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無題
“師父。”一大早，何雨柱前腳才踏進廚房門檻兒，身后便傳來徒兒王大偉慌慌張張的聲音。只見他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前，將何雨柱一把拽到了廚房后頭，壓低嗓門兒，神神秘秘道：“昨晚有人瞧見大廚房的孫師傅提著好些個物件朝趙處長家去啦！”
“哦，那又咋滴？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唄。跟咱有啥關系喲？”何雨柱心下暗自思忖著，這老孫頭估摸又是上趕著給趙勝拍馬屁、送好處去了吧，但這事兒跟自個兒八竿子打不著啊。況且，人要真想巴結領導，旁人也攔不住不是？
“哎呀師父，您怎能如此淡定呢？一點兒都不急嘛！”王大偉急得直跺腳，眉頭緊緊皺成一團，滿臉都是疑惑與不解之色。
“我為啥要急呀？”何雨柱被問得一頭霧水，愈發覺得這小王八羔子今兒個怕不是吃錯藥咯，怎的凈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嘞？
“師父啊！您咋就不開竅呢？那孫師傅給趙處長送禮，擺明就是奔著食堂主任的職位去的呀！師父，您今晚可得趕緊行動起來，也給趙處長送點兒禮過去！要不然啊，這食堂主任怕是要落到旁人手里啦！”王大偉滿臉焦急，說話間還不停地左顧右盼，仿佛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何雨柱聽了王大偉這番話，終于回過神來。原來這小子是在替自己擔憂呢！要說這食堂主任的位置，已經懸空了一個多月有余，期間一直由趙勝兼任著。要是只空缺個三兩天倒也罷了，并無大礙；然而如今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那些覬覦這個職位已久的人自然按捺不住了，紛紛開始蠢蠢欲動。論資排輩的話，其實何雨柱才是最有希望坐上這個位置之人，但他不想當這個主任卻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甚至連自己的徒弟都不知道。眼看著有人企圖搶走這個寶座，王大偉作為他的得意門生怎能不急？
想到此處，何雨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這徒兒雖說平日里有些毛躁，但關鍵時刻還是挺貼心、挺靠得住的嘛！
“不用著急。主任這個位子，以你師父我的能力和資歷，如果想要坐上去，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只不過，我并不追求這個罷了。當年趙處長從食堂調任到后勤部時，曾經詢問過我是否有意擔任主任一職。當時，我毫不猶豫地婉拒了。而就在前不久，趙處長再次提及此事，但我依然堅定地選擇了拒絕。”何雨柱語重心長地拍著王大偉的肩膀，希望能讓他平靜下來。
“為什么啊？”聽到這里，王大偉大惑不解，眼睛瞪得渾圓，臉上滿是狐疑之色。在他看來，有誰會不渴望升官呢？這實在令他費解。
“食堂主任這個位子，別看它官銜小，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夠勝任得了的。”望著面前滿臉疑惑不解的王大偉，何雨柱不禁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后耐下心來詳細地給他解釋道：“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人，要不就是和領導有著沾親帶故的關系，要不就是深得領導信任的親信之人。普通老百姓若是背后沒有足夠強硬的后臺背景作為支撐，那可是絕對無緣此位的。所以，這事，找趙處長沒用。”
“咋會這樣子嘞？”王大偉依然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看樣子仍舊沒能領悟到個中的奧妙所在。
“哎呀，你咋就這么不開竅哦。”何雨柱瞧著眼前這個仍然糊里糊涂的徒弟，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并搖了搖頭，接著又開口說道：“咱們這后廚隱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好處，難道你心里頭就沒點數么？平日里燒菜做飯也就罷了，特別是碰到有接待應酬的時候，但凡有點兒不錯的玩意兒，我們后廚肯定會私自截留一部分下來呀。你自己應該也沒少往家里順東西吧。可別忘了哈，這還僅僅只是咱們小小的后廚而已，那整個大食堂又是怎樣一番景象呢？難不成你真覺得咱們每天消耗掉的那些食材都可以跟賬目完美對齊匹配？這里邊的門道玄機多著呢，怕是你一時半會兒還參悟不透哇！”
“哦？竟然是如此這般。”王大偉此時方才如醍醐灌頂般回過神來，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不僅如此，這食堂主任一職更是個能夠時常在領導層面前露臉的關鍵崗位呢。需得肩負起款待那些外來的兄弟單位、上頭派來的領導以及其他各方賓客的重任吶。倘若讓外人坐上此位，保不齊會暗中耍些小動作，不慎怠慢了貴客，那咱們局里的領導豈不是也要遭受池魚之殃啊！”何雨柱進一步深入且詳盡地闡釋著其中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與潛在風險。
“師傅，徒兒這下算是徹徹底底領悟透徹了。”王大偉終于完全通曉了其中的奧妙所在，眼眸之中閃過一抹了然的光芒。
還有一點，不知道你是否考慮過，覬覦這個職位的人有多少？若你背后缺乏強硬可靠的靠山，那么當你真的坐上這個位置時，每日源源不斷送往革委會的檢舉信件恐怕都會堆積成山，革委會那幫人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何雨柱表情凝重，言辭緩慢而堅定地逐字道出。
提及革委會，王大偉不禁嚇得渾身冒出一層冷漢，膽戰心驚地回應道：“這么說的話，那還是不當這個主任的好。”
“罷了。接下來這段日子里，你最好安分守己些。切勿四處胡亂打探消息。誰想要爭奪這個主任之位，由他們去吧，你只需靜靜地旁觀即可。歸根結底，最后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
“是。師父。我知道了。”王大偉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他深深地領悟到其中潛藏著的巨大風險和利害關系。此刻的他變得格外乖巧順從，恭恭敬敬地回應道，表示自己已經完全理解并接受了師父的教誨。
“好了，咱們也該回去干活了。””何雨柱見王大偉如此開竅，滿意地點頭示意后轉身離去。王大偉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緊隨其后亦步亦趨地跟著進入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