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珍珍。”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沒錯,是我。”站在會議室門口的張珍珍嫣然一笑,“我從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有一天會暴漏,可是沒想到這么快。”
在軒轅上官等人審視的目光中,張珍珍卻獨獨看向我一個人,“在他們之中你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卻也是唯一讓我看不透的變數(shù),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從我的催眠術(shù)中逃脫的?”
我平視她的目光,并沒有說話。
催眠術(shù),說到底只是通過特定的環(huán)境條件讓人陷入一種奇怪的精神狀態(tài),而這種狀態(tài)并不穩(wěn)定,只要有強(qiáng)烈的外部刺激,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而且催眠術(shù)也不是萬能的,對于一些意志力強(qiáng)大的人而言,催眠術(shù)就好像小丑一般可笑。
能將軒轅上官都催眠,可見張珍珍在催眠術(shù)上的造詣。
“就算你是催眠術(shù)大師,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對我們做到如此程度,在你身后有一個龐大的團(tuán)隊為你服務(wù),將他們說出來。”陳靈境冷冷喝問。
“你以為我會說出來嗎?”張珍珍看陳靈境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傻子。
“如果你說出來,我們軒轅家考慮給你庇護(hù)。”軒轅上官沉聲說道。
張珍珍看著軒轅上官,冷冷一笑:“你這話恐怕自己都不相信吧,軒轅家,哼,好大的名頭。我真好奇為什么軒轅家會出現(xiàn)你這么一個異類。”
軒轅上官面色不變,我卻能看到他眼中深處的黯然,顯然張珍珍的話并不虛假,想想軒轅上元那草菅人命的作風(fēng),可想而知軒轅家內(nèi)部是個什么樣的風(fēng)氣。
張珍珍進(jìn)入到軒轅家,恐怕不是尋求庇護(hù),而是自己找死了。
不過,以她的催眠術(shù),進(jìn)入軒轅家,只要給她機(jī)會,恐怕整個軒轅家都會被她攪得亂七八糟,甚至滅族也不一定。
“張珍珍,我自問從認(rèn)識你到現(xiàn)在沒有虧待你。”夢洞庭緩緩開口。
“你是沒虧待我,我也真心認(rèn)可你這個朋友。”張珍珍眼中一閃而過傷感,“可是我們注定是兩路人,你是小公主的時候,我在街上乞討,和流浪狗搶吃的,你在系統(tǒng)接受學(xué)習(xí)的時候,而我在訓(xùn)練營中拼命搏殺,需要記住那數(shù)不清的術(shù)語,面對三個混蛋施展剛剛學(xué)到手催眠術(shù),否則我就會變成人形塑膠娃娃。”
張珍珍淡然說著,就好像在說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平淡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我們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別說是友誼,就連笑容,對我而言都是奢侈。”張珍珍淡淡的說著,隨后露出一個笑容。
只不過這個笑容看起來無比滲人,就好像一個破碎的娃娃被針線縫起來,那張漂亮的臉上說不出詭異和僵硬。
夢洞庭后退兩步,驚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應(yīng)該說以前的我在你面前不是這樣的。”張珍珍黯然一笑,“真的很懷念和你那段日子,并不是我們之間的交情,而是我可以在每天二十萬美金的高額消耗下重新享受到身為一個普通人所擁有的權(quán)利,比如……一個完美的笑容。”
看著她那張臉上的別扭笑容,我心中有些不忍,移開目光。
夢洞庭眼中已經(jīng)帶上了淚花,陳靈境滿臉愧疚,就連軒轅上官,身上那冰冷的氣息都消散不少,緊握的拳頭證明他心中的不平靜。
“哎……”
我長長嘆口氣,會議室中悲傷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而張珍珍卻是急速后退,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混賬!”
