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心一驚。
飛行器按照原路線飛行,卻被陸燼的飛行器逼停。
蘇明雪的心一驚。
牧九歌臉上也閃過驚慌,但又很快恢復(fù)平日的淡然,甚至有種解脫似的釋然。
牧九歌握了握她的手,臉上仍帶著笑意,
“暴風(fēng)雨要來了。小雪,現(xiàn)在就攤牌吧?”
蘇明雪唇抿了抿,“兩個月還沒到。”
牧九歌嗤笑一聲,表情有些陰郁,
“小雪是要把責(zé)任都推到我頭上來了?”
“讓我一個人面對?”
他的綠眸噙著冰冷的笑意,
“之前的約定是建立在沒被發(fā)現(xiàn)之前,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
“小雪是要我同時失去愛情和友情么?”
蘇明雪唇張了張,對上他失望的眸子,心也有些亂。
牧九歌冷笑一聲,撂下一句,“小雪可真狠心啊?!?
徑直走向駕駛座,關(guān)閉自動駕駛,飛行器緩緩下降。
“哐當(dāng)?!币宦暎撻T從外面被陸燼掰壞。
他走進(jìn)來,緩慢的步伐像是踩在蘇明雪的心臟上。
她下意識站起來。
她只來得及站起來,陸燼已走近駕駛座,揪著牧九歌的銀發(fā),給了他下巴一拳。
下巴脫臼的聲音響起。
牧九歌沒還手,卻讓陸燼下手更狠了。使勁朝牧九歌身上別處招呼。
牧九歌只顧躲,駕駛座的零件被陸燼幾拳打得支離破碎。
蘇明雪看得心驚肉跳。
但也不能貿(mào)然開口。
陸燼揪起牧九歌的銀發(fā),拍了拍他腫起的臉,厲聲呵斥,
“你他媽還是人么?撬墻角撬到我身上來了…?”
“我拿你當(dāng)兄弟,你把我當(dāng)傻子?!”
“你他媽真有種啊。”
他扯著牧九歌的長發(fā),將人從駕駛座摔到地上去,隨手從旁邊破碎的零件里抄出一根鐵棍,朝牧九歌身上砸去。
這完全是一頓暴力的毆打。
蘇明雪終是忍不住出聲,
“陸燼……”
陸燼動作猛地一頓,抬眸看她,雙眼盡是血絲,
“夫人想說什么?”
蘇明雪像被凍住,這一眼帶著懷疑、陰鷙、……
連稱呼也忘了改。
陸燼在她愣神的功夫,鞋尖勾起牧九歌的下巴,厲聲質(zhì)問,
“說,什么時候起的心思,?”
“是不是你勾引、強(qiáng)迫小雪?!”
牧九歌那張精致的臉已是青青紫紫,他掀起紅腫的眼皮,不留痕跡地看了她一眼,
才望向陸燼。
蘇明雪心揪了起來,牧九歌要是把她拖下水……
“我啊,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了?!?
“剛開始只是勾引,但是小雪不上套,只好用強(qiáng)了?!?
蘇明雪眸光一頓,心放下的同時,又升起一點愧疚、心疼。
牧九歌完完全全把她從這件事里擇出來了,把她擺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去。
陸燼沉著臉,蹲下身,抬手又要給牧九歌一拳,這次卻被牧九歌伸臂擋住。
他死死盯著陸燼,
“就算我對不起你,又怎么樣?”
“你懷著那樣的心思,根本不配擁有小雪?!?
陸燼瞳孔一縮,表情大變。
后悔當(dāng)初對牧九歌不設(shè)防,把自己接近夫人的想法,告訴了他。
現(xiàn)在竟被要挾。
“那又怎么樣,無論是誰,都輪不到你來指責(zé)我!”
陸燼掐住牧九歌的脖頸,一點點收緊。
蘇明雪見牧九歌眼球向上翻著,忙攥住陸燼的手腕,
“陸燼!別這樣,會死人的?!?
好在陸燼很快就松了手,
“死不了,死了我給他收尸。”
陸燼牽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站起身,走進(jìn)他的飛行器。
又將他的司機(jī)打發(fā)到牧九歌那里去。
才面對面和她對視,黑眸含著復(fù)雜的情緒,
“為什么不告訴我?”
“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
牧九歌既然已將路給她鋪好,蘇明雪順勢而下,她顫著睫毛道:
“我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友情?!?
陸燼皺起眉頭,
“我是瞎了眼,才和他這樣的人做朋友?!?
他表情很難看,語氣卻難掩失落,聲音低啞。
“我看到他牽你的手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甚至還在想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他只是情急之下才握了你的手?!?
“直到司機(jī)跟我說,他親了你的眼睛,我才相信。”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難道十幾年的朋友都白做了。”
他的眼神像孩子般茫然,硬朗的臉閃過脆弱的神情。
一貫強(qiáng)硬的人,稍露出軟弱。
比拔了刺的刺猬,還讓人不忍。
蘇明雪伸出手,環(huán)住他的腰,抱住他,以表安慰。
陸燼身體一僵,把她緊緊勒在懷里,像是要把她的身體嵌到他的身體里。
良久,才松開她,低下頭來看她,雙眼泛紅,表情卻是松了口氣。
“還好夫人沒背叛我?!?
“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