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無題
“不管怎么樣，目前你的嫌疑最大。我們要搜查一下你的柜子和隨身的包，沒問題吧？”劉主任臉上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眼睛緊緊盯著王大偉，話語里卻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盡管王大偉心急如焚，不停地?fù)]舞著手臂，滿臉漲得通紅，急切地辯解著自己的無辜，可劉主任卻像沒聽見一般，依舊那副笑瞇瞇的模樣，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沒......沒問題。”王大偉心里一緊，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劉主任雖然笑著，可那笑容里卻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yán)，王大偉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只能無奈地咽下滿心委屈，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那走吧。”劉主任得到肯定答復(fù)后，手臂瀟灑地一揮，如同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兩名工作人員立刻心領(lǐng)神會，一左一右，緊緊地“押”著王大偉，向著小廚房那邊的更衣室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仿佛要踏碎王大偉最后的希望。
何雨柱此時躲藏在小廚房的角落里。他憑借著自己那神秘莫測的神識，將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盡收眼底。他心里清楚，要是劉主任在王大偉柜子里一無所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下令擴大搜索范圍。到那時，自己藏身的這點小角落可就藏不住了。
在眾人來到小廚房之前，何雨柱咬了咬牙，像一只敏捷的貓，迅速從藏身之處鉆了出來。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穿過小廚房，盡量不發(fā)出一絲聲響。來到后院圍墻下，他雙手用力一撐，腳下一蹬，利落地翻了出去。
落地之后，何雨柱的心還在嗓子眼狂跳。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哪怕多停留一秒，都可能被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腿像是上了發(fā)條，根本不需要大腦過多指揮，便迅速朝著周邊的小胡同奔去。
一鉆進(jìn)那狹窄幽深的小胡同，黑暗瞬間將他包裹。胡同里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混合著不知何處傳來的煙火味。何雨柱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喘著粗氣，耳朵警覺地捕捉著四周的動靜。
稍稍緩過神后，他緊閉雙眼，調(diào)動起那神秘而強大的神識，將其如絲線般朝著小廚房的方向延伸。在他的“感知世界”里，小廚房那邊的景象再度清晰浮現(xiàn)。他看到劉主任一行人已經(jīng)進(jìn)入更衣室，王大偉滿臉緊張，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哪個是你的柜子？”劉主任帶著一眾工作人員，氣勢洶洶地站在那排更衣柜前，眼神銳利如鷹，直勾勾地盯著王大偉，聲音在狹小的更衣室里顯得格外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王大偉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緩緩抬起手，食指微微顫抖，指向其中一個柜子，聲音里滿是無奈與惶恐：“這個就是。”此刻的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著冷汗。
“打開它。”劉主任微微揚起下巴，動作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傲慢與命令的口吻，沖王大偉冷冷說道。那語氣就好像在說，王大偉已然是個罪證確鑿的犯人，這柜子里必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王大偉應(yīng)了一聲，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地朝著自己的柜子挪去。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伸進(jìn)衣兜，費了好大勁才掏出那把鑰匙。鑰匙在他顫抖的指尖晃來晃去，仿佛也在感受著他此刻極度緊張的情緒。好不容易將鑰匙對準(zhǔn)鎖孔，可因為手抖得太厲害，試了好幾次才插進(jìn)去。他緩緩轉(zhuǎn)動鑰匙，鎖芯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在這安靜得有些壓抑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或許是實在看不慣王大偉這副慢吞吞的樣子，一旁的小王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伸出手一把將緊張得滿頭大汗的王大偉推到一邊。王大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只能無助地看著小王。小王則毫不客氣地伸手，用力一拉，“砰”的一聲，柜門被猛地打開 。
然而，當(dāng)小王的目光直直地穿透柜門，觸及柜子內(nèi)部景象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僵在了原地。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難以置信，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一片煞白。他腦海中不斷回閃著自己伙同他人，趁著夜色，鬼鬼祟祟將那些足以陷害王大偉的東西塞進(jìn)柜子的畫面，可此刻，柜子里卻空空如也，那些精心布置的“罪證”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擋在這里干嘛？讓開。”劉主任跟在小王身后，原本還帶著幾分志在必得的神情，見小王突然像根木樁似的杵在柜子前，紋絲不動，頓時心生不悅，語氣里滿是不耐煩，伸手用力將小王推到了一邊。這一推的力道不小，小王毫無防備，一個踉蹌，腳步慌亂地往后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他低垂著頭，能感覺到劉主任那如刀子般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冷汗不受控制地順著額頭滾滾而下，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劉主任將小王推開后，視線徑直落在柜子里。他的瞳孔驟然一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他原本設(shè)想的畫面——王大偉面對柜子里“罪證”時的驚慌失措、跪地求饒，全然沒有出現(xiàn)。柜子里，除了王大偉幾件舊衣物和零散雜物，哪有趙主任那兩瓶酒的影子。劉主任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利刃，死死地盯著小王。他雖然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但內(nèi)心早已對著小王破口大罵：“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壞了老子的大事！”在這沉默的對視中，壓抑的氛圍愈發(fā)濃烈，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死寂 。
王大偉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柜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方才，他還在心底無數(shù)次設(shè)想，柜子被打開后，會出現(xiàn)怎樣可怕的場景，那些莫須有的“罪證”會怎樣將他拖入深淵。此刻，映入他眼簾的，只有自己平日里再熟悉不過的幾件舊衣物、幾樣常用物品，并沒有那些被人惡意放置用來陷害他的東西。
剎那間，他感覺壓在心頭的千斤巨石陡然落地，原本緊繃的肩膀微微下垂，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氣，有些發(fā)軟。他長舒了一口氣，那口氣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他微微顫抖著抬起手，下意識地抹了抹額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冷汗早已布滿了額頭和鬢角。他偷偷瞥了一眼劉主任和小王，看到他們難看的臉色，心里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場無妄之災(zāi)險些讓自己萬劫不復(fù)，喜的是那些陰謀終究沒有得逞。此刻，他只覺得這平日里普普通通的柜子，此刻竟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承載著他重獲安寧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