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瑤。
周澤真的沒騙我,陳陽最終還是對秦瑤動手了,還把她給帶到了這里來。
難怪我之前給秦瑤發短信,打電話,她都沒理我,在看到她那一瞬間,我整個人心都碎了。
車上的汪莎見我遲遲不上車,反而盯著遠處看,好奇的開了車悶下來,關心的問我怎么了。
我抽回目光,盡量忍住心里的情緒,對她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汪莎想了下,叫我小心點,然后又重新回到車里,姚鈺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發動起車子就開走了。
說話的功夫,等我再看陳陽他們時,發現人已經不見了,看樣子是進KTV了。
我沖進KTV,氣得表情都變得猙獰了起來,拍著柜臺就問:“剛才進來的一男一女在哪個包廂?”
前臺的女收銀員被我嚇了一跳,不過她還是認出了我是剛才陪汪莎結賬的人,恭恭敬敬的說:“剛才那兩位客人在222號包廂。”
在走廊上我就看到陳陽色急的摟住秦瑤,把臉走過去想要親她!
看到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股怒火從腳底涌到腦門兒,撒開腳丫子就跑了過去,邊跑邊大罵道:“臥槽尼瑪的,給老子放開她!”
“是你?”陳陽看到我后先是一驚,繼而狂笑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秦瑤呆呆的看著我,臉上表現出不知所措還有慌張的神色。
“跟我回去!”我拉著秦瑤的手就要帶她走,可沒想到她居然反抗!
她不愿意走?不是被強迫的?
哐啷,在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擊碎了一般,好疼,真的好疼!
“哈哈,你個窮屌,現在死心了吧,人家秦瑤不想跟你走,如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趁我沒生氣之前,趕緊滾!”陳陽毫不掩飾的嘲諷我,露出丑陋的嘴臉。
我當時根本沒聽清楚陳陽說的什么,而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秦瑤,想要從她的眼里看出不是自愿的意思,哪怕是一絲,為此,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護她!
秦瑤臉上劃過一抹不忍之色,繼而決然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見此,我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了一般,身形一個趔趄,控制不住平衡坐在地上,只感覺自己的世界完全破碎了,胸中一股悲涼橫沖直撞,壓迫著我的五臟六腑,壓迫著我的神經。
我吐了口悶氣,硬撐著疲憊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讓血腥味蔓延在嘴里,囁嚅道:“為……為什么?”
一直到那個時候,我的心里任然還存留著對她的信任。
秦瑤的身體顫了顫,可硬是沒轉過來看我,也不說話。
“為什么?嘿嘿,因為你窮,你不能給她想要的,窮逼,快滾啊!”陳陽不客氣的沖我吼道。
“滾你麻痹的!”我怒吼一聲,徹底爆發了,順手抄起地上的啤酒瓶,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嘭!”
陳陽一時沒反應過來,腦袋結結實實的挨了我一酒瓶,整個人向后退了好幾步,血液順著發根流了出來。
“走!”
我捏了捏拳頭,在心里做了個決定,然后趁機一把抓住秦瑤的手,拉著她就往包廂外面跑,身后就響起陳陽怒不可遏的咆哮聲。
“草,給老子抓住那小子,我要弄死他!”
我拉著秦瑤匆匆的上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兒,我那時候思緒亂得不行,隨便的報了個地名兒。
一路上,秦瑤都不敢正視我,低下頭,不斷的把弄著裙角,以顯示她內心的惶恐和不安,久久不說話。
等到了目的地后,她忐忑的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劉明,我……我……”
我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說:“你不用向我解釋!”
秦瑤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旋即失聲痛哭了起來,連說:“對不起……”
對不起?
我像是發瘋了似的笑了出來,眼淚都笑出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最終換來的卻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從今往后,你……自由了!”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撂下最后一句話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素姐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懂愛情,也沒資格談愛情,遲早會跌得滿身是泥才會成長起來,現實中的天真,信任,卻抵不過金錢的魅力,呵呵,我還能說什么?
再見了,我的初戀!
我拼命的狂奔,不知道終點在哪里,夜已經深了,凄清的街道上只能聽見我急促的腳步聲,刺骨的寒風胡咧咧的刮著,仿佛是對我的嘲諷。
最終,我累倒在草坪里,大口的喘著粗氣,任憑苦澀的煙味兒彌漫在嘴里,順著侯林往下腐蝕我的靈魂,我頭一次感受到失意的滋味兒。
一旁的手機響個不停,過了許久,我的情緒稍微恢復了一點后,我才打開手機,上面有好幾條短信。
“阿明,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阿明,你個小混蛋,大半夜的還不回家,真是急死姐了!”
