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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騙財騙情
謝樂明突然一哭,倒讓安長埔和秦若男有些手足無措,原本他們只是想試探他對魯民反應,沒曾想他壓抑了一會兒之后居然忽然就痛哭起來,并且嘴里說著關于“打傷”事情,這也是讓人始料未及。[四*庫*書-小說網(wǎng)siKsh]
雖然對他口中所說打傷魯民事情很好奇,考慮到謝樂明年紀,秦若男沒有忍心開口逼問,安長埔似乎也是一樣想法,兩個人看著謝樂明一個人嗚咽,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你們帶我走吧!”謝樂明哭了一會兒,情緒趨向于平穩(wěn),意識到自己這樣大哭有些丟臉,連忙用兩只手掌用力抹去臉上眼淚,兩腕并攏朝安長埔伸過去,等著戴手銬。
安長埔輕輕把他手腕按下去:“謝大爺,你別激動,咱們先把話說清楚。”
“還有啥好說,你們兜了這么半天圈子,不就是沖這事兒來么!也別和我玩兒那種貓抓耗子,別折磨我了,趕緊把我?guī)ё甙桑∪耸俏掖颍乙膊幌氲仲嚵耍〔刂粗杏X太難受!我就求你們千萬別聲張,要是傳出去,我怕我兒子以后不好做人!”謝樂明依舊有很重心理負擔,根本沒有辦法聽進去安長埔話,執(zhí)意要讓安長埔和秦若男帶自己走。
安長埔和秦若男試圖和他進一步溝通,可是他就是什么都不肯說,堅持說自己既然傷了人,警察都找上門了,不相抵賴,只求不要繼續(xù)這里耽擱,免得兒子下班回來撞見了難看。
“那假如我們把你帶走,再通知你兒子,他不是照樣會知道么?有什么區(qū)別?”秦若男沒有辦法理解謝樂明執(zhí)拗原因。
謝樂明嘆了一口氣,回答道:“當然不一樣了,事后知道總好過眼睜睜看著啊!我做了那么丟人現(xiàn)眼事情,要不是還沒看到兒子娶媳婦,沒看到我未來小孫子,我都沒臉活下去!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讓我兒子因為我丟一點兒臉!”
秦若男還想再規(guī)勸他幾句,被安長埔攔住了。
“行,既然謝大爺有這樣覺悟,那就跟我們?nèi)ス簿肿咭惶税桑 彼麑χx樂明說,顯然是因為謝樂明態(tài)度而改變了主意。
“這??”秦若男沒想到他忽然之間改變了主意。
“不管怎么樣,帶回局里詢問調(diào)查也是很正常,符合工作程序。”安長埔知道秦若男想要對自己說什么,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謝樂明說。
謝樂明一聽要帶自己去公安局,先是有些難過,繼而卻又流露出了如釋重負表情,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垂頭喪氣和安長埔他們下樓,準備出門。
“我用不用帶些洗漱用品,換洗衣服?這樣萬一拘留了,也不用讓我兒子再去送!”他臨出門事后,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腳步,一臉憂愁看著安長埔。
“既然你這么乎你兒子,怕他擔心,那就留個字條吧,就說以前老同事,被拉去喝酒,或者你要是能找到合適理由就好。”安長埔看著謝樂明神情,笑了,幫他從客廳里便簽紙上撕下一頁,順便拿了支筆遞過去。
謝樂明好像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安長埔讓自己用這樣理由來留字條,他理解里,自己這一次去公安局就是要為自己所說毆打行為承擔法律責任。
不過出于對樂觀事態(tài)希冀,他還是參考了安長埔建議,給兒子字條上只寫自己與老熟人一起出去喝酒,聚一聚,只字未提警察找上門來事情。
“那咱們趕緊走吧!”寫完字條,他看了看時間,“再不走我兒子就要下班了!”
隨后,三個人離開謝樂明兒子家,開車朝C市公安局方向駛?cè)ァ?
路上,謝樂明自己一個人坐后排顯得十分不安,這種不安比家中時候家明顯,左思右想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忍不住,兩只手抓著前排座椅靠背,整個人向前探過身子,目光安長埔和秦若男之間來回移動:“我呆會兒到你們公安局,會見到他么?”
“誰?”秦若男明知故問。
“就是那個人,我不愿意提他名字!惡心。”謝樂明臉上表情比從飯碗里吃出半只蒼蠅還厭惡。
“不會見到他。”
謝樂明大松了一口氣,然后又試探問:“那,他或者他家里人,是想要和我私了么?不然為什么你們剛才不讓我?guī)词闷罚俊?
