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七十四章 自己還真是韓肅的大道之敵啊
一片灰暗的天空之中，有著一個連接著冥界的空間通道。
通道的四周漣漪不斷，不時有著紅色閃電劃過。
而在通道的下方，則是一座天宮。
這片世界，原本由盤神統治，被稱作盤天。
可數萬年前，蠻神造反，成功斬殺了盤神，并將盤神的尸體丟入虛無之后，盤天變天了。
蠻神上位之后，假借收弟子之名，實則是飼養強者供自己吞噬，消弭大道帶來的影響。
然而數萬年，對于真正的強者其實算不上多久。
有些人就還記得，盤天其實哪怕是盤神，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主宰。
這片世界真正的主宰，是那位投入了輪回之中的輪回之主。
很多人都相信，輪回之主一定會回來，為盤神報仇，讓這個世界重回秩序。
而這一日，帝都天宮上方的空間通道處，一位男子從其中走了出來。
他一身灰衣，好似普通凡人一般，但卻腳踏虛空，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仿佛，他并不存在于這片時空，而是存在于過去或者未來。
不僅如此，他的出現，盤天沒有任何人發現，甚至就連那位坐鎮天宮的蠻神，也沒有感應到這男子的到來。
他正是唐沐陽！
在看到盤天的這一刻，唐沐陽神色頗為復雜。
他的神念掃視了一遍整個盤天，隨后眼中的復雜之色更濃。
因為這盤天，赫然就是他與貊最初選擇，隨后又放棄了的混沌宇宙。
混沌宇宙終究會迎來秩序，迎來發展，然后形成了眼前的盤天。
而自己，后來也在這個世界與果果一同降生。
“當初我十分確信，命運法則是被徹底消除了的，可如今看到，這命運，似乎不止局限于法則。”唐沐陽自語道。
此話一出口，他頓時有種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有了超出自己所處境界的感悟，好像那道主之上的層次，在這一刻為自己打開了一條縫？
可惜這條縫轉瞬即逝，唐沐陽也沒來得及抓住。
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看著盤天，輕嘆了口氣。
“這個時間段，果果已經投身輪回了，而那蠻神也已經造反成功，盤神的尸體在帝師開神界之門的時候，落入了天荒，形成了巫族。”
唐沐陽本想來看看能否見到果果，雖然知道多半是沒機會見到的，但總想過來走一走。
如今情況已定，他也不再留戀，便準備離去。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向天宮中的蠻神卻是突然一愣。
因為他在蠻神身上，也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并非是對方的毀滅法則帶來的熟悉感，而是無極納靈法帶來的熟悉感。
對方的身上，居然有自己無極納靈法留下的氣息？
唐沐陽微微瞇眼，仔細看向蠻神。
與此同時，坐在天宮中神座上的蠻神好似有種被窺探的感覺，但他又感應不到這窺伺感來自何處，頓時疑惑不已。
而唐沐陽在看了片刻之后，這才發現，對方的身上那熟悉的氣息，竟是從真靈中散發出來的。
“是他？斷崖？”
唐沐陽想起來了，自己利用無極納靈法的禁制，曾斬殺了兩人，還斷了一位三才道主的手臂。
而眼前的蠻神，赫然是那三才道主的轉世！
“之前離開，忘了找了那家伙清算，如今對方卻是轉世成了蠻神。”
自己當時說過不會放過對方，結果卻在數十萬年后的來世找到了對方。
一時間，唐沐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對方從真靈中散發出的無極納靈法氣息，使得對方此生資質到神魔境界，便算是到頭了。
這既是烙印，也是詛咒，除非唐沐陽與對方完成了清算。
也難怪對方后來數十萬年都沒有突破，其實早在數十萬年前，唐沐陽就給他判了死刑。
唐沐陽啞然失笑，“看來，這盤天主調法則是輪回法則，并非沒有道理。”
“不少與我有因果的都轉世到了這。”
“所以到底是命運法則在影響，還是因果法則在作祟？”
“又或者，本身就是輪回法則的神異？”
越是感悟更多的大道，唐沐陽越是感覺大道神奇。
他沒有理會蠻神，因為未來自己會殺對方一次的，到時候自然就了結因果了。
于是唐沐陽轉身離去，走出了盤天。
可剛剛走出，他又恍然想到一事。
“好像后來的蠻神，自己斬殺的只是對方分身，對方的本體，是被韓肅吞噬了。”
“那這么說，這烙印會不會轉嫁到了韓肅身上？”
唐沐陽搖頭一笑，自己還真是韓肅的大道之敵啊。
他繼續邁步，準備返回天荒，去南域找找帝師看看。
可剛走兩步，他就看到了忘川河上的一艘紙船。
紙船之上，有一老者在撐船，老者旁邊，則是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孩童。
那老者并沒有引起唐沐陽的注意，只是一個普通的頂尖帝境強者而已。
真正讓唐沐陽注意的是那孩童，因為唐沐陽從對方的真靈上，看到了靈舟子的痕跡。
不只是靈舟子，還有辰玄子的真靈氣息。
唐沐陽知道辰玄子，還是在推衍的時間線中發現的。
在推衍的時間線中，辰玄子依舊是死于斷崖手中，只不過死的時間晚了一些。
在另一條時間線中，斷崖獲得了先天乙木體與無極納靈法，閉關突破之后，出來第一個找到的就是辰玄子。
當時的辰玄子在湯谷號小有收獲，定居九洲域，不曾想給斷崖突破之后第一個斬殺，成為了斷崖的祭旗之人。
而眼下，靈舟子竟是辰玄子轉世，倒是讓唐沐陽有些沒想到。
“原來繞了一圈，其實都是熟人。”
唐沐陽搖搖頭，也沒有打攪還是孩童的靈舟子。
至于那老者，想必就是靈舟子的師父了吧。
他暗中看了幾眼，隨后不著痕跡的離去，期間老者與孩童沒有半分察覺。
而等唐沐陽回到天荒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所救的那只神魔，果然開始在謀劃天荒萬界了。
只不過對方剛剛恢復，還在畏縮發育，沒有直接跳出來，估計也是在盤天那邊被果果打怕了，不然也不會奄奄一息的漂在忘川河中。
唐沐陽同樣沒有理會那家伙，而是直接來到了南域，隨后他果然找到了天宮。
進入天宮之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帝師玄塵的那座巨大雕像。
而帝師的殘魂，也正處于雕像之中，只不過似乎在沉睡之中。
“萬事通沒有直接復活帝師？”
“不對，像是缺了什么？”
正當唐沐陽如此想著的時候，他體內的混沌青蓮突然飛出，綻放青綠色光芒。
隨后，雕像中帝師殘魂體內也綻放出了青綠色光芒，光芒緩緩凝結，匯聚成青蓮圖案。
隨后光華擴散，籠罩整座雕像，只見白衣帝師從雕像中緩緩走出，有些茫然的看向唐沐陽。
“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