“徒弟,本師父到家了哦,收到請回復。”
“……”
王猛,素姐,師父汪莎,他們都在關心我,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分別一一給他們回復了消息,還給王猛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他就在里面急沖沖的問我:“煞筆,你到底在哪兒呢?”
我把具體位置跟他說了后,他就掛了,我一口氣把秦瑤的電話號碼,手機號碼等所有聯系方式全都刪了。
最后,目光停留在相冊里的一張照片之上,里面的秦瑤穿著一身干凈簡潔的著裝,張開雙手呈擁抱遠方的姿勢,說不出的陽光,靚麗!
呵呵,看得我的心都在滴血,索性把心一橫,照片也讓我給刪了。
沒過多久,一倆摩托車轟隆隆的就開到了我面前。
不等他說話,我一屁股坐了上去,說:“猛子,我想喝酒了!”
王猛愣了愣,目光閃爍了幾下,笑著說:“好啊,不醉不歸!”
“哦呵……”
伴隨著他的尖叫聲,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最近的一家夜市,找了個還沒收攤的大排檔,我倆就坐了下來。
隨便點了幾個下酒菜,二話不說就互相敬了一瓶。
一瓶酒下肚后,我才看著王猛,緩緩說:“你不問我什么嗎?”
“問了有用嗎?你現在只求一醉而已!”王猛咧了咧嘴,沒心沒肺的說道。
他這話令我感到驚訝,可是一細想,覺得挺有道理的,我喃喃道:“是啊,只求速醉!”
那天晚上是我喝得最多的一次,王猛一直到最后都沒開口問我,看樣子他心里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兄弟之間往往不需要說太多話,往往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能體會到,是啊,一個人處于最失意的時候,有一個知心的朋友陪在身邊默默的支持自己,夫復何求呢?
“阿明,快來救我,嗚嗚!”電話里傳來一道高亢而又無助的痛苦聲,還沒說完,對面就掛掉了!
我和王猛對視一眼,齊齊想到!
是素姐,她出事了!
“走,快回去!”王猛焦急的催促了一聲,轉身就騎上摩托車,我匆忙的扔了一百塊給大排檔的老板,不等他找零,就跨到摩托車上,快速的向家里駛去。
我暗暗祈禱素姐千萬別有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王猛的車開得很快,幸好我們沒遇到交警,前后不到五分鐘,車子已經駛進了出租房所在的小區。
遠遠的就聽到素姐聲嘶竭力的尖叫聲。
陳陽在指揮著他的兩個小弟,一腳又一腳的踹著門,陳陽還恨恨的道:“臭婊子,你弟弟壞了我的好事,那我就拿你來泄憤。”
轟,最終,鐵門被踹倒了,陳陽搓著手沖進屋子,另外兩個人充當守門將在外面把風。
發生這么大的動靜,就算是聾子都能聽見,可為什么沒有人出來說句話?難道人性就真的這么麻木和自私么?
我把牙齒咬得吱吱響,從未有過的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這禽獸剛禍害秦瑤不成,居然把主意打到素姐身上。
當時我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對,就是殺了他!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邁著步伐快速的沖過去,陳陽那兩個守在外面的小弟看見了我,破口大罵了一句,迎了上來就想要打我。
“砰!”
但是王猛比他們更快,只見他用力一躍,跳得老高,飛起一腳踢了過去,幾個呼吸間,那兩個人瞬間倒地昏迷不醒。
我直接沖進屋子,見到陳陽已經摟住了素姐,還在脫素姐的衣服,他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扭頭就想要罵人。
“攔你麻痹,給我去死!”
我怒吼一聲,不等他反應過來,一磚頭砸到他頭上,我手中的磚頭也應聲斷成兩截!
陳陽悶哼一聲,身體頓時癱軟在地上,可是手臂依舊死死的抓住素姐的雙腳,目光怨毒的看著我。
“草泥馬的!”
秦瑤的背叛,素姐的受辱,一幕幕爭相呈現在我腦海里,刺激得我眼睛都紅了,繼續拿著手里的那半截磚頭一下一下的往陳陽身上使去。
陳陽痛得慘叫連連,發出殺豬般的叫聲,不停的在地上打滾兒,想要躲開,但是我當時跟瘋了沒什么區別,目光死死的鎖定住他,根本不給他躲開的機會。
就這樣,陳陽的聲音越來越小,連續好幾下砸過去后,磚頭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房間里只能聽到我急促的呼吸聲,和素姐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