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我穿成這樣不失禮吧。”王侗一個勁整理身上筆直的西裝,深怕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我翻翻眼皮,實在懶得和他說。
“明哥,你說我們帶的禮物是不是有點少?我拿著銀行卡,聽說這邊娶親的聘禮很重,我是不是再買點東西?”王侗根本不理會我的愛理不理繼續(xù)詢問。
我從照后鏡中看了看車子后面那十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真心無語了,那些東西加起來七八萬才能買到,在說了這是第一次上門提親而已,又不是結(jié)婚,需要那么多的禮物嗎?
就算是結(jié)婚,也不需要這么多禮物吧。
“明哥,我這樣自己上門,是不是顯得很挫?”
“明哥,你說唐琳琳她家人能接受我嗎?”
“明哥,我是不是弄個名片?咱現(xiàn)在好歹也是有正當(dāng)職業(yè)的人不是。”
……
一路上,王侗嘴巴里面就沒停,我是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腦子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東西,不過考慮到婚前綜合癥,我大度的沒和他計較,只當(dāng)是五百只鴨子在叫喚。
唐琳琳家并不在市區(qū),而是在大東的西郊。
“好美的地方。”
車子到了唐琳琳他們村,我忍不住贊嘆一聲。
二爺?shù)那f園所在的地方風(fēng)景夠美了,但是相比眼前的村子,還要差點。
依山伴水,平靜的湖面好像鑲嵌在大地上,郁郁蔥蔥的樹木隨處可見,幾幢農(nóng)家小院在花草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世外桃源。
“這地方也太娘氣了吧!”王侗贊嘆的喊道。
我腦門冒起了黑線,什么是煞風(fēng)景,這就是煞風(fēng)景,我都在考慮一會到了女方家,還是趁早讓他閉嘴算了。
一開口,就知道他是土老帽。
“安了,安了,琳琳說了,她父親就喜歡我這樣帶有淳樸味道的。”王侗自信滿滿道。
“你那叫淳樸?”我無語了,一個在大東混的混混,身上有毛的淳樸。
這話很明顯是唐琳琳安慰王侗的,只不過王侗這個傻蛋,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話是真話,什么話是善意的謊言了。
“到了到了!”
我還沒提醒王侗,就見王侗拍著我,手指一個勁的指著前面,那表情就好像快要到游樂場的小孩子。
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
順著王侗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車前大約兩百多米開外,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孩子正在招手。
隨著車子開近,女孩的容貌也出現(xiàn)在面前。
唐琳琳個子不是很高,大概也就是一米六,看起來文靜的很,真難想象她能直接找上王侗,說出要么結(jié)婚,要么我獨自養(yǎng)大孩子這樣的話來。
不過唐琳琳也能算個八十分,放在一些大學(xué)中混個系花校花的不成問題,而且看得出來她很會打扮自己,一身旗袍,看起來很有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她和龔麗,完全是兩個極端。
在唐琳琳身后則是一座別墅,別墅外蔓延著爬山虎,別墅門口有兩尊石獅子,顯得特別有感覺。
“王侗,明哥,你們來了。”
唐琳琳羞澀的問好,王侗嘿嘿傻笑,看起來真的和傻子差不多,我也是醉了。
“你就是唐琳琳吧,別理會那個傻子,他都好幾天沒好好睡覺,美得都快冒泡了。”我笑著打趣。
王侗幽怨的看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他怎么美得冒泡了,這段時間他在為他的青春默哀好不好。
“明哥,你好幽默。”唐琳琳小聲笑著,湊到王侗身邊,我看到她的手放到了王侗腰間,然后王侗就開始嘶嘶嘶的倒抽冷氣,卻還要陪著笑臉。
我猛然打個寒顫,掐指神功果然是每個女人必備的技能,好在汪莎和素姐不會對我這樣。
“我父親已經(jīng)等著了,我們進去吧。”或許是感覺到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動作,唐琳琳笑著說道。
王侗笑著說道:“我先拿上禮物。”
當(dāng)王侗打開車門,露出那滿滿半車禮物的時候,我看到唐琳琳輕輕的舒口氣。
看來緊張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唐琳琳,她怕王侗打算不負(fù)責(zé)任。
我放下心來,最起碼唐琳琳對王侗不是沒意思,要不然兩人走到一起,最終也會散伙。
越是靠近這農(nóng)家別墅,越發(fā)能感覺到主人家的用心,不過相比較別墅內(nèi)的裝飾,外面的用心還真不值一提。
溫馨而高雅,這是唐琳琳家給我的第一個感覺。
第二個,就是隱藏在高雅背后的高傲。