陡然一聲爆喝響起,軒轅上官滿臉怒火,直接沖向了張珍珍,卻沒有如同意料之中一般毆打她,而是站到了門口,堵死了張珍珍離開的路線。
“沒想到在這個地步,你還賣弄你那一套。”夢洞庭眼中閃著憤怒火焰,牙齒要的嘎吱作響。
“留你不得。”陳靈境站起身,滿臉寒霜。
“嘻嘻。”
原本還凄凄慘慘的張珍珍突然笑出聲來,本來扭曲破碎充滿了不完美的臉頰瞬間恢復(fù)正常,“你們?nèi)齻€廢材,如果不是他,你們早就死了。”
說著,張珍珍指向了我。
“如果你在賣弄你學(xué)到的那些東西,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送你下地獄。”我淡然說道。
暗中隱晦盯著我的目光挪開,看看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夢洞庭三人,我心中嘆口氣。
人世間最難把握的恐怕就是人心了,有道是收米恩升米仇,張珍珍三番兩次提點是我救了他們的性命,對夢洞庭這樣心高氣傲的天才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恐怕心中對我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怨念。
張珍珍玩弄人心的手段,還真是出神入化。
“害怕我將一些事情給說出來,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人滅口?”張珍珍笑嘻嘻的說道。
我皺皺眉頭,朝著夢洞庭三人聳聳肩,然后做了一個閉口的姿勢。
聰明人有個缺點,那就是想得多,張珍珍這樣似是而非的話,最能引起別的想法。
“從現(xiàn)在開始,只說我們讓你說的,你要多說一句話,我就讓你下地獄!”陳靈境冷冷說道。
“OK!”張珍珍答應(yīng)的很痛快。
她這樣做,反倒是讓氣勢十足的陳靈境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四周看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冷冷的看著他們?nèi)碎_始審問張珍珍。
三個小時過去,張珍珍越發(fā)精神奕奕,反而是審問的三人無比憋屈,看起來精神萎靡。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從一開始就不參與了。”陳靈境滿臉疲憊的坐在我身邊,“她太滑溜了,問什么說什么,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她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反倒是讓她弄的我腦子都亂了。”
“她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今天如果不是我坐在這里,你相信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我淡然回答。
從他們開始審問張珍珍,我就一個字都沒聽。
張珍珍如果想要真的合作坦白,就不會是之前那個模樣。
“你別說,我還真的相信。”陳靈境認(rèn)真說道,“她邏輯思維,抓漏洞的能力太強(qiáng)了,我都扛不住,更不要說軒轅了。”
陳靈境雖然這樣說,可是看他的表情,顯然很想和我討論一下張珍珍之前透漏出來的情報,驗證一下到底是真還是假。
只不過我充耳不聞,連這個話茬都不提起,徒擾心神而已。
陳靈境在我這邊碰了壁,一個人坐臥不安的呆了差不多五分鐘,然后繼續(xù)開始審問張珍珍。
我微微嘆口氣,道理誰都懂,可是事情到了自己頭上,有幾個人能保證冷靜的思考,天才如陳靈境,都逃脫不了這個怪圈。
在我看來,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弄死她丫的,要不就是送到公安局,讓上面頭疼去吧。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夢洞庭等人放棄了努力,不過他們在離開的時候彼此之間的交流沒有之前那么密切,顯然張珍珍說的一些話讓他們心中起了疙瘩。
可那又如何,和我有屁的關(guān)系。
張珍珍最后還是三人一起帶走,至于是將她囚禁,繼續(xù)讓她用言語挑撥,還是送到公安局為陳武宇償命,亦或者是直接弄死她丫的,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張珍珍的強(qiáng)項在于心理洞察能力以及超強(qiáng)的催眠術(shù),可是當(dāng)一切被識破之后,她想要再次興風(fēng)作浪,可不是一般的難。
回到宿舍,胖子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桌子上倒是貼心的留著飯菜。
就在我大快朵頤的時候,渾身是汗水的胖子氣喘吁吁的打開了房間門,幾乎是挪動一般到了床上,躺在床上唧唧哼哼個不停。
“明哥,必須每天一萬米嗎?”胖子一臉菜色。
“你想不一萬米也可以,反正你以胖為美,說不定哪天你就會碰到一個和你審美觀一樣的女孩子。”我笑著說道。
“天啊!殺了我吧!”胖子仰天長呼,痛不欲生。
“只要維持三天,將你身上的肥肉減下去一些,我就可以對你的身體做出一個準(zhǔn)確的判斷,給你設(shè)計一些簡單的動作。”我一邊說著一邊拍拍胖子肥嘟嘟的肚子,“要不然就你現(xiàn)在這樣子,什么動作交給你都要走形,到時候恐怕沒瘦下來,反倒是將某些部位給練沒了。”
“明哥,你可別嚇我。”
胖子一個哆嗦,弱弱道:“我就堅持三天還不成嘛,不過明哥你可不能糊弄我,我膽小。”
“膽小就老老實實按照我的來,成為高手不敢保證,變成個小帥哥我還是有把握的。”我笑著說道。
胖子瞬間滿血復(fù)活,色瞇瞇的小眼睛湊到我眼前,“明哥,真的可以變成帥哥?”
“你在這樣惡心我,我將你變成東方不敗!”我沒好氣的說道。
“得咧,明哥你安心享用,我去給您繼續(xù)準(zhǔn)備飯菜。”胖子一拍大腿,樂呵呵的離開宿舍。
我卻愣住了,“丫的真想變成東方不敗?”
腦海中瞬間出現(xiàn)胖子朝著我翹起蘭花指拋媚眼的場景,我一個寒顫,太特么邪性了,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