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府。
夜幕之下,一輛馬車緩緩?fù)T诹送箝T,緊接著,車廂中快速走出一個身影,全身籠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下面,快步走入了童府。
童府管家吳榮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快速關(guān)上了后門。
緊接著,那輛馬車也立即離開,迅速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趕車的人頭上戴著一頂斗笠,壓得很低,看不清樣貌。
童府后院,偏廳之內(nèi),戶部尚書童文杰背負著雙手,來回在廳中踱著步子,眉頭微微皺著,像是藏著什么心事。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那名戴著斗笠的人快步走了進來,跟在后面的管家吳榮一言未發(fā),輕輕地關(guān)上了房門,守在了門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身穿斗篷的那人確認(rèn)偏廳內(nèi)再無其他人之后,緩緩伸手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龐。
曹國公,李景隆!
“下官見過曹國公!”
童文杰急忙上前兩步,恭敬地行了一禮,滿臉笑容。
剛才浮現(xiàn)在眉宇之間的那一絲凝重,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童尚書,深夜登門,打攪了。”
李景隆笑著拱了拱手,緩緩說道。
“國公言重了,日間聽聞您夜里要來下官府上的消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啊,下官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您多時了。”
童文杰連忙搖著頭,諂媚的說道。
“最近京都風(fēng)聲比較緊,接連有朝臣出事,殿下也是擔(dān)心連累童尚書,故而才讓本國公深夜來訪探望,還望童尚書見諒。”
李景隆笑了笑,客氣的說道。
“二皇孫殿下思慮周全,下官感激不盡。”
“有勞國公這么晚了還得親自跑一趟,辛苦了。”
“茶已備好,請國公用茶。”
童文杰一邊說著,一邊急忙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為李景隆倒了一杯茶。
“不必了。”
“夜已深了,長話短說。”
“刑部尚書蔡元培,左都御史暴昭,皆因太孫在教坊司殺人一事遭了禍,而童尚書當(dāng)日也曾在明和殿中力諫陛下嚴(yán)懲太孫,這份忠勇,二皇孫十分欽佩。”
“但二皇孫還是為童尚書的安危有些擔(dān)憂,擔(dān)心您和那二人落得同樣的下場,為此還在陛下面前特意為你說了好話。”
李景隆擺了擺手,拒絕飲茶,直勾勾的看著童文杰,意味深長的說道。
“下官所做之事,對得起朝廷,更對得起天地良心,三皇孫劣跡斑斑,絕非太孫之位最佳人選!這事就算是重來一遍,下官也不會認(rèn)同!”
“倘若真讓他成為了儲君,我大明危矣!”
童文杰皺了皺眉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所以殿下?lián)耐袝鴷虼说米锪巳蕦O,特命本國公來提醒童尚書,千萬要沉得住氣,多加小心。”
“不過童尚書也大可放心,無論如何,殿下都會想方設(shè)法保童尚書無礙。”
李景隆點著頭,認(rèn)真的說道。
“多謝二皇孫殿下!也有勞國公深夜登門傳話!”
“從今往后,下官愿為二皇孫竭盡所能,以效犬馬!”
童文杰頓時露出了滿臉感激,恭敬地行了一禮,激動的說道。
聽到童文杰的這句話,李景隆的眉宇之間閃過了一抹喜色,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童尚書的話,本國公會如實向殿下轉(zhuǎn)述。”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你也可以放心,有殿下在,定能保你官運亨通,讓你童家上下平安無事。”
“時候不早了,本國公不能逗留太久,告辭了。”
李景隆滿意的點了點頭,拱手說了一句,重新帶上了帽子,轉(zhuǎn)身離開。
“國公慢走!”
童文杰恭敬地行了一禮,目送著李景隆出門而去。
童府管家吳榮默不作聲,一路護送李景隆出了后門。
當(dāng)李景隆來到后門外之后,剛才那輛馬車正好掉了個頭已經(jīng)重新停在了后門,不早不晚。
李景隆縱身上了馬車,迅速鉆進了車廂,緊接著馬車便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來的悄無聲息,去的也不留痕跡。
...
