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的唇瓣被吮吸得發(fā)麻。
和楚渝的唇快要分離時,甚至有一道透明的水珠線。
她難得的臉熱。
此時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女聲。
“好啊你,在長輩面前裝的這么懂事,私下里居然玩起了男人!”
蘇明雪順著人聲尋過去,一個半獸人女狐,細(xì)長眼瞇著,下巴尖得能戳死人,正冷笑著走近他們。
她盯著看了幾眼,想起來,是斗獸場用毒贏了
楚渝的女狐,也就是楚渝的姐姐。
楚蓉走過來,涂色紅色指甲油的指尖,拿著手機(jī),是她和楚渝吻得難舍難分的畫面。
她笑的得意,
“你猜我把照片發(fā)給祖父,祖父還會不會讓你接管越森集團(tuán)?”
“真是家丑啊……”
雖然蘇明雪是家中獨女,不存在這種情況。
但豪門兒女爭搶家產(chǎn)的戲碼,她確實已經(jīng)司空見慣。
蘇明雪聞言看了眼楚渝,他的唇色殷紅,眼神已經(jīng)從剛才微醺的狀態(tài)抽離出來。
表情是一貫的微笑。
眼底卻劃過一絲狠戾。
接管家族企業(yè)是楚渝一直想做的事。
蘇明雪拿不準(zhǔn)楚渝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暴露
她的身份。
如果身份泄露出去,她就有被退學(xué)的風(fēng)險。
“那么,你就去說吧。”
“姐姐這么有能力的人,確實比我更適合接管越森。”
楚渝慵懶的聲音響起,
蘇明雪詫異地看向楚渝。
雖然楚蓉是個草包,楚渝話里有諷刺之意,但沒有說出她的身份。
她心中有微妙的觸動,但也許楚渝有別的辦法才沒將她說出來。
“死同性戀,惡心死了。”
“我怎么有你這樣的弟弟,果然是災(zāi)星,一出生就克死媽媽。”
“到時候你自己開口,跟祖父說公司的事。”
楚蓉話語里的語氣刻薄的讓蘇明雪蹙起眉頭,楚渝卻是沒有絲毫動容。
看來已經(jīng)是習(xí)慣這樣的事情了。
看楚渝不做聲,楚蓉更是得意,
抓住楚渝這樣的把柄,看他以后還怎么跟祖父賣乖。
她甚至哼起了歌,收起手機(jī)欲走。
一直沒說話的蘇明雪卻是用甜美的女聲道,:
“這位大姐,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楚蓉頓時愣住。
怎么是女人的聲音!
蘇明雪彎唇一笑,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她聳聳肩,語氣淡然,
“不過不長眼的人很多,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將把我的孿生哥哥錯認(rèn)成我了。”
楚蓉愕然地睜大眼,臉色青了又青。
她就說楚渝這么多心眼,怎么這么輕易被她抓了把柄!原來是故意讓她去跟祖父告狀,等著看她笑話!!!
“你……說誰狗眼呢!!!”
楚蓉氣憤地抬手,一只銀針朝蘇明雪飛來。
她沒反應(yīng)過來,楚渝已是用指尖接住銀針,反射了出去,銀針扎中了楚蓉的肩膀。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楚蓉,聲音濕冷,
“欺負(fù)我可以,欺負(fù)我女朋友不行。”
蘇明雪瞟他一眼,她什么時候成了楚渝女朋友。
胡說八道。
楚蓉受了傷,憤憤溜走。
“看來小雪也是在意我的呢。”
楚渝眼睛彎彎,嘴角上揚(yáng),很愉悅地看著她。
尖尖狐耳抖動。
整個人又靠過來,攬著她的腰。
身后九條白色尾巴也蕩了起來。
“舉手之勞。”
蘇明雪淡淡說著,去推他。
“沒醉就好好走路。”
“啊……我酒勁又上來呢……”
楚渝非但沒被她推開,狐貍尾巴還時不時掃到她的小腿。
毛絨絨的。
他們走過一片小麥地,風(fēng)一吹,簇簇作響。
蘇明雪被狐貍尾巴弄得心癢癢,壞心眼起來了,想要揪住他的尾巴,撓他的癢。
從麥田里突然竄出來了一群人,像是埋伏好一樣。
個個穿著西裝,兇神惡煞,身材壯碩。
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來,起碼十來個。
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專業(yè)打手。
蘇明雪和楚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個意思,
你惹到什么人了。
無果。
他們被步步逼退,楚渝牽住了她的手。
她側(cè)頭看了一眼,只見楚渝左手一揮,白煙驟然起。
視線模糊起來。
“跑!”
楚渝拉著她的手往前沖去。
楚渝一邊拉著她跑,一邊用左手取下脖頸下的狐貍吊墜,按住狐身上的按鈕,無數(shù)銀針就朝后飛了出去。
蘇明雪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可仍有十個人追上來。
她跑得快要呼吸不上來,嗓子冒煙。
他們穿過小巷和胡同始終甩不掉,體力迅速流失。
她胸口跑得隱隱作痛,喘氣也變得艱難起來。
楚渝看了她一眼,“這樣不是辦法,
我還有一個白煙器,待會我放的瞬間,你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去引走他們,你負(fù)責(zé)求救。”
蘇明雪神色一凜,楚渝沖她微笑,
“放心,我還有暗器,單獨跑起來的速度也更快。”
“兩個人在一起,遲早被追上。”
原主武力值太低,蘇明雪心知有她在,對楚渝反而是個累贅,糾結(jié)了一下。
于是點了點頭。
在一個巷口,楚渝放出白煙后,她便貓著腰躲在了墻角里的雜草里。
她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先是報了警,又和宋鶴卿和傅斯嶼求救。
她的心不安地跳動著。
她走出雜草,瞇起眼睛,看著地上的腳印,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她看到了楚渝的狐貍爪印,頓時有些慌了起來。
楚渝除了為了勾她,不會輕易化形。
肯定是被逼出了原形。
她慌忙追上去,看到地上的血跡時,心又沉了一分。
楚渝應(yīng)該受傷了。
她順著血跡前行,走了一段路,看見幾匹狼倒在地上,嘴角流著血。
原來追他們的人是狼。
為什么會是狼……
難道和江野有關(guān)……
也許是江野的家族……
沒有時間想太多,
她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不遠(yuǎn)處,
楚渝化為白色狐貍,用九條尾巴纏住三匹狼的脖頸。
背上白色皮毛已經(jīng)被血染成紅色。
已然是困獸之斗。
蘇明雪彎腰撿起地上的磚頭,趁狼被纏著脖頸時,狠狠砸向他們。
抱起小狐貍往巷外跑。
小狐貍的尾巴垂落,白色睫毛顫抖,幾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小狐貍在她懷中抬起頭,張張嘴巴,仿佛要說什么,眼神卻忽然變了,看向她的身后。
她聽到了一聲狼嚎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小狐貍已經(jīng)從她的懷中掙脫,爬到了她的背上。
她被重力擊倒在地,再回頭看,半狼獸人拿著短刀朝地上小狐貍的心窩刺去。
小狐貍翻滾身體躲避,卻有一條尾巴沒來得及收回來,被刀生生砍斷。
毛茸茸的白色狐尾從尾部和楚渝分離,鮮血淋漓,染透了白毛。
蘇明雪瞳孔皺縮。
楚渝的尾巴。
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