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無題
何雨柱靜靜地蜷縮在那一方只屬于自己的神秘空間之中，眼神專注而又帶著幾分謹(jǐn)慎。他的雙手不停忙碌著，仔細(xì)地整理著堆放在空間里琳瑯滿目的物資，逐一將它們分類、碼放整齊。這些物資可是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積攢下來的，每一樣都來之不易，他自然格外上心。
不過，即便全身心沉浸在整理物資的事務(wù)里，何雨柱也絲毫沒有放松對空間之外的警惕。他時不時透過那若有若無的空間縫隙，密切監(jiān)視著外面小胡同里的一舉一動。那條被他精心挑選的胡同，此刻正如他事先預(yù)料的那般，彌漫著一種靜謐的氛圍。
在何雨柱專注整理空間的這段不算短暫的時間里，整個小胡同格外安靜。僅有寥寥三四個人匆匆從這里經(jīng)過，每個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胡同里都顯得格外清晰。這幾人都行色匆匆，腳步急切，甚至未曾停下片刻留意周圍的環(huán)境，很快便消失在了胡同的盡頭，徒留胡同依舊保持著那份不被打擾的僻靜 。
另一邊，食堂里燈火通明，趙主任的酒局已然漸近尾聲。餐桌上杯盤狼藉，空酒瓶橫七豎八地擺放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
“趙主任，您慢走啊！”劉主任滿臉堆笑，帶著幾個平日里鞍前馬后的跟班，恭恭敬敬地在食堂門口送別趙主任和他的一眾客人。今晚，劉主任可沒少花心思，為了討好趙主任，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也正因他這刻意的討好，趙主任心情大好，席間大手一揮，拉著劉主任一同上桌陪酒。
劉主任雖然酒量尚可，沒有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還勉強保持著幾分清醒，但臉上早已泛起了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步履更是不自覺地變得虛浮起來，那滿臉的醉態(tài)表明他其實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只是強撐著罷了。
“我也走了。你們收拾一下，完事就下班吧。”送走趙主任后，劉主任一邊揉著脹痛的太陽穴，一邊有氣無力地?fù)]了揮手，示意其他人也可以下班了。
“好的，主任?！北娙她R聲回應(yīng)，聲音里透著幾分疲憊，畢竟忙活了一晚上，大家都累壞了。
“主任，要不要我送您回去？”這時，年輕的小王注意到劉主任雖然意識還算清醒，但臉上醉態(tài)明顯，走路也晃晃悠悠，像隨時都會摔倒。出于關(guān)心，小王趕忙上前，貼心地詢問道。
“不用。我沒喝醉。就這點酒，小意思?！眲⒅魅螡M不在乎地一揮手，語氣中帶著幾分逞強。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狀態(tài)不太好，可在下屬面前，他怎么也不肯承認(rèn)自己酒量不行。
“好吧?！毙⊥醣揪褪请S口一問，既然劉主任拒絕，他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小王便站在原地，看著劉主任一步三搖地朝著自行車棚的方向走去，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得老長，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
劉主任腳步虛浮，腦袋昏沉，好不容易才晃到了自行車棚。車棚里黑黢黢一片，他費了好大勁兒，才借著那從遠(yuǎn)處透進(jìn)來的微弱燈光，辨認(rèn)出自己那輛半舊不新的自行車。他伸手抓住車把，手卻因為醉酒而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費了些力氣才穩(wěn)住身形，推著車搖搖晃晃地出了市局大門。
剛一上路，劉主任就明顯感覺到了今晚的異樣。酒精在他的身體里肆意作祟，讓他對自己的肢體完全失去了精準(zhǔn)控制。平日里輕松駕馭的自行車，此刻卻像是個不聽話的調(diào)皮孩子。他跨上車座，雙手握住車把，試圖保持平衡，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左右搖擺。
他騎著車，在路上歪歪扭扭地畫著“S”形，一會兒往左邊偏，一會兒又朝右邊倒，就像在走鋼絲一樣驚險。車輪時不時地壓到路邊的石子，引得車身劇烈顛簸，每次都讓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下一秒就要連人帶車摔倒在地。路上的行人紛紛側(cè)目，投來詫異的目光，不過也見怪不怪了。政策開放之后，夜晚的路上像劉主任這樣喝醉了的酒鬼不少。有些還忍不住小聲議論。討論劉主任什么時候摔倒。但劉主任此刻已然顧不上這些，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死死地握住車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平安到家。
盡管劉主任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酒精的作用還是讓他的身體逐漸失控。他的手腳就像被施了咒一樣，完全不聽使喚，剛踩上腳踏板沒蹬幾下，自行車就開始劇烈搖晃。突然，車把猛地一歪，劉主任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路邊。
這一摔可不輕，他的手肘和膝蓋直接磕在粗糙的地面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罢嫠锏牡姑?！”劉主任忍不住罵了一句，咬著牙，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手掌也在地面上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痛感從掌心傳來。他顧不上查看傷口，趕緊起身扶起那輛被他連累摔倒的自行車。
劉主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頭一看，原本筆挺的衣服已經(jīng)劃破了幾處，衣角還沾著些許灰塵和小石子。他心疼地皺了皺眉，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跨上自行車?？蓻]騎多遠(yuǎn)，那不聽使喚的手腳又開始搗亂，他再次連人帶車摔倒在地。
“媽的，今天這是怎么了！”劉主任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這一次，膝蓋上的疼痛更加明顯，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自行車，扶起車，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在責(zé)怪自行車為何如此不聽話。他心里清楚，再不快點回家，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于是，他強忍著疼痛，再次騎上自行車，搖搖晃晃地繼續(xù)朝著家的方向趕去。一路上，他不斷提醒自己要穩(wěn)住，可身體卻一次次和他作對，短短一段回家的路，卻充滿了艱難險阻 。
何雨柱獨自蜷縮在那片狹小又隱蔽的空間里，四周安靜得只剩下他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一開始，他還饒有興致地翻弄著空間里堆積如山的物資，試圖從整理這些物品中找到些樂趣，好打發(fā)這無聊又漫長的等待時間?？蓻]過多久，他就覺得這項活動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每一次重復(fù)的動作都讓他愈發(fā)煩躁。
他時不時透過那僅有的一點縫隙，望向空間外的世界，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胡同口依舊冷冷清清，除了偶爾吹過的一陣微風(fēng)，幾乎看不到任何動靜。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他的耐心也在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這趙主任和劉主任到底搞什么名堂！”何雨柱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不過是請個客吃頓飯，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沒結(jié)束！真讓人火大?！彼较朐綒?，心里的怒火如同被澆了油一般熊熊燃燒，“喝死你們算了，最好喝得人事不知，省得在這兒浪費老子時間！”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雙手抱在胸前，不停地在空間里來回踱步，鞋底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仿佛是他內(nèi)心憤怒的宣泄。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趙主任和劉主任在酒桌上推杯換盞、談笑風(fēng)生的畫面，這讓他更加惱怒。他原本以為這次等待不會太久，可現(xiàn)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每多等一分鐘，他對這兩人的怨恨就加深一分，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把他們從酒桌上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