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場音樂廳里，暖黃舞臺灑落。
臺下觀眾隱于暗影，追光燈聚焦在三角鋼琴上。
鋼琴師身姿挺拔，修長手指輕搭琴鍵，似棲息的蝶。
指尖流轉間，優雅如 天鵝游弋，每一次觸碰都像在編織夢。
一曲畢，沉浸在琴音的觀眾席如夢初醒，熱烈的掌聲響起。
觀眾席幾個年紀相仿的少女，手都拍紅了。
在休息空隙，
她們頭聚在一起，眼睛冒著光。
“真的好喜歡這首鋼琴曲，中間有一段給我一種涅槃重生的感覺。”
“是啊，不過光前奏就已經足夠驚艷我了。”
蘇明雪坐在她們旁邊，微微彎起唇。
眼神有些飄忽。
剛才徐森柏演奏的那首，便是在極溫天氣時，他們快要渴死時，在荒地里創作的。
那時的徐森柏遠不如現在優雅，身上的衣服都掛著鹽巴，在琴鍵上的手指， 都冒著血。
在發現道具空間里的時光流逝速度，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樣時。
蘇明雪將幾個喪尸放了出來。
好在顧洛笙在臨死前，終于研制出有效的藥劑。
他們已和正常人相差無幾。
幾個少女嘰嘰喳喳的聲音又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蘇明雪發現她們的話題已經跑偏。
“剛才徐老師刮奏的時候，也太帥了吧。”
“是啊，你注意看沒，他的指節還是粉色的，啊啊啊！”
“其實徐老師完全可以不靠才華吃飯啊，就是娛樂圈頂流也不一定比得上他的臉啊。”
“就是，而且徐老師這種媚而不娘，妖而不俗的類型的也太少了。”
“尤其是眼下的淚痣，也太……”
“不知道徐老師有沒有成家呢，”
“他們這種藝術家應該不會這么早吧，徐老師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樣子……”
蘇明雪不由得挑起眉，明明徐森柏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模樣啊。
她看起來也是。
不過也許是她見過他更年輕時的模樣吧。
身穿白西裝的徐森柏走向舞臺，鄰座的少女們也安靜下來。
緊盯著他的臉。
徐森柏輕彎玫瑰色的唇，說了幾句感謝詞，好似看向她們的方向。
從西裝內襯口袋里，掏出精致的絨布方盒。
她們心碎了一地的同時，又覺得這次音樂會來得太值了。
低沉的聲音透過話筒，她們的耳朵極其享受。
“今天是我們認識的很多年，情話你也許都聽膩了。”
徐森柏打開方盒，鉆戒上的鉆石閃閃發光，差點亮瞎她們的眼睛。
“但是我還是想感謝遇到你，我的繆斯女神。”
她們總覺得徐老師在看她們的方向，她們不禁看向旁邊。
戴著禮帽的女人，白膩的脖頸纖長如天鵝。
光影里的側臉線條精致。
她們正欲細看時。
眼前倏然一黑，耳邊是觀眾的躁動聲。
她們莫名覺得刺激，這樣的小插曲不讓她們掃興，反而覺得票價更值了。
很快，燈光亮起。
剛才戴禮帽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
而舞臺中央的徐森柏，已坐于鋼琴前。
“抱歉，我的愛人已經不在觀眾席了。”
她們不免覺得惋惜。
但下一秒，她們又亮起吃瓜的眼神。
徐森柏收起鉆戒盒，表情有點無奈。
“求婚又被情敵破壞了。”
他扯起唇角，茶色的瞳孔帶著笑意，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這已經是第99次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