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只是做了個樣子,剛剛硬起來點的肥仔就再次軟下來了,話語中帶上了哭音。
“我聽徐謙悅說,他最終目的拿回流年,至于他用什么手段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別在捅了。”
拿回流年。
沒來由,我想到了當初徐謙悅將流年轉給我的時候簽訂的那些協議,現在想想,里面可是有不少陷阱,不過這點不足以證明徐謙悅就是想要拿下流年。
流年能在廣省得到第一會所的名頭,靠的是什么?
是徐謙悅自己的人脈,以徐謙悅手中的財富,隨便收購一塊地皮,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重新打造一個流年,他沒必要現在就和我撕破臉皮,并且讓肥仔弄出這樣污蔑我的事情。
更何況,徐謙悅當初離開,是無法完成九爺和北方集團逼迫他弄清楚喀秋莎的事情,現在喀秋莎那邊被我完成了,哪怕九爺和北方集團心中再不情愿,也必須承認我現在是廣省的主事者。
徐謙悅當初逃走,他想要重新進來,比重新打一塊地盤還要艱難無數倍,因為上面的人不認可他了。
我敢保證徐謙悅沒有那么傻,可是他做的這些,又是為了什么?
肥仔沒說假話,這個我可以保證,他現在也沒必要說假話,像這樣怕死的人,恐怕早就發現了我在錄音,無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錄音送出去,他必死無疑,區別只在于他究竟死在誰的手中。
“走吧。”
想明白這點,我對著王猛等人揮揮手,肥仔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明子,就這樣簡單的放過他?太特么便宜他了?!蓖趺碗m然這樣說,可還是扔掉了手中的竹竿,他是被氣壞了才親自動手,否則欺負一個胖子這樣降低身份的事情,他不屑為之。
“謝謝明哥,謝謝明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肥仔以后天天給您燒高香,謝謝了,謝謝了?!备邏ι系姆首须p手合十,連連道謝,眼中都有淚光了。
“無恥!”東子輕輕罵了一聲。
肥仔可是徐謙悅的馬仔,如果不是徐謙悅的幫忙,他哪里能有現在逍遙自在的生活,可是他毫不猶豫就將徐謙悅賣了個干干凈凈,現在更是毫無尊嚴的道謝,將小人嘴臉展現的淋漓盡致,東子能看上他才怪。
“都是為了討生活,東子你不是消息靈通嗎?肥仔這些年做背包客肯定認識了不少人,給他們打個電話,怎么著也不能讓他在上面過夜吧?!蔽业徽f道。
話音一落,東子眼前一亮,立即開始打電話,而墻上之前一個勁給我道謝的肥仔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徹底傻眼了。
他做背包客的這些年,的確是幫不少人干了不少事情,可是他沒什么好名譽,讓他傷害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更何況他經常干的事情,是幫了這家弄垮那家,占著自己掌握的信息,回過頭來就將原來的雇主給賣了。
好多人,那可是恨不得吃了他,被那些人知道他的行蹤,他能好了才怪。
“劉明,你特么太陰險了,你不講道理,老子看錯你了,你特么就是沽名釣譽,我就是變成鬼,也要纏著你!”
肥仔破口大罵,東子卻是輕松合上了手機,對著我笑道:“明哥,好些人一聽肥仔的消息,那叫個喜出望外,說不定我們還會有意外收獲呢?!?
“那就讓他好好享受吧,你們在這里守著,肥仔想在上面乘涼,咱得給把好關不是。”我交代一句,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轉身離開。
至于墻上的肥仔,這下連叫罵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傻呆呆的,嘴中不斷嘟囔,左右也不過是一個完了完了的話。
離開小巷,我直接趕往流年。
徐謙悅既然要對流年動手,我自然要接著,流年現在在我眼中的地位已經沒有之前那么重要,可也是臉面的存在,我可不想出現什么問題。
然而問題要比我想象中來的還要快。
等我趕到流年,看到的是滿臉焦急的張玲和章小玥,就連張璇也在,緊緊皺著眉頭看手中的文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嚴肅。
“怎么都愁眉苦臉的,天塌下來了?”走進董事長辦公室,我盡量輕松的說道,一看他們這模樣,就知道徐謙悅針對流年動作已經開始了。
這個時間點他們都在,顯然事情很嚴重。
“虧你還笑的出來。”
首先發難的是張璇,他狠狠將手中的文件仍在我面前,怒聲道:“早就和你說過那上面的事情不要參合,不要參合,你不聽,現在好了,問題該怎么解決?”
