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連朔抱著兒子到達(dá)曹懷民的房舍,他依舊在屋內(nèi)畫圖樣。
聽見外面的動靜曹懷民便趕緊出來了,抱拳拱了拱手道,“洪娘子?!?
“找我什么事?”洪連朔好奇地看著他問道,看著走廊下的小馬扎,“坐,咱們坐下說話?!北е鴥鹤幼讼聛?。
“是有關(guān)冬小麥的事情?”曹懷民拉過小馬扎坐下道。
“啊!冬小麥怎么了?不是還沒種嗎?”陳中原大大咧咧地說道。
“現(xiàn)在必須種了,秋分見麥苗。”曹懷民嚴(yán)肅且認(rèn)真地說道。
“那就種唄!這還用?。 绷帜险髀勓粤ⅠR說道,“這不用商量吧!”
“是這樣的?咱們耕地都種著高粱呢!”曹懷民擰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而高粱還沒有熟呢!無法收割?!?
“?。 北娙藦氐咨笛哿?。
“這可咋整??!俺還想著明年有白面饃饃呢!這下子完了,沒了。”四喜哭喪著臉說道。
“這城外不是有些荒地嘛!把荒地整整種小麥唄!”韓擒虎簡單輕松地說道,在他開來多大的事??!
“這荒地平整太麻煩了,時間上來不及了。”曹懷民有些懊惱自責(zé)地說道,虧的自己還掌管民曹,這在農(nóng)事上居然犯了這么大的錯誤。
“呃……”大家大眼瞪小眼,當(dāng)時只顧著種高粱了忘了冬小麥了。
“這以前都是收了麥子,就種高粱,沒有沖突??!這次怎么回事?”江水生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問道。
“夷狄在夏收時來的,圍了一個來月,又加上瘟疫,這來來回回將近倆月就進(jìn)去了?!辈軕衙袷直撑闹中膬簹鈶嵉卣f道,“高粱的成熟期大概要一百一十天,到一百二十天,這還沒長成,無法收獲,也就耽誤了冬小麥的播種了。”
“啊這事鬧的!”陳中原黑著臉氣鼓鼓地說道,“都怪該死的夷狄,氣死我哩。”
“別氣了,現(xiàn)在趕緊想辦法這小麥怎么播種?!绷帜险髦钡卣f道,“我可不想再吃高粱了,要吃到明年夏收,想想我這胃就反酸。”
“別說了。”曹懷民這胃淺的,當(dāng)場就干嘔了。
實在是這高粱沒法跟白面比??!口感太差了。
“咱現(xiàn)開荒呢!”韓擒虎眼波流轉(zhuǎn)想了想說道,“咱人多!”
曹懷民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這恐怕不行,時間上來不及?!?
“用戰(zhàn)馬犁地呢?”方大錘積極地說道。
“戰(zhàn)馬?”林南征聞言極不情愿地說道,“那地不好犁吧!咱們的戰(zhàn)馬承受得住嗎?”
“林將軍,這人都快沒吃的了,你居然還心疼馬?!苯薨挡幻鞯碾p眸看著他說道,“真要到了沒糧的情況,這戰(zhàn)馬也會殺了充饑的?!?
“不許你動我的馬!”林南征蹭的一下站起來怒視這江水生說道。
“別吵,別吵,都坐下,坐下,咱們想辦法?”洪連朔雙手下壓道。
“這沒辦法可想?哪里來的那么多土地,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除非變出土地來?!表n擒虎臉色難看擰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
洪連朔聽著他們的爭論食指輕叩著自己的下蓋,忽然頓住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們,“套種,有套種過嗎?”
“套種?啥意思?”林南征驚訝地看著她道。
曹懷民琢磨著突然勐地抬頭,黑的發(fā)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洪娘子的意思是現(xiàn)在高粱地里種上小麥。”
“對對對!”洪連朔急切地看著他說道,“可以嗎?”
“不知道,應(yīng)該可以吧!”曹懷民遲疑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高粱太高會擋住小麥的生長的?”陳中原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
“只要發(fā)芽就成,又不是讓它長大、長高過冬?!辈軕衙衲抗馊缇娴乜粗麄冋f道,“這冬天天暖和,麥苗竄的太高,還得用石碾子滾滾,防止它成長太快了?!?
“哎呀!這不有地了,咱馬上開始種小麥?!彼南哺吲d地手舞足蹈地看著他們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能等來一場雨就好了?!辈軕衙衤勓粤ⅠR說道,“時間上還很充裕?!?
“那也要做好準(zhǔn)備,除草,犁地?!焙檫B朔深邃正直的黑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犁地,要扛著鋤頭進(jìn)入高粱地,需要人力吧!這下子指望不上馬兒了?!绷帜险饔行└吲d地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
“人力會很累的?!辈軕衙窈诎追置鞯碾p眸看著天真的說道。
“我知道?!绷帜险髀勓詣γ驾p挑看著他們說道,“咱們累點(diǎn)兒不怕?!?
洪連朔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鋤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長的不好的高粱給連根兒拔起。給小麥騰地兒?!?
“這是當(dāng)然了,長得不好了,自然要除掉。”陳中原隨聲附和道,臉上早已經(jīng)是陰轉(zhuǎn)晴了。
“那就這么決定了,我來安排種地的事情?!辈軕衙癞?dāng)仁不讓地說道。
“你這身上的擔(dān)子重,能吃的消嗎?”洪連朔擔(dān)憂地看著他說道。
“我就動動嘴皮子,具體的活兒還得他們?nèi)ジ?。”曹懷民聞言笑了笑道,“我現(xiàn)在渾身是不完兒勁兒?!?
“那好吧!”洪連朔點(diǎn)頭應(yīng)道,回頭叮囑孩子們看著曹懷民了,別太累著了。
“曹老,還有事情嗎?”洪連朔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沒了,就這冬小麥播種的事情,現(xiàn)在解決了?!辈軕衙窀吲d地如孩子似的,心里暗自斥責(zé)自己,沒出息!
“說起這不下雨,這灌既上是不是要做水車??!”洪連朔勐然想起來看著曹懷民說道。
“要的,要的。”曹懷民聞言點(diǎn)頭道,“只是這水車的圖樣照著做下來,達(dá)不到咱們想要的效果。”
“怎么了?”韓擒虎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說道。
“汲水效果不好,還費(fèi)力?!辈軕衙駭Q著眉頭說道。
“這圖樣回頭我看看,咱們商量一下如何改進(jìn)?!焙檫B朔聞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食指輕叩著膝蓋道,“其實東南方向,地勢平坦,且又有湖泊,可以挖灌既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