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樓外,看著李明軒駕車離開,王猛站在我身邊,目光深邃,“還真有點舍不得。 ”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況且這么大的蛋糕……我們……”我有點說不下去了。
因為我自己心里明白,就算是我想要單獨將這個蛋糕吃下去,一定會有人跳出來,而且蹦跶的很歡樂,但最終仍舊是我的。
可是那樣一來,不說天下皆敵,也差不了多少。
想想都不寒而栗。
沒有人可以獨自一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些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
“我不認為他能給我們帶來什么便利。”王猛意味深長的說道。
去過廣省李家,想要調(diào)查李家的底細方便很多,李家所依靠的,只不過是仍舊在位卻少了很少影響力的李老,雖然在普通人眼中他們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可是對我們而言卻不算什么。
要不然李明軒也不會上桿子的要求合作。
“他以后會是我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我淡淡的說道,只是心中的憂慮并沒有說出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人心裹測。
這個詞可不是說說而已,如果沒見過李老之前,我的確不會給李明軒合作,李家三公子雖然不是我殺的,但的確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在內(nèi)。
之前我根本不相信李家不會記住這個仇,和他們合作增加他們的力量無異于與虎謀皮,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就會反咬一口。
李老的品行打消了我一半的這個念頭,可也僅僅只是一半。
但是現(xiàn)在我沒多少時間再去選擇合作伙伴,特別是李家這樣擁有軍方背景的伙伴。
未來怎么樣,走一步看一步,在我心中眼下的公司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情,隨著我對特殊藍光石的解禁,相信會有更好的產(chǎn)品出現(xiàn),現(xiàn)在只不過是預演一般。
“走了,去看看那孩子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李明軒的合作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陰了我一波,想要那么安穩(wěn)的呆在幕后,我可沒那么好的脾性。
世界有多少光明就有多少黑暗。
人人都向往光明,但是黑暗從來都不曾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嗚嗚嗚嗚……”
大東北郊,還沒靠近那破舊的廠房,我就聽到了從里面?zhèn)鱽淼膯柩事暋?
“以后換一個地方。”
我淡淡的吩咐身邊帶路的死神小隊成員,他愣愣,然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直到現(xiàn)在幕后黑手都沒找到這里,我還真的有點詫異,按照他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想要找到這里應該不費吹灰之力。
還沒見到人,我已經(jīng)對有結果充滿了的失望。
隨著嘎吱聲,我適應了好幾秒,才看清楚房間里面的情況。
一個大鐵籠中,渾身是血的人正在地板上爬來爬去,痛苦的哼哼聲就是從他口中出來。
在鐵籠旁邊,站著一個坦胸露乳獰笑著的大漢。
“出去。”
王猛冷哼一聲,死神小隊成員以及那獰笑著的大漢都離開了房間。
或許是聽到了王猛的聲音,或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鐵籠中的人抬起頭,如果沒有臉上的血污,他可以稱之為帥哥。
真的很帥。
王猛搬來兩張椅子放在鐵籠前。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明哥?”
鐵籠里面的人目光在王猛身上掃了掃,隨后落到我身上,“真沒想到你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看起來你很早就希望我到了?”我略感興趣的問道。
“等你?”
那人從地面爬起來,呲牙咧嘴的盤腿坐好,“我如果想要讓你來,只要稍微透露點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你不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轟!
