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暗自搖了搖頭,繼而看著快要昏過去的陳陽,咬牙切齒的說:“記住,都是出來混的,咱們就按道上的規(guī)矩辦,你要是敢報警的話,我保證會讓你橫尸街頭,還要殺你全家。”
陳陽眼睛都是濃濃的恐懼,吃痛的嗯哼著。
然后,王猛朝周澤點了點頭,兩人松開手,拉著我就往外面跑。
門口的趙遠(yuǎn)好奇的瞥了屋內(nèi)的情況,在見到血淋淋的場景后,倒吸一口氣,看鬼似的看著我。
我們并沒有從剛才來的地方出去,而是跑到二樓后,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方向正是醫(yī)院的后面,那里靠近一片荒地,很少有人經(jīng)過。
顧不得疼,我們繞了一圈回到之前見面的地方,周澤招呼著趙遠(yuǎn)上了面包車,我則是上了王猛的摩托車,四人快速的揚長而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醫(yī)院的那個地方傳來陣陣驚呼聲,還有手電筒的光,看樣子是有人查房提前發(fā)現(xiàn)了情況。
車子開到一個偏遠(yuǎn)的路段后,王猛他們就停了下來,周澤撤下遮住車牌的黑布,我們所有人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后,換上自己的衣服,把無塵衣直接點燃燒掉了。
王猛遞給了我一根煙,關(guān)心的問我怎么樣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拿著煙的手都在發(fā)抖,心里的恐懼像是決堤的河水一樣,齊齊爆發(fā)。
王猛給我點好煙,拍了拍我的肩膀,淡定的說:“沒事的,從今往后,諒陳陽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了。”
“大哥們,你們不會是把陳陽給……給弄死了吧?”趙遠(yuǎn)一聽王猛肯定的語氣,嚇得縮了縮頭,膽寒的問道。
我沒理他,而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心里亂得不行,周澤剛才把我的動作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接過話說:“放心吧,阿明只是捅的部分是陳陽的大腿,頂多是失血過多,不會出人命的。”
我知道,他這話表面上是跟趙遠(yuǎn)說,其實是變相的想要安我的心,當(dāng)然,效果也取到了,我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現(xiàn)在細(xì)細(xì)回想起來,我最要感謝的就是他們?nèi)齻€人,周澤和趙遠(yuǎn)興許夾雜著私心,但是王猛卻不一樣,這事兒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幫我。
要知道,我們剛才做的那些可是違法的啊,被抓到的話少說也要被判個三五年,想到坐牢,我心里剛落下去的石頭又懸了上來,我惶恐的不安的問王猛:“猛子,他……他不會報警吧?”
他指的自然是陳陽。
王猛見我緊張成那樣,沒好氣的給了我一拳,打趣道:“就算報了又能咋樣?別忘了我們剛才可是穿著無塵衣的,警察從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里認(rèn)不出我們,不會有事的。”
“猛子說得對,別多想了,走,我們?nèi)プ鰝€桑拿,把全身洗得白白的。”周澤站出來打了個哈哈。
我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四個人開著車就去了桑拿會所,洗了個熱水澡,我緊繃的神經(jīng)才松緩了許多。
臨走前,周澤一臉神秘的問我要不要來個特殊服務(wù)壓壓驚,我搖頭拒絕了,自己還不至于那么沒心沒肺。
幾人最后分道揚鑣,各自回去了。
我到家的時候,素姐已經(jīng)睡著了,我躺在床上把事情的經(jīng)過想了個遍,直到?jīng)]發(fā)現(xiàn)有什么紕漏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四個人都沒有請假,這倒不是勤快的問題,主要是想要間接的洗去身上的作案嫌疑。
剛上了不到兩個小時的班,廠里就沸騰了,大家都在討論人事部主管陳陽,他在醫(yī)院被人連捅五刀的事兒。
不過大家對此都不是很吃驚,有的人還說陳陽這是壞事做多,遭報應(yīng)了,除了陳陽的小弟以外,沒有一個人同情他,由此可見,陳陽平時在廠里是有多么的不得人心,大家對他都是敢怒
素姐敏感的問我昨晚去哪兒了,我知道她肯定是懷疑我了,我急忙把早就編好的謊話說了出來,說是和王猛他們通宵打游戲去了。
實際上,我說的也不全是假話,昨天下班后,我就把自己的身份證給了周澤,為了以防萬一,周澤把這我們四個人的身份證去網(wǎng)吧凱樂斯臺機子,并且叫了四個小弟扮成我們在網(wǎng)吧上網(wǎng)。
素姐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沒在問別的,然后就去開會去了。
后來我才聽說廠子的領(lǐng)導(dǎo)為此事開了個隆重的會議,連總經(jīng)理姚勝國都驚動了,他在會議上當(dāng)眾撤掉了陳陽人事部主管的職位,甚至車間主任黃扒皮也因為管理不善,被迫寫書面檢討。