“謝大爺,你不要著急胡思亂想,一會兒到了局里,你就只管把你和魯民打交道情況如實和我們說說就好。”安長埔照顧謝樂明心情,沒有用“交往”二字,以免又一次次擊到他。
謝樂明倒也真沒有再說什么,從神態(tài)上看,他好像正心煩意亂猜測著接下來可能遇到情況。
安長埔和秦若男去T縣調(diào)查一去就是兩天,現(xiàn)帶著謝樂明走進重案組辦公室,立刻引起了場田陽和墨竇注意,田陽剛要開口詢問情況,安長埔已經(jīng)先對他搖了一下頭,田陽看到,識趣沒有開口追問。
似乎是揣摩出了安長埔意圖,秦若男直接把謝樂明帶到了會客室,謝樂明到了會客室之后,先前惴惴不安才漸漸平復了一些。
安長埔倒了杯水遞給他,然后就坐一旁,秦若男看他不想開口,就率先對謝樂明說:“跟我們說說你和魯民之間事情吧。”
“你們肯定都知道了,不然怎么可能去找我,都知道了就別問我了,算我求求你們!”謝樂明苦哈哈看著秦若男,不愿意開口提及。
秦若男當然不可能答應他這樣要求:“對不起,我們了解了多少是我們事情,你還是需要自己具體說一說。”
“我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好。”謝樂明一看這一關終究是躲不過,泄氣低著頭。
“就從你們兩個人開始打交道說起吧,關于婚姻介紹所部分,我們大概已經(jīng)有了了解。”
謝樂明臉頓時紅了,那種紅與其說是害羞,倒不如說是惱恨。
“我當時一定時著了魔了,才會跑去征什么婚!”他說,“老伴兒去世也這么多年了,兒子也長大成人工作穩(wěn)定了,我一個人好端端,跑去征什么婚!征婚也就罷了,還遇到那么一個人!那一個多月時間!我請他吃了那么多次飯,給他買東西,而且還邀請他到家里住了些日子!我真是被鬼遮了眼才沒看出來他居然是個男人!”
“你們相處過程中,他表現(xiàn)得如何,我是說,你沒有發(fā)覺他是個男人之前。”安長埔剛問了前半句,謝樂明已經(jīng)露出厭惡神情,他連忙補充前提條件。
謝樂明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他是個男人那會兒,其實挺高興,畢竟一個人孤獨了這么久,想找個踏踏實實過日子女人做個伴兒,他那個時候表現(xiàn)特別好,不多言不多語,說話小聲細氣,我就忽然覺得他身上好像看到了我死去多年老伴兒影子一樣,還以為是老天爺看我過很苦,開眼讓我遇到個好女人!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老謝一輩子本本份份,后居然因為這么一個大騙子讓我吃官司!”
“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是個男人?”秦若男看謝樂明話匣子也打開了,索性直奔主題問了關鍵問題,這個問題直接關系到謝樂明和魯民之間矛盾是如何產(chǎn)生。
“他我家住了些日子,之后回家了一趟,沒隔兩天就哭著來找我,說她想要和我結婚,但是兒子不同意,說除非我正式對他母親明媒正娶,我當時就表示這個是沒問題,本來我也是想要找個人好好過日子,沒有想要騙誰意思!然后他對我說,說他兒子要求我拿禮金給他家里,我當時想了想,這也不是什么過分事兒,手頭上正好也有我兒子畢業(yè)之后我自己攢下,還有孩子孝敬我一些積蓄,就拿了三萬塊錢給他,結果拿了錢之后,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人。”
“之后有試圖找過他么?”
“當然找過,如果沒找他,我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原來是個男!”謝樂明被問到這個問題,一反之前垂頭喪氣,忽然揮拳砸面前小茶幾上,砰一聲,力道之大,把一旁水杯里水都振灑出來了,“我等了些天,等不到人,打電話,手機也停機了,跑去婚介所,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沒有什么關于他信息!我急得到處打聽,結果打聽了一大圈,后居然讓我聽說他是個男人,是個人妖!當時我還不信呢,按照打聽到地址跑去找人,沒想到真看到他!”
“然后呢?”說到這么關鍵地方,安長埔和秦若男神經(jīng)也不由自主繃緊了。
謝樂明拳頭握緊又慢慢松開來:“然后,我打了他,打他都爬不起來了,當時,他老婆也場,那女人都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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