西是來找食物吃的
犬夜叉吵醒了武士,小紙人驚動了陰陽師。當治夫喊出“敵襲”的那刻,犬夜叉的木屐剛剛踩上太郎和室的屋頂。
下一秒,他抬腳發力,大力貫穿瓦片和木頭,身子一沉往下迅速墜落,精準地鎖定在一條蠕動的“蛇”上,翻轉脅差,朝下方扎去。
“鏗”
千鈞一發之際,“蛇”彈到了明障子邊,而脅差扎進地板,木頭裂開一片。
沉睡的半大孩子從夢中驚醒,他模糊中看到熟悉的白發犬耳,先是放心,再是驚心“犬夜叉,你怎么在這里”
誒,這是他的房間吧女孩子怎么可以半夜進他的房間這不合規矩
然后他看見了貼著明障子的長蛇
太郎尖叫“救命啊犬夜叉啊啊啊快燒了它,快啊”去他丫的規矩,他的房間女孩子隨便進
犬夜叉額頭梗起青筋,他來不及說一句“閉嘴,吵死了”,就見那鬼東西沒急著跑,而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犬夜叉額頭梗起青筋,他來不及說一句“閉嘴,吵死了”,就見那鬼東西沒急著跑,而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或許是覺得兩個孩子沒威脅,它忽然將自己盤起,以極快的速度射了過來,前頭閉合的部位突兀地張開嘴,里頭滿是鋸齒。
犬夜叉二話不說掀起被褥,兜頭罩住“蛇”一卷,拖著它跳出窗戶。眨眼,被褥被撕得粉碎,這“蛇”的尾巴居然長出了一把鐮刀狀的鉤子,朝他脖頸割來。
憑著戰斗本能,犬夜叉橫過脅差擋住鉤子,砸出一片火星。他反手抓住“蛇”脖子,爪子深深嵌入它的肉中,可不知是它肉硬,還是他的爪子太嫩,居然戳不出血洞。
可惡
要命的是,這“蛇”還能分裂,竟從一個頭分成了兩個頭。它們張開嘴,各自長出了一只眼,與犬夜叉四目相對。當武士舉著火把沖進庭院,當太郎連滾帶爬地跑向出口犬夜叉清晰地聽見“蛇”倒抽一口涼氣,似乎被他的臉嚇到了。
無慘當然被嚇到了,啊這、這
白發金眸、頭生犬耳、不茍言笑,手里還特么抓著一把似曾相似的刀啊,這是誰怎么跟那只犬妖長得這么像,是他女兒嗎啊
不
無慘被嚇得只想逃,可念頭一起又被壓下,因為他“醒悟”過來這只是一只幼崽,且必然跟犬妖有關。想起被殺生丸追殺的苦逼日子,無慘真是怒從心頭起,他斗不過犬妖還斗不過幼崽嗎他要讓犬妖付出代價
天黑了,人多了,無慘覺得自己又“刑”了。
他的分身長鉤斜出,一把戳中武士的頸項,犬夜叉的脅差砍下將之斬成兩段,可落在地上的兩段肉化作了兩條蛇,又朝他的面門襲來。
犬夜叉雙手握住脅差,往刀中灌入妖力“你們都別過來”
他要開大了
上輩子揮刀的手感還在,犬夜叉自然是以揮舞鐵碎牙的力量揮舞起“予生丸”。他以為刀鋒會瞬息發出,粉碎墻垣和屋子;他以為攻擊力不會小,至少能讓土地裂開一條縫。
可他萬萬沒想到,予生丸之所以叫予生丸,是因為它會給使用者帶來大場面的社死。社死之后還不得不活,可不叫“予生”么
這一刀狂肆揮起,就見刀鋒化作一大片夢幻的蝴蝶洶涌而出。就像仙女揮舞了魔杖,就像流星雨倒噴上天空,美得精彩奪目,幾乎閃瞎了大老粗們的眼睛。
要命,誰見過這場面
恍若山谷中的萬蝶飛舞,于迷夢深處將敵人絞殺。而使用者站在蝴蝶紛飛處,長發與衣袖都隨風晃動,哪怕他已經因為極度震驚而麻木了表情,落在旁觀者眼中也像極了天上的仙女,實在是風雅無比。
“天啊,像一場蝴蝶雨”
“風雅,實在是太風雅了”
犬夜叉木著臉,腦子里的弦好像斷了一根。要不是無慘的尖叫太凄厲,總算喚醒了他的神智,他恐怕要丟魂了。
所以,這就是予生丸的威力
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犬夜叉嘴唇翕動,雙眼失去高光,只“靜靜地”盯著無慘。對,都是這個東西,都是它要不是它進來,他就不會用這把刀;要不是它吃人,他不會放大招。
都怪它都怪它都怪它
犬夜叉再度握起刀“給我死吧”
反正人類壽命短,他只要熬個五六十年,見過這場面的人類就都死了。但這東西壽命漫長,他要是不宰了它,它就會一直記著這個畫面。……
反正人類壽命短,他只要熬個五六十年,見過這場面的人類就都死了。但這東西壽命漫長,他要是不宰了它,它就會一直記著這個畫面。
死吧
犬夜叉一發“狂狗梭哈”,掀起蝴蝶大浪,它們洶涌地淹沒了無慘的碎肉,在擊潰它的同時,也再一次增加了犬夜叉的“風雅史”。
犬夜叉
但他沒料到,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局面。
待風的方向轉變,吹來熟悉的冷梅味,犬夜叉渾身一僵,緩慢地扭過頭看向夜空,就見上方飄著他那便宜哥,正冷漠地看著他。
這一刻,犬夜叉瘋狂思考如何殺死殺生丸的一百零八種方式
結果冥加一出,拉穩了兩只狗的仇恨值“予生丸果然很適合小女孩用,犬夜叉看上去很喜歡,還用了兩次。”
很適合小女孩用殺生丸的爪子淬滿了毒。
還用了兩次犬夜叉冷下臉,好啊,居然被看了兩次
冥加的腦子似乎離家出走了,竟不知死活的小聲嘟囔了一句“難怪刀刀齋要給它起個美麗花蝴蝶的別稱,比予生丸貼切多了。”
美麗花蝴蝶
殺生丸
犬夜叉
大概是不想在人類面前丟臉,殺生丸和犬夜叉都沒在第一時間動手。伴著藤原宅陸續燃起的火把,犬夜叉收了刀,殺生丸升了空。
他們沒說上一句話,但在揍小妖怪這方面相當有默契。
沒多久,沾了劇毒的冥加從天上掉下來,犬夜叉無動于衷地抬腳、落下、踩實,抓著刀站在原地,等待人類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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