我和周澤他們在私下拍手稱快,陳陽和黃扒皮兩大禍害都受到了懲罰,怎能不讓人感到爽。
另一個消息更加令我喜出望外,素姐被認(rèn)命為車間副主任,以后她再也不用時時刻刻盯著車間了,可以坐在辦公室里上班,工資還足足多了一千多塊。
這純粹是意外之喜,素姐回來的時候腦子都是懵懵的。
到了晚上,我收到了姚鈺發(fā)來的短信,她叫我下班后去蘇格飯店,說是要請我吃飯。
沒錯,確實是她主動發(fā)給我我的,至于她是怎么知道我電話號碼的,應(yīng)該是從師父汪莎那里問來的。
她居然主動請我吃飯,我但是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顯得挺吃驚的,而且還是在工廠發(fā)生大事兒的時候,我有點做賊心虛,索性沒經(jīng)過她的同意就把王猛,還有周澤他們叫上陪我一起去。
蘇格飯店,姚鈺依舊穿著一身火紅色的緊身小短裙,熱情的招待我。
看著桌上的美食,我干咳了下,也沒坐下來,而是站著,訕訕的問她:“姚大美女,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你竟然會想到請我吃飯。”其實,我那個話分明是變著法兒想探她的底細(xì)。
周澤和趙遠(yuǎn)一看到有吃的,二話不說就想要坐下去,但是被板著臉的王猛瞪了一眼,撓了撓頭干脆陪我站著。
“瞧你說的,咱們好歹也認(rèn)識了一段時間,請你吃頓飯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啊。”姚鈺小嘴兒一扁,眨巴著狡黠的眼睛說道,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精明干練。
好吧既然你要藏著掖著,等會兒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
我朝王猛示意了下,大家都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埋頭就開吃,也不跟姚鈺說話,刻意的把她晾在一邊。
每次她都主動挑起話題,但是我們就是嗯嗯啊啊的敷衍著她。
吃到中途的時候,姚鈺再也憋不住了,瞪了我一眼,說:“那個你們知道陳陽的事兒不?”
我暗道正事兒來了。
嘴里嚼著菜韓含糊不清的回應(yīng)道:“嗯,知道啊,聽說他在醫(yī)院被人捅了好幾刀,挺慘的,話說現(xiàn)在的匪徒也太猖狂了。”
王猛和周澤也適時的抬起頭附和著我。
姚鈺用手托住下巴,似笑非笑的直視著我:“是啊,不過,我聽說警方有頭緒了,目前已經(jīng)確定了嫌疑人,還是三個同伙兒!”
聞言,我握住筷子的手輕微的抖了抖,硬是讓的慌張沒表現(xiàn)出來,強笑道:“那可真太好了,就是不知道那四個匪徒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能感覺到周澤和趙遠(yuǎn)的表情都挺緊張的,關(guān)鍵時候,還是王猛淡定,他暗自在桌下用腳踹了踹周澤他倆,才沒有露陷兒。
“警方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是我卻知道那四個人的身份了。”姚鈺煞有其事的樣子。
“是誰?”我?guī)缀跏敲摽诙觯窠?jīng)都崩得緊緊的。
姚鈺戲謔的看著我,說:“是你們!”
“啪啦!”
我手里的筷子應(yīng)聲掉在地上,趙遠(yuǎn)和周澤跟死了親爹一樣,臉色難看得不行。
我必他倆也好不到哪兒去,當(dāng)時我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完了,完了,我還年輕,不想去坐牢啊。
“姚大美女,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怎么可能就是捅傷陳陽的兇殺呢?”王猛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暗暗向我搖了搖頭。
“哈哈,看把你們嚇的,我逗你們玩兒呢,我也不知道那四個人的身份,而且公司也清楚陳陽平時的陋習(xí),沒有報警。”姚鈺這時候突然撲哧一笑,笑得花枝亂顫。
呼!
我們四個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周澤還用餐巾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過我看姚鈺那個樣子,是不是玩笑,估計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哦,對了,我給你安排個新工作,你做不做?”姚鈺岔開話題,把目光投向我。
“什么工作?”
“就是當(dāng)我的司機。”
“噗!”
我驚得把嘴里的飯菜都吐了出來,說:“啥?司機?我沒駕照啊。”
姚鈺渾不在意的擺手道:“沒事,公司花錢讓你考駕照,前提是你愿不愿意?”
迎上她灼灼的目光,我莫名的就感覺心虛,只好捏著鼻子答應(yīng)了下來。
接著沒過幾天,我就收到了人事部的任命,正式成為姚鈺的司機。
打那兒以后,我的工作就變了,不用整天跟行尸走肉似的站在流水線上,過著乏味而又枯燥的日子,而是在公司的安排下去駕校考駕照,完事兒了后要么就呆在家里給素姐做飯,要么就和曠工的王猛,周澤去網(wǎng)吧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