流離宮。
夜深人靜之下,朱允熥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眠。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的謀劃都進行的比較順利,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因為身處如今這種境地之中,他不敢懈怠,否則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
想要改變命數(shù),他面對著的就不止一個敵人,隨著自己的崛起,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長夜漫漫,心中思緒繁雜,可是身邊卻連個說體己話的人沒有,雖然紅鳶是最了解他心思的人,但是有些話,他還是無法向紅鳶和盤托出,畢竟紅鳶的身份來歷,至今還是一個謎。
整個流離宮上下,加起來幾十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可每晚他還是只能獨守空房,一人獨寢。
不是他坐懷不亂,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女人,一天可以換一個,可是他不屑于此,他不是一個精蟲上腦的人,也不想因為女人而受到牽絆,雖然他心里清楚,現(xiàn)在有很多人都想爬上自己的床。
在大局已定之前,他不想把精力全都花在那種破事上面。
“苦了你了,兄弟。”
想到這里,朱允熥滿懷歉意的摸了摸它,自言自語的說道。
畢竟,它原本可以如魚得水,大殺四方的!
“咚咚咚...”
可是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聽到動靜,朱允熥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迅速抽回了手,可是由于動作太大,不小心勾了一下蛋。
劇烈的疼痛讓朱允熥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里暗罵了一句,起身下了床,縮著胯骨軸子向門口走去。
敢這個時辰敲他門的,除了紅鳶之外,再無他人。
很快,朱允熥便打開了房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紅鳶,接著沒好氣的給了紅鳶一個白眼。
工具可以不用,但也不能弄壞不是?
可是看著眉宇之間似乎帶著一絲埋怨的朱允熥,紅鳶卻露出了滿臉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眼前這位殿下,以前她半夜也敲過門,可也沒見殿下這么不滿過。
“什么事?長話短說!”
朱允熥側(cè)著身子,讓它處在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之后,沉聲說道。
“啟稟殿下,剛剛飛狐傳來消息,李景隆深夜喬裝打扮去了童文杰府上,一切都如殿下所料。”
紅鳶茫然的遲疑了一下,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
“給那伙藍玉余黨傳遞消息的人查到?jīng)]有?!”
朱允熥點了點頭,生硬的問道,似乎對于李景隆深夜密見童文杰的事,并未放在心上。
“還沒有,不過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快了。”
紅鳶輕輕搖了搖頭,緩緩答道。
“好,沒什么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朱允熥隨口說了一句,擺著手,然后就要關(guān)上房門。
“殿下哪里不舒服嗎?”
紅鳶露出了滿臉疑惑,一邊詢問著,一邊側(cè)身繞到了朱允熥身側(cè),扒拉著朱允熥半捂著襠部的手,疑惑的問道。
可是緊接著,他就看到朱允熥一只手捂著一頂帳篷,瞬間露出了滿臉的尷尬。
由于剛才躺在床上恰好剛剛想到了女人,緊接著就看到了紅鳶那張曾經(jīng)令他不止一次想入非非的臉,小家伙瞬間就釋放了天性。
看到這一幕,紅鳶也突然愣在了原地,渾身僵硬,張開了嘴巴。
“要幫忙嗎?”
朱允熥直起了腰,轉(zhuǎn)身面對著紅鳶,挺直了腰桿,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紅鳶問道。
聽到朱允熥的話,紅鳶的臉色瞬間憋成了通紅,忍住了殺“人”的沖動,瞪了朱允熥一眼,落荒而逃,轉(zhuǎn)眼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看著這一幕,朱允熥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低頭看了一眼,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兄弟啊,你差點壞了老子的金剛不壞之身啊!”
“不過老子現(xiàn)在幫不了你,只能讓你自己體會了...”
隨即,朱允熥一邊無奈的說著,一邊脫了褲子重新鉆進了被窩。
單槍匹馬,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
紅鳶的絕美容顏,不停地回蕩在腦海之中,面紅耳赤!
真特么造孽啊!
“如果讓紅鳶知道,會不會殺了我?”
...