王猛一腳踹在鐵籠子上,冷道:“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再難過點。”
“比現(xiàn)在還慘嗎?”那人裂開嘴笑了,“大東明哥以及猛將軍的名聲我也聽過,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他能成為老大,而你只是猛將軍了。”
“現(xiàn)實是我現(xiàn)在站在外面,而你只是階下囚。”王猛淡淡說道。
我認真的打量著鐵籠里面的人,哪怕身陷混沌,已經(jīng)被審問了數(shù)十天,他的精神仍舊沒有被打垮,還有精力在這里挑撥離間,還真是讓人意外。
“明哥和猛將軍的感情真好。”那人不咸不淡的說道,卻讓王猛腦門青筋冒起來,熟悉他的我知道他已經(jīng)被激怒了。
“別白費口舌了,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讓你挑撥離間,你自己也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效果。”我淡淡的說道。
那人看看王猛在看看我,低頭不語。
他何嘗不明白,我和王猛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從曾經(jīng)的弱小到現(xiàn)在,我們兩人說不上誰主誰弱,也沒什么一山不容二虎的狗屁,只有濃濃的兄弟情義。
真正論起來,王猛是我大哥,這點所有知道我們的人都明白。
“那就說點有用的。”
沉默一會,那人陡然抬起頭,“我叫黃小琥,曾經(jīng)大東的混混,弄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
“你是怎么接到任務的?”我沉聲問道。
以前我以為槍擊姚叔的人要么就是輸紅眼的賭徒,要么就是癮君子,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舍出命去干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現(xiàn)在看來,我想錯了,眼前的黃小琥哪一種都不是,所以我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讓他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我有一個談了十來年的女朋友,算是青梅竹馬吧。”
黃小琥說著,朝著我問道:“明哥,給只煙。”
我頓頓,從兜中掏出煙盒,扔給王猛一支,自己點了一支,然后將剩下的都扔到了鐵籠中,當然還有打火機。
“敞亮。”
黃小琥笑著說一聲,隨后艱難的給自己點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繼續(xù)道:“我很喜歡她,打算和她結婚的。”
“我雖然混,但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暗中積攢了一部分積蓄。”
“她是保管我積蓄的人。”
說到這里,黃小琥眼神迷離,“這世界沒什么東西是可以相信的,哪怕是數(shù)十年的感情,一切統(tǒng)統(tǒng)都是狗屁。”
我和王猛對視一眼,我略微皺起眉頭,我可不是來聽狗屁感情糾葛的。
“明哥是不是感覺很可笑,你們認為她是背叛我了吧,其實說起來和背叛也差不多,她將我的錢全部給了她家里人,因為她媽用自殺逼著她非要拿出來。”
黃小琥陡然冷笑一聲,“我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父母,用自己自殺來逼著女兒給他們根本不是她女兒的錢。”
“奇葩總是有的。”我愣了一下,隨后說道。
“可是你見過將自己女兒逼死的嗎?”黃小琥幽幽的看向我,“拿了我的錢,我并不在意,身外之物而已,可是他們?yōu)榱说玫礁啵尤粚⒆约号畠簭娜龢墙o推下來,現(xiàn)在她還躺在醫(yī)院,植物人。”
“這就是你不想死的原因?”我皺起眉頭,“你已經(jīng)走到了死路上。”
“為什么是死路。”
黃小琥笑了笑,“我殺了他們,沒有人知道是我動手,我保證警察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jù),只可惜我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做事情并不需要證據(jù),而是他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從來都沒吃過這么大的虧,所以他們給我任務之后,我就掉了你和猛將軍所有的一切,可以說我比你們自己還要了解你們,包括你們另一個兄弟趙遠斷肢重生。”黃小琥朝著我笑笑,“當然,我做的準備還不僅僅只是這些,誰想玩死我,我就要玩死誰,所以我查到了到底是誰給的我任務。”
“了不起!”
我站起身,拍拍手,對外面喊了一嗓子。
“明哥。”
守在門外的死神小隊成員走進來。
“找最好的醫(yī)生給他治療,安排他養(yǎng)傷,這期間他有什么要求都答應,包括他要自由離開。”我淡淡說道。
“明白。”
隨著我話音落下,鐵籠中的黃小琥使勁抓著鐵籠站起來,朝著我笑道:“明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不。”
我搖搖頭,“誰也不是誰的大哥,你有利用的價值,我給你展現(xiàn)自己的機會,只不過事成之后,我需要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到時候,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以后的事情。”
說完,我朝著王猛招呼一聲,走出了陰暗的房間。
“是一個好苗子。”
回到車上,我笑著說道。
“可是不好控制,他太聰明了,聰明人總會有很多的花花腸子。”王猛低聲道。
“講情誼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如果有一天他將聰明用到了我們身上,代表我們對不住他了。”我嘴角勾起笑容,“不要讓人調(diào)查他,他會明白我們的意思。”
“為什么?”
“我們以后是正經(jīng)商人,但是我們需要一個打理地下世界的人,他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究竟他能不能達到要求,就要看他自己怎么做了。”
王猛聞言,愣了愣,隨后認真的看向我,“明子,那我以后豈不是沒得動手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