這話說的是一點都沒給我面子,他也的確和我說過,讓我安安心心做生意,不要牽扯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話說起來容易,想要真正做到這點,可是比登天還難。
有道是上船容易下船難,一旦沾染上,可不是你說離開就能離開,你不找事情,事情自己找你,況且你總有一些在乎的人,不能隨隨便便就抽身離開。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苦笑,張璇皺眉道:“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個人注銷了會員卡,并且表示以后不在到我們會所消費,其中不乏重量級的人物,損失的會員費是小事情,對會所名譽打擊很大?!?
“用的什么理由?”我皺眉問道。
“明哥,這段時間外面都在傳你利用卑鄙手段從徐謙悅的手中得到了流年會所,還有一些人說你本身就是混混,不值得信任,更有人說我們會所不干凈,會偷聽和偷看客人的重要隱私,并且將這些隱私拿出去賣?!睆埩峋従徴f道。
“放他娘的狗屁!”王猛厲聲罵道。
“他們的確是在放屁,可是三人成虎,現在外面都這么傳,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些人也不會冒著風險來咱們會所?!闭滦~h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心一沉,謠言的力量我是領會到了,現在還只是開始,如果短時間里不能解決這個謠言,流年會所……呵呵,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現在有什么合適的辦法沒?”我沉聲問道。
“暫時沒什么好辦法,都是你的身份惹的禍,他們傳出來的消息一半真一半假,能來流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們想要得到你真正的身份一點都不難,只是這個就足以讓他們離開會所了?!睆堣瘺]好氣的說道。
“怎么到了我們這里就不行了,徐謙悅當初還不是廣省的老大嘛,也沒見他們怎么樣呀。”王猛插嘴道。
張玲搖搖頭,“我們和徐謙悅的情況不同,當初徐謙悅是從廣省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他本身就是廣省的人,還有父輩的情分在,他們當然會比較信任,換了我們,等于是無根浮萍,誰也不敢大意的相信我們?!?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我聽的有些不樂意了,合則這流年會所還真關門不成?我心中還真不甘心。
“辦法也不是沒有,如果有足夠分量的人站出來表達相信你,那些人都會回心轉意,可是這個人不能隨便找,一定要有足夠的力量和權勢讓那些人趨之若鶩?!睆堣谅曊f道。
我腦袋有些疼,這個時候,讓我去哪里找合適的人?
商量來商量去,一直到天明,我們都沒想到什么合理的辦法。
可是隨著天亮起來,壞消息一個接一些的傳來。
幾乎每一個小時都有三五個人打電話或者派人過來注銷會員卡,會所里面冷冷清清的,除了工作人員,連個客人都看不到。
隨后,原本和會所合作的供貨商等也都打過電話來,或者是通知中斷供貨協議,要么就是催討貨款,辦公區亂的一塌糊涂,卻連一個好消息都沒。
“明哥,查清楚了,流言最先是從趙老板那里傳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從酒吧等地方傳出來,另外……”東子有些猶豫。
“有什么壞消息一并說出來,我現在還承受的住。”我揉著太陽穴說道,一夜沒睡,讓我腦袋如同扎針一般的疼。
“另外,剛剛得到的消息,在金湖區那邊剛剛發生了斗毆,十幾人受傷,一家夜店被砸了,我已經派人過去,根據外面流傳的小道消息,有好多人蠢蠢欲動,不過現在還在觀望。”
東子沉悶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我心中一片寒冷,這是要將我往死路上逼,我敢保證,除了徐謙悅,今天九爺以及北方集團都下場了。
要不然聲勢不可能搞得這么大。
“讓王猛將人都給灑出去,我需要知道廣省最新的消息,另外派人去被砸了的那家酒吧,看看有什么發現?!?
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徐謙悅是最先開始的主謀,可是他現在在深海,我是鞭長莫及,就算想要找他的馬仔出氣,都不知道廣省究竟誰還是他的人。
“要不,我們將錄音放出去?弄出一個姿態,讓徐謙悅明白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陰謀,讓他收斂點,同時也能豎立出我們念舊情的姿態?!睎|子沉聲建議。
我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放出錄音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