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工作進行了整整三天,大軍才得以再次通過山口。≥ ≦等到公爵大人率領著部隊怒氣沖沖的殺到拉菲城的時候,現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城里到處飄揚著法蘭西和查理七世的旗子。剛開始的時候,公爵大人還以為是國王的部隊已經進城了呢,滿心忐忑地派探子進去一打聽才知道,城里面根本就沒有一個法蘭西士兵,既沒有查理七世,也沒有阿朗頌的影子,甚至連那個貞德和莫雷都不在,城里面只有尸體,街道上堆滿了勃艮第士兵的尸體!
菲利普公爵大手一揮,“攻城!”勃艮第的士兵們狂叫著向城門起了攻擊。城墻上連一個守軍也沒有,城門當然就被輕而易舉的攻破了。大街上的尸體確實不少,可也沒有斥候兵形容的那么多,什么街道都被尸體堆滿了之類的,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公爵大人路過家門的時候,派了一個軍官帶著幾百士兵去保護他的家,以及看看他們家的情況。至于他自己,則令人敬佩的過家門而不入,直接趕奔物資倉庫,先公而后私,這點公爵大人分得很清楚。
物資倉庫里面損失情況相當嚴重,盔甲武器雖然沒有被一把火燒掉,損毀情況卻很嚴重,基本上很難找到一件上好的盔甲和一把完好無損的兵器了。糧食和酒更是被破壞的不成樣子。裝糧食的袋子被劃破,小麥大米被扔地到處都是,由于守軍全部被殺,這些守軍的尸體就和散裝的糧食混在一起,布滿了整個倉庫區,這里不像是打仗的樣子,倒是和經過暴民洗劫之后的樣子一樣。
軍營里的情況稍微好一點,最起碼那幾千部隊沒有被全殲,因為全城的尸體加起來,也要比那少得多。軍營里面照樣現了好幾百尸體,到處散落著破爛的盔甲和武器,其余的士兵不外乎逃跑或者被敵人當場殺死兩條路。既然城里沒有那么多尸體,這些人就肯定沒有被敵人殺死。看這些敵人攻擊的套路,應該是沒有隨時掩埋尸體的好習慣,那這消失了的兩千來士兵,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們全都變成散兵游勇,逃出城去了。
菲利普公爵還是高估了他手下的士兵。既然莫雷都已經把軍營大門攻破了,軍營里的那些勃艮第士兵怎么可能逃出去那么多?參與進攻軍營的軍隊,莫雷帶了將近三千士兵,在人數上已經和軍營中的勃艮第士兵人數基本持平了。莫雷的士兵建軍時間不長,作戰經驗不太豐富,這些軍營里的勃艮第士兵,作戰經驗又何嘗豐富?一方是有備而來偷襲的,一方是被動之下,倉促之間來防守的,雙方戰力對比,由此立見分曉。
剛開始的戰斗進行的還是很殘酷的,莫雷親手斬殺的敵人都有三個,這個農場中長大的小伙子,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員沙場悍將了,親手斬殺好幾個敵人,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想想兩個星期前,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還曾經痛哭嘔吐了整整一天。雙方陷入了混戰,彼此膠著在了一起。本來戰爭按照這樣子進行下去的話,莫雷一方還是會取勝,不過付出的代價肯定不會小了,對方被逼急了,必定會拼死抵抗的嘛,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幾千大活人?戰力再不濟,拼死折騰一下,也夠莫雷領得這兩三千人受的。
正在戰爭似乎要陷入麻煩的時候,田凱領著人殺到了。田凱那邊的物資倉庫戰斗已經結束了,防守一方只有一百來號人,殺起來也容易,搞破壞什么的,可以留待以后,現在是要趕緊支援己方的部隊。
宣慰司的部隊一來,戰場形勢立刻大變。先是一陣手雷投放,巨響和爆炸震驚了雙方士兵,緊接著放了幾下排槍。就在雙方士兵將要再次混在一起廝殺的時候,后來的宣慰司部隊開始用法文大聲喊著口號:“投降不殺!繳械不殺!”
本來一百人在這樣數千人的大會戰中喊口號,效果是不會太明顯的,不過他們剛才不是才投過手雷嘛。手雷爆炸過后,雙方士兵都有一個驚訝期,此時的戰場上靜悄悄的,雙方戰士都住了手,都在觀察那響聲是從哪兒開的。就在這個時候,一百人齊聲喊出的口號,就相當之引人注意了。
勃艮第士兵還在猶豫,不過看得出來,他們中已經有不少人都心動了,現在只是猛地一下拉不下那個面子,不太好意思投降做俘虜。有人給他們臺階下呀,莫雷在這里早就準備好了,只見他悄悄做了幾個手勢,雙方的人群中忽然就有人用法語大聲喊著:“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不要殺我們。”然后就見幾十名士兵丟掉了手里的武器,蹲到了地上。
剛才還和他們戰斗的對手驚訝的看著這些蹲下去的人,心里面忍不住出驚叫:上帝啊!這些家伙是瘋子,他們竟然向他們自己人投降!我剛才竟然是和一個瘋子在戰斗!
離他們近的人看著他們覺得驚訝,離得遠的勃艮第士兵可不是這么想。站得遠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投降的是什么人,只知道有人投降了!他們當然想不到這是對手在向他們自己人投降。有這種事嗎?恐怕這些勃艮第人想破腦袋也不會相信。既然有人投降了,那他們投降就不算是第一個了,還聽到他們的對手大聲的夸贊著那些投降的士兵識時務,準備著到下面去吃早飯什么的,有些意志薄弱的人就更受不了了。
“我也投降!我也投降!”意志薄弱的人肯定不是一個,一投降就是一群,一個挨一個,一群接一群的勃艮第士兵放下武器蹲到了地上。那些剛開始看著對手向他們自己投降的勃艮第士兵也蹲了下來,這下倒好,剛才還是對手的兩個人,蹲到一次笑嘻嘻地說起悄悄話來了。勃艮第士兵也想不起來,他們的對手為什么要先蹲下了。結果他們蹲下之后,那些對手和他們笑嘻嘻地說了幾句話之后,人家又站了起來,回到自己隊伍里去了。這些勃艮第士兵再想站起來的時候,卻被命令,雙手必須抱住頭。這時候,這些人才想起來,原來自己一不小心作了可恥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