這種高傲并不是對別人看不起,而是出于身份背景以及自身能力綜合之后的自信,看看王侗就知道,在面對唐琳琳父母的時候,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其實唐琳琳的父母都很慈祥,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普通人家的老人,可是仔細(xì)看過去,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肯定不是一般人。
雖然不華麗但整齊衣服,身上那種撲面而來的氣質(zhì),讓人如沐春風(fēng),又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我還好點,關(guān)系到能不能娶到人家女兒的王侗,簡直都快變成奴才了,讓獻媚的神情,我是看的直皺眉。
“萬發(fā)的劉總可是稀客,老夫神交已久,只是沒想到劉總原來這么年輕。”唐琳琳的父親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而且很恭敬,讓我放心不少。
最起碼他們對我們不是一無所知。
有了基礎(chǔ),接下來談話也比較和諧,被唐琳琳父親帶著寒暄幾句,王侗也平靜下來,表現(xiàn)的還像那么一回事,我能擦覺到但老人家對王侗態(tài)度的改變。
平平常常的一頓午飯之后,我提出了告辭,唐琳琳父親親自送到門口,車子都已經(jīng)快開出村子,回頭還能看到唐琳琳一家站在門口。
“明哥,這就過關(guān)了?”王侗滿臉驚喜,隨后又郁悶道:“我準(zhǔn)備好的求婚話還沒說呢。”
“哪里有那么簡單。”
我白眼王侗,“還是讓你父母在最短的時間里過來,婚姻大事還是由父母商量比較好,記住在去唐家之前,讓你父母見見唐琳琳。”
“啊?”王侗啊一聲,沮喪道:“他們不來行不行?”
“你說呢?”
反駁了王侗一句,我心中感嘆一聲,并不是王侗不愿意他父母過來,其實他父母也挺想過來,只不過他父母,著實奇葩了點。
我沒見過王侗的父母,但是大家伙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曾經(jīng)說起過。
王侗的父母,屬于那種……怎么說呢,消費型人才。
平日里接觸起來都不錯,為人也落落大方,可是就有一點,手中留不住錢。
一旦手中有點積蓄,就會出這樣那樣的事情,反正不把錢花完,就沒個好,后來他父母干脆就不漲錢了,只要有點錢,就出去買點東西,旅個游什么的,結(jié)果到用錢的時候又沒錢可用。
據(jù)說王侗小的時候,上學(xué)的前兩天父母去旅游,結(jié)果回來了才發(fā)現(xiàn)王侗上學(xué)的學(xué)費都沒了。
類似的奇葩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
這段時間王侗開始攢錢,為自己將來的小日子做打算,而且手中有盛隆那邊分到一大筆錢,他是真不想被他父母知道了。
“不和他們說不就得了。”我勸道。
“哪里有那么簡單。”王侗愁眉苦臉道:“我自己顯擺,已經(jīng)和他們說了,要是讓他們過來主持,肯定把我家底都給花了。”
“花就花了唄,你現(xiàn)在還缺那點錢?再說結(jié)婚一輩子就一回的事情,你不想弄的盛大點?人家姑娘跟了你,總讓人家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明哥,恐怕婚禮之后就要你們接濟我了!”王侗苦著臉說道。
我當(dāng)時不以為然,不過婚禮過后,王侗果然到處化緣,一場婚禮花掉三百多萬,聽說王侗拿到賬單的時候嘴唇都?xì)獍琢恕?
這些都是后話,將王侗送回公司之后,我直接到了姚國棟家。
姚鈺沒在,不過姚國棟和姜軍都在。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姚伯父,姜總,有興趣投資萬發(fā)嗎?”我笑著詢問。
我萬發(fā)名下公司準(zhǔn)備改組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小明,萬發(fā)可是你的心血,你真愿意讓出一部分股份?”姚國柱皺眉問道,可以看的出他對萬發(fā)很感興趣。
其實不僅僅是姚國棟,如果我放出風(fēng)聲,想要入股萬發(fā)集團的人多的是,看看萬發(fā)名下的公司,哪個不是日進斗金。
擺明了賺錢生意,瞎子才不愿意投資進來。
放出萬發(fā)股份,是我左思右想之后才決定的事情。
不僅僅是姚國棟,姜軍兩人,如果張騰和二爺有心思,我也會分給他們一部分的股份。
萬發(fā)是賺錢沒錯,可一個人吃獨食,最終會出問題的,大家抱團走,才能走的更遠(yuǎn)。
最終公司整合改組之后的萬發(fā)集團,我會占據(jù)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保持絕對控制權(quán),然后放出百分之四十九。
其中百分之二十在內(nèi)部流轉(zhuǎn),剩下的百分二十九,才會給眾人。
“我要百分之三,多了我也要不起。”姜軍率先開口道。
我點點頭,看向了姚國棟。
“百分之六吧,做個小股東。”姚國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